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騎兵頗為精銳……停止進軍。”


    木華黎伸手止住蒙古騎兵,與迴到並州的李牧對峙。


    兩個主帥,一個來自蒙元,一個來自戰國。


    探馬赤、趙邊騎兩支精銳騎兵分別位於東西兩側,所有騎兵都是精銳之師,身經百戰。


    木華黎召迴探馬赤五虎將,眯著眼睛打量出現的趙邊騎。


    南匈奴對於他而言隻是開胃菜,真正難以對付的是漢帝國的諸侯們。


    探馬赤五大先鋒武將手持各種不同的兵器,分別位於木華黎之左右,他們扭動脖子,在等待主帥木華黎的命令。


    探馬赤五虎將之一的闊闊不花說道:“應該是漢帝國的趙邊騎,一支隸屬於李牧的騎兵。”


    按察兒說道:“根據一些異人所說,李牧的騎兵在常山國之戰,被漢帝國的諸侯趙龍重創。現在看上去,怎麽還有一萬騎兵?”


    “可能是他們後來招募的騎兵。”


    木華黎和探馬赤五先鋒也不懼怕李牧。


    李牧帶來的趙邊騎有一萬騎,是諸侯胡馬最後的主力。


    而蒙古騎兵這邊,僅僅探馬赤,數量就超過了一萬。探馬赤不亞於趙邊騎。


    除了探馬赤,木華黎還帶來了三個蒙古萬戶,兵力雄厚。


    李牧陣營,除了趙邊騎,還有一萬漠南輕騎兵,以及大量南匈奴騎兵。


    南匈奴騎兵已經被蒙古騎兵摧毀了士氣,基本失去戰鬥力,因此,不足為懼。


    真正令木華黎防備的還是李牧的一萬趙邊騎。


    李牧作為皇級統帥,又有高階騎兵,戰力遠超南匈奴,一不小心,蒙古騎兵會被趙邊騎鑿穿。


    四萬蒙古騎兵與李牧周旋,不時做出攻擊李牧的趨勢。


    蒙古騎兵猶如草原上的狼群,在狩獵一頭野牛,野牛也有可能會反殺。


    “這群騎兵十分兇狠,定要小心!”


    南匈奴單於於夫羅、唿廚泉見到擊敗他們的仇人李牧,此時卻要緊抱李牧的大腿。


    否則他們會和他們的叔父右賢王去卑一樣,被探馬赤擊殺。


    南匈奴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隻有漢帝國的諸侯們才有能力救他們。


    李牧打量了南匈奴騎兵一眼。


    南匈奴騎兵的基礎麵板其實還可以,隻不過,統治南匈奴騎兵的幾個首領隻是二三流武將,不擅長訓練兵馬,而且南匈奴騎兵的士氣低下。


    “守住定襄郡,等待各路諸侯做好戰爭準備。”


    李牧到來,便是在並州北部站穩腳跟,為各大諸侯進行戰爭準備,爭取時間。


    並州北部人口稀少,憑借朔方郡、雲中郡、定襄郡的人口規模,難以抵擋蒙古騎兵。


    真正要討伐漠北,還需要動用河北、幽州、關中、太原、中原、遼東等地的兵馬。


    所幸的是,楚天已經坐擁河北、幽州、太原等地。


    赳赳老秦實際上也在進行戰爭準備,整合關中、西涼、西河的兵力。


    無論是楚天還是赳赳老秦,默認先解決來自北方的威脅,然後再處理各自的矛盾。


    兩支騎兵長期對峙,一直到黑夜籠罩河套地區,這兩支騎兵才退去。


    李牧與南匈奴聯合,退到定襄郡治所,商議布防。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文明與文明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李牧和南匈奴可以是敵人,但麵對新來的敵人,兩個勢力選擇了聯手。


    聽說南匈奴右賢王陣亡,李牧根據南匈奴的死傷情況,判斷蒙古騎兵的作戰能力。


    “蒙古騎兵的戰力,似乎比國戰時有所提升……”


    李牧發現了一個不安的事實。


    他與明關的部將李成梁一樣。李成梁擁有敏銳的嗅覺,在鎮壓烏桓部落時發現烏桓部落的戰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要為右賢王報仇,否則我愧對我的族人們。”


    於夫羅作為匈奴單於,右賢王被蒙古騎兵殺死,對其威嚴是不小的打擊。


    “遴選你們部落之中所有的青壯,等待時機。很快,一場席卷整個草原的大戰就要開始了。”


