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她做朋友車迴來的,朋友不小心出了車禍,她為了保護朋友才弄成這樣的。”

    “朋友,哪個朋友?”張文英又激動起來,“你說洛洛這個傻孩子,為了別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值得嗎?真是的,這多影響她懷孕啊,這一出車禍,少說也得休養個半年吧,這可怎麽辦啊。”

    秦海蘭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她耐著性子道:“親家母,這樣的意味誰也不想的,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當務之急是照顧好秦洛的身體,不過你放心,我在這裏上班,我會親自照料她的。”

    “這樣就最好不過了,你看我這條腿也沒好利索,還有振光,工作那麽忙……真是麻煩你了,親家母。”

    秦海蘭的怒氣隱忍而不發,冷笑看著他們。

    *****

    不遠處的特殊病房內。

    寧采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白皙的手背上打滿了吊針,不過她已經醒了,看起來並無大礙。

    “采采,你說句話啊,到底是怎麽了,你真是嚇死媽媽了,采采。”寧采的母親範素素擔憂的看著寧采。

    可寧采始終毫無反應。

    病房內隻有她們兩個人,範素素唯有歎氣。

    直到五點鍾,沈少川下班了到來。

    範素素站起來招唿他:“少川,你來了。”

    沉默了一天的寧采的眼珠子終於轉了轉,視線慢慢聚焦,落在病房門口的男人身上。

    “少川,進來坐啊。”範素素招唿著他。

    可是沈少川卻搖了搖頭:“伯母,我先去看看秦洛吧,待會兒再過來。”

    “哎,那也好,那孩子我去看過了,傷的太重了,真是多虧了她啊,要不是她,吃苦受罪的就是我們采采了,你好好謝謝人家啊。”

    沈少川點點頭,便提著一籃水果朝秦洛病房走去了。

    範素素迴頭,見寧采在那裏落淚,不由錯愕:“采采,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寧采強忍著淚光,別開頭,不願意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即使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沈少川走過她的病房卻不入,反而先去看秦洛,這樣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她如何能夠不傷心?

    *******

    沈少川在秦洛的病房門口正麵遭遇了正要離開的張文英和何鐵軍。

    秦海蘭當即走過來客氣詢問:“沈秘書,秦洛還沒醒,你先迴去吧。”

    沈少川將手中的果籃放下,瞧內望了一眼,卻被秦海蘭身體一側,給遮擋了。

    張文英是不認識沈少川的,但聽秦海蘭的稱唿,立刻聯想起來:“你是市長秘書吧?”

    沈少川這才打量張文英,淡淡點了點頭。

    “啊,真是太好了!”張文英突然激動的握住了沈少川的手,連秦海蘭都十分詫異。

    何鐵軍在後麵拉她:“你幹什麽,注意點形象行不行。”

    “哎,老何,你別說話,沈秘書,是這樣的,我是秦洛的婆婆,我們家振光有個表妹今年中考啊,缺了幾分,我一直想跟洛洛說這事兒,但振光說找你比較有用,是不是啊,沈秘書,你看你能不能幫這個忙呢。”

    秦海蘭站在背後,看張文英如此直接又坦然的要求沈少川幫忙,一時間,無比怔忪。

    “文英,快放手。”何鐵軍都看不下去,直接將張文英拽到了一邊。

    沈少川深鎖著眉頭,在張文英殷切的眼神下,他說:“你讓何振光有時間把那孩子的信息發給我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頭也不迴的離開,背脊挺得很直。

    可是張文英卻高興的跟中了頭彩似的,嚷嚷著去外麵打電話。

    秦海蘭臉色不太好看,何鐵軍與她抱歉的說了幾句,立刻追上外麵的張文英,然後將她給帶走了。

    秦海蘭迴頭看了躺在床上的秦洛一眼,陽光從薄紗外麵透進來,照著她的臉龐近乎透明,毫無血色。她單薄的麵皮下麵,似乎還可以看到毛細血管裏靜靜流淌的血液。

    她這個當媽的,心裏也很難受。

    人都走了,病房又恢複了安靜。

    秦洛閉眼躺在床上,隻感覺身體各部位,依舊隱隱作痛。

    他臨走前的那一眼,要多痛就有多痛。

    他們中間隔著的,豈是一條長江黃河那麽簡單,分明就是整個沙哈拉。

    不論是誰,都拚了命的要將他們拉開。

    明的暗的,各種警告,勢如破竹,鋪天蓋地。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

    沈少川往迴走,即在半道上遇到了滿臉著急的範素素。

    “怎麽了,伯母?”

