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il/is/unspectacr/and/always/human.and/shares/our/bed,and/eats/at/our/table.


    惡魔通常隻是凡人,並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共眠,同桌共餐。——w.h.au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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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破鐲子,你們怎麽研究這麽久啊?”王茗薇畫完了菜單,迴頭發現倆人還在研究鐲子,不禁問道,“隨便買來帶著玩的。”


    “哪買的呀?”滿滿追問道,“我覺得這玉質不錯呢!改天我也去弄一個。”


    “就在鍾樓旁邊一家店裏買的。名兒起的可怪,跟青樓似的。叫做什麽春閣?”


    “鳴春閣?”九嬰和滿滿異口同聲的說到。


    “你們知道啊?就是這個名兒!”


    鳴春閣九嬰和滿滿都知道,確切的說,這個行當裏的人都知道。鳴春閣的所有人是一個靠石頭修行的祝姓家族。傳說,他們有大妖的血脈。雖然隨著時間的推延,血脈漸漸稀薄,但是還是和一般的修行人有所不同。


    曾經有猜測說,他們家族所謂的上古大妖不過是一隻玉鼠。但也沒人真的迴去詢問人家祖先的原形到底是什麽。


    玉鼠是一種生在玉石礦附近的生物。比較罕見,形狀似鼠,故得稱。玉鼠以玉石中的靈氣為食,但大部分沒有能夠修煉得道。


    祝家人最開始靠賭石發家,做起了玉石的生意。生意漸漸擴大,現在也間雜著一些別的營生。鳴春閣就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和其他總是把家業聚在一起打理的家族不同,祝家都是分頭行動,各憑本事。


    鳴春閣的所有人叫做祝蕾,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她是比較罕見的“絕緣體”,就是全身的經絡都是堵塞的,連基本的修行都做不到。


    所謂事物好壞分兩麵。因為靈力不能運轉,所以不能修行。但從另外一方麵講,她也可以說是諸邪不侵。


    她成年後,就從父親手裏拿了啟動資金,開起了鳴春閣。幾年的打理,鳴春閣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當然這些話,九嬰滿滿都沒有和王茗薇提起,隻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和鳴春閣的老板是熟人。


    王茗薇本來也不在意這件事,不過就是隨口一問。此時菜已上齊,鍋裏也霧氣騰騰,香氣四溢。閑話少說,九嬰和滿滿也放下心中的疑惑,大快朵頤。


    三人一起散步迴學校,在門口才分開。


    九嬰和滿滿一直都沒有覺察出這隻鐲子到底有什麽異樣。但是微雕的符籙,事發前二人都帶著鐲子的事實,讓她們不能相信這純屬巧合。


    等到二人迴到自己的房子裏,滿滿就從抽屜裏翻出了個放大鏡細細觀察。


    “好熟悉!”九嬰和滿滿不約而同的開口。


    符籙的組成通常比較複雜。就像是一句話裏有很多的字,一個完整的符籙也有自身的基礎元素。每一個基礎元素都有著不同的意義,而不同元素的組合排列都能夠達成不同的效果。


    基礎元素的寫法各有不同,就像是人的筆跡各有千秋。


    眼前這個符籙的筆法和之前在李牧老家見到的符籙十分相近,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人寫成。


    又是他/她!


    九嬰和滿滿心裏一顫。上次那個符籙,還是沒有調查出任何結果。


    錢進夫妻看過,但是對此沒有絲毫的印象。而且,在九嬰把它帶迴前,滿滿卻是不記得有見過的。就是說,如果九嬰的記憶沒有出問題,那個符籙就是在九嬰和滿滿分開的時候見過的。


    如此一來,對於迴憶那個符籙的來源,滿滿就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但滿滿對這件事情很上心,經常研究那個符籙。希望下次如果再見到的話,能過馬上認出這種風格。


    所以,這次的微雕符籙一出,滿滿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個符籙的組成十分複雜,九嬰和滿滿隻認出了幾種。有增強力量的,又積聚強度的,都是針對魂體的。能認出來的幾個大體都是這個意思,還有一些見也沒見過的。讓人不明白它的含義,卻能感覺到它們的邪惡。


