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


    張新軍忙從兜裏掏吧掏吧掏出了一塊麥芽糖,那是他偷藏著自己吃的,塞到了小明的手裏。


    “不哭,不哭啊!”張新軍哄了哄小明,“哥哥在和你開玩笑呢!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就叫做保守秘密。”


    “哥哥們在這裏的事情,你要是沒有告訴別人呢?明天在你家屋後,你就會找到一顆糖。”


    小孩很單純,聽到明天還會有糖吃,破涕而笑,點了點頭。後來,小明真的沒有和別人提起這樣事情。


    而且,當時秦校長並沒有當場死亡,隻是一時厥過去了。他們當時太慌了,沒有查個明白。後來他又蘇醒了,但最後還是搶救無效去世了。


    他雖然蘇醒了,意識卻沒有很清楚,隻是不停地重複著“筆筒筆筒”,希望能夠找迴來。


    家人找了一通,卻沒有絲毫的線索,隻好放棄了。而黃誠在出了門之後,才想起自己一時慌亂,筆筒還一直攥在手裏,沒有鬆開。


    他仔細看了這個筆筒,發現根本就不是個古董,一點都不值錢,就隨手交給了張新軍處理了。


    而後黃誠慌慌張張的求助了家裏,很快就調迴了首都。張新軍也因此受益。


    年邁的張新軍想到了這些往事,眼淚止不住的盈滿了眼眶。他走到秦校長的身前,喃喃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一陣呻吟聲傳來,秦校長微微的晃動腦袋,聲音從他的嘴唇裏支離破碎的發出,像是要蘇醒一樣。


    張新軍唬了一跳,急忙閉上了嘴,後退了一步。卻想起來自己無論做什麽,秦校長應該都是看不到的。


    秦校長的眼睛兀地張開,發出了懾人的光,直直的望向了張新軍。


    “還給我!”秦校長發出了一聲嘶吼,臉上迅速的變黑幹癟,變成了一個黑色的風幹屍體。隻不過這個屍體的嘴唇還會蠕動,眼珠也還水瑩剔透,看起來分外駭人。


    張新軍本來就被秦校長之前的反應嚇了一跳,眼下又看了一出大變活屍,自是控製不住自己大叫了起來。


    “別找我!別找我!”張新軍一邊擺手,一邊躲避活屍。


    “還給我!”


    “那個筆筒我送人了!我給你找迴來好不好?”


    “你答應的……”活屍停止了前進,簡單地開口說道。


    “我答應的!我一定把筆筒給你找迴來!”


    隨著張新軍的話音剛落,周圍奇怪的景色隨之發生了改變。一間白色房間暴露了來。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劣質床單,正是他在鎮上的旅館房間。


    張新軍疲憊的坐在在床上,開始脫鞋。“我答應了!我答應了!”他喃喃自語著,“我******竟然答應了!我******上哪去找那該死的筆筒!”


    當年的筆筒被張新軍帶在了身上,隨他背井離鄉。後來在一個升職的重要關頭,打聽到了一個領導特別喜歡這種筆筒,就送了上去。


    其實,倒也不是他隨便找東西敷衍。這個筆筒雖然不是古董,但卻是一個大家製作。這位洪大師正是秦校長的嶽父。這個筆筒也是他專門雕給女婿的,所以秦校長才這麽在意他。


    不知道是這個筆筒恰好討了領導歡喜,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張新軍最後到底是得到了那個位置。


    可是現在怎麽能把筆筒拿迴來?難道去到領導那裏說,我這個筆筒是從別人那裏搶的,現在那人死了還來糾纏,要把筆筒還給他。求求您大發慈悲,讓我把筆筒拿走吧?!


    他又不是神經病!張新軍發泄一樣的突然把鞋重重的扔了出去。


    沉重的皮鞋打在牆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引得隔壁爆發了一聲怒吼,“賊你媽!”


    張新軍低頭也罵了一句,連牙都沒刷,“乓”的一聲就倒在了床上。


    “乓!”在九嬰和滿滿的房子裏,一聲悶響傳來。


    “大黃!”緊接著,滿滿尖利的叫聲就充斥了整間屋子。她正拿個羽毛球拍站在陽台上,剛才的聲響就是她拍沙發的聲音。


    引發她尖叫的就是陽台那白淨的地磚上,一隻鮮血淋漓的麻雀。


    “又怎麽了?”九嬰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從臥室走了出來。現在是周六早上,昨天晚上九嬰開夜車看書看到好晚。結果一大早就被滿滿氣憤的聲音吵醒了。


    “哎呀,把你吵醒了!”滿滿懊惱的拿拍子拍了拍自己的頭,剛才一時激動,都忘了九嬰在睡覺了,“你迴去繼續睡,我非得把大黃教育教育不可。”


    “醒了,就睡不著了。她又怎麽了啊?”九嬰這幾天已經習慣了滿滿時不時的炸毛了。自打大黃入住後,家裏每天都和戰場似的。


    “滿滿總是這麽活力四射啊!”九嬰感歎著。


    “你看看她,這是什麽惡劣的習慣!”滿滿一指那隻麻雀,麻雀還沒有死透,偶爾抽搐一下翅膀。


    “喵,我這是在練身手,懂嗎?”大黃從陽台外麵竄上來,優雅的邁著步走到了麻雀跟前,趴下了,“不練習是要退化的。”


    “唉,算了。你們這些人類是不會懂的。”大黃故作老成的感歎了一下,惹得滿滿又開始炸毛了。


    “你就是一隻貓,你有什麽好得意的!我告訴你,這裏是我家,就得聽我的。”


    “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麽練身手,總之,這種東西不準拿迴來!”


    “喵嗚!”大黃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動了動頭轉了過去。


    “你!”滿滿暴怒,伸出球拍就要拍大黃,卻被九嬰製止了。剛要說點什麽,電話突然響了。


    滿滿憤憤的放下球拍,聽見九嬰已經把電話接起來了。來電的是嚴峰,他爸爸迴來了,順便帶小輩們出去吃個飯。


    “誒?”滿滿有些驚訝,“嚴叔嗎?”


    不怪她驚訝。能把親兒子一扔好幾年的男人突然這樣熱心,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這事兒嚴峰和我說了。”上次九嬰住院,不僅是讓嚴峰害怕不已,同樣也嚇到了嚴青海。


    嚴青海早年因為妻子的死,對嚴峰頗有遷怒。後來嚴峰堅持不肯接受他的安排,反而偷偷去了軍醫大。兩父子之間的關係就更僵了。


    這次九嬰受傷,嚴青海突然深刻的意識到,這一行是很危險的。再對嚴峰有不滿,畢竟他還是嚴青海和妻子馮瀟的骨血。連名字都是照著兩人的姓來取的。


    馮瀟拚死都要護衛嚴峰的安全,想來也不想要父子兩個因為這個出現罅隙。


    這樣一想,嚴青海猶如醍醐灌頂,開始主動接近嚴峰。嚴峰多年來都被父親忽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和父親相處。


    好在嚴青海看出了嚴峰的尷尬,幹脆與嚴峰見麵要叫上九嬰和滿滿。人多一點,話題就好打開了。


    嚴峰之前提到過他爸爸態度的改變,九嬰自然理解了嚴青海請客的意思。


    “哇!嚴叔也真是夠了!”滿滿感歎了一下,“兒子都長這麽大了,才想著要來修補感情。”


    “不管早晚,他們的感情好了,總歸是件好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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