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宮妃不能進禦書房?”木九久一臉黑線,她倒不是怕那幾個老古董,隻是不想讓雲沐風難做罷了。


    趕緊從雲沐風的懷裏掙脫出來,拉著他的手道:“我們迴去吧,煜哥兒現在許是醒了,晚上宮裏不是還有花燈嗎?”


    雲沐風一臉幽怨的被她牽著走出禦書房,咕噥道:“你現在心裏隻有煜哥兒,都快沒有為夫了。”


    木九久黑臉,年節這幾天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都快成了連體人了,還沒有他?


    一眾宮人和護衛見木九久拉著皇上的手出來,驚的瞪大了眼睛。更讓他們不可置信的是皇上一臉幽怨的樣子,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天哪!是他們看錯了了吧?擦擦眼睛再看的時候,雲沐風已經快走一步與木九久並肩而行,臉上已經恢複了一國之君該有的威嚴,隻是眸底的暖意卻像能融化那屋脊的積雪似的。


    晚上吃了豐盛的火鍋,然後就帶著煜哥兒、周安、周平幾個孩子去了禦花園。


    一進禦花園的月亮門幾個孩子就驚呆了。


    樹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真可稱得上是火樹銀花、燈火輝煌啊!


    尤其是湖邊的一圈樹上的燈竟然連成了一條七彩的遊龍,栩栩如生,威嚴大氣。


    璀璨的花燈倒映在結著冰的湖麵上,宛如仙境,美輪美奐。


    更不可思議的是甬路邊竟然有好多小商販,賣花燈的、賣糖葫蘆的、吹糖人兒的應有盡有。也有很多老百姓打扮的人走來走去。


    見到主子們進來,這些人立刻活泛起來,小商販開始大聲吆喝叫賣,老百姓開始討教還價。


    周平還算鎮定,一本正經的繃著小臉,像個護衛似的跟在抱著煜哥兒的雲沐風身後。但眼睛裏的驚喜和好奇卻暴露了他的心情。


    煜哥兒和周平可就不淡定了,尖叫著恨不得自己下去跑著玩兒。目不暇接的大眼睛都不夠用了。


    木九久正好奇宮裏戒備森嚴怎麽會允許老百姓進來,就見那個賣糖葫蘆的小子,衣領露出的是太監的衣服!


    不會吧?!有這麽慣孩子的嗎?!


    再看其他人,果然見阿福穿著一個綿羊皮的坎肩在賣風箏。那笑眯眯的樣子,還真像一個和氣的掌櫃。


    而一個穿百姓衣裳的禦林軍正掏錢買下了旁邊攤位上的一個泥人兒,那嚴肅的樣子,卻一點兒也不像逛燈會的百姓。


    煜哥兒看中了一個憨態可掬的小老虎花燈,小手指著那花燈“呀呀”直叫。


    那“賣燈的小販”趕緊將小老虎取下來,恭敬的遞給煜哥兒。


    煜哥兒高興的接過來,看了一眼那小販,突然驚奇的指著那小販道:“呀!”


    木九久一看竟是小德子,小德子跟在雲沐風伺候,經常出入菊香宮。是以煜哥兒認識他,納悶他怎麽賣燈了?


    煜哥兒那萌萌的好奇又納悶的樣子逗笑了眾人。


    李福笑的臉上的褶子成了菊花,誇讚道:“真是個小人精兒。”


    小德子也笑道:“太子殿下慧眼如炬啊!”


    有人讚道:“是啊,這麽小就如此有眼力,將來定能一眼辨別忠奸。”


    ……


    呃!木九久真怕兒子在這形形色色的馬屁聲中長歪了。


    不管她心裏有多忐忑,煜哥兒可是高興的很,聽他那興奮的“咿咿呀呀”聲就知道李福這次燈會辦的很成功。


    兒子高興、老爹高興雲沐風就基本高興了,至於媳婦那強顏歡笑的樣子,嗯,一會兒迴去,沐浴完畢,他會讓她真正高興起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煜哥兒沒了興致,已經到了大半夜。帝後沐浴完畢,雲沐風將木九久伺候的斷了氣般的連連求饒。


    他氣喘籲籲的問道:“今天你似乎不高興?為何?”


    木九久被他折磨的大腦已經麻痹,老實答道:“你們如此寵溺煜哥兒,下邊的人對他又極盡奉承。煜哥兒在這種環境下,會不會長成一個剛愎自用、欺男霸女的皇子啊?”


    雲沐風輕撫著她身體的玲瓏曲線,輕笑道:“這麽小的孩子你就操心這個?”


    木九久輕斥道:“俗話說三歲看老,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啊。”


    “放心,不會的!”雲沐風猛地再次發力,“到了三歲就開蒙有太傅,會教給他生存之道、為人、為君之道,不必你我操心。”


    不會吧?作為父母,這都不操心?木九久還要表示不滿和抗議,聲音卻都淹沒在嚶嚶的喘息之中……


    翌日木九久醒來,身邊已經空了,雲沐風已經上早朝去了。


    歎息一聲,當皇上也是個十分苦逼的差事,這起早貪黑的,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早朝上,一眾大臣還要接著昨日的話題繼續討論爭吵,卻被雲沐風叫了暫停,宣布了加開恩科的聖旨。


    一眾大臣一陣麵麵相覷之後,不管是真心假意都讚歎皇上聖明。


    隻是,大多數人心裏卻是失望的,他們失去了往朝中安插自己勢力的大好時機。新朝伊始,百廢待興,錯過這個機會真是太可惜了。


    但為何皇上一夜之間就有了這種妙計?想想昨日在關鍵時刻皇後突然來訪就猜個大概。皇後也是出身大將軍府,怎會這麽不懂規矩,想必定是有要緊的事,而這事極有可能就是建議加開恩科!


    難道真的皇後?!


    眾大臣都有了上表諫言皇上盡快選秀充盈後宮的念頭,皇後如此心機深沉、幹預朝政,此舉堅決不能姑息,不然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加開恩科的旨意頒發下去,具體的任務也都分派下去。著六部和內閣出試題,在科考完畢前,參與命題的官員不得出宮,不得與宮外有任何聯係。


    這就杜絕了試題外漏的可能,讓全國的學子能公平的參加科考。


    著禮部和吏部一起監督科考的全過程,試卷要匿名密封,閱卷要公平公正。閱卷後由皇上親自拆開密封條,查看考生信息。榜上有名者進行殿試,並禦筆欽點前三名:狀元、探花、榜眼。


    眾官員嘩然,議論紛紛,都讚賞這些新政策。科考製度更加嚴謹,基本杜絕了營私舞弊的行為。


    畢嚴捏了捏袖子裏的奏折,尋找機會把折子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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