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山崖底上來的,因為她一直昏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荷香四溢的房間內。


    木九久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床頭的花瓶裏有兩株開的正好的荷花。


    這個時節,哪裏來的荷花?即便是這裏是西南邊境,可接近年關的天氣還是比較濕冷的,根本就不宜荷花生長。


    看屋子裏的陳設,依然是古色古香的臥房。房間內溫暖適宜,窗子半敞著,可以看到外麵百花盛開的繁華景色。


    木九久疑惑蹙眉,這特麽又是怎麽迴事?是又穿了還是一覺從冬天睡到了夏季?


    用胳膊撐著欠起身,頭有些暈,真是睡了很久的感覺。


    隨著她坐起來發出的輕微動靜,珠簾外立刻發出有人從凳子上站起來的動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珠簾一挑,采詩走了進來。


    看到木九久坐了起來,露出欣喜非常的表情,“王妃!你醒了!”轉頭衝著門外喊道:“快去告訴王爺,王爺醒了!”


    看到采詩,木九久心裏就安定了,看樣子她是睡的太久了。


    采詩從衣架子上取下一件薄披風,眉目含笑的給木九久披上,“王妃,您可醒了,王爺一直在您身邊守著,這剛剛才離開,去和安王議事了。”


    木九久攏了攏披風,道:“扶我下去走走,我這是睡了多久了?頭暈的很。”


    采詩伸手扶住她道:“王妃睡了兩天兩夜了,可擔心死婢子了!都是婢子無能,在迷陣裏不能自拔,沒保護好王妃!”


    “才兩天兩夜?”木九久疑惑的望向床頭的荷花。


    采詩立刻恍然大悟道:“王妃是奇怪這裏為何如此溫暖,這個時節還有荷花吧?”


    木九久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采詩,道:“你怎地也學會賣關子了?快說!”


    采詩表情並不豐富的臉上,泛起了笑意,道:“婢子剛到這裏的時候,也是新奇的很呢。這裏是安王的一個溫泉別院,這座山上有幾處溫泉,這荷花就養在引了溫泉水的池塘裏。”


    “原來如此!”木九久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兒,適應了大頭朝上的姿勢。


    就聽門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首先推門而入的是雲沐風。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木九久跟前,伸手攙住她,喜道:“你醒了?感覺可還好?”


    木九久含笑點頭,“沒事了,傷口都不怎麽疼了。”


    門外傳來安王的聲音,“我已經派人去端吃食了,王妃可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介於男女大防,安王是不能隨便進弟媳婦的臥房的。


    雲沐風貼心的道:“不如你梳妝一下,我們去外麵亭子吃,還能順便賞荷。”


    木九久本來就在屋子裏憋壞了,再說肚子裏的淘氣小子還適時的鬧騰了一下,強烈要求出去走走,他可是呆煩了。木九久草草的梳洗了一下,出了房間。見安王一直在廊下等著,本來就單薄的身子越發的瘦弱,坐在那裏讓人擔心被風一吹就倒了。不過他的精神很好,眼睛裏的光彩不似從前那樣淡漠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


    “睿親王妃醒了?”安王見木九久出來,站起身,身形有些搖晃,小豆子在一旁適時的扶了一把。


    木九久看了一眼他越發蒼白的臉,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安王這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嗎?”轉頭對雲沐風道:“難道連你也調理不了?”


    雲沐風握住他的手笑道:“他會好的!”心病還需心藥醫,藥石無效啊。


    安王微笑道:“這是老毛病了,這裏最適合養病,住幾日就好了,我讓人在湖邊的亭子裏擺飯。”


    木九久遠遠望去,亭子裏已經有下人在忙碌了,周圍都罩上了紗幔,一是為了防風,二是為了遮擋小飛蟲和塵土。


    進了亭子,裏麵放著木桌,椅子上放著軟墊,亭子的角落還燃著香爐,可謂精心細致至極。


    公孫漠從遠處坐著步攆過來,沈曉曉走在一邊,微微抬頭,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的粘在公孫漠臉上,那臉上的笑容好像吃了蜜蜂屎似的。


    眾人進了亭子,一一落座。木九久的手心裏有做推功過血時的傷口,一切事宜都由采詩和雲沐風代勞。


    木九久無意抬眼,發現安王竟然也靠小豆子全權代勞,兩隻手都縮在袖子裏。而公孫漠恢複的不錯,反倒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采詩盛了一碗蓮子百合粥放到木九久麵前,又將一隻銀勺遞過來,可遞的位置卻偏離木九久的手好遠。


    木九久斜睨了她一眼,隻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順著她極不自然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韓瀟正站在雲沐風的身後。神態冷傲,目不斜視,帶著幾分不服氣的倔強。


    乍一看與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仔細看他的眼睛一點焦距也沒有,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和狡黠。


    韓瀟似乎感到了采詩的情緒,臉上有些倔強和受傷,強裝著鎮定自若,但無神的眼睛裏還是透出了自卑和受傷。


    他在旁人麵前都可以應對自如,但唯獨在采詩麵前,他非常在乎自己的眼睛,感到有想逃走的衝動。這麽想著就這麽做了,他轉身欲離去。


    可是卻好巧不巧和端著一盆熱湯進來的使女撞在了一起,如果是以往,即使看不見,以他的武功和內力,這樣的低級錯誤是不會犯的,但這次因為采詩在,讓他失魂落魄,一點定力也沒有了。


    那盆熱湯掉到地上,湯汁四濺,眾人四散躲避,但安王身子弱,離得又近,一些熱湯就濺到了袍子上,安王起身,忙伸手去撣袍子,露出纏著紗布的兩隻手。


    木九久的觀察力極強,一眼就看出了安王的手傷的位置和她的相同。眉頭


    韓瀟又羞又愧,臉紅成了猴屁股,也不敢走了,低著頭跪在那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雲沐風用自己撐開廣袖為木九久擋去熱湯,木九久從安王的手上收迴目光,以眼神詢問雲沐風:“安王就是那個給我輸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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