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二郎從土中破襲而出,卻不妨撲了個空,還未等他看清王獠所處方位,突的就感到頭頂一股惡風襲來,慌忙把雙叉朝上一架,雙方一對擊,立時發出了“當”的一聲巨響。


    隻是王獠這迴也是算錯了,本以為這一刀下去,可以連著那雙叉和破土二郎的身體一刀兩段,不想破土二郎手中的家夥什倒是真有些門道。


    雖然也是擋不住王獠的偃月刀,但卻也隻是被劈進去一半而已,到底是沒有真正斷掉,反而是生出了一股力道,助破土二郎下跌落地,眨眼間就叫他不見了蹤影。


    破土二郎知道正麵絕對鬥不過王獠,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強忍著雙臂劇痛,順著那股股力道重新遁入地底,而且他也知道王獠老奸巨猾,不似豬剛鬣那般好欺負,當下也不敢再貿然出手,悄無聲息的隱下身形,暗自等候時機。


    王獠環顧四周,知道破土二郎就隱在一處,不僅僅隻是打算伺機偷襲,恐怕也是想著拖延時間,讓他那幾兄弟抓緊迴複法力,修複傷勢。


    這樣想來,王獠也不免皺了皺眉頭,雖知道了破土二郎的打算,但是還是必須順著他的算計走,以破土二郎現在這狀態,大概還能維持一個來時辰,這時間僅僅是讓鼠家兄弟恢複逃跑的法力,卻是綽綽有餘。


    而剩下的那幾隻鼠精雖然被他的《驚雷吼》給生生吼散了法力,壞了法身,但是那修煉了幾百年的肉體到底不是作假,之前那兩隻也是被王獠抓到了時機才殺得那麽順,那麽痛快。


    此時王獠要是直直上去打殺破土大郎他們,保不準他們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神通,強自使出,到時不顧傷勢一擁而上的話,也要費些精力才能打殺。


    還有那隱在一旁的破土二郎,若是再抽冷子來上幾下,王獠說不得反要受些傷勢,要知道破土二郎此時可是使了秘術,正是戰力飆射的狀態。


    真正說起來若隻受點傷倒是沒有什麽,隻要能打殺了鼠家兄弟他們就行,怕隻怕會被這些小耗子尋到機會給逃了。


    王獠倒也不是和他表現出來的一樣鄉巴佬,隱隱約約也知道一點鼠家兄弟的神秘,一旦圍殺起來,那最是混亂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被溜了,王獠也不得不防這一手,這要是給逃了,以後來尋仇可就有的王獠操心了。


    但是,轉眼間王獠就笑開了,卻是他忘了一個幫手,雖是廢物了點,可鼠家兄弟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正好湊一起,所以王獠笑罷,特意放大聲道:


    “哈哈哈……破土二郎,你當本大王無有幫手?嘿嘿,這算計到本王頭上卻是算了個空。”


    隨後王獠也不管鼠家兄弟的什麽想法,伸出虎爪,直指著破土大郎等妖,出聲喝道:


    “豬剛鬣,你去給本大王斬了那幾隻小耗子!記得把神通使出來,放開了肚皮,有本大王在此,撐不死你!”


    之前王獠出洞與鼠家兄弟打鬥起來的時候,豬剛鬣一來自覺有些丟臉,心裏臊的慌,二來被鼠家兄弟一教訓,卻是被打掉了些膽氣,不免有些心驚,所以就一聲不吭的跑到洞口處,縮頭縮腦抱頭蹲臥在地看戲,使得在場幾妖都差點把他給忽略了。


    當然,也主要是豬剛鬣太過不爭氣,鼠家兄弟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自然就沒有注意,不想現在卻成了王獠的一支奇兵。


    豬剛鬣經這生死一線,本來還是心驚肉跳的,隻是躲在後邊看著看著就是一陣目眩神迷,自他被王獠化妖神光化出,什麽時候見過這場景,再加上自知本領不濟,王獠他們這一場大打,看的他自是心馳神往,心中不住叫好。


    不過,在豬剛鬣剛見得王獠就要把鼠家兄弟拿下,正自高興的時候,不想王獠突然點了他的將,豬剛鬣心中當即不住叫苦,自覺自己已經這麽低調了,怎麽還被王獠注意到,雖然向往自己能像王獠一般大殺四方,可經今日一次,卻是知道了自己的功底,哪裏還敢上場拚殺?


    隻是,雖然眼下很是不情願,但豬剛鬣卻也實在沒有膽量和王獠扯皮撒潑,再加上知道破土大郎等人已經被王獠破了法力,心下倒是稍微感到安慰,隻好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諾,抄起九齒釘耙,裝出一副獰笑的模樣給自己壯壯膽氣,就一路殺向破土大郎。


    破土大郎等鼠妖現在已經從痛失兄弟的悲傷中稍稍走出,怒視王獠,眼中迸射出無窮恨色,陰狠的表情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動了動嘴角,本來要說些什麽,不想王獠已經招唿了豬剛鬣殺來。


    幾兄弟互視一眼,皆是微微變色,雖然之前他們兄弟隨便來一個都可以吊打豬剛鬣,但是現在卻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可經受不住豬剛鬣幾耙子。


    但是眼前這可由不得他們,雖然心下急切,盼望盡快迴複法力,殺了王獠好給自己兄弟報仇,隻是卻也得先對付著豬剛鬣,要是在他手上送了性命,還談什麽報不報仇。


    “黑虎,你敢……”


