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沁淮,還有酥肉一起踏上了去湖南的火車,臨行前我特地去看了一次元希,小丫頭有些舍不得我,畢竟元懿出事兒後,一個小小的姑娘堅強了太久,太不容易,我的出現無疑讓她找到了一絲依賴,所以她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丫頭到最後還是微笑著對我說:“承一哥,你放心去吧。你迴來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很厲害了,我大師父說我很有學道的天分哦。”

    這孩子總是懂事兒的讓人心疼,隻是我很疑惑,如此有學道的天分,為什麽元懿會不讓她學道,我的決定是否正確?可我不是一個會考慮太多的人,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就做了。

    這一次的旅途有著沁淮和酥肉的陪伴,倒也不算無聊,在沁淮的堅持下,我們定的軟臥,三個人扯淡,打牌,睡覺,吃吃喝喝倒也過的快活。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旦我走出包廂抽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這感覺讓人很不舒服,我常常不自覺的四處張望,可這安靜的火車軟臥長廊哪有什麽人?

    我把我的感覺給酥肉喝沁淮說了,這兩個家夥直接就說我太敏感,估計是身上被別人印了個殺豬的標記,怕被殺豬吧。

    就知道這倆家夥沒正形兒,我真懶得跟他們說了,最後沁淮說了一句:“承一,我們這包廂裏呢,誰偷窺你啊?你不是在暗示我哪個女的看上你了,然後偷窺你吧?”

    是啊,我們是在包廂裏,哪裏會有人偷窺?估計是我肩膀上的印記給了我太多的壓力,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吧,這樣想著我也安心不少。

    火車經過了幾十個小時的行駛,總算到了湖南長沙,湘西那邊我們要去的地方,並不通火車,所以我們還要坐汽車才行。

    在火車上呆了那麽久,我有些迷迷糊糊的,這也怪不得我,在我的感覺中,這些日子我老坐火車了,都快坐到崩潰了。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的跟隨著沁淮和酥肉下車,走到人潮湧動的火車站時,我一個激靈,我發現前方的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瞪著眼睛看著那個背影,忍不住快走了兩步,想看看那人是誰?我有些想不起來的感覺,卻又覺得非常眼熟。

    卻不料那背影走的非常快,我都快跑起來了,可隔著重重的人流,還是沒追上。

    這時,沁淮追了上來,一把勾著我的脖子,氣喘籲籲的說到:“我說哥們兒,你是看上了哪個美女,然後想要拋棄我和酥肉啊?”

    我轉頭一看,酥肉正提著一袋行李,在火車站吃力的,肥肥的奔跑,還沒跟上我們,估計我忽然的動作給這倆小子帶來了不少的困擾。

    可是什麽叫肥肥的奔跑?嗯,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看見酥肉跑步,總是會想到這個詞兒。

    酥肉一副老子要跑死了的表情跑到我身邊,然後就開始嚷嚷:“三娃兒,你這癲癇發作了啊?一個勁兒的跑啥?前麵有錢揀啊?”

    我對這倆家夥無語,一個色狼,一個財迷,在他們眼裏,我忽然這樣的原因,不是去追美女,就是去揀錢,就沒個正常點兒的理由。

    我指著那人走的方向,對沁淮和酥肉說:“那人的背影我很眼熟,我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誰?你們知道,在火車上,我總覺得有人監視我。”

    可沁淮和酥肉伸長了脖子,都沒看見什麽背影,就看見一群群的人,沁淮說到:“哥們兒,你玩我呢?這都是人,你讓我看哪個背影?”

    “就那...”我指著那邊說到,忽然就愣住了,這裏熙熙攘攘的人群,哪兒還有那個我剛才看見的背影?

    “哪兒?”酥肉和沁淮還在問著,可是哪裏還找得到?

    出了火車站,我還在冥思苦想,不可能啊,那麽多人,那個人怎麽忽然就消失了?難道我見鬼了?可是我是一個道士,見鬼了我也能找到啊,那人哪裏去了?

    見我還在想,酥肉非常關心的說到:“三娃兒,如果你這啥標記有讓人神經病的後遺症,我是不會嫌棄你的。你看看你吧,從上火車到下火車一直都神神叨叨的,不是覺得有人偷窺,就是看見熟人的背影,你是發作了啊?”

