老錢的表現明顯很激動,甚至因為先前的不悅而破壞的心情,此刻也蕩然無存,而這一幕也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見柳元肯定的點點頭,老錢頓時激動的將手撫於胸前,緩上幾口氣,又走到張二河麵前說上幾句,見他眼神雖然怪異的瞪了柳元一眼,卻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反而肯定的說道:“都聽他的。”之後,才算安了心。


    清了清嗓子,環顧一下四周,故意提高嗓門,大聲道:“諸位父老鄉親,咱們村這次是遇到貴人了,這兩位城裏來的客人已經說了,不管這次能不能收到好東西,走之前一定把十萬塊錢當著大夥的麵捐給咱們村,這可是咱們的大福氣!”


    “啥子?捐錢?還有人往咱這破地方捐錢?”


    “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說了就要做的!”


    一時間場麵又有些控製不住了,不過這一次顯然跟先前的情況不同,人人麵露驚疑,甚至有幾個年長些的大爺走到老錢身旁再次詢問,當得到肯定答複之後,對張二河和柳元二人已經不似先前那麽陌生了,反而覺得他們本就是來幫助大家的。


    張二河沒好氣的瞪著柳元,先前他們兩個可從來沒有商量過這一茬,完全就是柳元自己自作主張,隻是現在自己也不能再說什麽,想到這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各位鄉親,剛才錢叔話沒說清楚,我們是要把錢捐給咱們的小學,也算是為祖國發展做貢獻了,今天中午就當著大家的麵,先出五萬,剩下的五萬,明個一早還請大夥一同做個見證。”柳元輕笑著說道,絲毫不顧及張二河那殺人的目光,這是什麽梗?兩人到現在啥也沒撈著,反而還往外出了十幾萬,這種賠本買賣,對張二河這個金錢至上的物質主義者來說,那可比割他一塊肉還要難受。


    “小夥子,有前途。”先前則被那張狂大漢的大爺點上一支旱煙,感慨的說道,不管他們的目的為何,終究是為村裏做了好事了。


    而幾名嘮叨的大娘也是一樣的表現,這方圓幾個村子總共才幾個小學?這十萬塊無疑是雪中送炭了,對他們來說,能讓家裏的娃念上好書,就是他們對子孫的願望了。


    現在才是早晨十點多鍾,柳元跟張二河兩人找老錢商量一下,早上的收集便到此結束了,而下午才是柳元心目中好戲的開始。


    “你這敗家玩意,做決定怎麽不跟我商量!”支開了老錢,張二河便揪住柳元的耳朵,大聲指責,現在他們被通緝,銀行卡自然是不能用了,這五十萬現金可是他們最後的家當,用一點少一點,哪有開市不利先散財的?


    “哎呀,張叔,你先放開,別擰,別擰,唉...”被張二河揪著耳朵的感覺可不怎麽好,而且形象也不雅觀。


    “張叔,你先放開,聽我說啊。”柳元急道,朝張二河擠眉弄眼,愣是被張二河給無視掉了。


    “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會兒我就開車走,還捐錢,捐個屁吧!”最後張二河又是狠狠的擰上一下,氣憤的歎聲氣,不過還是把手鬆開了。


    “你這個二愣子,啥也不懂。”剛一說完,張二河一瞪,柳元也不敢再皮了。


    “好啦好啦,先去拿錢,我還會坑你不成?”柳元摸摸耳朵,撇撇嘴道。


    趁著這個空檔,老錢已經組織村委會開始下午的捐款事宜了,這也給了柳元二人單獨的說話空間,拿出一根中華點上,完全忽視了柳元伸過來的手,美滋滋的吸上一口,也是惹得柳元一陣鄙夷。


    “我出這十萬塊錢絕對物超所值。”柳元剛一開口,便被張二河打斷。


    “放屁,瞧瞧咱們都收了些什麽破玩意?你就是有意要放長線釣大魚也要看清情況吧?再說咱們明天就走,你覺得會有啥東西可以幫咱們迴本,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


    “噓,小聲點兒,瞎說什麽呢。”柳元提醒道,“通緝犯”這三個字可不能亂說的。


    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柳元才小聲的解釋道:“剛才我在人群中發現了一件好寶貝,在場的都是一些大爺大媽,但是唯一的一個孩童,你看見了沒?跟在他旁邊的婦女手裏拿的東西,可要比這十萬塊錢好的多了。”


