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寶悶悶不樂迴到家裏,進門就發現自己的媽媽一臉肅然地坐在沙發上。


    她手裏拿著一支香煙,並沒有抽,煙氣嫋嫋上升,模糊了她的麵容。


    司徒秋架著腿斜坐的樣子非常優雅迷人,配上手上細細的玉質煙筒,就像是從舊式月份牌上走出來的美女。


    沈如寶立即笑了起來,朝司徒秋跑過去,“媽媽!見到您真好!”


    她撲到司徒秋懷裏,將整個人都埋在她胸口。


    司徒秋愛憐地撫撫她的頭,說:“你怎麽現在就迴來了?玩得開心嗎?”


    “我都去五天了,媽媽不想我嗎?”沈如寶抱著司徒秋的脖子,撒嬌說:“我每天都在想爸爸媽媽,到今天實在待不下去,就迴來了。”


    “你這小嘴甜的,一般人都沒你會說話。”司徒秋笑得眼睛眯了起來。


    其實比沈如寶會說話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孩子當然是自家的好。


    司徒秋拍了拍沈如寶的後背,說:“去洗個澡,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


    “好的媽媽!”沈如寶高高興興站起來,走了幾步,迴頭又問:“那爸爸呢?爸爸是不是也一起去?”


    “當然。”司徒秋朝她點點頭,“我現在就給你爸爸打電話。”


    “太好了!我要去吃外國菜!蒜香黃油焗蝸牛!無花果甜酒煎鵝肝!主菜要鱘魚魚子醬配酸奶油薄脆餅!”沈如寶一下子點了好幾個菜。


    這每個菜在高檔餐廳都是四位數以上的價格。


    其中她要求的鱘魚魚子醬可以達到五位數的價位。


    再加上進口的酒水、前菜和甜品,三個人吃一頓,普通工薪階層一年的薪水都付出去了。


    但是這對沈家來說不值一提,就像普通工薪階層晚上去餐館吃火鍋一樣,算不上大開銷。


    司徒秋笑著說:“正好,我也想吃鱘魚魚子醬了,我讓劉秘去訂位置。”


    沈如寶高興地轉了個圈,做了個芭蕾舞的動作,輕盈地往走廊跑去。


    她剛走過走廊的拐角,聽見司徒秋的手機鈴聲響了。


    司徒秋接了手機,沉聲說:“你問清楚了?我的私人賬戶今天下午為什麽無緣無故少了一千萬?”


    “沈夫人,是這樣的,這是沈先生授權我們從您的私人賬戶裏支取的。您的私人賬戶,沈先生也有權限。”


    司徒秋很是驚訝,“是齊煊做的?他要用錢嗎?”


    對方笑了笑,“具體情況,您去問沈先生吧。”


    司徒秋“嗯”了一聲,掛了這邊的電話,開始給沈齊煊打電話。


    沈如寶聽見“一千萬”這個數字,莫名地有些熟悉。


    她走不動路了,索性從拐角處轉了迴來。


    司徒秋專注地在打電話,沒注意沈如寶又迴來了。


    她撥了好幾遍電話,才撥通了沈齊煊的手機。


    “阿秋,什麽事?”沈齊煊好像很忙的樣子,聲音也有些沙啞,一聽又是熬夜工作了。


    司徒秋有些心疼,先說:“齊煊,你又加班了是不是?怎麽不注意身體呢?錢是賺不完的,你不用這麽拚命。我有錢,你需要錢,直接找我提就是了。我的就是你的,不然我也不會把我的私人賬戶授權給你。”


    沈齊煊揉了揉眉心,聞到自己身上有股汗味。


    他確實熬了好幾夜了,困倦的時候就趴在桌上睡一會兒,醒了接著工作。


    到現在才有點眉目,暫時不用工作了。


    他的腦子從急速運轉,到消停下來,經曆了一個急刹車的過程。


    因此反應有些慢。


    沈齊煊定了定神,明白了司徒秋打電話的意思。


    他淡淡地說:“你是說今天下午我讓人從你賬號裏轉走的一千萬吧?”


    司徒秋默了默,笑著說:“既然是你要用錢,全轉走了我都不會有二話。”


    “我要你的錢幹嘛?”沈齊煊笑了,“是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不記得了?我是為了你好,不能失信於人,才讓人轉出一千萬。”


    “我?跟我有什麽關係?”司徒秋完全不記得自己最近什麽花了一千萬。


    雖然她是非常有錢,但一千萬也不是小數目,不可能自己花了出去,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一千萬,可以買架私人飛機了。


    沈齊煊閉上眼,靠著座椅上養神,一邊說:“是貝貝,她去探班,你跟人家劇組說,如果有損失,你雙倍賠償。”


    司徒秋這才迴過神,驚訝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會吧?!他們真的要錢了?!貝貝隻是去探阿澈的班,才去了五天,他們就要一千萬?!——誰給他們的膽子?!”


    沈如寶也驚呆了,忙跑了過來,著急地說:“媽媽媽媽!怎麽溫姐姐真的找您要錢了嗎?!我以為她隻是說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麽做!”


    司徒秋皺起眉頭,“你說什麽?什麽溫姐姐?哪個溫姐姐?還是那個溫一諾嗎?”


