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濱海郊區的林氏古宅,林墨崐看著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林佑麟,一張老臉沉得快滴出水來。


    林坦之眯著眼兒,拳頭捏得“嘎嘣”作響。


    “放肆,放肆……這個葉凡擺明是在挑釁我們隱世古族的威嚴!父親,讓我出馬,替佑麟報仇!”


    林氏古族人丁凋零,傳到這一代,隻剩下四個兄弟,一對姐妹。


    不過,依靠著族內的底蘊,這六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好惹的角兒,最次的也是林佑麟這般六倍極限的大高手!


    “坦之,你現在是我們濱海古族的暫代族長,不能輕動。”林墨崐搖了搖手,冷聲哼道:“讓老二和老幺去把葉凡逮過來!”


    “我這就去安排。”林坦之轉身便走。


    “等會兒。”林墨崐忽然叫住林坦之,低聲問道:“軒毅的情況怎麽樣了?”


    “有點棘手。”林坦之搖了搖頭,“這個孽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把我們家族從血魔宗裏奪來的血煞珠竊了出去!


    哼,不僅沒得到人,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險些墮入魔道!”


    林墨崐抱著胳膊,“當務之急,是從葉凡那裏把血煞雌珠弄迴來!


    佑麟說了,董玥君體內已經沒有了血煞珠,由此可見,血煞珠一定在葉凡那裏!”


    “知道。”


    “把葉凡帶迴來,如果他識趣,就留他一條小命,斷他經脈,廢他修為便可。


    如果他節節賴賴的話,就先他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折磨他十年八年,難消我心頭之恨!”


    林墨崐發了話,林坦之自然不會反對,當下便匆匆走出林佑麟的臥室。


    誰知,他一來到客廳,便見老幺林盛淩快步進來。


    “大哥,父親可是在四哥房間?”林盛淩連忙問道。


    林坦之皺了皺眉頭,“慌慌『亂』『亂』成何體統,我們林家人山崩於前麵不改『色』,你這些年的氣是怎麽養的?”


    “大哥,現在不是教訓小弟的時候。”林盛淩麵『露』苦『色』。


    “怎麽了?”林坦之淡然問道。


    “江南三大軍區特組總教官上官流雲,攜五位精英特組領隊求見父親!他們來勢洶洶,不像是找父親敘舊的,可能出了什麽事兒了!”


    “嗯?”林坦之一愣,“華夏軍區特組?”


    古族林家並不知道葉凡和特組之間的合作,這件事情的保密『性』還是很高的。


    並且,成員身份在整個國際的精英特組圈中,都屬於高級機密,沒有敢泄『露』隊友或者競爭對手的信息,否則會受到不可預估的嚴懲。


    這是特組行業裏的底線,所有人都會嚴格遵守。


    林坦之斟酌了一二,決定暫時先把葉凡的事情放一下。


    林家才跟葉凡發生衝突,華夏特組的領導就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了,這十分不尋常。


    “父親在老四房裏,你去跟他匯報一下。上官流雲那邊,我先去招待。”林坦之皺了皺眉,心裏覺得有些不妙。


    “是。”林盛淩點點頭,快步走進古宅深處。


    林坦之整理了一下行裝,大步來到正廳。


    隻見六個身著軍裝的小老頭,不苟言笑的坐在正廳的方椅上。


    上官流雲坐在方椅上首,端著茶盞輕輕的吹著氣,抿了一口香茶。


    潘雲海和羅天洪坐在上官流雲下首,臉『色』十分難看,一雙眼睛紅得像衝了血,儼然一副怒火中燒的狀態。


    另外三人神情肅然,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氣勢淩厲驚人,好像麵臨大敵隨時要動手似的。


    林坦之愈發的覺得驚異,連忙起身走路正廳。


    “上官司令和各位老總造訪,小輩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林坦之換上謙卑的笑臉,拱手說道。


    在這些人麵前,林坦之是晚輩。


    特別是上官流雲,即便他的父親來了,在輩分上也弱了一籌。


    更何況,這些人是軍中特組大佬,他們林家即便是濱海的隱世古族,也不敢隨意托大失禮。


    上官流雲輕輕點點頭,“坦之,你父親呢?”


    “家父正在後院休息,我已經安排家弟去通知了,還請各位稍等片刻。”林坦之笑著迴道。


    上官流雲沒有說話,兀自喝茶。


    其他人見此,氣勢頓時大漲,全部壓向林坦之。


    潘雲海冷眼一眯,原本五倍極限巔峰的氣場“唰”的一下衝了起來,直接來到了七倍極限巔峰,隨後隱隱間有著突破八倍極限的趨勢。


    一層實質的淡銀『色』武勁透出他的肌膚,腳邊的青磚“嗤啦啦”的碎裂開來,可手中的茶杯卻絲毫無損。


    他身邊的羅天洪暗暗咋舌,心裏驚愕。


    “潘雲海這老家夥動了真怒了,就連溫養身體的本源武勁都釋放出來了。看來,葉凡那小子的遭遇,深深觸犯了他的底線!”


