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寒暑匆匆,改變的是季節,不變的是體位。


    眨眼之間,一年過去了。


    是夜。


    月明星稀。


    某僻靜之處,草深過膝,某裸身男女,正閉著眼睛,四掌相抵,各自在冥想中不斷升華,似默默感受天地原力,任其滌蕩肉體與靈魂。


    鬆鳴猛地睜開雙眼,眉峰如黛,目露星光,利落地收迴左掌,抬起左腕,風輕雲淡地看向原力表,順手撣去了身上的塵土,拔去長在大腿內側的雜草,伸手舉起頭頂的鳥窩——


    往地上猛地一摜!


    “這不還是坑爹嗎!”


    一年以來,鬆鳴除了心肺功能似有增強外,還從來沒有感知過哪怕一絲的原力,而他的道壓依舊是1,沒有絲毫的增長。


    他心中的“忍耐之神”隨之升天,雙手往前一握,看似極其用力地掐著伊莎的脖子,麵紅耳赤,七竅冒煙:


    “老子一年的青春啊——別說質變了,連量變也沒看到啊,你的雙修敢不敢靠譜一次?!”


    伊莎雙腳離地,上氣雖不接下氣,表情卻依然如故,不以為然道:


    “但是我覺得你修煉的樣子很帥啊,我有一種直覺,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出色的武士!我還等著你罩著我呢。”


    “哈?那你自己呢……”


    “我啊,你看,已經有3級道壓了哦!”


    “你——明明一樣的模擬道根,為何我連機器人都不如?”


    “還請繼續加油哦。”


    “加油你妹,我要找老師。”


    “你是要找軒湄老師嗎?還是李醫生?”


    “管他/她是誰?隻要給我來點行之有效的指導就行了。”


    “李醫生正在做實驗,軒湄老師正在洗澡。”


    鬆鳴臉上閃過一絲連機器人也能察覺的淫邪之色:


    “這你也知道?好,那我找軒湄老師,說起來,這兩年我還從未見過軒湄老師呢……你帶我去吧。”


    “我不要去,老師是清水道武士,天一黑就會浴修的。”


    “你是機器人有什麽關係?”


    “那你呢?”


    “作為男人,那就更正常不過了吧。”


    伊莎有些理解不能,頭頂茲茲冒煙。


    鬆鳴搖了搖頭:


    “算了,我一個人去吧,要代碼理解男人這種動物,確實為難你了。”


    伊莎一頓,轉而笑道:


    “那你試著去理解軒湄老師吧。”


    理了理發型,鬆鳴沒去理解伊莎的話,轉身即走:


    “看我在武士之路上策馬奔騰吧……你,給我把風。”


    “把風?為什麽要把風。”


    “因為很危險啊。”


    “這麽說的確很危險。”


    ……


    訓練場中央別墅的格局有些奇怪。


    頂層是會客廳,底層是實驗室,無論是頂層或是底層的裝修,都是以古典武士風格為主的,唯獨在中層,則是徹頭徹尾的現代化三居室,像是漢堡中間的夾層一樣。


    全自動智能家具,沉落式慢搖沙發,3d全息高清彩電,可模擬四季氣候的地毯和牆壁,變壓蒸汽桑拿浴室,以及浴室中一位風華絕代、全身不著一絲的——軒湄老師。


    “師娘一定是個大美女吧?”


    鬆鳴這樣猜想著,半年的雙修搞的他十分壓抑,他年方十八,正是血氣方剛之齡,加上從小受到了些偏離正軌卻以為正常的不良教育,此刻不自覺聯想到一些帶感的邂逅畫麵,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動起來。


    “不用我介紹你去?”


    伊莎依然有些擔心。


    扔掉嘴裏叼著的草根,整了整衣衫,鬆鳴擺手笑道:


    “介紹?不如我直接去顯得有禮貌。”


    “你真的要從窗戶爬進去?”


    “這樣才能顯得禮貌啊,你去屋頂把風,聽到屋外有聲音立即吹口哨,聽到屋內有聲音,就當沒聽見好了。”


    “那你要注意安全。”


    打發走了伊莎,鬆鳴從道衫裏重新取出了一支草根,美美地叼在口中,隨後沿著屋後的下水管道,朝著伊莎指向的二樓大窗戶,姿態猥瑣地爬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慢,慢到可以聽見自己的唿吸和心跳,聽見從窗戶傳來的潺潺水聲,慢到可以嗅到空氣中那微妙的令人蠢動的芬芳。


    一步,兩步,三步……當他最終爬到窗邊的時候,他大概能數的清自己剛剛爬了多少步,心髒跳了多少下。


    激動人心的時刻將要來臨!


    此刻,呈現在鬆鳴眼前的是那動若脫兔、靜若處子的——


    窗簾,以及——


    一頭四肢緊貼牆麵作壁虎狀趴在窗前的豬。


    沒錯,你沒看錯,是一頭四肢緊貼牆麵作壁虎狀趴在窗前的豬。


    碧綠的草根從鬆鳴嘴邊滑落,陣陣冷風吹拂著他那蕭瑟的臉龐。


    鬆鳴定了定神,朝那頭豬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那肥嚕嚕的一坨,並不全是豬,而是一個胖大叔的身體上長了隻豬頭,大概有點像《西遊記》裏的豬八戒,但是看其打扮,要比豬八戒要時髦得多——頭發稀少而工整,兩撇八字胡微微上翹,臉上帶著墨鏡,身穿筆挺的風衣,腳踏蹭亮的皮鞋,腰間還配著一柄銀色的長劍。


    鬆鳴越看心裏越發毛,捏著嗓子小聲道:


    “靠,大半夜的頂個豬頭,你誰啊?”


    不想那肥豬,竟張口說起人話來:


    “噓……同一時間偷窺同一個女人,我們這也算是窺友了吧。”


    “哈——?”


    鬆鳴哭笑不得,感覺自己品味再差,也不至於和頭豬一個喜好,正覺糟心時——


    那肥豬突然換了個姿勢,竟單手吸在牆壁上,兩腿踩空,愜意地抽起了雪茄,煙霧繚繞中,用英文問道:


    “what’s-your-name,boy?”


    鬆鳴看著隨風拂動的窗簾,心思完全不在肥豬身上,隻冷冷答道:


    “鬆鳴。”


    肥豬露出失望之色:


    “鬆鳴……隻是隻猴子嗎?”


    鬆鳴麵無異色,心想,在豬的眼裏人類都是猴子吧。


    於是以牙還牙,用英語迴道:


    “你這逼裝的我給滿分,what’s-your-name,pig?”


    隻見那肥豬咧嘴一笑,將墨鏡推上額頭:


    “盧梭,阿莫爾-盧梭。”


    鬆鳴見那認真作答的模樣,反而覺得有些緊張:


    “一頭豬有必要起這麽威風的名字嗎?”


    盧梭將墨鏡落迴眼前,豎起風衣的領子,緊緊蓋住脖子:


    “豬……?看來我的真身又被發現了啊。”


    “這麽大塊豬頭,不被發現才奇怪吧!”


    盧梭頂著豬頭,叼煙望月,幽幽道:


    “也好也好,如此投機,我們也算是名副其實的窺友了。”


    鬆鳴各種無語,一句嗆了迴去:


    “哪裏投機了,能別擋著我修道嗎?”


    盧梭並不迴話,一口氣將雪茄吸到尾,手指優雅一彈,將煙屁股彈飛,這時,忽然聽到房間內的放水聲戛然而止,於是掀開窗簾,豬頭探了進去,大概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性感肉體,不禁叫出聲來:


    “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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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告:第0021章,初吻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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