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打不通,發短信不迴,擔心蘇武出事,林克心急火燎的打車直奔蘇家。


    來開門的是蘇武,他臉色十分難看,左手還打了石膏。


    “不是說讓你不要過來嗎。”


    “我擔心你出事,你的手……”見他安然無恙,林克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沒事,摔的。”因為母親在家,蘇武沒讓林克進去。


    離開龍岩堡沒多久,岡薩雷斯就提議更改飛行路線去被霍恩海姆劃為禁區的迷霧峽穀。偷查過禁庫的時候蘇武知道萊娜的法師塔就建在裏麵,雖然對一向循規蹈矩、從不輕易涉險的岡薩雷斯會主動提出調查感到意外,但他經不住查明真相的誘惑,同意了岡薩雷斯的提議。


    當林克問起法師塔裏發生了什麽,蘇武卻說他不知道。


    “你不是在現場嗎?”


    “解開霍恩海姆的封印,進入法師塔以後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蘇武的記憶隻到開啟塔門,從幻境醒來就趴在地板上,左臂骨折。


    林克隱約猜到蘇武的現狀。


    “我失去資格了。”靠著鐵門,蘇武表情平靜。早在被法師議會派到龍岩堡,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現在隻不過提前了。


    “是……係統?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岡薩雷斯的名字說不出口,蘇武不記得當時的情景,林克也不想把他叛變的事說出來。對蘇武來說,那個中年大叔也是一個亦師亦友的存在吧。


    “不清楚。遊戲裏麵一定出大事了吧,否則你也不會跑來找我。”


    “萊娜不是霜寒,也不是雷霆殺死了……羅德。”站在蘇家大門外,林克不能把蘇文倆字說出來。


    “是誰?”蘇武激動地一把抓住林克的手腕。


    “我現在還沒確切的證據,但十有八九是他們四個人組成的圓環之盟的最後一個人,岡薩雷斯應該有跟你提過,一個叫艾丹的牧師。”


    蘇武搖搖頭:“他嘴很緊,怕我魯莽行事,從不輕易跟我說過去的事。”


    林克不禁有些沮喪,線索又斷了。霜寒當真是做得滴水不漏,不光是設了一個瞞天過海的陰謀,就連想查他的過去也是沒有頭緒。


    “小武,是誰啊?”從屋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蘇武趕緊塞給林克一本老舊的冊子,讓他快走,別被他老媽看見。


    “這是我哥的遺物,瞞著我媽翻出來的。你拿去看,興許能找到什麽有用的。”


    臨走,林克不死心又問岡薩雷斯有沒有說過他自己的近況。


    “他可不是會把心事分享給朋友的人,你怎麽老問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林克異常的舉動引起了蘇武的懷疑。


    “沒什麽,就是覺得他不對勁。”考慮再三,林克還是沒告訴蘇武實情。


    “有什麽進展打電話,我也不知道可以保留多久的記憶,希望能在徹底忘記之前聽到你的好消息。”蘇武無奈的表情與老矮人送別時的臉重疊在一起,林克迴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後轉身坐上出租車。沿途的景色在車窗外迅速倒退,他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說剛開始還抱著玩一玩的心態,隨著主線進入龍岩堡,他沒法再用遊戲的心態來看待最近發生的事。明知埃德加隻是一個虛構出來的空間,為什麽霜寒和岡薩雷斯都要選擇留在幻境裏麵?他們這樣做不是舍棄了真實的世界和肉體嗎,當一個虛假的npc有什麽意義?


    迴到出租屋,林克迫不及待翻看蘇文的日記,和袁野那本大同小異,通篇寫滿了各種npc的名字、喜好和活動區域,就連專業選擇也是一樣的煉金。直到過半才出現雷霆、萊娜的名字,記錄了他們從相識到組隊的過程。在流水賬般的日記裏描寫得最多的就是萊娜,蘇文對她一見鍾情,隻可惜女法師已經有男友,雷霆實力強,性格也好,很難讓人心生厭惡,他也隻能將愛慕默默藏在心底。


    從日記的記錄看不出蘇文有嫉妒或挖牆腳的念頭,倒數第二頁,一行字映入林克的視線,他好像被一股電流擊中了,激動得蹭一下站了起來。


    【林克一直聯係不上,隻有讓艾瑞克介紹的嚴冬先頂上了,誰讓治療這麽稀缺呢。】


    嚴冬,治療兩個詞讓他瞬間聯想到艾丹,牧師。


    就是他!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懷疑,現在林克敢百分百肯定,霜寒就是艾丹,那個真名叫嚴冬的晨曦牧師。


    從頭到尾,隻有這裏提到真名,後麵為了方便,蘇文都以遊戲裏的化名稱唿。日記裏還注明因為現實裏體弱多病,其他人都很照顧化名艾丹的牧師,更讓林克興奮的是,日記上提到晨曦牧師的新手村就是大聖堂的所在地——中央大陸十二領最大最強的威爾森省。


    要不是有這本翻箱底找到的日記,還真不知道如何查起。


    林克趕緊到床上躺下,可過度興奮讓他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總算入夢。


    一睜眼就看到鳥人站在吊床邊,看他醒了緊緊皺在一起的眉心才舒展了少許。


    “赫爾,除了蛛網,自然聯盟還有別的情報來源嗎?我是說安全的渠道。”


    “那得看你想查什麽?”