    “嗯。”沈如寶乖巧地點點頭,委委屈屈走到司徒秋身邊,低垂著頭,“媽媽,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他們也在拍戲,我不知道怎麽會要這麽多的錢。”


    “你不是去探阿澈的班嗎?跟溫一諾有什麽關係?”司徒秋莫名其妙,再次覺得這姑娘在他們家人身邊出現得太頻繁了。


    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如果還能頻頻“偶遇”,那絕對不是巧合。


    沈如寶癟了癟嘴,說:“本來沒事的。今天溫姐姐也去探班,看見我跟小舅舅在一起,她就不太高興,說我耽誤了小舅舅的時間,讓劇組蒙受損失,然後還拿計算器算給我看,我的數學也不好,隻記得她算出了一個‘五百萬’的數字。”


    “她還說,五百萬翻一倍,就是一千萬。”沈如寶抬起頭,泫然欲泣:“可是她明明答應過我!說不會找媽媽要錢的!”


    司徒秋忙安慰她:“沒事沒事,不過一千萬而已,當打發叫花子了。不過我說了,溫一諾那個姑娘眼神不正,你不要跟她交往,小心把你帶壞了。”


    “嗯,我知道了。”沈如寶使勁兒點頭,“她說她討厭爸爸,我也討厭她!誰跟我爸爸媽媽過不去,我就跟她過不去!”


    司徒秋聽了,譏諷道:“她討厭你爸爸?可是她還能親自找你爸爸要錢呢。你看,明明是我說的賠償,她不找我,卻去找你爸。”


    “這些年輕女孩子啊,不自重,就知道走捷徑,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勾引有錢大叔,真是不知羞恥。”


    沈如寶瞪大眼睛看著司徒秋,心想媽媽可是特別討厭溫一諾了,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聽見司徒秋說出這麽刻薄的話。


    司徒秋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揉了揉沈如寶的腦袋,說:“行了,你去洗澡吧,我讓人訂餐廳。”


    沈如寶這才乖乖走了。


    她離開之後,那邊的沈齊煊才說:“不是溫一諾給我打的電話,是傅寧爵。你和貝貝都誤會她了。”


    司徒秋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聲,說:“哦,那就好,看來這個女孩子還不是無可救藥。”


    沈齊煊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到底沒有說出來,而是說:“我還有工作,做完了我再迴家。”


    司徒秋忙說:“貝貝說要吃外國菜,我已經答應她了,要一家人一起吃。”


    沈齊煊想了一下,說:“那好,我等下就迴來。不叫上召北一起嗎?”


    司徒秋鬆了一口氣,含笑說:“我一會兒就叫。今天麻煩你了。這個傅寧爵也真是,直接給我打電話不就行了,難道我會不給嗎?”


    “他可能沒有你的聯係方法,隻有我的。”沈齊煊笑著說,聲音更沙啞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抽根煙,醒醒神。”


    “你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司徒秋說完看了看自己手指間的煙,默默蹭到煙灰缸裏。


    心情煩躁的時候,抽煙確實能解壓。


    那邊掛了電話,司徒秋深吸一口氣,摁鈴叫了劉秘書進來,說:“晚上給我們定個包間,那個有名的做外國菜的餐館,以前去過的,叫什麽來著……?”


    劉秘書說:“我知道名字,我有他們經理的電話,我這就去給您訂餐。”


    司徒秋看著劉秘書訂好餐之後,又給沈召北打了電話,讓他迴來一起吃晚飯。


    沈召北最近跟三億姐天天約會,一天都離不開。


    他本來是不想迴家的,但是轉念一想,三億姐還沒見過他爸爸媽媽呢,趁著今天的機會,那就見一麵吧。


    沈召北說:“媽,我能不能帶個朋友一起來啊?”


    司徒秋笑著說:“行啊,不過你才迴國幾天,就有可以帶來一起吃家宴的朋友了?”


    “那當然。”沈召北十分得意,“她是我在追的姑娘,您到時候可別給我招黑!”


    “你居然喜歡國內的女孩?”司徒秋又驚又喜,“那就好!那就好!”


    沈召北讀中學的時候就出國了,跟國內的人接觸不多。


    司徒秋一直擔心他會找個外國女孩做老婆。


    而且沈召北確實約會過幾個外國女孩,從白人到黑人,都有,雖然都很漂亮,但是司徒秋卻不太願意自己的第三代是混血。


    現在見沈召北願意約會國內女孩,司徒秋簡直要去給祖宗上香了。


    ……


    晚上她和沈齊煊、沈如寶坐在餐廳的包間裏等著沈召北和他的女朋友,司徒秋很是興奮。


    她端著一杯餐前酒輕輕晃了晃,笑著說:“召北可算是做了件靠譜的事,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沈齊煊笑著說:“你對召北的標準真是低,隻要他找個國內女孩做妻子就可以了。你對召南可是要求嚴格。”


    “這怎麽能一樣。”司徒秋不以為然,“召南是我們的繼承人,召北能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錯了!”


    沈如寶眨著大眼睛,看了看司徒秋,又瞥一眼沈齊煊,不依地說:“媽媽,那我呢?您對大哥二哥都有要求,對我有什麽要求嗎?”


    ※※※※※※※※※


    這是第一更,第二更晚上七點。


    感謝“梔子花1973”昨天的大額打賞。


    群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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