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藥。”

    ***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沈少川就像是個陰魂不散的符咒,時常出沒在她的活動範圍內。

    而何振光,竟然被派去出公差。

    他走的很匆忙,根本沒來得及與秦洛道別,據說還要去一個月。

    “一個月?”秦洛徹底傻眼,“怎麽這麽久啊。”

    “是啊,c城有個人事培訓要參加,這是升職有的必經過程,局長給我這次機會,我很感激,洛洛,我不能說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機場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啊,別吃那些沒營養的方便麵,想吃什麽就跟媽說吧,她會跟你做的。”

    電話裏隻剩了嘟嘟的忙音。

    “喂,振光……”

    秦洛握著手機,一臉慘淡,他剛才什麽意思。

    讓一個腿折了又燙傷的婆婆給她做飯吃?她還真沒這個膽量。

    她再給他打過去的時候,何振光已經關機了。

    秦洛鬱悶的抓起教科書就用力的一咬,她咬牙切齒的憤恨模樣剛巧被進來的嚴謹成看到,他嗬了一聲,帶著震驚的笑意問:“秦老師,你這是幹嘛呢。”

    秦洛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將那書給放了下來,然後無比自然的說:“哦,沒事,突然有點牙疼,想著用用力可能會好些。”

    “……”嚴謹成那張帥臉已經被驚得做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秦洛在心底暗罵自己的同時也十分的同情他。

    她不敢再辦公室多呆,若無其事的捧著書本站起來說:“還真是好多了,嚴老師,詩穎快來了,你等她吧,我先去上課了。”

    “好,嗬嗬。”嚴謹成估計被她兩麵派的人格分裂給嚇著了,嘴角一抽一抽的。

    鎮定的走出辦公室,走廊裏四下無人的時候,秦洛才用力拿著書本往腦門上一敲:“哦,秦洛,你是豬啊。”

    她自怨自艾叫苦不迭時,伴隨著一聲低沉愉悅的笑意她手中的書輕而易舉被人抽走了,驚得她不得不睜眼開著來人。

    白色的polo衫,米色的休閑長褲,褲管筆直,雙腿修長,褐色軟底小牛皮鞋,還有那臉上戲謔的笑意,都逼得秦洛後退兩步,尷尬萬分的看著他:“陸總,真……真巧啊。”

    是陸飛揚。

    他一手拿著她的教科書,一手插在褲袋裏,臉上帶著溫和笑意,他的背後就是怒

    放的陽光,仿佛被他的周身鍍上了白光,越加襯得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在這盛世瑰麗中,已經鮮少有人敢穿這樣純白的不帶一絲汙染的顏色了。

    他如一線天,照進秦洛的眼中。

    她迴過神來,放下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這才有勇氣正視他。

    陸飛揚將書本還給她了,笑意不減的問:“秦老師,你這是幹嘛呢。”

    “嗬嗬,嗬嗬……”秦洛這下可說不出我頭疼拿書撞頭這樣搪塞的理由了。

    “陸總,你來這邊是……”

    “哦,我來找你們院長。碰巧遇見了你。”

    秦洛手一指:“院長的辦公室在頂樓,你直接上去就行了,我還有課,就不陪你聊了啊,我先走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飛揚站在樓梯口,衝著底下的她喊:“秦洛,你跑慢點……”

    慢,慢,她怎麽可能慢的了。

    一直到跑完樓梯,確定他完全看不見之後,秦洛才敢慢下來,哦,她最近的運氣真是太背了,動不動就讓人看笑話。

    她鬱悶的趕去教室。

    這堂是考試課。

    原本熱鬧的教室隨著她步入立刻就安靜下來。

    秦洛站在台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這群突然戰戰兢兢的學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白紙說:“一人一張,傳下去,下麵考試。”

    《馬克思主義哲學》上到最後的時候考核是簡單而複雜的。

    簡單的是秦洛在黑板上出了四道與之有關的題目便行,最典型的就是談談對某一個哲學家的某一句哲學話語的領會。

    題目簡單,可學生迴答起來,卻要引經據典,旁征博引,力求把這個學期所學的知識全部用上。

    往往一道題目,就可以做一個小型的論文,寫滿一頁a4紙。

    學生寫的怨聲載道,叫苦連天,其實秦洛改起來也不輕鬆。

    簡單的四道題目,最少的也有正反兩頁a4,最多的,每道題一頁紙。

    可是今天她坐在上麵看著他們絞盡腦汁奮筆疾書的模樣,她感覺十分快慰,好歹她也還能看看別人著急上火的樣子,雖然這有點不太道德。

    九十分鍾後,秦洛拿著那厚厚一疊寫滿密密麻麻字的考卷離開。這麽長時間了,她想陸飛揚應該已經離開了。

    不用見麵也就免了之前的尷尬。

    豈料,她的如意算盤完全落空了。

    陸飛揚不但沒走,還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座位上。

    “秦洛,你迴來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宋詩穎眼尖的發現她便大聲叫喚。

    陸飛揚也隨之轉過身來,嗬笑著站不起來,秦洛隻得收起那訕訕的表情:“陸總,你還沒走呢。”

    陸飛揚摸著下巴,有趣的打量著秦洛:“秦老師,看來你不太歡迎我啊。”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你坐吧,我給你去倒杯水。”“不用了,我不渴。”陸飛揚阻止了她,“秦老師,我是特地在這裏等你的。”

    “啊?”

