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住手!”白藏王憤怒的聲音響起,他高大的身軀一動,握著長戟直接把他身前撲向寶船的妖怪給甩到了一邊,那十多隻妖怪在空中頓時就劃成了一道長長的血河,就在這莫名其妙的攻擊下失去了知覺跌了下去。


    “白藏王大人……”


    “我擦!?”崎杉看著突然阻止大戰的白藏主也是疑惑了起來,心裏暗道:“難道這家夥有病?”


    “好可怕的破壞力!”魔法老伯眼神一凝,慎重地說道。


    白藏主看著停下了進攻的妖怪,眼神冰冷地說道:“就算是奴良組也沒有例外!在雙方大將報上名號之後才可以作戰!”


    “操……真的有病。”崎杉捂臉。


    “可是……”


    “白藏王大人,他們可是……”


    “閉嘴!”白藏主怒喝一聲,把長戟直指向寶船,說道:“不願遵守規矩的家夥馬上消失!”


    “是……”


    天空的妖怪聞言停了下來,一臉不甘的看著崎杉他們等人。


    “奴良組大頭領滑瓢,為什麽還不報上你的名號?”白藏主看著船上沉默的眾人,繼續說道:“如果你再不出麵,我將發動所有的力量攻下這艘船。”


    “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灌水了?”淡島說道。


    “哼,奴良組的繼承人怎麽可以在這種家夥麵前現身!”毛倡妓擋在了奴良陸生的身前,包括鴆、黑田坊、首無以及河童,他們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把奴良陸生圍了起來。


    奴良陸生看著他們的樣子頓時就無語了,他無奈地說道:“喂,我說你們幾個……”


    “沒必要配合他的少爺,這種家夥我們來應付就可以了!”首無站在他的一旁,輕聲地說道,可是他的眼神卻凝重了,心裏暗道:“可是……這家夥真的好強!身上不斷地湧出【畏】來,這就是京城的妖怪嗎?”


    黑田坊慎重地看著高空上的妖怪,說道:“不過它們竟然真的沒有再進攻,難道是有什麽陰謀嗎?”


    首無搖了搖頭,站了出來,說道:“不管它們有什麽陰謀,由我來一並接下,這樣的戰鬥還不需要大將出馬!”他側過身望向了後方的鑄鐸等一眾遠野妖怪(包括了整群一年級生),手中的黑弦猛地被他一拉緊,“那麽少爺的安危就拜托你們了,遠野的妖怪們。”


    鑄鐸深邃地看著他,說道:“你說的大將究竟在哪裏?”


    “嗯?”首無被他這麽一問頓時就奇怪了起來,隻見他猛地轉過頭一看,奴良陸生已經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去了,無數人驚訝地望著不知何處經過他們的大將。


    “這……”


    “陸生少爺什麽時候經過的?”


    “小頭領!?”


    首無嚇得急忙就衝了過去,他一把按住奴良陸生的肩膀,緊張地說道:“陸生少爺,請不要亂來,現在的陸生少爺或許沒辦法……”


    首無的話還沒說完,他本來按住的奴良陸生突然就化作了一團黑色的幻影,隻見首無按住奴良陸生的肩膀淡淡地消失,連同著奴良陸生整個人也一同消失了,首無的身前隻剩下了一團漆黑湧動著的迷霧,在眨眼之間也不見了。


    “首無,這個時候就害怕得不敢報上名號,到了京城還怎麽給羽衣狐來一刀?”五米外的空間中一團黑霧淡然浮現,奴良陸生從黑霧中走去,繼續往白藏主的方向走去,他笑了笑迴答著首無的話。


    “幻象?”崎杉看著這奇異的一幕心裏驚訝地說道。


    鑄鐸讚許地望著奴良陸生的身影,然後又繼續對著首無說道:“讓他去吧,我說過的,過度的保護無法讓他變得更強,例如有你這種過度認真的護衛。”


    首無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呆滯地看著奴良陸生的身影,心裏暗想:“這……這是第二代的……!?”


    奴良陸生走到了白藏主的身前,望著這個高大的家夥,他笑道:“我就是大將。”


    “哦?不是滑瓢嗎?這麽年輕的大將,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出麵?”白藏主看到不是第一代的滑瓢大頭領走出來後難免有些失望,看到居然是個這麽年輕的人,他怒極反笑,“看到貧僧的力量之後居然還敢走出來的,隻有不自量力的愚蠢之徒!”


    白藏主把戰戟指到奴良陸生的麵前,怒喝道:“奴良組的年輕大將!看不出實力的差距嗎!”一股強勁的氣流頓時湧動,一下子就撲到了奴良陸生的麵前,白藏主身上那不斷散發出來的【畏】瞬間就把奴良陸生給包圍住了。


    “我看你也挺蠢的。”奴良陸生讚歎了一下那源源不斷的【畏】,笑著看向了白藏王,說道:“本來你可以二話不說就攻下這艘船的,可是看你這麽呆頭呆腦的做法,我也隻好配合你不是嗎?而且不把你們這些擋路的家夥砍掉,我們就無法繼續前進了。”


    “嗯?你說什麽!?”白藏主憤怒一喝,他手上的戰戟猛地往後一擺,直接就插進了一艘小型的船上,然後雙手握住戰戟當頭劈向了奴良陸生,就像揮舞著一把長長的巨錘般猛地轟了下來。“明辨武士道精神卻不知死活的小鬼!納命來!”