    由此可以斷定,這個鐲子上刻的並不是一個有積極意義的符籙。


    但是,鐲子在手,九嬰和滿滿無法找到魂體的存在,也沒有感應到陰氣。


    “不管是不是這個鐲子的問題,我們也先別還迴去了。”九嬰研究了半天這些符籙,也沒有半點頭緒。


    研究一個成型了的符籙,就像是品嚐一道菜。就算能夠嚐出來各種調料和配菜,但是想把整個菜的做菜過程複原,卻並不容易。火候的變化,調味的變化,這都是很難琢磨出來的。


    符籙也是一樣,可以知道組成的元素。但是怎麽組合在一起,組合後是什麽含義,有時候卻千差萬別。


    這麽複雜的符籙,被隱蔽的微雕在鐲子內壁,到底有什麽目的?不管怎麽說,想要破解它,都需要漫長的水磨工夫了。


    而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她們不能保證鐲子在她們手裏,就一定不會惹出事來。


    那個魂體和這個鐲子有什麽聯係?那個魂體又是什麽身份?這些都是亟待搞清的問題。再死人,她們可真的承受不住了。


    錢進夫妻那裏實在是靠不上,她們已經兩周都沒有和那邊聯係上了。鑒於這是他們夫妻的常態,九嬰和滿滿倒也沒有擔心。


    “咱先去祝姐那裏問問吧!看看能不知道”九嬰和滿滿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去鳴春閣。


    姐妹倆商定完畢,打算出發去學校裏巡邏。找到了鐲子,她們也不是很放心,於是夜間巡邏這一活動依然照舊。


    臨出門,九嬰的電話響了。


    滿滿一眼瞄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嚴峰。她笑了笑,先走前麵了幾步。


    “喂?”九嬰接起了電話,聲音柔柔的,“怎麽想起來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嚴峰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九嬰笑了笑。


    “恩,最近沒什麽事,挺閑的。”九嬰並不想把事情說給嚴峰聽,最起碼在案子破了之前不想說。


    嚴峰因為幼年的經曆,執意不肯進入這一行當。當初為了反抗父親的決定,被好一頓打。但是,嚴青海也放棄了讓兒子學習這個的心。


    嚴峰也不喜歡九嬰做這個。雖然他從來沒說過沒勸過,但是九嬰能看出他的不讚成。隻不過出於對戀人的尊重,嚴峰並不幹涉九嬰的決定。


    這次的事情很兇險,九嬰不想先說給他讓他擔心,所以幹脆在電話裏粉/飾/太/平。


    “啊?真的啊?”嚴峰在電話裏講了個今天發生的糗事,九嬰也配合的笑了起來。


    兩人甜膩的說了好一會兒。


    “怎麽外麵這麽吵?你沒還沒迴宿舍?”


    “哦,剛關了店,這就迴去了。”


    “行,那你趕緊迴去吧!早點睡!”


    “晚安!”


    “晚安!”


    撂下了電話,九嬰臉上的笑容又淡了下來。嚴峰在電話裏有些欲言又止,相處了這麽多年,九嬰還是能聽出來的。


    嚴峰克製住了沒有說,九嬰卻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學校裏的兇殺案鬧得很大,最起碼,近幾天報紙和網絡上都有報道了。當然,標題都起得很香豔。


    嚴峰肯定也看到了,所以想問問。但他並沒有開口,可能是知道開口也沒有什麽用。


    雖然兩個人的感情依然很好,但是自從“九嬰”開業之後,似乎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也開始增加了。


    比如說最近在調查的案子,九嬰就絲毫不想透露。雖然兩人從不挑明了說,但是這種矛盾肯定越積越大。


    九嬰對此也無能為力。她不想放棄現在這種生活,可是嚴峰卻不喜歡九嬰這樣拚命。


    眼下,卻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許九嬰以後會因為嚴峰選擇放棄事業迴歸家庭,也許嚴峰會選擇後退一步,忍受九嬰這種危險性極強的工作。


    未來在什麽方向,九嬰也很迷茫。


    “姐?”滿滿本來在前麵走著,豎起耳朵偷聽。聽到電話掛斷,迴頭卻發現九嬰正拿著電話愣神。


    “你沒事吧?絲哥說了什麽了嗎?”


    “沒事,走吧!”


    “哦!”滿滿沒有再細問。九嬰既然不想說,她也不能緊盯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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