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湯恩伯的驚怒,龍嘯天淡然地掏出軍官證遞過去,陳大慶搶前一步,擋在湯恩伯和龍嘯天之間,接過證件細看,又上下打量龍嘯天,然後遞給湯恩伯,低聲說:“軍團長,他果然是。”


    聽到陳大慶的話,龍嘯天心中一動,難道他們熟悉自己?


    湯恩伯接過證件看一下,也打量龍嘯天,臉上的怒氣減少一些,沉聲說道:“龍嘯天,聽說你是奇人異士,在台兒莊連救蔣委員長兩次。我給你麵子,不追究你擅自闖入司令部的罪責,從哪裏來再到哪裏去。你就不要攙和出兵台兒莊的事情了。”


    “你們怎麽知道我?”龍嘯天奇怪地問。


    湯恩伯嘿嘿一笑,臉上顯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哦,你們在蔣委員長和李長官麵前安插耳目,對不對?”龍嘯天問。


    湯恩伯不接這個話茬,而是繼續說:“龍上校,你屬於複興社特務機關,目前責任是偵查日軍情報。就不要插手軍隊的事情。哦,對了,謝謝你上次提供的阪本支隊的情報。”


    龍嘯天眉毛一皺,雙眼發出寒光,如同一把刀子插進湯恩伯的心髒,使得身經百戰的湯恩伯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龍嘯天拿出李宗仁拍給自己的電報,遞給湯恩伯,說:“這就是我的責任。”


    這時,院子門口站著一個彪形大漢,腰挎左輪手槍,他正是負責保護湯恩伯的警衛營長張華。現在是大山深處,沒什麽敵情,他正氣定神閑看著藍天白雲,忽然他聽到院子裏的對話,轉頭看去,不由得發愣發怒,湯恩伯和陳大慶身旁突兀地出現一個人,這個人怎麽進去的呢。


    張華腦門上立刻冒汗,拔出手槍,把手一揮,帶著周圍四個手持衝鋒槍的警衛跑過去,大叫:“你是什麽人,膽敢闖入軍團部?”說著舉槍對準龍嘯天。


    龍嘯天用眼角餘光瞥一下張華,不理不睬。


    張華剛想發怒,湯恩伯說道:“張華,把槍放下,這位不是外人,是複興社龍嘯天上校。”


    張華服從地垂下槍口,看著湯恩伯,眼中含著歉意,意思是沒有發現龍嘯天進來,屬於失職。


    湯恩伯笑道:“張華,你不用內疚,龍上校是奇人異士,幾個警衛是發現不了他的。”


    張華瞪大眼睛看著龍嘯天,一臉疑惑。


    龍嘯天看著湯恩伯說道:“請湯軍團長看看電報。”


    湯恩伯拿著電報小聲念到:“,請龍上校督促湯恩伯軍團立即南下馳援台兒莊。湯在抱犢崮。”


    念完,湯恩伯哈哈大笑,說:“李宗仁看來非常器重你啊。不過……”說著看一眼張華,使個眼色。


    張華會意,朝四個警衛使個眼色,四個警衛立即散開,包圍住龍嘯天,槍口抬起對準龍嘯天。


    湯恩伯幹咳一聲,繼續說:“不過,我這個人隻服從蔣委員長的命令,其他人的話都是屁話。”


    龍嘯天眯縫著眼,盯著湯恩伯問:“李長官的話是屁話,我龍嘯天的話也是屁話?”


    湯恩伯被龍嘯天眼神盯著,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渾身不自在,側過臉不敢對視,同時內心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自己身經百戰,統帥三個軍七八萬人,裝備精良,自己是國家幹將,在南口重創日軍,聲名顯赫,而對方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竟然敢用眼神壓迫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湯恩伯又幹咳一聲,看看手下警衛包圍住龍嘯天,就硬著頭皮說:“你如果讓我出兵台兒莊,也是屁話。”


    張華和四個警衛聽出火藥味,嘩啦,推彈上膛,打開保險,虎視眈眈龍嘯天。


    龍嘯天哈哈大笑,說:“湯恩伯,做人要低調,不要狂妄!”


