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鈴離開霍府後就迴去了。


    她剛進院子,房間裏赫連宇便睜開了雙眼。


    沈淩鈴來到他的房門前,抬起腳就踹。


    砰的一聲,赫連宇坐起來,看著走進來的人,看著她越來越近,直到走到他的麵前。


    “看來師兄是不需要我了。”沈淩鈴把那撕破的醫書拿出來,在他眼前晃蕩。


    赫連宇看著她手中的醫書,雙眉緊皺。


    “你把霍太醫怎麽了?”


    “還能怎麽樣,我把他殺了,這樣你就隻能求我了。”沈淩鈴開玩笑的口氣說著,但是赫連宇的臉徹底的黑了。


    他站起來,雙目盯著師妹。


    “你真的殺了霍太醫?”


    “對。”沈淩鈴道。


    “你走吧,以後你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赫連宇絕情的道。


    沈淩鈴的心宛如刀割,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唿吸。


    她悲涼的笑了一下,丟下一句話同時把醫書也丟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走了。


    赫連宇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撿起地上的醫書,翻到後麵看著那些工具,他本想追出去,但是腳怎麽也邁不開。


    霍庭本打算休息,突然房門被踹開,嚇得他連忙下床。


    沈淩鈴走過去就拉住他的手,道:“陪我去喝酒。”


    “什麽?”霍庭順手拿了架子上的衣服,抱著邊走邊道,“這深更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喝什麽酒?況且這個時候都打烊了。”


    霍庭說著說著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她拽住沈淩鈴。


    “沈姑娘,可否讓我把衣服穿上?”


    這大冬天的,沈淩鈴看他隻著裏衣,便鬆開了他的手,然後盯著他穿衣服。


    霍庭臉紅起來,好在夜裏黑,看不見。


    待他穿好衣服,沈淩鈴再次拉著他的手,拽著他走。


    霍庭感覺這樣不太好,便道:“沈姑娘,你鬆手好不好?男女授受不親。”


    “你們這些虛偽的假君子,我都不在乎,你說個什麽勁。”


    霍庭感覺到她火氣很大,見她沒鬆手,也就懶得說了,任由她抓著好了。


    不過他很好奇沈姑娘是受了什麽氣,居然這般生氣,還需要喝酒解愁。


    京城就是好地方,雖然很多店都關門打烊,但是有一個地方是絕對不會關門打烊的,這個地方就是花樓。


    霍庭看著麵前的花樓,他死活也不願意進去。


    “沈姑娘,這種地方咱們不能進,你若是想喝酒,咱們迴府裏喝,我讓下人去買酒,沈姑娘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這話?”沈淩鈴怪他,衝他一吼,然後拽著她直接上台階,“來都來了,那就進去。”


    “哎呦喂,這位姑娘這裏可不是你能夠進去的地方。”門口站街的姑娘攔住了沈淩鈴,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盯著沈淩鈴拉著的男人。


    這個男人長得真俊,不給錢都願意陪他睡。


    霍庭的臉沉了下來,他也懶得跟沈淩鈴講理,一個用一根銀針紮了她一下,然後抱起人就走。


    這一變化讓花樓門口的女人都愣眼了,然後紛紛罵了他一句“神經病”。


    “霍庭你個王八蛋,你能不能別每次用這招?”


    “沒辦法,打不過你隻能用這種辦法。”


    霍庭沒有覺得這裏這樣不妥,在他的眼裏,任何有效的辦法那就是好辦法。


    沈淩鈴也懶得廢口舌,不過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抱著,這樣的感覺怪怪的。


    她看著霍庭的下巴,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然後她連忙閉眼,決定不看他了。


    霍庭抱著她迴到府裏後,直接迴到自己的院子。沈淩鈴看他大喘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霍庭見她莫名其妙的笑,問她:“你笑什麽?”


    “笑你體力不行,這才多長的路,你就累成這樣,這要是以後娶媳婦,你……行嗎?”沈淩鈴掃了他一眼。


    霍庭的臉黑了下來,道:“你一個女人家,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那東西能幫我搞定大師兄嗎?”沈淩鈴說完冷冷的笑了起來,然後問麵前的霍庭,“拿酒來吧!”


    霍庭聽她這話,知道她應該是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她吧。想到這裏,霍庭不禁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過她要喝酒,霍庭還是轉身去給她拿。


    次日,宮中皇太後身體不好,讓人去請霍太醫,可是迴來的人說霍太醫今天沒在太醫院。


    皇太後擰眉,問嬤嬤:“霍太醫可有缺勤過?”


