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柳元的意思,如果麅子把事情搞砸了,也無妨,畢竟現在他們隻是屬於文物盜竊,就算少林寺那邊再怎麽施加壓力,也不可能在全國掀起多大浪潮,不過現在,他對新聞中所提到的佛門至寶古戒劍倒是十分的感興趣,他自己可不認為那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既然這次的事情全都是由它而起,那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沿著小路一直往西南方向而去,柳元還是有些擔心,拿起電話想了一會兒,還是撥出一個號碼。


    “寶哥,我是柳元。”這一次的電話卻是打給了店裏的夥計阿寶,讓張二河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到柳元的聲音,阿寶顯得很興奮,不住的問著張二河兩人的情況,聽到警察並沒有為難阿寶,也讓柳元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阿寶比自己年長幾歲,在店裏工作,一做就是七八年,家裏窮困,初中學曆,在大城市裏打拚幾年,還是迴到了他們的那個小城裏,為人老實,最讓張二河中意的地方,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裏的弟弟妹妹,也因為如此,才被張二河高薪留在了身邊。


    “寶哥,當初我讓你發的監控錄像,你發過來沒?”這是柳元一直在意的一個問題。


    “小爺,我還沒來的及給你發出去,警察就來了,不過在咱們店查封之前,我已經把東西全部拷貝到了優盤裏,等你什麽時候需要了,你說個地方,我給你寄過去。”


    柳元輕輕一笑,道:“寶哥,等過段時間再說這個,我們現在還不敢露頭,你先保存著,我現在還需要你做一件事。”麵對阿寶,柳元並未像對麅子那樣充滿戒心,作為夥計,警察也不會去為難這些打工的人。


    “好,小爺,你盡管吩咐。”張二河作為老板,阿寶自然尊敬的很,不過要說欽佩,還真的非柳元莫屬。


    “麅子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我現在需要你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他,一有什麽情況,立即告訴我,還有,我現在需要你引起警察的注意,不過不能做的太明顯,等他們逼問你的時候,你就把我們跟你聯係的事全都告訴他們,記住,我們現在在貴陽,你隻能這麽說,知道了嗎?”柳元一遍一遍的重申著細節,不過交給阿寶的事明顯要比麅子謹慎許多。


    “行,小爺,全聽你的。”阿寶想也未想,肯定的答道,之後柳元又是交代了一些吸引警察的方法,等阿寶確認之後,柳元便掛斷了電話。


    “元兒,你是不是也懷疑麅子?”張二河也從他對麅子和阿寶的態度中察覺出一絲異樣,麅子這個人還真得注意一下才行。


    “這些都是小事,走吧,張叔,咱們找個小地方,先喝兩杯再說。”柳元並未多講,張二河也就沒有細問,一聽說有酒喝,頓時酒蟲上頭,猛踩油門,飛塵而去。


    在小道上行走,的確要比大路安全的多,雖然多是一些鄉村山路,不過兩人輪換開車也就不顯得煩悶了,繞開了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一路往重慶方向趕去,而山路也變的越來越多。


    剛駛入重慶地界,一條縣道由於塌方,阻斷了兩人接下來的行程,而市政方麵緊急施工,但是清理就需要花上三天之久,計劃好的路線,也因此不得不改變一下了。


    “真倒黴。”車子停在山間野道上,山村林立,少了一些城市的喧囂,卻也讓張二河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張叔,要不咱們在這等幾天吧,咱們又不能走大路,從這繞道的話,太遠了。”柳元建議道,他根本不急,反正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當是兩人散散心也是好的。


    “唉,也隻能這樣了。”附近山村居多,而且到了重慶地界,大山也變的林立起來,不能去城市,也隻好在山村中落腳了。


    “張叔,你別這麽掃興,好吧?咱們去村裏討些好寶貝也是好的,咱們不是還帶著五十萬現金嗎?權當是來玩了。”


    這麽一提倒是讓張二河的心情多雲轉晴,奔逃多天,倒是把他們的老本行給忘了。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咱們是幹什麽的了,哈哈,村裏寶貝多,咱們就去找上一些,說不定還能弄一些稀奇玩意呢。”


    說做就做,不過他們兩個的相貌曾在新聞中發了出來,就算是入了山村,也難免有些不安全,稍稍打扮,兩人換了一副麵孔,出現在了永風村中,衣著時髦,張二河還是一身皮衣皮褲,不過都是一些廉價的東西,跟他之前的衣服比起來,簡直九牛一毛,脖子上戴的佛珠也換成了一條粗金鏈子,不過這也是地攤貨,假的。而柳元則要正常許多,牛仔褲,紅襯衣,鼻子旁邊也弄上了一顆大黑痣,兩人相視一笑,將車停在了村口,下車掃蕩去了。