    “啥?你說真的?”在這種事情上,張二河還是相當信任柳元的,一雙慧眼有時候的確要管用的多。


    “那可不?但是那女的一直不肯往前來,我猜她肯定有些猶豫,而且現在是什麽時間?全村的小孩子都沒在村裏,那肯定是上學去了,卻獨獨隻有她身邊的那個小孩兒沒有,說明什麽?沒上學啊!而且她手裏拿的東西,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柳元神秘一笑,饒有興趣的盯著張二河。


    “啥玩意?你快說啊。”張二河此時********都在柳元的引導當中,這也是柳元慣用的手法,按他的話說,這麽做完全是為了讓張二河腦袋開竅。


    “鐵疙瘩!”


    “啥玩意?你沒毛病吧!”張二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看柳元信誓旦旦的模樣,登時一跺腳,這鐵疙瘩也能是寶貝?開玩笑的吧?


    “你別激動啊,如果我料的沒錯,那個鐵疙瘩的前身應該是一個秤砣。”


    “艸,就算是秤砣也值不了幾個錢吧?你小子玩我呢?當我真傻啊!”張二河雖然說對古物鑒賞一道沒有柳元精通,但是一般的東西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就像這秤砣,就算是明朝的東西,撐死了也不過萬把塊錢,跟十萬塊相差可就大了。


    “行,那我不說了,咱們走著瞧,要是好寶貝的話,算我的,要是是個廢品,我就免費替你張羅幾件器物,權當是賠償了。”柳元狡黠一笑,說道。


    “成交!你可別說話不算數!”讓柳元幫他找幾件寶貝,那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與這比起來,十萬塊還真不算啥,反正柳元從來不在乎錢,而自己不管輸贏都沒有什麽損害。


    有柳元這句話,張二河也就放了心,先前的抑鬱一掃而光,拉著柳元在山村中轉了一圈,便迴到了老錢的家裏,車子和錢都在這,就連吃飯,也被老錢給包了下來,這也省去了一些麻煩,而老錢的老婆,也在家裏張羅,見到張二河兩人到來,瞬間喜上眉梢。


    老錢直到中午才迴來,一到家中,柳元便把五萬塊錢交到了他的手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而麵對柳元也不似先前的那般輕視了,早晨對那銅鏡的說辭讓他記憶猶新,而且捐出那十萬塊錢也是他說出的,雖然張二河也沒說什麽,但是看得出來,張二河還是挺在乎這個年輕人的想法的。


    “老錢,今天早上村委會那裏有個小孩兒,是他母親帶著的,你有印象麽?”飯桌一坐,張二河便好奇的問道,柳元隻是跟他一提,這具體的還得他來打聽,柳元都說了,那個女人似乎不太願意把手中的東西拿出來。


    “嗬,你說鵬娃啊,他可是個苦命的孩子,自幼父親便往北方挖煤,死在了那,到後來啥子沒得,說起來他父親還是我的本家兄弟,隻說是失蹤,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唉,全家就靠他娘養著,一直靠救濟生活,不過這學是上不了了。”


    說到這裏,老錢明顯眼光一暗,不住的搖頭歎息。


    “那你這個村支書都不想想辦法?跟學校裏說說,以你的身份這應該不是難事吧?”張二河不悅,這種事對老錢這個村裏一把手來說應該不算難事才對。


    老錢聽後哭喪著臉,沉默一會兒,道:“我咋沒幫啊,那孩子之前去上過學,可是後來在學校裏打了幾迴架,就再也不去學校嘍,咋說都沒用,後來大妹子就不讓他去嘍,因為這事,我沒少去她家裏說,可是那孩子死活不願意,我也是沒辦法啊。”


    張二河也聽了出來,那孩子應該是從小沒有父親,去學校受人排擠了,這種事在學校裏發生的太多太多。


    “行了,不說她了,咱們吃飯。”老錢明顯不想再提這一茬子事,這酒中午是不能喝了,不過這飯菜還是相當豐盛的。


    “錢叔,等下午的時候,你能不能跟那位阿姨說說,她如果有什麽東西大可以拿來,我們絕對不會給的低了。”柳元趁此機會切入正題,他現在就怕那女子不願意再把早上他看到的東西拿出來,現在也隻能通過老錢去說了。


    “行,我曉得嘍,吃完飯我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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