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川在密林藤蔓中飛竄數個時辰,周圍的藤蔓和參天巨樹漸漸稀少,出現了小塊空曠的地方。?火然文???w?w?w?.?


    馬川由此知道到了密林的邊緣地帶,卻更不敢大意,那些空曠地方多有似真似幻的淡淡黑霧,自然就是空間扭曲的地方。


    又過了一刻鍾,周圍的參天巨樹和藤蔓更少,如同在青黑色泥土中穿梭的感覺消失,視線開闊了許多,隱約都能見到天上那團淡淡的驕陽了。


    整個地勢在逐漸傾斜向下,馬川每一腳下去,即便用力很輕,都會出現細微的哢嚓之聲,在這裏寂靜的環境中,自然如同晴天霹靂,


    馬川略一察看,就現腳下開始出現烏黑的枯骨,越向下越多,到後來參天巨樹和藤蔓徹底消失後,腳下就全是烏黑的枯骨,一腳下去,哢嚓之聲不絕於耳。


    走出密林後,馬川站在原地,打量起四周的情況。


    到這裏,密林所在的溝壑再次變窄,即便在如同夜幕籠罩下的朦朧不清,馬川依然現兩邊都有高逾千丈的絕壁輪廓。


    溝壑依然傾斜向下,馬川一眼望去,視線所及的溝壑,如同一條烏黑的寬大匹練。


    馬川當然知道,整個溝壑中變成一條烏黑匹練,那是由不知多少枯骨累積而成,看到這裏,他才明白萬寂山脈為何叫做萬骨山。


    震撼之餘,馬川更多的是高興,他終於逃出了其他人的視線,可以沿著溝壑繼續走下去,找個地方藏起來了。


    “馬師兄,等我一下。”就在馬川心情舒暢,天闊任鳥飛,眉開眼笑時,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滿麵笑容戛然而止。


    “張師妹,你怎麽來了?”馬川強行忍住心中的怒火,轉身問道。


    “不是說好的一起走嗎,你就丟下我一人跑了。”張玉娘很快就到了馬川麵前。


    “你怎麽不按路線圖上走,隨便走很危險的。”馬川還是想讓張玉娘迴去。


    “你都走得,我為何就走不得。別以為金燦當初逃迴來的路線,隻告訴了你一個人,其實不但我知道,張師叔祖也知道,還親自叮囑我,暗中走這條路,搶到其他人前麵,把當初引空間風暴的那件寶物取出來。”張玉娘以為馬川走這條路是打那件寶物的主意,於是提醒道,以免因為意圖染指那件寶物,被其他人拿到把柄,惹怒穀中的一眾長輩。


    “既然如此,那一起走吧。”馬川無可奈何,隻能不置可否的說道。


    溝壑裏麵也有不少空間扭曲的地方,兩人踏著烏黑的累累枯骨,或鳥或獸,間或夾雜著一個人骨,一時間咯吱,哢嚓聲更是不斷。


    如此多的枯骨,加上如同半夜寂靜無聲的環境,一般人早已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懼,兩人皆不是普通之輩,倒一路平常的並肩而行。


    “馬師兄,真的不能打那件寶物的主意,你不會因為我剛才的話生氣了吧。”兩人足下一點,就竄出丈許遠,不斷在淡淡黑霧的縫隙中穿行,足下伴隨著哢嚓聲,度倒也不慢,就是馬川一直板著臉,張玉娘再次說話打破沉寂。


    “那到底是件什麽寶物?”馬川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於是順勢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件蘊含道之力的寶物。”張玉娘見馬川肯說話,也就竭盡心思把自己聽到的零碎信息說了出來。


    “道之力?”馬川完全不知什麽叫道之力。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厲害的寶物,我們倆取迴去,肯定是大功一件。”張玉娘柔聲道。