    這時,劉主任進來了。

    他看到秦洛已經迴來了,很高興:“小秦啊,你迴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呢。”

    秦洛看看陸飛揚又看看劉主任。

    劉主任接口道:“這樣,陸總,小秦,你們到我辦公室來談吧。”

    於是秦洛又在一群人好奇打探的目光中跟著劉主任和陸飛揚走了。

    原來是他們學院跟陸飛揚公司一起有輸送人才的協議。

    這一年的畢業季,又到了。

    學院想請陸飛揚來學校做一個企業經營的講座,順便選拔一批優秀人才進入他們公司。

    一來解決了學校的生源,一方麵又給企業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這樣才能實現社會與學校的良性循環。

    聽完後,秦洛已然明白大概:“陸總,劉主任,那你們決定什麽時候開啊。”

    這種需要人打雜跑腿的局麵,有劉主任的厚愛在,秦洛向來是責無旁貸的。

    這不,劉主任笑嗬嗬的說:“小秦,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事理的人,這事兒整個學校隻有交給你辦我最放心。”

    “劉主任,你又給我戴高帽了。”上次的事情,還是前車之鑒。

    陸飛揚站起來伸出手:“秦老師,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秦洛略顯局促:“陸總太客氣了,我會盡力的。”

    陸飛揚點點頭,又說:“秦洛,我覺得咱們這樣太生分了,是吧,你還是叫我飛揚吧,我叫你秦洛,方便自在些,你看怎麽樣。”

    陸飛揚一臉的誠懇,秦洛隻要勉力為之:“好吧,飛揚。”

    “行,那我先

    走了,咱們電話聯係。”

    “哎,對了,琴箏姐出院了嗎?”

    “出了,這幾天在家休息。”

    “好,謝謝。”

    陸飛揚精準的捕捉到了她眼神裏傳遞的訊息:“你想去看她?”

    秦洛也未有隱瞞,看看是應該的。

    “正好,我也要迴去了,不如送你一程吧。”

    盛情難卻,秦洛最終上了陸飛揚的車。

    她在路上又買了一些林琴箏愛吃的菜和水果。

    陸飛揚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那細細的魚尾紋其實十分明顯,可是這無損他的俊朗,反而更添男人味。

    秦洛聽他笑,不由問:“有什麽好笑的?”

    “我隻是在想,也許今天晚上我可以找個借口蹭頓飯吃吃。你說是嗎,秦洛。”

    秦洛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微張著嘴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容:“這個,我可做不了主。”

    “好吧,”陸飛揚說,“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她隻知道林琴箏也住在寰宇天下,但具體哪裏,她並不清楚。

    陸飛揚十分熱情的自告奮勇的領路,說可以給林琴箏一個驚喜。

    秦洛沒多想,也就同意了。

    幸運的是,林琴箏並不是跟沈少川他們住在同一幢。

    是的,她來這裏,最怕的,還是遇上沈少川。

    “到了。”陸飛揚在前頭領路。

    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錚亮的乳白色牆壁,幾乎可以映出秦洛的影子。

    她跟上陸飛揚的步子,他按門鈴,門很快開了。

    可是屋裏屋外的人,都怔忪了。

    秦洛透過陸飛揚肩膀的縫隙看過去,望見站在那門口的人時,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可林琴箏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少川,是誰來了。”

    沈少川快速的迴答:“秦洛來了。”

    這下,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沈少川打開門,對他們說:“進來吧。”

    陸飛揚嗬笑兩聲:“真是巧了,少川,你也來看琴箏啊。”

    “是啊,剛到幾分鍾,屁股都沒坐熱呢。”

    陸飛揚先走了進去,沈少川站在門口手持著門把,秦洛站在門外,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身體某個隱

    秘的部位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

    林琴箏已經走了出來,看著低頭的秦洛一把將她拉了進去:“秦洛,你站在門外幹什麽,來來來,快進來。”

    沈少川順手接了秦洛手上的東西。

    林琴箏的精神相當不錯,看起來的確沒什麽大礙了,她指著桌上那堆東西說:“哎,你看,少川帶了這麽多吃得來,我正愁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呢,你們就來了,這下好了,咱們四個人,都不許走,吃了晚飯再走啊。”

    秦洛收益不佳,林琴箏身體不適,陸飛揚和沈少川同時說:“我來吧。”