    我恨恨的對酥肉說到:“別忘了,你娃兒現在才是真正有神經病的人,別惹我啊,惹火了,老子不給你吃藥了,等你天天晚上變大俠,下次看看是不是變張無忌了。”

    酥肉一副驚恐的樣子,連忙去拉著沁淮,很可憐的說到:“沁淮,你會給我吃藥的,對吧?”

    沁淮一副很惡心的樣子,甩開酥肉,說到:“一邊兒去,哥兒我不習慣雄性動物拉著我。”

    三個人這樣扯扯淡,總算衝走了我心裏不少的陰雲,現在時間很晚了,也找不到客車去湘西,所以我們就決定再長沙停留一晚上。

    隨便找了個賓館住下,我們就出去亂逛亂吃了,沁淮一路上都嚷著湘女多情,湘女皮膚白,說要在晚上等到一個豔遇,至於我和酥肉則是吃,吃,吃,拚命吃。

    四川人嗜辣,湖南人同樣也不差,這地道的湖南小吃,吃的我和酥肉那叫一個心花怒放,辣的沁淮那叫一個汗流滿麵,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忍不住還是吃。

    三人吃飽喝足,迴了賓館,隨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畢竟在火車上太過疲勞。

    另外,我們訂的是三人間,倒不是因為我們省錢,或者非得膩歪在一起,這些日子的事情總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勁兒,分開了反倒沒有安全感。

    睡到半夜,睡眠很輕的我聽見沁淮起夜的聲音,這小子有起夜的毛病,我總結為腎虧,所以他起夜我也不以為意,估計是因為看不見,我聽見沁淮開燈的聲音,晃的正在打唿嚕的酥肉嘟囔了幾聲。

    上完廁所,沁淮估計清醒了一些,腳步聲也顯得沒那麽迷糊了,我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沁淮關燈,可等了好一會兒,沁淮都沒有關燈,我正想再說點兒什麽,卻聽見沁淮大叫了一聲:“我操。”

    這一叫,把我和酥肉叫醒了,酥肉一個翻身起來,吼到:“啥事兒?有小偷嗎?”

    而我也準備起來,看看是咋迴事兒,卻沒想到沁淮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我,說到:“承一,你別動。”然後使勁兒的對酥肉使眼色。

    酥肉當然看懂了沁淮眼神的意思,閉嘴屏住唿吸看著我,也是一臉震驚,弄的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猜測我咋了?

    順著酥肉的眼神,我脖子有些僵硬的轉過頭,看在我的肩膀上,一下子我就起了雞皮疙瘩,我肩膀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趴著一隻非常大的飛蛾,比一個成年男人的巴掌小不了多少,那翅膀上跟眼睛似的花紋,仿佛是在嘲笑著我。

    我從小就怕這些昆蟲,最怕的是蜘蛛,當然對飛蛾的印象也好不到哪裏去,此時它趴在我肩膀上,我心裏真的害怕,麵對鬼怪都沒慫過了的我,對這些小蟲子真的慫了。

    此時,酥肉隨手操起了一個什麽東西,緩慢的靠近我,然後非常快速的‘啪’一聲打在了我肩膀上,那隻蛾子濺出了惡性的汁液,然後應聲落到了地上。

    我‘霍’的一聲從床上一蹦而起,然後說到:“有啥等下再說,我必須去洗澡。”

    可是沁淮卻叫住了我,對著關閉的窗戶努了努嘴,然後說到:“承一,我估計你把這賓館的飛蛾都引過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招蜂引蝶嗎?”

    我一看,頭皮立刻發炸了,那關閉的窗戶上,趴了不下二十隻飛蛾。

    那我肩膀上那隻哪兒飛來的?我疑惑的想到,酥肉好像很能理解我的想法,指著門上的小窗戶說到:“這隻飛蛾估計有智商一點兒,繞著從那裏飛進來的。”

    “關上!”我毫不猶豫的說到,然後衝進了洗澡間。

    酥肉則在後麵笑罵了一句:“看你那害怕的樣兒,也不怕我們被憋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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