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偏遠小城元城稍作休息以後,一行人便各奔東西。龍騰直奔京城而去,蘭曄亦以迴杭州打理生意為由告辭而去。而白羽則了然一身,無所事事的他依然跟著隨風他們打道迴赤城。

    這一趟尋寶之行可謂驚險刺激,雖說得到理想中的東西,但犧牲了頗大讓他們的心多少有點低沉,縱然生死有命,但感到身邊的人再也迴不來的時候,難免會悲傷。本打著東西已尋著可以放鬆一下的心悠遊的迴赤城,卻在途經一個城鎮時得到血煞閣分堂傳來的消息,閣中有變,幾人不得已馬不停蹄的趕迴赤城。

    再說血煞閣總部,這陣子那叫一個氣氛沉重和壓抑。近日來,閣中生意接二連三的遭到打擊,生意率少了起碼幾成。而閣中的人更是受到大大小小的追殺,傷亡不斷增加,直把閣中的長老護法們忙了個頭焦額爛,巴不得一個人分開兩個人來用。

    此時,血煞閣總部。

    冷心沉著臉看著底下一言不發的眾人,怒火在心中蔓延。她早就該想到對方來頭不少,千防萬防終是棋差一著,慢了一步。他們底下的生意連番遭到打壓,閣中大至一流的殺手,小至跑腿的小廝,無一不同程度的受傷死亡,而所有證據皆指向他們手中調查的二十多年前的韓家滅門之案。這是赤luoluo的威脅,分部以及總部能掌事的人俱怒不可遏,尊嚴被挑戰,怎叫他們不火?

    “右護法,現在隻要你一句,我等定鞍前馬後,誓死追隨,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一個胡須滿麵的漢子狠狠的道,他受夠了像隻鴕鳥般的在這呆著,也不知閣主幾時歸來,倒不如和那些人拚個你死我活。

    冷心冷眼的掃了過去,這個黃老三向來是個衝動派的人,若是對方來路如此簡單,她豈會就此坐以待斃?

    當下,冷冷的說“該怎麽做,我自有分數。眼下我們還有多少生意在明麵的?都給我悄悄轉到暗下。通知各個分部的人,近日要低調行事,少在外麵給我惹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至於韓家滅門之案,手頭的調查工作都暫且擱下,等閣主迴來再作打算。”冷心不愧是跟了寒天昊多年的右臂,一下子把所有的問題和解決方法都說的一清二楚。但想到打壓他們的勢力,她又蹙緊煙眉,憂慮滿麵,如此之快便讓他們受挫,對方的勢力不容小藐啊!

    “可是閣主這麽久都沒有消息。。。”黃老三又緊巴巴的說。

    “報。”一個小廝適時跑了進來,打斷黃老三的說話。

    “說。”

    “稟右護法,蘭城分堂傳來閣主消息。”那名小廝高舉手中貼著金色火漆的信件。冷心聞言,頓時一喜,閣主能傳來消息,那麽就意味著他迴歸了?忙道“快呈上來。”

    在座的主事人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們的領軍人物終於有消息了,隻要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接過信件,冷心一目十行,心微微吃了一顆定心丸。果然不出她所料,閣主已然尋得寶物而歸,對閣中發生的事亦稍有了解,所作出的指示亦和她所發出的大同小異。於是,抬手看向眾人“閣主正在趕迴總部的路上,作出的指示與我剛才所說幾可一致,你們下去各司其職,務必保存我閣的實力。可明白了?”最後一句,顯得凜冽而肅穆。

    “是,我等謹遵閣主吩咐。”在座的主事人抱拳高聲應道,雄厚的聲音響徹大堂,餘音繞梁。

    血煞閣在發生巨變的同時,朝中亦發生一件大事,成為全國各地飯館茶肆的熱門話題。

    據史書記載,銀月國昭和二十一年。帝旨意下:已故尊敏皇後之嫡子龍宇軒,自幼天資聰穎,謙恭有禮,仁慈豁達,德才兼備,睿敏穩練,深肖朕躬,著冊封位銀月國皇太子,賜號“敬仁”。當朝端懿皇後為奪嫡之位而毒害太子,其罪當誅,念及結發之情,剝奪其封號,打入冷宮,而其子瑞王終生圈禁。

    此詔書一下,當即引發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成為各地的文人學子茶餘飯後的熱辣話題。而朝中一些和皇後勾結的餘黨亦遭受打壓,剝官削職,抄家滅族不在話下。一時間,朝中官員都夾緊了尾巴做人,生怕自己成為帝怒之下的刀下魂。一直保持中立意見的亦向當初病懨懨的潤王,現今大熱的太子身邊靠去。而那些壓錯寶的就自歎倒黴了,直歎那一向低調行事毫無爭位之心的潤王藏得夠深。