    破土大郎急聲唿喝,欲要搶先阻止王獠,拖延時間,可是還未等他話說完,豬剛鬣已經就要殺到,一個個雖然隻差二十來息就可以再次恢複戰力,但也隻好先行收束神魂,不再試圖聚集法力,各自持著家夥組了個簡單的合擊陣勢,防備殺來的豬剛鬣。


    而那破土二郎也到這時才想起來被忽略的豬剛鬣,不成想之前那個廢物如今卻是拿他們命的殺手,麵上不禁露出急色,顯得有些焦躁不堪,心下思索一二,實在不敢拿自家幾兄弟的性命去賭,按捺不住,立時就遁去救助。


    “賊廝,吃你家豬爺爺一耙!”


    豬剛鬣也怕夜長夢多,要是待得破土大郎等人恢複了法力,吃虧的總是他,當下也不講什麽場麵話,上來就是一耙,因破土大郎站在第一,這一耙乃是對著破土大郎當頭築下。


    而破土大郎雖聽著豬剛鬣的汙言穢語,可又哪有心思再和他鬥嘴,持著寶劍迎往九齒釘耙,他現在法力散盡,擋定是擋不住,更別說豬剛鬣手中寶耙乃是十足的神兵,隻好把寶劍做刀,急速狂砍。


    “叮”“叮”“叮”……


    隻見劍耙相交幾十下,破土大郎把寶劍舞的都不見了真身,隻能看到一片殘影,甚至手中寶劍都出了斷斷續續,不為人知的隱晦豁口,但也隻能減去九齒釘耙的一點點速度,還是照常往破土大郎頭上築下。


    雖然如此,但是破土大郎也不慌亂,要知他可不是孤身一妖,隻見那破土六郎自大郎胯下鑽出,短鐮鐮頭往豬剛鬣腳脖子處一勾,就要往後拉。


    而破土四郎一架鋼圈,整身撲向九齒釘耙,卻是打算著套了九齒釘耙,把豬剛鬣兵器給鎖拿了,就一破土五郎倒是原身沒動,卻把丈二鏈錘舞了個花,就直往豬剛鬣麵門甩去。


    豬剛鬣經不了嚇,見了這場麵,心中當即不由得一跳,慌忙停下快要築到破土大郎的釘耙,翻轉撥開勾在腳上的短鐮刀,往後一閃,使得破土四郎、五郎的攻勢落空。


    其實說來破土大郎等妖現如今身無法力,縱使豬剛鬣站著被他們戳砍兩下,至多也就受些法力一轉就迴複的皮外傷,之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隻是豬剛鬣膽小怕疼,竟然就這般生生的被他們給逼退了。


    “廢物!”


    王獠有了豬剛鬣幫手,所以就沒怎麽理會這邊,專注的尋找遁在地底的破土二郎,畢竟豬剛鬣再是垃圾,但如今鼠家兄弟失了法力,他就可以打殺一二了吧,再不濟至少能糾纏著,不使眾妖逃離。


    可是想不到他還是高估了豬剛鬣,神識感應到這一幕,臉色當即不由的一黑,持握著偃月刀的手直冒青筋,忍不住出聲喝斥。


    隻是他心裏已是有了底,明白這豬剛鬣是實在不能用,隻能拿來做個場麵,而且以他豬剛鬣現在的心性,若日後不能轉變,怕是再也沒有上進的路了,等日後化出來的妖物成長,隻怕他連撐場麵也不夠格了。


    而那邊地下正要出手相助自家兄弟的破土二郎神識掃見了這一幕,也不由的一愣,隨即嘴角一抽,反身就走,他算是知道了廢物始終是廢物,在豬剛鬣手中,自家兄弟已是無妨,所以也就不再關注,反而趁著王獠被影響的當口突然向他襲去。


    ……


    一來一迴,王獠和破土二郎已經交手好幾迴合,雖然次次都能擊退突襲來的破土二郎,可王獠已經被他的這般打法弄得煩躁不堪,有心不理會破土二郎,去打殺正和豬剛鬣鬥的風生水起的破土大郎等妖,但是又沒那機會靠近。


    一但他起了那個心思,破土二郎立即就舍生忘死,不顧性命的撲殺上來纏鬥,等他停下腳步要和破土二郎廝殺的時候,破土二郎又潛迴地底。


    另一邊豬剛鬣那廢物又拿不下破土大郎等鼠精,氣的王獠直咬牙,這迴他倒是後悔了,要說這塊邊荒之地的野妖除了天賦神通並沒有另外的什麽神通、術法,但是他有啊。


    明明之前結了丹後就可以修煉了,偏偏要先去鞏固修為,若是習了那手五雷掌,還管他什麽破土二郎,直接喚幾道雷霆霹靂過去,別說破土大郎他們現在去了法力,要是打著了的話,就算一身完好也能送掉他們半條命,可惜現在後悔也遲了,隻能和他們繼續耗下去。


    “大哥,不行啊,二哥隻能堅持一個來時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到時俺們都得死在黑虎頭手上,俺死了到是不打緊,可是俺們的血仇卻沒法子親手報了。”


    破土五郎扯著一把渾厚的嗓門,在與豬剛鬣打鬥的當口,悄聲對著破土大郎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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