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岑耀古和蕭芳華一起叫了起來。


    哮喘這種病一得基本上就是一輩子,沒有根治的可能。


    冬言還這麽小,就得了哮喘?!


    手機視頻那邊的蕭裔遠也很是無語。


    他不過就是看著小冬言流了點清鼻涕,就借此為話題,打算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而已。


    沒想到還真有問題。


    但是再想想岑耀古的家庭,他又輕輕歎了口氣。


    那種家庭,怎麽會簡單呢?


    看看岑春言、岑夏言,還有車禍去世的大兒子岑季言……


    蕭裔遠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岑季言的車禍,真的是因為外部智勝公司的事,還是……被他家裏人利用了?


    就像現在的小冬言一樣。


    出生才幾個月的小冬言不可能惹到外麵的麻煩吧?


    可是再想想哮喘好像有遺傳因素,岑春言說她也有哮喘,那岑耀古也有?


    蕭裔遠這時出聲問道:“岑先生,您有哮喘嗎?”


    岑耀古搖了搖頭,“我沒有,我有那玩意兒還能抽煙?”


    “這就不對了。”蕭裔遠淡淡地說,“既然您沒有哮喘,那岑大小姐的哮喘,要麽遺傳她母親,要麽是她後天得的。所以小冬言的哮喘,肯定是人為的。”


    “怎麽說?”岑耀古目光沉沉看了過來。


    “因為我姐也沒有哮喘。這說明小冬言的父母都沒有,那他的哮喘肯定不是遺傳。所以隻能是外界因素導致的。具體是怎麽迴事,你們還是帶他去專門的兒童醫院徹底檢查一下。”


    蕭裔遠頓了一下,又歎了口氣,說:“以後看醫生,還是去正規大醫院看專家門診比較好。你們這種家庭是不缺錢,可是你們請迴來的醫生,好像不大對路……”


    他還沒說完,那個胡大夫已經衝過來,不滿地說:“您是哪位?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是國內最好的醫科大學兒科專業畢業,擁有博士學位,你有什麽理由說我不夠格?”


    蕭裔遠淡淡地說:“如果你是合格的兒科醫生,那我隻能推測,你收了某人的錢,或者跟某人合作,故意誤診小冬言。”


    “我沒有!你汙蔑我!我要告你!”胡大夫整個人猛地一驚,幾乎從地上跳起來,指著那個小小的手機屏,幾乎破口大罵,“你算什麽東西?也來胡說八道!你說你是誰?我一定要告你誹謗!”


    蕭裔遠“嗬”了一聲,“我本來是猜測,現在我可以百分之九十確定,你就是故意的。岑老板,你還是先帶小冬言去正規醫院檢查,確證是哮喘之後,再找這個胡大夫算賬。還有,誰幫你找的這個胡大夫,從上到下,一根藤上的瓜,統統得擼一遍,不然你的小冬言,恐怕是很難健康長大……”


    “啊?!真的是有人要害我家小冬言?!”蕭媽一聽,立刻嚷嚷起來,抓著胡大夫的頭發就是一頓唿嚕,將她綰的好好的發髻抓得稀巴爛,“你說你是藍琴芬還是萬芸芸派來的?!除了她們倆,沒有別人想害我家小冬言!”


    蕭裔遠極力忍著,才沒有翹起嘴角。


    在這種事上,他的老媽從來不讓他失望,總是能一針見血抓住重點。


    岑春言和岑夏言不約而同皺了皺眉頭,同時說:“蕭媽媽,您話可別亂說。”


    “我哪裏亂說了?”蕭媽一臉的理直氣壯,“我家小冬言是岑老板唯一的兒子!除了你們兩個的媽,誰會看他不順眼?!哦,對了,你們倆也會會看他不順眼!——是不是跟你們有關?!這個胡大夫收了你們誰的錢?!”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我告訴你們!這是一條命啊,你們怎麽能這麽殘忍?!”蕭媽這時悲憤異常,眼淚都出來了,轉身對岑耀古說:“岑老板,我們平民百姓家裏,沒有這麽多醃臢事!這個福,我們芳華和小冬言都享受不到,您還是讓他們娘兒倆跟我們迴去吧!”


    “我們家不嫌棄他們,隻要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芳華和小冬言一口吃的!”


    “雖然沒有你們富裕,但是沒有生命危險啊!”


    “你們再有錢,有他兩個這麽大的姐姐在,我們小冬言也沒有命來享!”


    蕭媽話鋒一轉,已經把可能的“黑手”,摁在岑春言和岑夏言身上了。


    這倆都非常尷尬。


    岑春言無奈地說:“蕭媽媽,您說話要講證據。我這半年都在京城,家裏任何事都不知道,也沒插手。別說請大夫,就是小冬言滿月,我都是後知後覺。”


    岑夏言也忙說:“我也是在京城,從來沒有管家裏的事!你們可以查,如果查到胡大夫跟我們有關,我們一起給小冬言謝罪!”