    聽到龍嘯天說這話,在場的七個人都把鼻子氣歪了。


    湯恩伯氣樂了,心想,眼線告訴我,這個龍嘯天兩次拯救蔣委員長,身懷絕技,但是你本事再大,也不如我的本事大,資格老,地位高,你見到我理應低調,但事實上非常高調,見到我連起碼的舉手敬禮的禮儀都沒用,你自己非常狂妄,反而要求我狂妄,如同一個乞丐教訓皇帝要低調一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張華聽到龍嘯天的話,怒容滿麵,高舉槍對準龍嘯天的額頭,厲聲訓斥:“龍嘯天,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上校,我們湯軍團長可是堂堂的**中將。你理應低調,快點給湯軍團長道歉!”


    陳大慶也覺得龍嘯天狂的沒邊沒沿,嗬斥:“對,快給軍團長道歉!“


    龍嘯天根本不理睬張華和陳大慶,盯著湯恩伯問:“湯恩伯,我再重複一遍,要求你立刻出兵台兒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華衝著龍嘯天大叫:“放肆,你吃了虎心豹子膽,膽敢威脅軍團長!”


    湯恩伯怒不可遏,雙手叉腰,大叫:“小屁孩,有種過來打我啊?”


    龍嘯天臉色一沉,大吼一聲,如同平地起驚雷,震得張華和四個警衛神情一呆。說時遲那時快,龍嘯天疾步如飛,從他們五人身邊走過。


    五人剛清醒過來,忽然發現手上的槍不翼而飛,全部到了龍嘯天手上。


    龍嘯天雙手翻動,嘩啦嘩啦,短短四五秒鍾,一支左輪手槍和四支衝鋒槍變成一地零件。


    “好小子,老子廢掉你!”張華大吼著撲上去,伸拳就打龍嘯天麵門。


    龍嘯天出手如電,右手扣住張華的手腕,用力一掄,張華高大的身軀竟然離開地麵,平舉起來,接著掃向四個警衛。四個警衛全部被擊中趴下,摔得鼻青臉腫胳膊疼。


    龍嘯天一鬆手,張華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噗通一聲落入旁邊的水缸,濺起一片水花。


    湯恩伯和陳大慶縱然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龍嘯天如此神勇的,全都目瞪口呆。


    龍嘯天大步跨去,左手抓住湯恩伯衣領,右手掌掄起來,啪啪就打兩個耳光,打得湯恩伯失聲慘叫。


    湯恩伯竭力掙紮,好像小孩子想從壯漢手中逃走一樣無濟於事。


    陳大慶撲上來,龍嘯天伸腿把他踢個倒栽蔥,趴在地上哎呦不止。


    “說,誰的話是屁話?!”龍嘯天逼問湯恩伯。


    湯恩伯此時羞怒交加,咬著牙瞪著眼,就是不說話。


    龍嘯天毫不客氣,啪啪,連扇兩個耳光。這次力道比剛才重,湯恩伯臉腫起來。


    湯恩伯不愧是硬漢,就是不開口。


    陳大慶掙紮著爬起來,用哀求的聲調說:“龍嘯天,龍上校,龍大俠,請高抬貴手,放了軍團長吧。我們一心想到台兒莊殺鬼子,可是目前軍團主力正在向城蘭陵一帶掃蕩阪本支隊,脫不開身啊。


    如果我們不顧阪本支隊,直接殺向台兒莊的瀨穀支隊,阪本支隊就會攻擊我軍背後,形成兩麵夾擊的不利態勢。因此,我們暫緩進攻台兒莊實在是迫不得已。你放心,隻要掃蕩完阪本支隊,我們第二十軍團立刻兵發台兒莊。”


