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已經知道了德比的膽小性格的雷伯汀搖著頭道,“你隻要負責我們的茶水供應,然後在我們排戲的時候為我們指出不足就行了,這可是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喲。”一聽說任務重要,德比現在就緊張了起來,“我、我要是搞砸了怎麽辦?”“不會的,我絕對信任你。”雷伯汀給德比大派安心丸,“你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啊,盡管很重要,但是比織綃紗好多了。你綃紗都能織的這麽好,這點事情算什麽,我看好你喲。”“好、好吧。”德比沒有領悟雷伯汀那最後一句的幽默,隻是幹咽了一口口水後慎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認真做好的。”看著德比那認真嚴肅的樣子,雷伯汀忍笑地點點頭,“嗯,那就這麽說定了。”德比又是一個重重點頭。第18章“嘿,夥計,怎麽樣,昨天把東西送過去德比有沒有感動的熱淚盈眶啊?”第二天一早,艾佛就第一個跑到了雷伯汀的家打聽八卦。雷伯汀看著一臉感興趣的艾佛,表情有些挫敗,“你每天的生活能過的有意義一點嗎?”“怎麽了?”艾佛表情很正直,“我覺得關心朋友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啊。”雷伯汀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但是問題是您每天這樣關心的詢問讓我覺得壓力很大呀,好像我每天別的事情都不用做光隻是追求德比一樣。”“好吧,好吧。”艾佛揮揮手,“知道啦,下次不問啦。”“不問什麽?”雷伯汀剛想張口說話,拉夫爾就推開虛掩著的門遊了進來。“讓艾佛別每天詢問我和德比的進展。”雷伯汀迴答了一句,然後上前拍了拍拉夫爾的肩膀,“你怎麽也這麽早來了?”拉夫爾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因為昨天帶迴去的魚呀,我daddy就是認定我偷偷去了禁海,嘮叨了昨天一個晚上,今天早上起來還繼續嘮叨,我受不了就溜出來了。”“這樣……”雷伯汀不覺得意外,因為拉夫爾的daddy就很像之前雷伯汀在社會上見過的那種說話輕聲細氣但絮絮叨叨的男人,他笑了笑,轉頭問艾佛,“你呢?你也是被你daddy嘮叨所以這麽早來?”艾佛擺擺手,“才不是,我隻是醒得早,無聊就趕緊過來了。”雷伯汀與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子之後才拍拍手說,“嘿,夥計們,看著我,我現在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說。”見艾佛與拉夫爾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後雷伯汀才接著開口說道,“待會兒德比也會來,所以,到時候該怎麽做怎麽說,你們懂的吧?”“德比也來?”拉夫爾愣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他也來排戲嗎?”“不不不。”雷伯汀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他一個人悶在家裏也怪無聊的,所以叫他來看看。你們不介意吧?”“噢,當然,當然不介意。”艾佛接口道,“我隻是怕德比不習慣和我們在一起。”“我想,應該不會的吧。”雷伯汀答道,“有我呢,到時候如果碰到尷尬的時候你們看我暗示就行了。”“好吧,我是無所謂了。”艾佛聳聳肩,表示同意,而拉夫爾也表達了同樣的意見。雷伯汀見兩人同意也就不再多說,隻拿出自己昨天寫好的劇本大綱給兩人看看,而自己則準備去外麵迎一迎德比——看樣子德比是應該到了。艾佛看雷伯汀遊出好遠後才撞了撞拿著用海中植物做出來的用來記事的海紙看的正認真的拉夫爾,“嘿,你說雷這次是不是特別認真啊?”拉夫爾知道艾佛指的是什麽,頭沒抬,隻點了點頭,“我想,比對待迪安更加認真。或許,他讓德比來看我們排戲不僅僅是為了怕德比無聊,更多的是想讓德比融入到我們中間來吧。我覺得通過雷的種種行為,他大概是真的,真心的對德比動了心。”說著拉夫爾抬起頭看向艾佛,“你覺得雷和德比在一起好嗎?”艾佛想了想,答道,“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你看以前雷追求迪安的時候是多麽的大張旗鼓,多麽的高調。可是現在呢,有的時候我老是會懷疑雷要追求德比這件事情是不是不做夢呢,因為完全沒看到他有什麽特別的動作。