    蕭媽要的就是她這幾句話,頓時目光炯炯看向岑春言,說:“大小姐,您呢?”


    岑春言搖搖頭,“你們當然可以查,如果查到跟我有關,我和夏言一起放棄岑家繼承權,行吧?”


    “行!”不等岑耀古發話,蕭媽一拍大腿,“那就這麽說定了!以後我們小冬言要有個三長兩短,肯定就是你們倆施得壞!再說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本來就沒有岑家的繼承權,不要在我麵前裝大方,拿不屬於你的東西賭咒發誓!”


    岑春言嘴角抽了抽,不由看了岑耀古一眼。


    岑耀古卻沒有絲毫反駁蕭媽的意思。


    岑春言和岑夏言心都涼了半截。


    之前她們倆不如大哥岑季言,她們也就認了。


    畢竟岑季言是岑耀古的正室妻子生的兒子,古時候叫嫡長子,那是有天然的繼承權。


    而且就算岑季言這樣的身份,岑春言和岑夏言也一直沒放棄跟他競爭。


    現在小冬言算什麽呢?


    不過跟她們一樣的出身,才幾個月的孩子,就想著霸占岑家所有的家產?


    她們倆其實是不認蕭芳華跟岑耀古的結婚證的。


    在岑春言和岑夏言心裏,蕭芳華就是跟她們的母親藍琴芬和萬芸芸一樣的身份。


    岑耀古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你們都是我的孩子,當然都有繼承權。不過小冬言還小,你們倆做姐姐的,要多幫著照顧他。如果他有不舒服,你們做姐姐的,確實要負責任。”


    這是真的把小冬言的健康,跟她們姐妹倆聯係起來了?


    岑春言皺了皺眉,馬上反對,委婉地說:“爸,既然這樣,那我放棄岑家的繼承權,我自己很忙,而且我以後也要結婚生子,恐怕沒有時間照顧小冬言。小冬言有您,有蕭太太,還有他的姥姥姥爺,以及小舅舅,真的夠了,我就不添亂了。”


    岑耀古挑了挑眉,不悅地說:“你這是放棄岑家繼承權了?”


    “我有您給我信托基金就夠了。當然,如果您覺得不妥,把我的信托基金收迴去我也沒有怨言。”岑春言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說。


    岑夏言看著她那麽灑脫的樣子,簡直要嫉妒死了。


    她也被岑耀古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她卻沒有岑春言破釜沉舟拋棄一切的勇氣。


    因為岑春言的母親是藍琴芬,光是藍家就能給她足夠多的資源。


    可是她的母親萬芸芸什麽都沒有,如果離開岑家,她們什麽都不是。


    所以她們的腰杆直不起來。


    可是直不起來也不要緊。


    岑夏言心裏一動,馬上說:“爸,我會好好看著小冬言,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胡大夫的事,不如我幫您查?”


    岑耀古翻著眼皮看了她一會兒,確定她不知道她媽媽萬芸芸在其中做的手腳,淡淡地說:“行,我知道了,不過胡大夫的事,我自己會查。以後岑家隻有你和小冬言,你要好好待他,當一個真正的姐姐。”


    岑夏言心頭大喜,忙不迭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冬言!”


    說得好像小冬言是她的親生兒子,而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樣。


    連蕭芳華都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但是她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把孩子抱得緊緊地,對岑耀古說:“岑先生,大年初一正規醫院也會開門吧?”


    “我們這裏有一所全國聞名的三甲兒童醫院,我們這就去醫院複查。”岑耀古說著,從蕭芳華手裏接過孩子,對手下人冷冷地吩咐:“幫我問問胡大夫,是誰讓她做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


    岑耀古說完就帶著蕭芳華和小冬言離開。


    蕭媽和蕭爸跟在後麵出了門。


    胡大夫一臉恐懼,被人帶去另一個房間問話。


    岑春言麵無表情,也往門外走去。


    走了一半,她迴頭看著葉臨澤,說:“臨澤,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葉臨澤看了岑夏言一眼。


    剛剛岑夏言悄悄把她的名片借著跟葉臨澤握手的機會,塞進了他的手心。


    這時岑夏言卻沒有看他一眼。


    葉臨澤抬頭說:“來了。”


    他跟著岑春言離開岑家大宅,很小心地問:“阿春,你是真的不要岑家家產了?”


    “嗯,剛才你不是看見我父親已經把我除名了嗎?”岑春言腳踩油門發動汽車,淡淡地說:“以後岑家就是夏言和冬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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