    “這要多可怕的力量才可以撐起整艘小船!”奴良陸生心裏一驚,同時整個人跳了起來,那力量轟到了寶船上頓時像地動山搖一樣,把船上的眾人都震得跌坐在地上,奴良陸生隻來得及跳到空中,而那四分五裂的小船中突然冒出了那鋒銳的戟尖!


    白藏王再次猛地一揮,怒喝道:“死在我這柄【茶織尼】槍下,你也不枉來這京城走這一趟了!”


    戟尖如雷閃電地刺中了奴良陸生的頭顱,跌坐在地上的首無頓時就恐懼起來了,他猛地一站,整個人就衝了過去,大喊到:“陸生少爺!”


    白藏主的戟槍插在了奴良陸生的頭顱中,然而卻沒有任何的血液飛濺出來,他疑惑地“嗯?”了一聲,凝神一望,隻見那道身影帶著一臉的嘲弄看著他,淡淡的黑霧瞬間就在戟槍上浮現了出來,白藏主一驚,喊道:“這是幻影!?”


    “原來如此,這就是身披【畏】者之間的戰鬥嗎?”幻影從白藏主的身後出現,奴良陸生淡然地站在他五米外的地方,他笑著看向白藏主說道:“身為妖怪不能畏懼,這是我家老頭子很早以前就告訴我的,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


    “這是怎麽迴事!?”那個老伯驚訝地看向黑霧不斷從身上冒起的奴良陸生。


    “身披【畏】?”崎杉也是覺得奇怪,這個主角那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實力讓他也是震撼了一把,他不由地眯起了眼睛,心裏暗道:“這樣的實力簡單就是無敵!別人打不中,自身又能否攻擊呢?”


    首無也是十分的疑惑,剛才奴良陸生就是這樣從他身前消失的,他說道:“少爺這是?”


    雨造笑著看向了他,解釋道:“常州的弦殺師,讓我來告訴你陸生的【畏】吧,這個叫【鏡花水月】,明明就在眼前,卻讓人捉不著的技巧。”


    “捉不著?那不正是……”首無慎重地看著奴良陸生,此刻的小頭領在地上突然化成黑霧消失,然後又從另外一個地方突然從黑霧中浮現出來。


    “這是【畏】與【畏】之間的鬥爭,誰先斬斷誰的【畏】,誰就贏得這場戰鬥了,不知道為什麽……”奴良陸生依舊笑著望向他,聲音沒有斷續,而奴良陸生的身影卻在不停地幻化著,他停在了船的邊緣上,側著身對著白藏王說道:“現在的你,我一點都不畏懼,甚至覺得隻要一刀就能擊碎你的戟槍一樣。”


    “這是怎麽迴事!?”白藏王驚訝萬分,他眼神一冷,猛地抬起那巨大的戟槍刺向了奴良陸生,怒喝道:“裝模作樣的小鬼!”


    戟槍快如行雷地衝到了奴良陸生的麵前,隻見他手中的長刀順勢一側,刀光閃爍,如同一道閃電般與那戟槍交擊在了一起,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接就順著槍身劃了過去,整支戟槍竟被這長刀簡單的一擊給斬得破碎了。


    “怎麽可能。我的【茶織尼】竟然就這樣給擊碎了,那就是傳說中的【彌彌切丸】嗎……”白藏主看著手中那跟隨了他多年的武器竟然就這樣失去了,他心裏一悲,直直地歎了口氣,竟大笑了起來,隻見他一把坐在了地上,對著身前的奴良陸生說道:“我輸了!奴良組的大將!來吧!砍下我的腦袋,然後堂堂正正地走進京城!”


    崎杉看到白藏主就這樣坐在地上等死,直接就是一個趔趄,心裏無奈地喊道:“這家夥不單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啊。”他沒有再理會船上的事情,反而將目光轉向了天空上的妖怪,他凝神望著,心裏暗想:“難道考試題目(1)就這樣結束了?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考試題目?”


    “這就是武士道精神嗎,的確可敬,可是也很可笑。”影淡然地望著那坐在地上的白藏王,聲音冰冷地傳進了崎杉的耳邊。


    “武士道精神?”崎杉不解。


    影點了點頭,說道:“武器是武士的靈魂,失去了武器就等於失去了生命一樣,這就是所謂的武士道,可惜,在這無數個世界裏,這樣的信仰是活不過三章的。”


    他側了側身,看向崎杉,繼續道:“為了生存,別說失去武器,就算失去自己的靈魂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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