但是有的時候我又覺得這樣的雷很好,踏實低調,不像原來那麽浮誇。我覺得他對德比的那些關懷才是真真正正地想要追求一個雌性人魚,想要認真地生活。”說到這裏,艾佛一貫笑眯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如果是因為德比雷才這樣的話,我願意也支持他去追求德比,乃至以後他們結為了伴侶我也會永遠支持他們。”看著艾佛嚴肅的表情,拉夫爾倒笑了,“當然,我也是,誰叫雷是我們永遠的好兄弟呢,我們當然永遠站在他這一邊。”拉夫爾說完,艾佛也跟著笑了。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拉夫爾與艾佛在討論著雷伯汀與德比的時候,那邊雷伯汀已經接到了正慢慢朝這邊遊來的德比。雷伯汀看到德比顯得很高興,“我就說你這個時候快到了,看,這不正好被我碰上了。”聽雷伯汀話裏的意思,德比也明白雷伯汀是特意出來接自己的,於是臉上漾起了一個淺淺地笑容,“我做完事情就過來了,不會晚了吧?”“不晚,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正事。”雷伯汀一邊帶著德比往自己家裏走一邊說道,“隻不過怕你在家裏呆著無聊,所以讓你一起過來看看,拉夫爾與艾佛聽到你要來還挺高興的。”“真的嗎?”這還是德比第一次聽到有人在歡迎自己的到來,顯得有些驚訝,但是眼裏又帶上了小小地喜悅。“當然啦。”雷伯汀表情正直無比,“所以我們快點走吧,他們還在家裏等著我們呢。”“好。”德比乖乖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和雷伯汀一起加快速度遊往雷伯汀的家,但是下一秒又頓住了,“噯,等等。”“嗯?怎麽了?”被德比叫停的雷伯汀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對方。“這個……”德比有些不好意思地將一樣東西遞給雷伯汀,“這個送給你。”“這……”雷伯汀接過德比遞過來的東西,看了一眼後表情有些驚訝,“這不是綃紗麽?怎麽突然送這個給我?”“這是我做好的魚袋,之前我看你每次捕魚都隻是用海草穿著,其實不太好。你之前送了那麽多魚給我,我也沒什麽好迴贈給你的,所以給你做了這個。”雷伯汀不知道這段話有什麽特殊的,隻見德比耳朵也紅了,眼睛也四下打量就是不看自己。魚袋,其實是每個雄性人魚必備的東西,因為捕獲的魚如果不將之用東西儲存起來,魚血的腥氣極容易引來大型的兇猛魚類。而柔韌微涼沾水不濕的綃紗無疑是製作魚袋的絕佳材料。一般雄性人魚的魚袋都是自己的伴侶給自己製作的,而還沒有伴侶的雄性人魚則是由他們的daddy給他們製作。按照常理來說,雷伯汀應該也有的,但是他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不過他也不是非要這個不可,覺得捕了魚遊快些就是了,所以就這麽一直拖了下來,沒想到今天德比送了他一個。綃紗成品也分三六九等,而德比的自然是上上等,雷伯汀知道綃紗織來不易,雌性人魚織一個月也不過得一尺綃紗,他低頭看著手中狀似透明又帶著微微藍光,柔軟輕巧製作精致的魚袋,有些猶豫,“這個,太貴重了……”“昨天你給我的魚鰾和魚肚也很貴重啊。”本來一直顯得很不自在很羞澀的德比聽到雷伯汀這麽說,急了,“你送魚鰾和魚肚給我我就得收,我送個魚袋給你你怎麽就嫌貴重呢?”雷伯汀看著臉有些微微漲紅的德比,有些訝然,因為他覺得魚鰾與魚肚和綃紗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就像他可以接受別人請自己去大酒店吃喝一頓,但是如果對方送輛保時捷給自己,那打死他他都不會收。雷伯汀看著好像隻要自己一拒絕就要跟自己急眼的德比,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綃紗織起來很不容易,我怎麽能——”雷伯汀話還沒說完,又被德比打斷,“你昨天的魚抓的也不容易呀!你,你是不是其實不喜歡我做的魚袋?”聽到德比這麽問,雷伯汀有些訝然地抬起頭,他這才發現德比蔚藍的雙眼居然有些泛紅,尾巴也僵直著,顯然是一副受了打擊的表情,這讓雷伯汀急了,“不是,當然不是了。就是因為你做的太好了,所以我才覺得貴重呢。其實我特別特別喜歡這個魚袋,真的,但是——”今天德比好像特別喜歡搶雷伯汀的話,一貫膽子小小的他也作出了豪氣的動作,他遊上前一步從雷伯汀手裏抽出魚袋拍在雷伯汀的胸口,然後豪情萬丈地說道,“喜歡就留下吧,別再磨磨唧唧了!”說完也不理雷伯汀,徑直朝對方家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