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落地窗的包廂裏,雷軍老爹的臉色蒼白無比。


    他沒想到原本大局已定的劇情,會發生這種反轉。


    雷軍仰天長歎,低聲暗道:“尼瑪,老子早說了這裏麵有貓膩!這敗家老頭怎麽就不聽呢!”


    楊總等人哈哈大笑,對雷軍老爹拱手說道:“雷總,承讓,承讓!”


    “還……還沒結束呢!”雷軍老爹強打精神。


    在籠鬥場裏,紅色釘褲的女孩提著钜子,一步一步逼近白釘褲女孩,她十分惶恐,玉臂瑟瑟發抖。


    她閉上眼睛,尖叫一聲,手裏钜子橫著砸在白釘褲女孩的胳膊上。


    白釘褲女孩被她逼近角落,無路可逃,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鋒利的钜子劈斬過來。


    霎時間,血花飛灑。


    “啊!!!嗚嗚……”


    白釘褲女孩捂著血肉模糊的胳膊癱軟倒地,疼得嚎啕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


    紅釘褲女孩滿麵淚痕,手腕瑟瑟發抖。


    在場外的那些觀眾尖叫歡唿,起哄的口哨聲此起彼伏。


    “勝負已定!”


    易總朗聲大笑,激動地扭頭對雷軍說道:“雷總,一比四點八啊,咱們賭了五千萬,你得賠我二點四億啊!”


    “我在雷總這裏下了一個億,賠四點八億呢!”


    “哈哈哈,我也下了一個億!”


    三個老總笑嘻嘻的湊到雷軍老爹麵前。


    雷軍老爹直接傻眼,隨即憤然怒道:“開什麽玩笑,我隻開了一個億的局,什麽時候變成這麽多了?”


    “你說了!”


    “對啊,明明是你開莊的!”


    三個老總咧嘴直笑。


    雷軍老爹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否認:“不可能,我沒有說我一個人開莊!”


    張總、易總等人瞬間變臉,“雷總,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剛才是衝著你開莊才跟你玩的,你要賴賬啊?”


    “我沒說過!”雷軍老爹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連忙向龍春求助,“龍總,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來主持公道!”


    龍春在一旁抱起胳膊,有些莫名其妙的說到:“雷總,你是不是得失憶症了?明明說好的你們自己開賭局,不在我這裏下,你一個人挑莊。”


    “什麽?!”雷軍老爹驚愕,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春。


    龍春也不怯,瞪著牛眼看了迴去:“雷總,平時都說你賭性最直。今天你是打算反悔了啊?


    這可不行啊。


    在我的地盤上開賭,我有義務做公證。你說話不算話不打緊,別影響到我和李氏集團的信譽。


    雷總,你家財萬貫,不差這一點,趕緊給錢吧!”


    雷軍老爹目瞪口呆,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心裏怒意上湧。


    特麽的,這些人擺明是挖坑給他跳!


    “龍總,你們幾個別跟我開玩笑啊!我沒說過我開賭,也沒說過出多少賭資,你沒證據,別冤枉好人。”


    雷軍老爹暗暗慶幸,還好剛才沒有立賭約。


    誰知,龍春從胸前摘下一枚拇指蓋大小的攝像頭,“雷總,我確定你說了,不信的話我放開你看。”


    說話間,龍春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沉的冷意。


    “雷總,我這地方不比他處。既然你開了口,還是趕緊掏錢比較好,不然我也沒辦法跟張總他們交代。”


    “你!”


    雷軍老爹隻覺得一股涼意席卷全身,頭皮發麻不已。


    娘的,這些人有備而來,他們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雷軍在一旁看傻了眼。


    他沒想到龍春他們,真的在坑自己老爹。


    “各位叔叔大伯,你們和我爸是多年的好友,就別拿他開這種玩笑了。他心髒不好,經不起嚇的。”


    雷軍連忙上前,賠笑道:“不過願賭服輸,我老爹開的一個億的賭金,我馬上就去拿過來。


    各位叔伯別生氣,稍等片刻。”


    “小雷啊,雷總開的可不是一個億啊!”張總桀桀冷笑,“光我這裏就是四點八個億,老廖那裏也是一樣,就老易少一點。


    按照賭約,你得拿出十二個億。嘿,剛好是個整數!”


    “張叔叔……我家根本沒有那麽多餘錢。”雷軍訕訕笑道,“哎呀,你們就別玩我們了!”


    “誰玩你們了!”易總一瞪眼,“小雷,你不會跟你老爹一樣,也打算賴賬吧?”


    廖總附和道:“別癡心妄想了,以前你老爹跟我們打牌,贏錢的時候從沒手軟過。怎麽輪到他輸了,就節節賴賴的?”


    “……”


    雷軍隻覺得兩眼發黑,腦袋轟鳴,在看他老爹,已經是滿臉死灰了。


    他感受到龍春等人那雙冷漠的眼神,他看得出來,如果自己不給錢,是別想在濱海混下去了。


    自古豪強掠財都講究一個出師有名,這些人顯然早就串通好了,打算把自己的雷氏藥業吃掉!