    兩人一直在溝壑中行了半天,那種淡淡黑霧越來越多,隻能一前一後的前行。


    峽穀在這裏到了盡頭,有著十來丈的落差,下麵是條巨大的河流,幹涸的河床上,同樣是累累烏黑的枯骨。


    兩人並不覺得意外,當年金燦九死一生從這裏逃迴來時,河流中黑水滾滾,一直漫延著他們出來這條溝壑,甚至到了密林藤蔓那邊。


    後來河流中水漸漸枯竭,溝壑中的水也跟著幹涸,連著河流這截地勢較低,迴流的水就帶著枯骨,把幹涸的河床掩埋了起來,密林藤蔓那截地勢較高,就漸漸適合參天巨樹和藤蔓的增長。


    朦朧中,可以看見整個百丈的河流中都是枯骨,有些地方出現了灰白之色,那是沒有幹涸盡的水,漸漸蒸後新露出的枯骨。


    以兩人的手段,下到十來丈落差的河床中,也不算多難的事,隻是下落的過程中,要防止接觸到漆黑的山壁,以及小則尺許,大則數十上百丈的淡淡黑霧團,正是那些空間扭曲的地方。


    兩人在大大小小的黑霧團縫隙中繞來繞去,用了一刻鍾,安然落到河床中。


    兩人腳一踏在烏黑的枯骨上,咯吱哢嚓之聲更勝先前,兩人不約而同施展輕身術,向著河流的北端前行。


    一路有驚無險,想當年河流中還是滾滾散惡臭的黑水時,金燦都能九死一生的闖過來,現在自然攔不住馬川和張玉娘。


    三天後,兩人日夜不停的前行,地勢一路在逐漸升高,淡淡的黑霧團也在逐漸減少,到最終隻剩下零星的幾個小團黑霧時,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潭,或灰白或烏黑的枯骨,侵泡在黑乎乎的潭水中,有些地方更是呈糨糊狀,散著一股濃烈的惡臭,兩人連忙服下解毒的丹藥。


    正前方兩三百丈外,有堵烏黑亮猶如天幕的絕壁,他們就如同螻蟻一般。


    “看來這就是金師兄口中那個巨大的水潭了,前麵那堵烏黑亮的絕壁,就是當年那條巨大的瀑布幹涸後留下的。”馬川看到如此場景,心中對金燦這樣的天才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過去的度一定要快,我帶你走!”張玉娘見水潭上空的空間扭曲之處,雖然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水潭中的水和烏黑亮的絕壁正散出陣陣黑霧,恐怕兩人要是走得慢了,沾染一絲在身上,就足以魂飛魄散,於是斬釘截鐵的道。


