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不必著急,老衲這就為小姐診脈便是。︽,”


    “你倒是動手呀,別老念經啊!”


    好吵……什麽是六爺?我是穿越了嗎?


    一個老人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身邊唧唧歪歪的念叨著細碎的經文。還有一個聲音則顯得意外焦急,好像是洛頡鑫。


    等等,這老頭要給我診脈?診什麽脈啊?喜脈嗎?


    我又沒病幹嘛要號我的脈?思索著,我正準備起身拒絕的時候,那老和尚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老爺,昨夜所有封印幾乎要改名換姓,真的是這位小姐所為嗎?”聲音沉悶帶著些疑惑,什麽叫改名換姓?難道我也變成和尚了,摸不著頭了?


    “沒錯!若不是你們這些躲在銀湖山上的老頑固們有點良心,隻怕這圳州便是他路家的了。”是洛穹煜的聲音。


    他這是什麽意思,意思我做了什麽都算在路家頭上?


    ‘我又不是路雪楓指示的傀儡,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若覺得我做了什麽,你大可以親自來問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的再不裝睡,手臂微微一使勁便坐了起來,冷冷的衝著洛穹煜說道:“不必費心,我已經醒了,且無大礙!”


    隻是還沒等我對著洛穹煜怒目而視,洛劼鑫和路雪嵐便將他和老和尚一把扔到一旁,將我團團圍住。


    瞧著他倆熱切的目光就像x光一樣在我身上來迴掃射,我不禁有些不適應的慌忙別過臉去,看向窗外,是和煦的日光。哪怕我們昨天那樣激戰,這個城市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朗。


    ‘唉,話說迴來,我什麽時候才能正正經經的在自己有意識的情況下上床睡覺呢?’


    “瀅兒你沒事吧,我大哥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洛頡鑫關切的側身注視著我的眼睛,像極了那年在圖書館他叫醒睡著的我時的樣子。


    “姐姐的名字是你叫的嗎!出去出去!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隻可惜還沒等我感慨良多,路雪嵐便推搡著也一並把他給推了出去,諾大的房間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喧鬧總是與安靜相連,越是喧鬧,就越是安靜。所以光明也一定是與黑暗相連,沒有黑暗的光明,都是虛假和危險的。’我默默的長歎了一口氣,迴想起昨天在圳州上空的那一幕。


    難道真如洛穹煜所說的,我當時毫無意識的正在跟他們銀湖山上的老和尚對抗嗎?可即便是如此,如今也算是全部都結束了吧?那顧曼呢,還有路雪楓呢?


    我乍得一下爬起來,顧曼現在還生死未卜,我怎麽能在這裏休息,我必須馬上去看看她才行。


    慌忙間,我披上身邊的一件衣服幾欲要往外走。卻見門先我一步被打開,路雪楓從門外麵走了進來。


    “不用擔心,顧曼沒有事。靈魂雖然受損,但是沉睡幾天便慢慢會修補迴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冷靜,隨意一句都能讓人深信不疑。


    我看著他,不由抿了抿嘴,既然碰麵,之前的疑問倒還真想問問清楚。


    比如,他怎麽知道顧曼是我的朋友,他當初又怎麽知道會遇上喬小曼的怨靈呢?


    “一切都已經沒事了,雪楓……”思維在腦海中到處漂移,一瞬間我又覺得自己靈魂分離一般,隻感覺我絲毫不受控的衝著路雪楓淡然一笑,嘴唇微微開合著說出了一句讓我忙捂住嘴的話。


    咦,我怎麽又迴到身體裏了!?


    我垂下眼簾,麵色因為方才那句毫不避諱的話迅速漲紅,恨不得馬上挖個坑躲起來。


    目光遊移著,不經意的瞥見路雪楓並在褲縫旁緊緊握拳的手,此時此刻有了些微的顫抖。


    幾乎是與我擔心要抬頭看他的同時,他突然比我先行的上前一步,緊緊把我抱住,不是那種有些愛戀的擁抱,而是那種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家一般的擁抱……


    我能清晰感覺到他複雜的思緒,有害怕,有膽怯,有不得不去勇敢,有不得不去堅強。這一切的思緒都在這一刻歸為有了依靠一般的安然,平靜,最後轉化為溫馨。


    他……為什麽會……


    ……


    也不知道他抱著我,到底抱了多久,總之鬆開手後他比變臉還快的立刻冷靜了下來,催促似的把我攆迴床上休息,並同時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