    有預謀,大陰謀!


    雷總心裏涼成一片,知道自己被李氏集團盯上了,眼下若不處理好這件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雷軍失措,連忙扭頭叫道:“葉……葉哥,你……”


    龍春一把拉住他,低喝道:“小子,別想叫葉兄弟來幫你說好話!趕緊把賭約搞定,否則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我……龍哥,我……咦,葉哥怎麽不見了?”


    雷軍環視一周,猛地驚愕起來。


    龍春看了看左右,果真不見葉凡的蹤影。


    忽然,台下傳來一陣哄罵聲。


    “喂,幹什麽!”


    “快點閃開,你丫的什麽人?!”


    龍春順著落地窗看下去,隻見葉凡站在籠鬥場邊,一張臉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旁邊那些高高大大的助理教練連忙上前,將葉凡攔下。


    “朋友,這裏是內場,請你離開!”


    一個高大的漢子把手摁在葉凡的肩膀上,想扣住他的胳膊,拖出籠鬥場。


    葉凡斜斜撇了大漢一眼,沉聲低喝:“滾!”


    漢子臉色一變,露出淡淡的猙獰:“朋友,你最好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敢破壞我們拳台的規矩,後果根本不是你能承擔的……”


    話音還沒落下,這個大漢猛地倒飛而出,橫跨了三米多遠,重重砸在籠鬥場外圍的鐵鏈網上。


    觀眾席頓時鴉雀無聲。


    葉凡輕輕捏了捏拳頭,轉身一記側踢,將身後的一個助理教練砸倒。


    一米八幾的大個,連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就被提得口吐白沫,徹底昏死過去。


    另外四五個大漢駭然無比,連連倒退。


    葉凡鼻端輕輕一哼,轉過身兩隻手扒在籠鬥場的鐵門上。


    “喝!”


    伴隨著一聲厲喝,籠鬥場的鐵柵門被整個扯開,牽引圍網的鐵鏈條“簌簌”顫抖,發出一陣“鈴鈴”的刺耳聲。


    葉凡把鐵門丟到一旁,順手從地上撿起兩件披風,緩步走進籠子裏。


    在籠鬥場裏,兩個女孩已經停止了搏鬥,驚恐連連,目不轉睛的看著葉凡。


    “先生……您……您要幹什麽?”紅釘褲的女孩帶著哭音,怯生生的問道。


    葉凡麵無表情,把她手裏帶血的钜子丟到一旁,然後用一件披風裹住她的嬌軀。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待會兒我帶你們出去。”葉凡笑了笑。


    紅釘褲女孩一愣,美目猛地湧起兩行清淚,蹲在地上抱頭慟哭。


    葉凡走到縮在角落的白釘褲少女身邊,用披風抱住她的身體,隨後從裏麵抽出她受傷的胳膊。


    “嗚!!”少女嚶嚶哽咽,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不已。


    葉凡檢查了一下,手掌輕輕摁在少女的傷口上,血勢頓時緩解許多。


    “挺深的,得去縫針。”葉凡扯下袖子幫她包紮好,隨即抱起她往外走去。


    紅底褲的女孩連忙跟在葉凡身後,離開這個屈辱、惡心的鬥籠。


    一出鬥籠,葉凡猛地一腳踹在籠子的鐵欄上。


    整個鐵籠“哐啷啷”顫抖了一陣,轟然倒塌。


    “嘩啦啦……”


    這時候,從安全通道衝出幾十個手持武器的黑衣人。


    兩個女孩怕極了,一個縮到葉凡身後,一個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葉凡麵對數十人,嘴角冷冷一笑,沉聲大喝:“龍春,你若是不想這家夜總會在開業當天就倒閉,就繼續在上麵看著吧!”


    “哎哎哎!葉總,別動怒,有話好好說!”


    葉凡一說完,龍春立馬從樓上包間衝了下來,把那些黑衣打手全部喝退。


    隨後,他安排籠鬥場的工作人員請觀眾們離開,自己則灰頭喪氣的跟著葉凡迴到包間。


    葉凡的臉色非常難看,兩個女孩跟在他身邊大氣不敢喘。


    這個俊朗的青年,就像是王子一般出現在她們的生命裏,心中騰起一陣陣的感動和愛慕。


    葉凡板著臉坐在茶座上。


    在場的人都聽聞過“葉銘”的血腥事跡,也知道白家那個會打拳的少爺都被他揍成了廢人。


    眼下“葉銘”隱怒,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他暴起傷人。


    龍春搞不懂葉凡為什麽這麽生氣,訕訕一笑,硬著頭皮坐到他對麵,陪笑道:“葉總……”


    這迴連“葉兄弟”也不敢叫了。


    “誰讓你坐下的?”


    葉凡沉聲一喝,嚇得龍春立馬站直身子。


    “我給你一天時間,把這個該死的籠鬥場給拆了。”


    葉凡抱起胳膊,眼睛微微眯起。


    “龍春,你要開地下拳場,我不反對。但是,一旦我聽說你舉辦的比賽失去了人道,那麽我不介意抓你進去和我打一場!


    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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