    李牧似乎嗅到了大戰來臨的氛圍。


    也許這次大戰的慘烈程度將會空前,不少名將都會因此喪命。


    李牧也說不上來為何會有如此預感。


    如果僅僅是一個蒙古帝國,還不至於給李牧這麽大的壓力。


    蒙古帝國固然是一個強大的文明,但漢帝國的諸侯們,動輒千萬、上億人口,可以出動幾十萬、上百萬大軍,征伐漠北。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南匈奴的於夫羅聽李牧這麽一說,像是想到了什麽,裝滿烈酒的牛皮酒囊往口中灌去:“實不相瞞,最近我也有一些不安的預感,似乎,有一群熟悉的人要出現了。”


    唿廚泉說道:“如果我們以前那群偉大的單於還活著,他們會擊敗蒙古騎兵,而我們,終究比不上前人。”


    於夫羅點頭讚同。


    巔峰的匈奴人對大草原的統治不亞於蒙古帝國,隻不過匈奴人的技術,遠遠落後於吞並了其他文明的蒙古帝國。


    “對了,他們的騎兵擁有奇怪的戰鷹,可以為他們的騎兵提供情報,如果以後與他們交戰,一定要小心他們的戰鷹。”


    唿廚泉想要借助李牧等人的騎兵,為右賢王報仇,於是專門出言提醒李牧小心探馬赤的戰鷹。


    李牧對戰鷹卻並不怎麽擔心,因為他已經見識過鐵鷹斥候的戰鷹。


    如果鐵鷹斥候介入與蒙古帝國的大戰,那麽探馬赤與鐵鷹斥候的優勢將會抵消,各憑本事獲勝。


    蒙古騎兵的軍帳中,木華黎分派探馬赤巡邏警戒。


    三個萬夫長、五個探馬赤先鋒大將、幾十個千夫長聚集在篝火邊,商議攻打南匈奴的斬獲。


    “俘虜和臣服的匈奴騎兵,一共有三萬餘人,再加上我們的騎兵,七萬有餘,漢帝國除非出動十萬騎兵,否則我們將在陰山放牧,不再離開。”


    “大汗將會派遣一百萬臣民來到河套,在此地放牧,休養生息。還有那個家夥,也會到來。”


    “那個差點殺死大汗的家夥?他的騎兵,簡直恐怖。”


    “那個人隻適合率領小股部隊突擊,大軍團還是要看大帥。”


    一群蒙古帝國將領不經意吹捧木華黎,為了獲得木華黎的提拔。


    木華黎為蒙古帝國的皇級統帥,執掌一方軍團,所以成吉思汗鐵木真才會讓木華黎單獨率兵進入河套。


    “完顏陳和尚,他是一個了不起的武將。他缺少的隻是一個適合他的戰場,而我們蒙古帝國,可以給他提供這樣的戰場。他將會成為漢帝國最為頭疼的幾個敵人之一。”


    木華黎將一塊木柴扔入篝火之中,火星四濺,劈啪作響。


    蒙古帝國,國都哈拉和林,無數騎兵匯聚,還有金發碧眼的西方士兵,他們是鐵木真的仆從軍。


    “羅馬公民組成的正規羅馬軍團,竟然要淪為野蠻人的仆從軍,唉……”


    羅馬巨頭之一的克拉蘇為鐵木真主持經濟,鐵木真利用繳獲的羅馬鷹旗以及在國戰中俘虜的羅馬士兵,組建了一支五千人左右的羅馬軍團,作為“大征服”計劃的仆從軍團之一。


    堂堂羅馬軍團,還是羅馬公民組建而成的最有戰鬥力的羅馬軍團,地位卻是蒙古帝國的仆從軍,精羅震怒。


    克拉蘇身後有蒙古武將監視,無法逃離蒙古帝國。


    即使他逃迴羅馬,羅馬已經物是人非。


    克拉蘇在羅馬的財富被凱撒、龐培、君士坦丁瓜分。如果克拉蘇迴到羅馬,多半會被以蒙古帝國間諜的身份,被處死。


    克拉蘇隻能為成吉思汗賣命。克拉蘇有相當驚人的商業頭腦,以及還算可以的軍事能力,著名的斯巴達克斯起義,就是被克拉蘇帶領羅馬軍團鎮壓。


    “大汗要求整合所有地區的金錢、商品、戰馬、牛羊、鐵器。”


    “羅馬軍團,前往漠南。”


    克拉蘇收到了鐵木真的命令,鐵木真開始進行戰爭動員。


    克拉蘇咽了咽口水,這次的戰爭規模,相當之可怕。


    他的手指在顫抖,很快,他又要上戰場。


    漠北牧場,七千人的精銳騎兵正在訓練,一個女真武將身材魁梧,眼神銳利,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