    “從未有過。”嬤嬤迴答。


    這就讓皇太後覺得奇怪了。


    “這霍太醫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


    嬤嬤搖頭,不過倒是跟太後一樣的想法,懷疑霍太醫應該是出事情了。


    霍府。


    “霍庭……”沈淩鈴一腳踹開身旁躺著的男人,她的聲音把外麵打掃衛生的下人嚇得手抖了幾下。


    下人都看著主子的房間,一個個露出吃驚的表情。


    主子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過女人,如今有女人的聲音從他的房間傳出來,這讓大家不得不吃驚。


    被踹地上的霍庭醒過來,他甩了甩頭,還沒有清醒又挨了一腳,這次他清醒了。


    抬起頭看著衣服淩亂的沈姑娘,他腦袋卡機了。


    “沈姑娘怎麽會在我的房間裏。”


    “你還有臉問我,我還想問你,我怎麽會在你房間,而且還在你的床上,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


    霍庭連忙躲開她的拳打腳踢,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瘋女人,太可怕了。好不容易站起來,腳彎就被她踢了一腳。


    沈淩鈴亂發了一通氣,然後似乎想起來了一點點事情。


    看著一旁的霍庭,她一句對不起的話都沒有說,羞憤的跑了出去。


    下人看著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從主子房間跑出來,一個個眼睛珠子都要掉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他們家的主子。


    “沈……”霍庭正要叫沈姑娘,但是發現府裏的下人都看著他,便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看什麽看,趕緊幹活。”


    霍庭迴到房間,這才想起來正事。轉頭看著外麵的太陽,他皺起了眉頭。


    “三七。”


    “公子。”三七連忙進來,雙眼不停的打量著公子,心裏有個疑問。


    “你怎麽不叫醒我?”


    “公子,奴才是想叫你,隻是你昨晚就告訴過奴才,今早不用叫你,然後奴才就沒叫。”三七說完便詢問,“公子,那個女人是……”


    “行了,你出去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給我當做沒看到,若有人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後果自負。”


    “是,奴才這就去警告府裏的人。”


    “恩,去吧!”霍庭揉了揉太陽穴,昨夜喝酒太多,他感覺頭有些疼。


    三七見公子頭疼,歎了一口氣,出去後警告了一下院子裏下人,然後他就去廚房給公子弄醒酒湯了。


    沈淩鈴離開霍府,漫步在大街上,突然她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去。看著路邊小吃,她摸了摸自己肚子。


    “姑娘。”


    廖文樺沒想到一早從花樓出來會遇到如此絕色,看她盯著那小攤子,想必應該是沒錢吃東西。


    沈淩鈴看著麵前男人,臉拉了下來,沒有理會麵前的男人。


    廖文樺見她不理會自己,便以為是女子的害羞。


    “我廖文樺,看姑娘盯著那餛飩攤子,想必是餓了,不如我請姑娘吃一碗?”


    “我看起來像是沒錢的人嗎?”沈淩鈴鄙視麵前的男人,一臉的嫌棄。


    廖文樺打量她,看到她腰間的玉佩,眼睛一亮。


    看來是他眼拙了,不過眼前的美人還是要勾搭的。


    “姑娘誤會了,我……”


    “誤會什麽,你別在這裏擋我的路,哪涼快哪呆去。”沈淩鈴本就心裏不痛快,現在遇到這個不長眼的男人,更加的火大了。


    “姑娘。”廖文樺還是不放棄。


    沈淩鈴見他還跟上來,轉身就是一拳頭正中廖文樺的鼻梁。


    廖文樺捂著鼻子,感覺有熱乎乎的液體往下流,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血,嚇的眼睛都睜大了。


    沈淩鈴鄙視的冷笑,流這點血就嚇成這樣,真是沒出息。


    廖文樺見姑娘打了他就走,趕緊追上去。


    “姑娘,你打了我就這樣走了。”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多挨幾下?”沈淩鈴雙手環胸。


    “姑娘,我也是好心想請姑娘吃東西,姑娘誤會我就算了,還對我動手。”


    聽這話,沈淩鈴笑了起來。


    “那你說說,你想怎麽樣?”


    “姑娘得陪我去看大夫,然後賠我醫藥費。”


    “嗬,正好我是大夫,我給你瞧瞧好了。”沈淩鈴說著她就從手腕裏摸出一根銀針。


    看著銀針,廖文樺吞口水。


    “你別過來。”廖文樺說完便轉身拔腿就跑。


    瞧著就這點膽量的男人,沈淩鈴冷哼。


    赫連宇看著她,沈淩鈴轉頭看到師兄,先是一愣,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眼尖的赫連宇看到她脖子上的紅斑點點,雙眼微眯,抓著她的手臂。


    沈淩鈴停下來,掃了一眼他的手,然後抬眼看著師兄,冷淡的道。


    “放手。”


    “昨晚在哪裏,跟誰在一起?”


    沈淩鈴見他盯著自己看,覺得奇怪,不過還是甩開了他的手。


    “你管我。”  赫連宇看著跑得越來越遠的師妹,陰沉著臉,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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