    上了年紀的武者,很少會動用本源武勁,否則會加速衰老的速度。


    有的時候,稍微長時間使用的本源武勁,他們的身體也會吃不消。


    所以,平時潘雲海直把武勁控製在五倍極限,夠用就行。


    至於本源武勁,則用來溫養經絡內腑。


    可是幾天,潘雲海居然把健體延年的本源武勁全部釋放出來,可見他對於葉凡妻子的遭遇,有多憤怒!


    羅天洪和另外三個老頭對視一眼,也紛紛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頓時,五道的氣場籠罩林坦之,直接讓他雙腿一曲,險些跪下。


    “這些該死的老家夥!”


    林坦之大驚失『色』,連忙催動氣勁,死死抵擋。


    他的臉『色』逐漸蒼白,強烈的窒息感充斥著他的腦海,額頭上出現一粒粒豆大的汗珠。


    “各位……不知小輩哪裏,哪裏得罪了各位……”


    林坦之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若是再這麽下去,他的內腑將會被那些氣勢震裂!


    可是,上官流雲置若罔聞,仿佛什麽也沒看到,繼續低頭品茶。


    就在林坦之即將扛不住的時候,一股溫和的氣勁湧入他的體內,那些氣勢被擋了迴去。


    頓時,林坦之重重舒了一口氣,往後癱倒。


    還好他身後就是一張方椅,否則這一摔肯定要給林氏古族抹黑。


    “正主來了!”潘雲海氣勢一斂,緩緩起身。


    羅天洪等人也紛紛收起武勁壓迫,暫且放了林坦之一馬。


    “上官老哥,不知道你帶著這些人來我林家,有何貴幹?”林墨崐的身影出現在正廳之中。


    他的神情十分冷峻,顯然對潘雲海等人的做派非常不滿。


    上官流雲抬起頭來,淡淡一笑:“小老弟,咱們一別就是二十年,別來無恙?”


    “還好,最起碼還能再撐個五六十年。”林墨崐來到林坦之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林坦之緩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大廳主位讓給林墨崐。


    “五六十年呐!”上官流雲嗬嗬笑道:“如果我沒記錯,小老弟今年也有九十多歲了,五六十年恐怕不夠你踏足那個境界吧?”


    “不夠又如何?”林墨崐針鋒相對,“反倒是上官老哥,應該隻剩下二三十年了,不知道你的本源武勁,又能讓你前進多少呢?”


    “嗬,我差不多認命了,能突破再好不過,不能突破也無所謂。


    現在啊,我把希望寄托在軍裏的那些小輩身上,他們才是我們華夏的未來。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的確如此。”林墨崐點點頭,“上官老哥,咱們都是習武之人,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別誤會,我就是來找你敘敘舊,順便看看你們家裏的小輩如何。”上官流雲擺了擺手。


    “你我相識的時候,濱海古族林家是何等的繁盛!


    隻可惜,接連的動『蕩』讓你們損失慘重,人丁已然稀薄如斯。


    坦之不錯,年僅五十便有了七倍極限的水準,若是再給他幾十年,說不定就能超過你我。”


    “上官老哥,你專門來一趟,不會是為了誇獎我林家的後輩吧?”林墨崐沉聲問道。


    “小老弟,你的脾氣還是那麽急。”上官流雲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把玩著手裏的茶盞,淡笑道:“林家有今天的局麵不易,千萬不要做自損的事情。”


    “嗯?”林墨崐眼睛一眯,“你這話什麽意思?是看我們林家這些年風生水起,想要敲打一番嗎?”


    “不不不,別誤會。”上官流雲搖了搖頭,“你們林家這些年做的的確不錯。


    濱海之所以能穩定發展,和你們林家也有一定的關係,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對了,這一屆的國際軍演,你聽說過了嗎?”


    這個話題轉的非常硬,但是林墨崐卻十分自然的接了下來。


    “忘了恭喜老哥了。華夏軍演重獲三十年的榮光,登頂世界巔峰,可喜可賀!”


    “嗯,這次咱們華夏出了一個奇兵,和三十多年前一般無二,同樣是咱們濱海人。”


    上官流雲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們華夏軍區不會再重蹈覆轍,放任對這等後起之秀的保護。


    濱海是你們林氏古族的地界,所以希望你們能稍微幫襯一二,為我們華夏的未來,留好這顆火種。


    我相信,他若是成長起來,對我們華夏的穩定,對濱海的穩定,一定是大有益處的。”


    林墨崐聽完這話,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腦海裏頓時冒出一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名字。


    他不是白癡,濱海的後起之秀,又跟他林家扯上關係的,隻有一個人。


    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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