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鴻光有些納悶,道:“對,他就是盧子信。那個武道資質不堪的家夥。”他的話剛說完,就見行悟和尚站起身來,走到盧子信麵前盤腿坐下。


    “阿彌陀佛,見過盧公子。”行悟的語氣甚是恭敬。一旁,白鴻光和蒼琪都傻了眼,這是怎麽迴事?那行悟身為咒師,對他們兩個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卻對這盧子信這麽尊敬,這讓兩人心中更是不悅。


    “無量壽佛,見過小師傅。”盧子信還禮道。


    行悟雙眼炯炯有神,他說道:“我在寺中聽聞盧公子講解過的無相戒法,細細深思,竟不能理會。我有一些疑問,想請教盧公子。”


    “你說。”盧子信對這個年輕和尚倒是有些好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是盧子信的做人準則。


    “盧公子曾說,身受無相戒,戒之從心,所以不受色戒約束。這豈不是與佛門教理所違背?”


    盧子信淡淡一笑,道:“我非佛門中人,不跟你談戒律。我送你一句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色不二,性相不二。”


    盧子信說完,行悟身體一震。他久悟佛理,瞬間便察覺到這兩句話中蘊含天地至理。如果能夠領悟,或許能悟出武道心法!


    行悟原本波瀾不驚的心境,此時也深深佩服起盧子信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自己竟然領會不了。而且看他的深邃的眼神,分明是已經把這句話中的至理領悟完全。這說明,盧子信修行的定是頂級的心法。


    行悟心中暗想,說不定,這心法的等級還在天品之上。想到這,他看向盧子信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如果說之前是恭敬,現在可以叫做尊崇!完全是晚輩看長輩的眼神。一旁的白鴻光和蒼琪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其實他的直覺並沒有錯,這是《金剛般若經》中的禪語,其中的至理,當然不是行悟一個小小的和尚能夠領悟的。盧子信隻是見他有幾分悟性,才把這句話告訴他。


    如果行悟能夠從中領悟一絲半毫,以後無論是修煉咒術還是武道,他都受益無窮。作為立誌要為天下師的盧子信,當然不會吝嗇一點點知識。


    “行悟師傅,你看盧子信能受到幾層咒術加持?要是他實在不行,我看不如換人吧。”白鴻光又故意提起這個話題。


    行悟搖搖頭,對白鴻光說道:“白公子還是不要太咄咄逼人,以免落了麵子。”


    “什麽落了麵子?本郡主也想知道,那盧子信究竟有沒有資格受到咒術加持。如果沒有,我想下麵那些蒼國的權貴對無量寺的做法都會很不滿意吧!”蒼琪的語氣略帶威脅。


    行悟看了一眼台下,他們的話下麵聽的清清楚楚,一些蒼國的權貴麵目不善的看著這裏。本來無量寺把名額縮小到五個,他們就怨念頗深。若是還把一個重要名額給一個受不到多少咒術加持的人,恐怕這些人都會對無量寺不滿。


    要知道,這些達官貴人可是無量寺重要的香客。那些金身佛像,玉雕菩薩,不都是他們貢獻的?


    “阿彌陀佛,既然施主想知道,那小僧也叫告訴你們。”行悟對著台下行了一個佛禮,“這位盧公子,悟性非凡,可以受到咒術的十層完美加持!”


    他話音一落,白鴻光立馬反對道:“不可能。你說我隻能受到五層,他的悟性就能受到十層,你的意思是我的悟性還不及他的一半?”


    行悟頷首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盧公子悟性之高,實乃小僧前所未見。”他說的是實話,盧子信能理會佛門至理,悟性當然不是這些人能比的。


    “好!”白鴻光滿臉怒意道:“既然你這麽偏袒他,待會法事後我看你怎麽解釋。”他還是不相信盧子信的悟性能高過他。開什麽玩笑?那盧子信才黃元四階的武者,而同齡的他,已經是玄元境了!