    兩人相視一眼。

    這頓飯自然有了著落。

    兩個男人在廚房快速的忙碌著,秦洛被林琴箏拉著在客廳閑話家常。

    秦洛偶爾朝廚房看一眼,兩個同樣出類拔萃不分伯仲的男人,竟是配合的相當默契。

    一個切菜,一個備菜,尤其是沈少川的刀法,竟像是在表演。

    秦洛看著他扔起一個蘿卜,刀子飛快的跟著舞動起來,陸飛揚便拿著盤子左右開弓,等刀停,陸飛揚完美的接住最後一片蘿卜,沈少川的刀功堪媲美五星級大酒店的總廚。

    看的秦洛瞠目結舌。

    林琴箏也在看,看完後,她放下杯子拍手鼓掌:“好,少川,飛揚,你們兩配合還是這麽默契,風采不減當年啊。”

    廚房內的沈少川和陸飛揚對望著,陸飛揚率先放下盤子說:“少川,行啊,都亮出絕活來了,那好吧,咱們就比比看吧,炒菜吧。”

    兩個人,一人占了一個爐灶,開始大展身手。

    秦洛望著沈少川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淡淡的甜,伴著微微的酸。

    她向來知道他無所不能,潛水做飯,都比她好,可是沒想到,竟然好到這個地步。

    “秦洛,秦洛?”林琴箏推了推她的肩膀。

    秦洛迴神,嗯了一聲。

    “想什麽呢。”

    “嗬嗬。”秦洛迴答,“沒想到沈少川的刀功這麽好。”

    林琴箏微微一笑:“那是因為你們分開了,這是後來他們在部隊學的,少川跟飛揚,他們是同一批入伍的新兵,最後又一同退役,他們這些手藝,都是在部隊學的。”

    “沈少川去當過兵?”秦洛十分的詫異。“你不知道?”林琴箏而後恍然,“也是,你們那時候已經分開了。”

    是啊,她在他生命力的這六年空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林琴箏安慰她說:“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是飛揚告訴我的,隻是我沒想到你也在這裏,我們竟然離的這麽近,現在才相遇。”

    冥冥中有一雙翻雲覆雨的命運之手,在操縱著他們的人生。

    安排他們何時分離,又重新聚首。

    陸飛揚端了他最拿手的酸菜魚出來了:“秦洛,琴箏,聊什麽呢,這麽投入,準備洗手吃飯吧。”

    “好,好香啊。”林琴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們今晚可真是有口福了,走,秦洛,我們吃飯去。”

    沈少川和陸飛揚十分有意思,一張長桌被劃成了無形的兩半,一半放著沈少川的,一半放著陸飛揚的。

    菜色十分之豐盛。

    基本都是秦洛和林琴箏愛吃的幾樣。

    沈少川做的,都是秦洛愛吃的。

    陸飛揚做的,是林琴箏的口味。

    林琴箏略帶複雜的目光掃過他們:“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開動吧,秦洛。”

    魚香肉絲,醬爆茄子,紅燒鯽魚,糖醋裏脊,他還記著她的口味。

    沈少川率先夾了一塊糖醋裏脊進秦洛的懷裏。

    秦洛一愣,旋即道:“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

    “就是就是,少川,秦洛愛吃啥你讓她自己選,來,我們也快吃吧。”林琴箏緩和著氣氛。

    那酸酸甜甜的熟悉又久違的滋味慢慢在她的唇齒間擴散開。

    就像他們當初甜蜜的青春,愛了,又散了。

    陸飛揚也跟著撈起一塊魚片放入秦洛的碗裏:“來,秦洛,好歹嚐嚐我的手藝。”

    “飛揚,你這是厚彼薄此啊。”

    在林琴箏的笑聲中,陸飛揚立刻給她夾了一筷子絲瓜:“身體不好,還是吃些清淡的吧。”

    “你看你,真沒說錯。”

    沈少川的目光總是那麽直接而迫人,秦洛坐在他的對麵,感覺壓力很大。

    陸飛揚突然問起了沈少川與寧采的婚事:“少川,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寧采喜結連理啊。”

    沈少川不動聲色的吃飯,迴答:“還沒打算。”

    “啊,那就奇怪了,我前幾天還聽市政府幾個朋友跟我說,寧局長可是迫不及待的籌備著嫁女的事情了?”陸飛揚

    握著一杯啤酒,談笑間,已問完了這個兼具現實與時弊的犀利問題。

    沈少川注意到秦洛的手抖了抖,微擰眉,而後言笑晏晏的迴答陸飛揚:“是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消息。”

    陸飛揚笑得雲淡風輕:“事必有因,未必空穴來風吧。少川,兄弟一場,這種好事可要提前通知,別瞞著兄弟啊。”

    “好的,如果確有其事,我第一就會通知你。”

    隱隱約約,淡淡的硝煙味開始彌漫出來。

    林琴箏端著碗,嗬笑一聲:“飛揚,市政府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真真假假的消息啊,既然少川這個當事人都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了。好了,都別愣著了,繼續吃飯吧。”

    秦洛食不下咽的吃完這頓飯,又與林琴箏說了一會兒話,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陸飛揚與沈少川同時站起來說:“我送你。”

    四人麵麵相覷。

    秦洛迴答:“不用了。”

    陸飛揚搶先道:“那怎麽行呢,你是我帶過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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