    “哼。休要騙我。我已經查看完周圍戰場形勢,阪本支隊已經遭受重創,沒有進攻你們,全部在防守。你們已經和阪本支隊脫離接觸,沒有交戰。你們完全可以留下一個師監視阪本支隊,軍團主力立即進兵台兒莊,那裏的孫連仲和池峰城實在堅持不住了,台兒莊眼看就要失守!那時,就算你們趕去台兒莊,也無法包圍瀨穀支隊了。”龍嘯天冷靜地說。


    陳大慶傻眼了,這個龍嘯天說的完全是實話。其實,湯恩伯現在完全有能力支援台兒莊,不過還想保存自己實力,不願意盡早攻擊瀨穀支隊。


    見陳大慶沉默,龍嘯天逼問湯恩伯,嗬斥:“湯恩伯,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立刻出兵台兒莊?”


    湯恩伯昂著頭就是不吭聲,心想,你小子再狂也不敢殺我。


    龍嘯天笑道:“湯恩伯,我的確不敢殺你。但是,暴打你一頓,還是小菜一碟。”說罷,伸拳在湯恩伯肩頭砸一下。


    湯恩伯覺得肩頭如同遭到重錘猛砸,悶哼一聲。


    這時,一陣腳步聲急響,一個排的警衛蜂擁而至。


    龍嘯天掏出沃爾特手槍,頂在湯恩伯額頭上,對著衛兵大叫:“都把槍放下!”


    衛兵傻愣愣看著龍嘯天。


    龍嘯天朝著湯恩伯胸口猛擊一拳。湯恩伯慘叫一聲,疼得幾乎流出眼淚。


    陳大慶趕緊命令衛兵:“都他娘的是聾子嗎?快點放下槍!”


    衛兵乖乖放下槍。


    陳大慶靠近湯恩伯,低聲說:“軍團長,我看還是立即出兵台兒莊吧。我估計委座肯定同意。”


    湯恩伯皺著眉頭思考一下,看看龍嘯天冷酷的眼神,說道:“嗯,現在時機到了,傳我命令,第四師監視阪本支隊,其餘各師立即出兵台兒莊。”


    陳大慶掏出筆和紙記下內容,遞給湯恩伯。湯恩伯簽上名。


    陳大慶看著龍嘯天,陪著笑臉說道:“龍上校,我這就去電訊室發報。”


    龍嘯天點點頭。


    陳大慶小跑著出去,十幾分鍾後跑迴來,對著湯恩伯舉手敬禮,說:“報告軍團長,出兵台兒莊的命令已經發送到各師。”說完,看著龍嘯天說:“龍上校,請相信我們軍團主力已經準備開拔,我們需要湯軍團長進行指揮。您看,可不可以……”


    龍嘯天收起沃爾特手槍,說:“湯恩伯可以離開。我不怕你們使詐。”


    湯恩伯趕緊走開,走到院子門口,停下,迴過頭盯一眼龍嘯天。


    “再見!”龍嘯天揮手,笑嗬嗬地說。


    湯恩伯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陳大慶見湯恩伯走遠,朝龍嘯天冷笑一聲,對著院子裏一個排的衛兵大喊:“把龍嘯天給我拿下!”


    三十多個兵一擁而上。


    陳大慶得意笑著,想看龍嘯天的笑話,這些衛兵都是百裏挑一的精壯小夥子,個個身強力壯,武藝不凡,拿下龍嘯天不是難事。


    但是,陳大慶的笑臉立即僵住了,隻見龍嘯天麵對三十幾個衛兵,如同虎入羊群,拳打腳踢,又快又狠,衛兵碰到龍嘯天的拳腳就歪倒,慘叫不止,不一會,衛兵全部趴下。有個衛兵掙紮著想起來,龍嘯天在他屁股上補一腳,噗通,這個衛兵又趴地下,捂著屁股慘叫。


    龍嘯天拍拍雙手,笑嗬嗬瞧著陳大慶。陳大慶頭皮發麻,暗叫姓龍的不是人啊,飛也似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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