    蒼琪也麵有怒意,行悟之前說她悟性隻能受到五層加持,也把她得罪了。她輕哼一聲,道:“本郡主倒想看看,十層加持是個什麽模樣。若是還不如我這五層加持的,我看以後諸位都不用來無量寺上香禮佛了。”


    行悟搖頭不語,他坐到蒲團之上,閉目思索盧子信剛才說出的禪語。


    盧子信對他們之間的爭執和台下人對自己的議論視而不見,他冷靜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與行悟一番談話,他斷定高台上的這些和尚應該沒有害自己的心思,他們隻是按例舉辦法事罷了。一旁白鴻光與自己還有多決鬥之約,以他自傲的心性,也不會現在對自己下手。


    “那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個假和尚了。”盧子信眼角微微眯起,看向無量寺大門前誦經的達通。那白眉老僧在最顯眼的地方,擺了個高台,為信眾們誦經祈福。


    盧子信注意到,他麵對的方向,正是高台的方向。“說他是咒師我也信,但究竟他會怎麽害我呢?”盧子信想到之前段軒害他的方式,使用咒術引導他的意念。


    但今天有盧茂真在,他會盯住達通的行為。一旦達通施展咒術,導致天地元力變動,他就會出手阻止。“或許還有其他的手段,我得小心點。”


    盧子信正想著,高台之上又躍上來兩個人。一個華服公子,身材修長,穿著淺黃色長袍,金腰帶係在腰間。他臉龐略方,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


    另一人身材嬌小,穿著一身色彩鮮豔的挑線裙,梳著一條條細小的麻花辮。這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女孩,皮膚柔嫩而富有光澤,小巧可愛的臉蛋上露著幾分狡黠。


    她出現在這高台之上,身上的光彩瞬間讓同為頂級美女的蒼琪黯然失色。盧子信心裏讚歎道:“果然是和我媳婦齊名蒼國雙嬌的角色。雖然年紀不大,但可以看出她以後定是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


    “四皇子,小公主。”白鴻光問候道。


    “皇兄,小妹。”蒼琪也看了過去。四皇子蒼一豐微微點頭,沒有說任何話,獨自坐在蒲團上,很是孤傲。


    那小公主蒼一雯則與她相反,她看著幾個和尚對她置之不理,小鼻子皺了皺道:“一群沒趣的和尚。”她又看著蒼琪和白鴻光,“還有兩個虛偽的討厭鬼。”顯然她跟蒼琪和白鴻光打過交道,而且印象並不好。


    蒼琪和白鴻光臉色俱是一變,蒼一雯野蠻潑辣的性子他們早就有所領會。她說話做事完全憑著自己的性子來,根本不會顧及別人的顏麵。


    “小妹,不得無禮。蒼琪是你的堂姐,白兄年紀也比你大,你說話應該禮貌一點。還有這些師傅,都是尊貴的咒師,對他們說話也要客氣。”四皇子蒼一豐教訓道。


    蒼一雯一擺頭,不屑道:“年紀比我大又怎樣?打得過我嗎?還有這些和尚,也就一個二境的咒師還不錯,其餘都是些一境,本公主可沒放在眼裏。”


    行悟等和尚養氣功夫極好,不會跟小姑娘一般計較。但是蒼琪和白鴻光卻是氣得臉色發紅,這蒼一雯說話真是太肆無忌憚了。


    但讓他們無可奈何的是,他們沒有任何話去反駁。蒼一雯十四的年紀,就已經是玄元境武者,即便是自傲的白鴻光,也隻能閉嘴不語。除此之外,更讓無數蒼國天才自愧不如的是,蒼一雯還是一個咒師!


    蒼國號稱隻有兩位咒師,其中並沒有算上蒼一雯,這並不是因為她咒術不行,而是因為她年紀太小。蒼一雯的咒術,據說已經接近第二境,配合她的武道修為,幾乎在玄元境武者中找不到敵手。


    這樣的妖孽級天才,自然是得到蒼天瑞的無比看重。無論蒼一雯做出什麽荒唐的事情,所有人都隻能打碎牙往肚裏吞。因為他們知道,皇室對她的看重,不亞於任何一個皇子!


    “咦?你是誰?我怎麽沒有再皇宮裏見過你?”蒼一雯對一旁的盧子信產生了興趣。無量寺邀請的名額隻有五個,都是蒼國頂尖的天才,這個少年有什麽本領能跟他們同席參加咒術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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