    範素素拉著沈少川的手道:“少川,你快去看看采采吧,不知道怎麽了,她突然就發脾氣了,她砸了所有的東西,真是嚇死我了。”

    範素素一臉的驚慌,沈少川大步朝寧采的房間走去,正好與一個被掄出來的花瓶擦身而過,花瓶在他腳邊碎裂,瓷片飛舞的到處都是。

    寧采披頭散發的赤腳站在地上,臉上充滿憤懣與悲慟,那種夾雜著強烈恨意的扭曲表情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滿目怒紅,她的腳邊還有其他碎裂的玻璃片,整個房間內一片狼藉。

    範素素站在沈少川的背後看著她腳背上嚶嚶血漬,頓時心疼極了:“采采,你這是幹什麽,采采,你腳流血了,你別動,我馬上去叫醫生——”她轉身就走,可是又不放心,所以又囑咐一邊的沈少川,“少川,你好好跟她談談,別刺激她了啊。”

    範素素走了,寧采在那裏喘氣,她需要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她做這樣劇烈的運動。沈少川的麵上凝結成冰,明明是流火七月,這個病房內的溫度卻凍得嚇人。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寧采,試圖將她看穿,他的嗓平淡無奇:“你想鬧什麽呢,你還覺得鬧的不夠嗎?你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子了。你覺得對你的母親發脾氣,就是你的本事嗎?”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到最後,陡然拔高了兩個音。

    寧采無視地上的碎片,怔怔朝他走來,在她的身後,是盛開了一路的血花,就像是修羅的彼岸花,美豔,妖嬈,又嚇人。

    她站在他麵前,那一臉的慘白,整個人就像是從寒冰中撈出來的,了無生氣,血色的眸中更是一片死寂,萬念俱灰,她的唇瓣都皸裂了,幹巴巴的,上麵滲出了不少血絲:“少川,秦洛怎麽樣了。”

    沈少川一怔,沒想到她先開口問的,會是秦洛。

    “她傷的挺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哦,那就好。”接著,她就轉身,如一縷幽魂,慢慢的朝牆角走去,蹲下,然後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沈少川伸手,想走過去看看,不過她說:“你別過來,你就讓我一個人呆著吧,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

    他們沉默相對的時候,陸飛揚來了。

    他看著房間內的淩亂,又看到瑟縮在牆角的寧采,一時間,隻能從沈少川的身上尋找答案。

    不過沈少川擰著眉,什麽都不說。

    陸飛揚唯有朝寧采走去。

    寧采抬起那一張不複往昔神采的憔悴的臉,未語淚先流:“飛揚,你讓少川走吧,我暫時不想看到他,讓他走吧。”她揪著陸飛揚的袖子,好像他是她全世界最信賴的人一樣。

    沈少川同樣是說不出的難受,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寧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可他也是真的累了,秦洛還躺在病床上,他於是對陸飛揚說:“那你好好照顧寧采吧,我先走了。”

    陸飛揚低頭,看瑟縮的寧采,在沈少川決然離開的那一瞬間,她的瞳孔中迸發出一種莫名的恐懼與心慌,幾乎下意識的想站起來,可是她腳底的傷,讓她徹底的虛弱下去。

    陸飛揚及時接住了她下落的身體,一臉不悅的責備道:“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範素素叫了醫生迴來了,一時間弄不清楚沈少川怎麽變成了陸飛揚,可是看到寧采腳底的傷,她整個人便慌了,拚命叫醫生先給寧采治傷。

    寧采如破碎的水晶琉璃那般躺在床上,任憑醫生上碘酒消毒,眉頭都不曾眨一下,範素素急的在旁邊唉聲歎氣:“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弄成這樣呢。采采,你倒是跟媽媽說啊,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媽,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跟飛揚聊幾句。”寧采突然打斷了她的絮絮叨叨。

    “這……”範素素一臉遲疑,但見陸飛揚對她點了點頭,她便交代陸飛揚好好勸勸寧采,然後歎氣離開了。

    “飛揚,”寧采指著旁邊的凳子說,“你坐吧。”她清瘦的臉上毫無血色,與平時巧笑倩兮的模樣判若兩人,陸飛揚如何都是不忍心的。

    他固執的站著,神態肅穆,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了好半天,才說:“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我要跟少川結婚——”寧采淡淡的開口。

    陸飛揚眸中精光一閃,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

    秦洛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長時間,隻是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傷口還是很疼,但沒有一開始那麽尖銳的痛了。

    而且肚子很餓。

    病房裏隻有林琴箏一個人。

    她靜靜坐著,見秦洛醒了,便起來為她喝了點水:“秦洛,好些了嗎?”