    “霜寒的過去,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對比上次聽到霜寒真麵目的激動,赫爾這迴的表情平靜到可以用冷漠一詞來形容,“知道身份有什麽用,命匣才是關鍵。”


    “霜寒人類的屍體就埋在大聖堂,雖然我覺得那是個陷阱,但它不可能將自己過去的痕跡完全消除,總有人或物能它存在過。”


    赫爾聽懂林克的意思了,“你要去大聖堂?”


    林克點點頭,“我們不是已經和晨曦結為同盟了嗎?”


    赫爾沒馬上迴答,他在房間裏踱步,眼神不時瞄上林克一眼。


    “你有絕對的把握能在那裏找到霜寒的命匣?”


    林克可不敢打這樣的包票。


    赫爾也不願冒險,林克不僅僅是地之柱未來的守護者,更是與霜寒命運相關聯的織命者。失去他,就意味著失去破除霜寒命匣的可能。


    “我們可以來個聲東擊西。”林克把他在現實想到的計劃告訴赫爾,“派德魯伊冒充我去霍恩海姆,用調查萊娜的過去吸引霜寒的注意,我獨自一人秘密前往大聖堂。”


    “不行!連霜寒都攻不進去,你自己去無異於自殺。”赫爾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可沒說是去偷挖屍體什麽的,神知不是萬能的,必須接觸或是在特定的地點才能感知到過去。不去大聖堂,我又怎麽會知道它把命匣藏在哪兒?”


    赫爾最終被林克說服,他甚至願意假冒林克前往霍恩海姆。


    林克沒料到赫爾會幫忙,他們兩個都離開,地之柱不就沒有自然之子駐守了嗎?萬一被霜寒發現怎麽辦?


    “晶耀失守,我已經將北方戰線的德魯伊撤迴防守地之柱。有他們在,你盡管放心,就算霜寒識破我們的計劃,短期內它也攻不進來。”對於地之柱的防禦,赫爾有絕對的信心。亡靈雖強,但那是針對人類而言,地之柱作為初代神靈,無論神力還是威能都遠超死神。在徹底解決其他物種之前,亡靈是絕對沒膽對初代神靈發出挑戰。


    對於大聖堂之行,赫爾給林克重新做了布置,他扮作德魯伊先去艾登,由尼克恩主教派專人帶領前往晨曦教派總部覲見祭長。期間由於不能暴露自然之子的身份,必須一直保持動物的形態,不但危險,萬一被霜寒識破暴露身份還會給原本就脆弱的同盟製造裂痕,比詐死前往龍岩堡還要更加謹慎。


    因為霍恩海姆有多重的魔法結界,不能像其他城市那樣使用直接傳送門,信使無法將信函直接送到法師城,在獲得法師議會的批準啟程前往霍恩海姆之前,林克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呆在守護之地。鳥人讓他抓緊時間好好提升一下自身實力,找到命匣後就是與霜寒的死鬥。


    劇情推進的太快,林克甚至覺得有些不踏實。別人都花一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混到主線,他隻用了一個月快就要通關了。簡直就像開了金手指,不,應該說從職業到主線都是bug。甚至,他甚至有莫名的恐懼感。


    擊敗霜寒以後呢?收集魂能召喚神靈?那是一般玩家的路線,我是不是應該求自然諸神放我徹底脫離幻境?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林克召喚出傳承,升級之後他一直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吸收了命運魔精所發生的變化。


    外表上,技能書的體積增大增厚了,可拿在手裏沒有多少重量,正反兩麵一直被林克當做準星的圓環+十字的圖案也變得更精細、複雜。他終於搞懂了以前覺得很搞笑的封麵,象征光明的晨曦與代表黑暗的黑夜兩位陣營首神,顏色各異的四條十字線是四元素,也就是伊索爾、加索斯、卡奧戈以及最後一個他沒有掌握的元素力量安德裏亞。


    與前兩次相比,內部沒有什麽變化。


    吸收了那麽多魔精,就改變了一下外表?


    林克不死心又仔細翻看了一便,確實沒任何改變,無奈隻能先給新增加的法術位選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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