    馬川心裏明白,論度,他的一陽水遁,確實沒法和張玉娘這艘高級法器玉舟相比,心裏也不猶豫,直接出現在玉舟上。


    玉舟自帶一層防護禁製,馬川不放心,將鍾形法器拿出,放出無形鍾包裹住整個玉舟。


    “千萬別逞能。”張玉娘數道法訣打出,玉舟泛出一陣白光,帶著一陣嗡鳴聲,向著烏黑亮的絕壁疾射而去。


    玉舟剛飛出五十丈,馬川就感覺靈台上的兵力損失了一個旅,他心中大駭,連忙撤了無形鍾。


    張玉娘頓感吃力起來,卻依然驅使著玉舟帶著破空聲,到了絕壁三十丈外,兩人這才看清,上麵還不知有多高才到頂。


    張玉娘麵色變得凝重起來,全力驅使玉舟向上飛去。


    馬川又放出了幾次無形鍾,每次堅持都不過十來個唿吸,靈台上的兵力便會損失一個旅以上。


    一刻鍾後,張玉娘驅使玉舟向上飛行了五百丈,卻依然沒有到頂,玉舟通體已經沾染上了淡淡黑色,她本身也麵色蒼白,一雙秋水雙瞳,也失去了很多光彩。


    張玉娘勉強向上又竄出數十丈後,終於看到了頂,她卻一陣頭暈目眩,玉舟也靈性全失,直接向下跌落而去。


    馬川也跟著跌落下去,緊要關頭,他施展出一陽水遁,一把抓住張玉娘的手,繼續向上飛去。


    剛飛出三丈高,馬川麵色大變,因為就是這短短施展一陽水遁的時間,就讓他靈台上損失了一個師的兵力。


    這樣下去,馬川心中就算有二十萬大軍,也到不了絕壁頂,就得全軍覆沒,他和張玉娘最終會跌落進充滿惡臭的漿糊中,和那些獸骨為伴,想起這種死法,他就覺得惡心。


    而且兵力損失太快,靈台上至少要保持五百透明兵力,才能維持他築基境的修為,所以還要諸侯國的兵力快增援才行,不然跌落下去就頃刻間的事。


    生死存亡間,馬川心中的七個諸侯國兵力,因為他平時積累的威望,倒是萬眾一心,心思快轉念下,很快想出了對策。


    那就是向絕壁靠攏,然後運用絕頂的輕鬆,順著絕壁爬上去。


    不過靈台上的兵力實在損失得太快,馬川必須盡最大努力激一次潛能,調動最大限度地諸侯國兵力增援才行。


    於是一手抓住張玉娘手臂快向絕壁靠攏,同時大喝一聲:“為了師姐,我一定要活下去。”


    現在這個情況,調兵的理由,也隻有這句話最合適。


    馬川用這句話,得到了心中三萬諸侯國兵力的快增援,但也隻夠他向絕壁靠攏二十多丈。


    不過馬川這聲響徹天地的喝聲,將處於迷糊狀態的張玉娘喚醒了,此女沒來得及細想,蒼白的麵色泛出一絲紅暈,小聲道:“你終於肯叫我師姐了。”


    要是平時,馬川心裏會糾結一番,也會婉轉的解釋,現在關係著身家性命,自然要堅決說清楚,不然引起心中諸侯國兵力的誤會,不增援靈台,他就沒那個心力靠攏絕壁,又何談施展輕功,於是冷聲道:“我不是叫你,她是我妻子!”


    張玉娘一聽此話,不說話了,麵色更紅,默默由馬川帶著向絕壁靠攏。


    馬川見心中的兵力,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增援靈台,暗鬆了口氣。


    離絕壁還有三丈時,馬川就連忙撤了一陽水遁,帶著張玉娘躍向絕壁。


    雙腳在絕壁點了點,身體就幾乎與峭壁呈垂直狀態,卻如履平地一般,一手摟著張玉娘,一步一步向上走去,留下一排黑乎乎的腳印。


    一刻鍾後,兩人上了絕壁頂,此處似乎是個數百丈大的扁平溶洞,裏麵黑漆漆的,不知通向哪裏,此時沒有了水流,洞壁都是烏黑一片,但沒有惡臭,至少說明劇毒不嚴重。


    站在洞口,張玉娘已經迴過神來,雙眼卻依然有些迷離的看著馬川。


    馬川即便在心痛心中的兵力損失了整整四萬兵力,也注意到了張玉娘的異樣,於是開口詢問道:“張師妹,你有沒有事?”


    張玉娘略微低頭的搖搖頭。


    “那我們快走吧。”馬川覺得張玉娘有些遲鈍了,暗自猜測應該是神魂損失太過嚴重,於是心裏想要不要把七靈之術第一層,盛神五龍傳授於她,以便了結和她之間的恩情。


    雖然溶洞裏麵光線暗淡,但以兩人的目力還是將裏麵看得個大慨,整條洞窟有寬有窄,寬的時候見不到洞壁,窄的時候也有二十多丈。


    兩人在溶洞裏疾馳一天,腳下傳來微微的顫動,耳朵裏也傳來嗡鳴聲。


    越向前走,腳下的顫動越大,耳朵裏更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馬川心中暗驚,猜測難道是洞中太狹窄,那些劇毒不散,已經不知不覺中了毒,現在出現幻覺了。


    不過感覺到張玉娘靈秀十足,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馬川連忙問道:“張師妹,你有沒有感覺到腳下的在顫動,還有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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