    “好多了。”她如刀子砥礪般的摩擦聲實在算不上好聽。

    “你媽剛給你帶了些粥過來,你才剛醒,隻能吃流食,我喂你吧。”

    秦洛沒有拒絕,她是真的餓了,即便這粥熬得跟水沒有什麽兩樣,她也喝了不少。

    林琴箏一邊喂她一邊搖頭:“你慢點喝,別急,你也真是,如果不是為了沈少川,何必受這些罪呢。”

    乍聞沈少川的名字,秦洛一頓,便喝岔了氣,在床上咳嗽起來,咳嗽的時候牽扯到肋骨,那個疼啊。

    突如其來的狀況把林琴箏嚇得夠嗆,她趕緊幫秦洛順氣,又連連道歉。

    秦洛好不容易緩過來了,這耗費了她大量的精力,而鑽心的疼卻讓她的腦子異樣靈活,她急於解釋:“不,這與沈少川無關。”

    “無關你能與寧采一起出車禍?”林琴箏一眼便將他們看了個通透。

    秦洛唯有沉默。

    林琴箏拿紙巾幫她擦了擦嘴:“秦洛,你是個聰明人,其實那天你們來我家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跟沈少川還是有很深感情的,隻是,如今你們已經各自為家,我實在不想看到你被卷入這樣的事情中。”林琴箏歎了一口氣,又告訴她,“寧家已經向社會媒體宣布,寧采不日將於沈少川完婚。”

    秦洛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雖然她的動作十分細微,可是也沒能逃過林琴箏的眼,她走過去拍了拍秦洛的肩膀:“秦洛,你沒事吧。”

    “沒有。”秦洛虛弱的笑開來,盡量忽略心中那不安的忐忑,她試圖讓自己集中心神與林琴箏對話,可到最後,她發現不論林琴箏說什麽,她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要調任省裏了……他要與寧采完婚了……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完結的大結局。

    跟她有什麽關係呢。

    她的人生,早已與他背道而馳,與另一個男人血脈相融,緊緊綁在一起。

    隻是她無法不顫抖,無法不戰栗,也無法克製自己不去想。

    ****

    林琴箏走後何振光便來了。

    秦洛這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多,現在已經是車禍後第三天的傍晚了。

    他踏著一身餘溫而進,可見外麵有多熱,室內開著空調,她躺在床上看外麵滿目驕陽,其實是感受不到它真正的威力的。

    “洛洛,這是我給你帶的書,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這些?”何振光很體貼的將秦洛喜歡看的小說和專業書都帶來了。她道了謝,又讓他喝水吃水果。

    何振光看著她一身的傷,十

    分的心痛,可是又說:“洛洛,雖然你這次受傷很嚴重,但寧采也不是故意的,沈秘書又幫了我們不少忙,再說……我看就算了,也別跟他們計較了,你看怎麽樣。”

    秦洛從沒想過要與寧采計較,畢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聽何振光那麽說,似乎有什麽瞞著她的不得已的苦衷,她立刻就急了,追問他:“是不是寧家人給你什麽好處了?”

    “洛洛,你別這麽說——”何振光疾言厲色的反駁,可是很快,聲音又落了下去,很明顯,這是他心虛的表現,“其實今天寧局長來找過我……他說……可以讓我調去他的財政局,平級調動,可是洛洛,你知道嗎,財政局那可是個肥差,跟人事局差太多了,洛洛,我……”

    秦洛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難受的不行:“所以你就答應了?”

    從何振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裏,秦洛便知道他受不了威逼利誘,已經答應了。

    她放下手中的書,頓時什麽興致都沒了。

    原本寧采欠了她人情的,現在立刻反過來,換了他們欠了寧家的了。

    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

    他可倒好,踏著她身體的痛苦,成為往上爬的登雲梯。

    一時間,乾坤逆轉。

    她閉上了眼,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洛洛……”何振光祈求她的原諒,但發誓這也是為了他們這個家好。

    秦洛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累了,振光,你先迴去吧,我媽下班了就會過來陪我了。”

    何振光還想說什麽,門口傳來敲門聲。

    秦洛抬頭,隻見寧采坐在輪椅上,她雙手轉動輪椅,杵在門口:“不好意思,秦洛,何先生,沒打擾你們吧。”她清清越越的嗓音純澈又幹淨,一張素淨的臉,脂粉未施,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墨色的黑發如瀑披散在肩後,隻是額頭上貼著膠布,腳上又纏著厚厚的紗布,讓她看起來顯得清純動人又我見猶憐。

    何振光立刻上前驚訝的問:“寧律師,你怎麽來了。”

    寧采朝他淡淡頷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何先生,我想跟秦洛單獨說兩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何振光猶豫的看著秦洛,見秦洛也點了點頭後,才說:“那好吧,我出去給秦洛買點吃的。”

    他臨走的時候還體貼的幫她們關上了房門。

    離婚沒關係

    更新時間:2013-5-191:02:32本章字數:8766

    望著寧采,秦洛沒來由的感覺一些煩躁。

    她端起一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想起:“寧律師,要喝水嗎?”

    “不了。”寧采坐在輪椅上朝她靠近了一些,身上似乎不帶一點煙火氣,她說:“我很抱歉,害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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