    這種討運氣的生意,以前在老家時他們也做過,如何跟人招唿,如何討價還價,完全就是輕車熟路的進行,三天的時間,足以在附近的村子裏掃蕩一圈了。


    山村的道路並不好,而且零散分布,如此隻能先將信息發布出去,三三兩兩的收集,倒不如直接來一發大的。


    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了村委會所在,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跟柳元差不多大,一見兩人便完全沒有好感,這裏的山村相對貧瘠,就連村委會也隻是一座剛剛建成的三層小樓,與其他地方比起來,差了許多。


    一番說明之後,兩人成功的見到了村支書,麵色白皙的中年男子,身材有些瘦弱,不過精神卻好的很,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也讓張二河兩人頭痛不已。


    簡單的表達了自己的來意,趁著沒人的空蕩,張二河遞上了兩萬塊錢。


    “你們這是幹啥子?快拿迴去,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撒。”中年書記顯得十分好客,不過經不住張二河一再推搡,還是收下了。


    “你們叫我老錢就好撒,不用客氣,有啥子事盡管跟我說,咱都幫你們辦啦。”兩萬塊對這個貧瘠的山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而且看此村模樣,連條像樣的水泥路都沒有,也就更能說明此種問題了。


    “哈哈,老錢,那我可就說了,我們倆人是做古董生意的,這次來到咱們這裏也是想請你幫個忙,在咱們村裏宣傳一下,誰家裏有什麽舊東西,都可以拿到這,咱們開出的價格絕對要比其他人高出不少。”聽到這裏,老錢明顯動了心,也大致猜出了兩人的來意,不就是來收舊東西的麽,自從八十年代開始,總有一些城裏人來農村收些舊玩意,不過價格相對較低,後來電視裏經常播出的鑒寶欄目,也讓這些山民知道了舊物的價值,一般現在錢花的少了,別人還不願意賣呢。


    “哈哈,老馬,你們的情況我曉得,我盡力去說,咱們權當交個朋友。”老錢說的誠懇,而他口中的老馬自然就是張二河了,他們村裏的交通並不發達,而且也沒什麽產業,年輕人大多數都出外打工去了,隻有一些中年或是上了年紀的人呆在家裏,這要是有了這種意外收入,也是好事。


    “你們今天就在這裏住下,明天一早我就把這個消息發出去,你們就在我這村委會就行,把大夥都召集過來,也好辦事。”老錢已經為兩人想好了出路,不得不感歎,有錢就是好,省去了許多麻煩。


    第二天,整個永風村都知道,村裏來了位土豪,而且老錢也幫忙拉起了橫幅,就在村委會旁邊的一處空地之上,消息剛出,便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看熱鬧,這種事在他們村裏並不多見,也無怪乎如此了。


    而張二河和柳元則坐在兩張桌子之後,老錢也是一直陪在兩人身邊,有他在場,也是更有說服力,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然而第一天的效果並不理想,大部分人隻是來看熱鬧,到了下午,也隻是花了幾百元收了兩件破銅爛鐵,絲毫沒有價值可言。


    “元兒,這也不是辦法啊,看他們拿來的東西,著實眼瞎,這要是換做以前,我自己都不會看上一眼。”柳元也知道這個問題,貌似他們村裏的東西的確少了一些。


    “錢叔,你家裏有沒有什麽東西,如果有,雙倍價格我買了。”柳元也是發了狠,如果不做出些刺激性的事,別人也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他們,畢竟現在不比過去,電視的普及也讓很多人意識到了舊物的價值。


    “這個嘛,小兄弟,我家裏的確有樣東西,是祖傳下來的,不過好多人都說是假的,我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老錢說這話時頗有些難為情,好像連他自己都對自家東西產生了懷疑。


    柳元無奈的搖頭,道:“錢叔,沒事,你隻管拿來,無論真假,我都要了!”


    這種生意需要有人起哄,也就是俗稱的托兒,有了他們的幫襯,自然就有人願意相信他們,這是一種銷售策略,就像是現在吵得最厲害的房價,本來已經是產能過剩了,根本賣不出去,然而有了整個銷售大廳被擠滿一天樓盤銷售而空的新聞之後,買房的人自然就多了,不管是信還是不信,這是一種精神壓迫,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不買,價格就要漲,你不買,明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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