    京城,潤王府,花園內。

    潤王府雖不如城中其它王爺府那般來的金碧輝煌,但亦從雅致中盡顯優雅高貴。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船隻湖泊,一樣也不少。傳聞京城十八景中,潤王府內的湖泊“碧玉湖”便是其中一景。春風蕩漾,湖泊邊的垂柳隨風擺動,顯得婀娜多姿,嫋嫋婷婷。湖水碧綠如翡翠,一隻小艇靜靜的停靠在岸邊,湖中一座精致的白玉亭,白紗輕揚,依稀可見裏麵一抹消瘦的人影。

    “太子殿下,當真不見那些大人們?”王叔侯在一旁,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張滿麵疲憊的麵孔。

    “不過是些趨炎附勢的人,而且父皇仍在生,如此便結黨營私,是每個君王心中的大忌。”龍宇軒撫著額角,斜躺著躺椅上,輕咳兩聲。

    由於剛冊封太子不久,太子東宮要全部翻新打造,所以龍宇軒依舊住在潤王府。他還有個私心,怕那個人來了找不著他,所以他要在這裏等著她。

    王叔翕了翕嘴,微微歎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說什麽,有時候看著太子的疲憊,他有點懷疑究竟扶植王爺登上寶座,是不是真的對了。

    “王爺,王爺。”小安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兩主仆看去,隻見他正搖著小艇蕩過來。

    “大唿小叫的成何體統?規矩都到哪去了?還有你該稱唿太子,讓人聽去怎生了得?”待小安上得亭子來,王叔瞪著他斥道,剛剛才冊封為太子,可不能讓人抓了把柄去。

    小安吐了吐舌頭,諾諾的不敢出聲,偷眼向王爺瞧去。

    “算了,王叔。莫說是他,我一時半刻也是不習慣被稱為太子的。”龍宇軒輕聲說了一句,又轉向小安“怎麽了?”

    “迴太子,龍騰有消息傳來。”小安興奮的說道,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龍宇軒一聽,頓時來精神了,陡地從躺椅上坐起“真的?”

    “嗯。”小安把紙條遞過去。

    龍宇軒接過一看,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讓王叔也頗為好奇,接過紙條一看,更是喜上眉梢“太好了!風姑娘他們找到三色花了。王爺,在您體內盤踞多年的毒終於可以解了。”王叔一邊說,一邊抹了抹眼眶湧上的眼淚,他們找的藥材就差三色花,此番王爺終於有救了!皇後娘娘,您在天之靈可看到了?

    龍宇軒淡笑不語,她平安歸來了!她就快來了!柔情似水的雙眸看向天際,思緒飄去,仿佛那個人就站在跟前盈盈淺笑一般。

    黃昏,太陽呈火紅色,在西邊懸掛著緩緩的落下。通往赤城的官道上,幾匹駿馬在飛速向前奔跑著,馬背上清一色的俊男美女,隻是那速度快的讓人沒看清其麵容便已過去。

    “昊,閣中的事很嚴重嗎?”隨風在馬背上邊揮鞭奔跑,邊尋空問道。

    “嗯,血煞閣多年不曾有變動,此番連番遭受打壓,實是讓人擔憂。我們必須快點趕迴去。”寒天昊狠狠的抽一鞭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迴去才好。

    “是與你調查的事有關?”

    “應該是。”除了這件事,他還真想不到是何事讓人如此忌畏血煞閣,種種跡象都表明是因為調查之事啊。也好,那水底下的人就要浮出水麵了。這麽多年了,也到了解決的時候了!

    “駕”,鞭子落下,馬兒如同一支箭般向前飛去,揚起滾滾灰塵。太陽落下,深藍的黑夜已然代替白晝,灰塵尚未完全散去,已不見五匹駿馬的蹤影。

    時光有如白駒過隙,一行人馬不停蹄的連番趕路十幾天,終於遙遙可見赤城那厚實冷硬的池牆。進入城中,幾人直奔浩瀚山莊而去,片刻間,冷影敲開了朱紅色的大門。

    守門的小廝見得眼前頗為憔悴疲累的幾人,愣了一愣,隨即高喊“閣主迴來了。閣主迴來了!”聲音響徹雲霄,驚了各方停靠在樹梢的候鳥。

    一個個在閣中的主事人及仆從皆聞訊而來,迎接閣主迴莊,還沒等眾人拜下,寒天昊大手一揮“免。各掌事人速到議事廳。”事有分輕重,他也顧不得歇息梳洗了。

    巨變,已然發生;複仇之腳步,從未停下;前方,是荊棘還是平路,他都會朝前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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