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我就隨便問問。”白念依掩去自己的緊張,“嘿嘿”地笑了笑,馬上心虛轉開視線。


    夜君臨瞅著她的小眼神,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擔心陸錦承。


    雖然心裏不爽,但他又不想戳破讓氣氛變得沉重。


    派去調查的人,第二天就有了結果。


    邢影拿著一疊證據和資料來到夜氏集團,擺在夜君臨的桌上:“夜先生,我讓人查到照片不是雜誌社的人拍的,是有人通過一個新注冊的郵箱,發送郵件給了幾本雜誌。”


    “是什麽人發的?”夜君臨霸氣地靠坐在一旁,手中把玩著打火機,眼神陰鬱沉默。


    “我查到這個郵箱最後登錄的ip地址,是在一家網吧!”說著,邢影麵無表情地拿起幾頁資料,展示出一張照片,“就是這個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戴著鴨舌帽,猶豫光線昏暗,拍攝地不太清楚。


    尤其是黑白打印的效果,讓夜君臨不悅地蹙起眉頭:“就這樣?沒有查到她的身份?”


    像是有什麽沉重的話題,邢影深吸口氣,清了下嗓子:“網吧裏雖然沒有拍下她的正臉,但是……在外麵的監控上,我們看見了她的身份。”


    “別廢話,到底是誰?”夜君臨不耐煩地放下打火機,視線冷冷集中在邢影身上。


    正是這道目光,讓他不由自主地一顫。


    “是……桑月!”邢影垂下頭,不敢迎上夜君臨此刻眼底的神色。


    不用想也知道,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夜君臨會有多麽生氣。


    “桑月?”夜君臨寒眸如劍,忽得朝邢影看去,劈得他一跳,“你確定?”


    “確定。”說著,邢影又抽出一張資料,擺在夜君臨跟前。


    上麵的人物是桑月沒錯,連造型和網吧裏那個人也是一模一樣。


    “我以為她被趕出夜家,會學會什麽叫安分,既然她不懂,你就帶他來見我,我親自教教她。”夜君臨的聲音帶著危險,“啪嗒”一下將手邊的筆狠狠折斷。


    安靜的辦公室裏,這樣的聲音聽得人心惶惶。


    邢影抹了把冷汗道:“是!我馬上去辦!”


    說罷,他立刻離開了辦公室,打了一通電話,帶人將桑月從下班路上直接劫到了夜氏集團。


    從麻布袋你掙紮著爬出時,桑月一臉驚恐,嚇得麵色慘白。


    當看清跟前的人是夜君臨後,她釋然地鬆了口氣:“表哥,你在玩什麽?差點被你給嚇死了!”


    “你覺得我在陪你玩嗎?”夜君臨冷笑著,一手捏著香煙,冷冰冰地勾起唇角。


    邪肆陰鷙的眼神,盯得桑月後背發麻,像被人扼住了脖子。


    她張了張嘴,突然有個可怕的猜測。


    “表哥,你到底有什麽事啊?我還要陪媽媽吃飯呢!”桑月努力勾起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的慶幸來的太早了!


    雖然不是歹徒,但夜君臨讓人這麽做,肯定不是開玩笑。


    “是不是你偷拍依依和陸錦承見麵的照片?”夜君臨斂起最後的笑,眼神冰冷到殘酷。


    桑月一抖,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但她已經盡可能小心了,怎麽還會被夜君臨發現?


    難道他隻是懷疑,故意探她的口風?


    “表哥,你在說什麽啊?我不明白,那照片不是刊登在八卦雜誌上的嗎?當然是狗仔自己拍的啊!”桑月故作鎮定地狡辯,緊張地拽著衣角,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


    她下意識看了看空調的通風口,明明沒有開,卻像提前進了冬季似的。


    “我讓人查過了,照片是有人拍攝之後,通過郵箱發送的,”夜君臨冷笑著,將之前的證據砸在她的腳邊,“你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了?嗬,如果你的智商隻是這樣,就別在背後搞小動作!”


    桑月蹲下半身,發顫著撿起來一看,臉色更加慘白了。


    她捏著紙頁的手在發抖,仿佛抬著一座山,差點支撐不住。


    怔怔地看了很久,桑月才想起要否定:“表哥,我不懂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沒有偷拍過照片。”


    “就是照片裏的人,在網吧注冊了郵箱、並將偷拍的照片發了過去,”夜君臨站起身,眼神死死釘在她的身上,一步步靠近,“照片裏的人不是你嗎?”


    “不是……”桑月惶恐地搖頭,仿佛看見死神在朝自己畢竟。


    無論如何,一旦承認,她就死定了!


    “邢影,讓她長點記性。”夜君臨冷睨著她,一聲令下,卷起更加可怕的死亡氣息。


    桑月被人壓到桌上,手指被強迫攤開,無論她怎麽掙紮都動彈不得。


    有人拿起了煙灰缸,在她的手指上比劃,繼而看向夜君臨請示:“夜先生,廢哪隻手?”


    夜君臨沒有迴答,看向桑月笑著問:“你是用哪隻手拍的?”


    “不要,不要,”桑月渾身發抖,害怕地眼淚鼻涕橫流,“表哥,照片真的不是我拍的!嗚嗚嗚……”


    “既然你還不承認,那就幫你長點記性,”夜君臨將燃盡的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她是右撇子,一定是用的右手,動手!”


    “是!”保鏢震聲答道。


    桑月感覺心髒被狠狠捏住般,差點透不過氣來。


    要是她的右手毀了,以後還怎麽辦?恐怕連工作、糊口都成問題,還怎麽吸引安煜辰、嫁入安家?


    “表哥,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啊!”桑月聲嘶力竭地大喊,眼睛因為極度的恐懼,布滿可怕的血絲。


    屹立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背影不為所動,夜君臨單手插在褲袋裏,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眼看煙灰缸馬上就要落下來,桑月的喉嚨嘶吼地快要起火,麵目猙獰扭曲:“表哥!!不要啊!!!”


    辦公室裏依然沒有別的聲音,隻有保鏢因為用勁,變得粗沉的唿吸。


    “哐——”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是桑月淒厲的慘叫。


    煙灰缸砸在她的手背上,頓時出現一片淤青,看起來可怕駭人。


    桑月以為夜君臨隻是嚇唬她,現在被砸得差點暈過去,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桑月絕望地閉上眼睛,認命地嘶叫道:“是我拍的!照片是我拍的!”


    眼看又要砸上來的煙灰缸突然頓住,夜君臨終於有了反應。他迴過神,此時的眼神比剛才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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