    “這群合裏合軍(忠孝軍的預備隊),隻有少數人,才可以進入忠孝軍。”


    完顏陳和尚掃視鐵木真為其招募的合裏合軍。


    忠孝軍的挑選方式與一般的兵種有所區別。


    首先,要招募合裏合軍,然後在合裏合軍(上限七千餘)之中挑選出擅長騎射者,再轉職為金國忠孝軍(上限千餘)。


    金國忠孝軍是一支有必死信念的兵種,鐵木真等一群蒙古武將遇到係統強化後的忠孝軍,也險些被忠孝軍豬突而死。(參考漢帝國諸侯對戰強化後的鐵浮屠)


    忠孝軍的招募與黃巾長有些類似,黃巾長也是從黃巾兵之中選拔而出。隻不過,忠孝軍比起黃巾長,強悍不知多少倍,即使沒有係統加成,也可以擊敗十倍於自己的蒙古騎兵。


    比起鐵浮屠,忠孝軍的戰績更加可怕,因為這是一群不怕死的高階重騎兵。


    一道同樣魁梧的身影到來,拍了拍完顏陳和尚的肩膀:“我的忠孝軍,是否已經可以行動?”


    完顏陳和尚答道:“大汗,忠孝軍、合裏合軍,隨時可以南下。”


    “很好。木華黎已經到了河套,博爾忽將會和你帶領一百萬臣民前往河套。半年內,我在當地要有超過十萬騎兵。”


    “哲別、速不台已經出動,其餘諸將,還在漠北練兵。很快,大征服就要開始。”


    鐵木真將完顏陳和尚交給“四怯薛”之一的博爾忽。


    他對完顏陳和尚十分看重,認為完顏陳和尚有資格和四怯薛、四獒並列,幫助他成就大事。


    完顏陳和尚道:“遵命,大汗。”


    “如果不出所料,漢帝國在漠南的諸侯可能會率領騎兵封鎖漠南通往河套的草原。要是他們膽敢阻攔,那麽,你出動忠孝軍,將其粉碎,讓忠孝軍名震天下。”


    “是!”


    完顏陳和尚聲若洪雷,意誌如鐵。


    鐵木真越發讚賞這一員女真猛將,完顏陳和尚的忠孝軍,完全有資格與怯薛軍比拚,隻不過真正的忠孝軍,數量較少。


    博爾忽、完顏陳和尚開始籌集一百萬人口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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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帝國向四周擴張、融合,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是逐批離開無法容納過多人口的漠北,然後進行遠征。


    鐵木真的丞相耶律楚材(漢化契丹英雄),對鐵木真說道:“根據一些異人販賣的情報,在漢帝國的北方,有三大諸侯,大將軍楚天、驃騎將軍明關、車騎將軍老秦,他們一同負責漢帝國的北部邊防,中間夾雜著劉虎、公孫瓚、胡馬、徐鳳年、燕太子等小諸侯……”


    鐵木真的眼神逐漸淩厲:“晉卿,你想說什麽?”


    耶律楚材並不懼怕鐵木真,還試圖使用儒家思想改造蒙古帝國:“僅僅憑借我們,無法摧毀漢帝國。倘若這些諸侯聯手,我們十有八九會戰敗。”


    “不隻是我們,不止……”


    鐵木真對耶律楚材的告誡,不甚在意,因為一個契機正在到來。


    耶律楚材的眼神也一變:“大汗這是何意?”


    “你很快便知道。”


    漠北,數以百計的武將蓄勢待發。


    這些武將,或者是鐵木真統一漠北諸多部落,迫使其臣服的英雄,或者是蒙古領主招募的英雄,又或者是鐵木真參與史詩戰役、國戰獲得的英雄……


    蒙古帝國的英雄,與漢帝國有重合之處,比如鐵木真可以招募金國英雄,漢帝國也可以。同樣擁有交集的文明,還有西夏、西遼……


    “拖雷,父汗即將開始遠征,你打算參與遠征嗎?”


    鐵木真的長子術赤,向自己的四弟詢問。


    年少的拖雷點頭:“我要跟隨父汗,征服十萬裏的土地,全部作為牧場。”


    *完顏陳和尚,金國末期名將,以四百騎大破八千蒙古軍,又以一千忠孝軍於倒迴穀大破蒙古名將速不台,名震天下。但國勢衰微,無力迴天,城破身亡。


    《領主》中,鐵木真於蒙古帝國第四次史詩戰役“蒙古滅金-三峰山之戰”後,招募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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