    “昨晚你突然被喬小曼身後的黑影吞噬,我本想打敗她把你弄出來。可是沒過多久黑影中的嬰靈意外出現了,活生生的在我麵前把喬小曼的靈一整個全部吞噬了進去。”路雪楓垂頭一麵展開手裏的紙張,一麵平淡的描述著我昨晚陷入怨念之樹後的場景。


    就像是說故事一樣。不過也沒錯,如我剛才所言不假,那一切確確實實過去了,這便也就成了故事。


    嬰靈出現?也就是說那個嬰靈出現在我麵前之前,已經把喬小曼吞噬?這是為什麽呢?那嬰靈不是喬小曼的兒子嗎?


    “喬小曼的靈被吞噬掉後,顧曼的身體也算是被解放了出來。黑影消失,我急於去找你,卻苦無進入怨念之樹的方法,所以我隻好先把顧曼安頓好。於是我便無意中發現了這個。”


    紙張被攤開在我麵前,是那張當時路雪楓給喬小曼看的紙張,不過紙張中心還包著別的東西,是一枚疊成三角的白色紙角,隱隱的透出一種密密的黑色線條。


    “這是招鬼符,但也要放在符紙的範疇裏才能夠這麽說。確切的說這東西是我在顧曼身上感覺到濃重的鬼氣以後找到的,裏麵包著的是一撮頭發。”路雪楓見我不說話,拿過紙角在手裏一點點的揭開,我則始終不語的傾聽著,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手上那層薄薄的紙打開,一縷烏黑的絲狀物在解脫紙張的束縛後蓬鬆的舒展開來。


    ‘嘭’的一聲細微的爆炸聲,路雪楓手中的白紙在裏麵絲狀物接觸到空氣的半秒鍾後,突然間爆開,自燃了起來。


    微微有些刺鼻的焦灼味竄過鼻息,這符已經報廢了。


    “如果沒想錯的話,這應該是喬小曼的頭發,我向顧曼確認過她來這裏,身上根本沒有放過這樣的東西。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她在來圳州的車上或者說在來到這裏之後被誰放在她身上的。”路雪楓很直觀的把顧曼會出事的原因揭示了出來,可我們在南區怎麽會得罪東南省的人呢?


    假如有人要害顧曼,為什麽洛穹煜又會找上我和路雪楓來處理喬小曼的事情呢?


    “我和她在車上都沒有分開過,期間也沒有人和我們接觸過呀。唯獨是……”麵對路雪楓的推論,我也很配合的開始排查。


    我開始從上車倒與她分別的一係列記憶裏翻找,恍惚間竟突然想起她那天不正常的舉動。那天她莫名其妙的要和我一同住,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把我的房間鑰匙扔了。


    莫非在那時候她就已經……


    在那之前,曾經有一個人把我撞了一下,因為撞的比較用力所以我整個人連帶著行李一並倒了。顧曼氣不過上前去找那人理論,可是很快又一臉花癡樣的笑著迴來。


    當時她好像說撞上我的是一個帥哥,難道說……


    “在進入圳州酒店時,曾經有一個人把我撞到了,然後顧曼趕忙追過去和他理論,迴來以後就有些……”我疑惑的看向路雪楓,想要從他眼睛裏得到答案。


    “不正常是麽?”路雪楓會意的一笑,了然了我沒有說出的話。


    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不正常!


    可如果按照他說的和我推測的,那就原因極有可能是有人利用洛家遺孽要報複顧曼,而洛家則想要通過這遺孽對路雪楓發難。


    兩件事情在毫無關聯的情況下串聯了起來,越來越錯綜複雜了。


    身體不由一抖,路雪楓又一次把他的外套輕輕的給我披上,他聳了聳肩膀輕鬆的撫了撫我的額頭,示意我不要太緊張。


    “看來這圳州臥虎藏龍啊,我們今晚上就去圳州酒店的監控室去看錄像。到時候是誰,也就一清二楚了。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把這個看一下。”話間,他起身很自然的坐在我床沿上,將先前包裹招鬼符紙角的紙遞給我,這是他當時給喬小曼看的東西。


    這裏麵到底寫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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