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出了門,轉個角便有一家藥鋪,鋪中有一位郎中還算妙手迴春,治得了許多病。因靠得近,任府裏的誰得了病,都是去請那位郎中來看。這不,那丫頭一下衝進鋪子,隻說屋內有人暈了,讓大夫去看看,便要扯上大夫就走。還好鋪子裏的夥計機靈,背上藥箱,一個健步跟了上去。


    至任夫人院中,直奔屋內。任夫人見人來了,便讓其過來,說道:大夫你快看看文錦這是怎麽了?前一時還是好的。


    大夫急急著應了聲:老夫這就來看。


    說著話時,又被丫頭扯著往躺椅那去了。那丫頭說道:就是這位姐姐,大夫你快瞧瞧了!


    大夫連連點頭,口中道:莫急,莫急,我這便把把脈。


    丫頭聽了話,退到一旁看著。任夫人亦在一旁看著。文錦的麵色由白轉成紅色,口中傳來咳嗽聲。大夫仔細把過脈,又翻看了眼,思量了少許時候,才說道:文錦姑娘並無大礙,隻是急火攻心,再加傷心欲絕,二者相衝,方才暈厥過去。


    大夫說著話,人起身來,又道:我便開個清心靜氣的方子,讓人熬了給她喝下去,這幾日需靜養,莫讓她再做事,幾日便會好了。


    任夫人道:如此便好,謝過大夫了。


    說完又對丫頭說道:丫頭,好生送大夫迴去,再抓了藥迴來。


    大夫拱手作揖往屋外走去,身後緊跟著鋪子裏的夥計。丫頭聽了命,行過禮便跟了上去。大夫走了,屋內就一個丫頭陪著,任夫人對她說道:好生看顧著你文錦姐姐。


    丫頭點頭應著道:是,夫人。


    任夫人有些乏了,便去臥房睡下。


    此時,楚雲卻並未往後院去,而是轉開步子去了臨近不遠的閣樓那處。待走近了,也不靠近,隻站在院外遙望院內的景色,以及遠處的閣樓高處。圓門外兩宮女見生人來,本想迎上去罵上兩句,忽一想又轉開了念頭,自顧著又歇下了。楚雲看了不多時,便走了,也正遂了宮女們的心,因她們還記著昨日成裏那會的事呢,總不好攔了這個,再遭主子罵一通。


    再看府外遊玩的四人,左右四通八達地街頭巷尾串了個遍,繞了許久的路才迴了府門前的那條街。


    柒宣隨口罵著:這街市也真夠亂的,來來去去哪都是道,搞得人暈乎乎的。


    染枝笑道:就你事多,要不是你亂串,左右都要看,怎麽會迷路?


    四人邊走著。


    柒宣迴道:怎就是我啦?怎麽說你來西鳳也有些時日了,這四處的街市就沒個熟呢。


    染枝聽了,不語,麵色暗沉了下來。


    卿晴說道:柒宣,你還說染枝!看看一手上提著什麽,要不是染枝願意陪著你,我才不願走這麽遠的路呢。


    柒宣機靈,反應過來。急忙笑著說道:小姐說的是,我就是榆木腦袋,不通情理的混賬東西!染枝,你可千萬莫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現下這街道都走遍了,下次再來,就再不會找不著路了。今日走了這遭,倒是好的。想來也是有趣的,看我這滿手的東西。要不染枝幫我提些?


    染枝笑了笑,接過一手的東西,說道:無妨,到了這條街就快了,我們快些走罷。


    走了不多時,果然到了任府。四人徑直迴了閣樓。


    因快至晚飯時辰,有宮女來問話:是否就上菜來?


    卿晴說道:上罷。


    宮女退下。柒宣同染枝去自個屋內了,閣樓內就成裏陪著卿晴。成裏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說道:娘娘,我先迴去了。


    卿晴靠在躺椅上,看去說道:不準。若要跟著,便時刻不離。這晚飯還沒吃,等過了飯再說。


    說畢,便不再管他,自顧著閉上了眼。


    成裏見此,不知反駁,重新又坐下去,陪在一旁。


    至次日,早起。


    卿晴攜了兩丫頭去任夫人那裏,還未用早飯,想著到了地方一起用。成裏昨晚被卿晴留了許晚才得以迴自己的院子,可這一大早便又跟著來了。


    到了任夫人院子,敲開門來,隻見那開門的丫頭麵色憂愁,望了來人也不急著行禮,待卿晴走入門內,方才欠身請安。卿晴問道:夫人起了嗎?


    丫頭迴道:早起了。


    卿晴便往屋內去。那丫頭忽喊道:等等!娘娘,夫人不在屋內。


    卿晴轉身看去,問道:你不是說夫人早起了嗎?


    丫頭道:夫人一早起來,就去了文錦姐姐的屋子。


    往日都是文錦來院子伺候任夫人的。卿晴覺得蹊蹺,問道:文錦可是有事?


    那丫頭聽了,點點頭道:姐姐她昨日忽昏厥過去,不得清醒。至今日了,還是那副樣子。夫人放心不下,便一早就往姐姐屋去了。


    不等卿晴再問。柒宣素來與文錦感情好,隻見她搶先問道:為何突然會昏厥了?莫不是生了大病?


    丫頭答道:不見是生大病,大夫說是急火攻心,又傷心欲絕,才會突然昏厥。我不太知曉事情原委,昨日隻是同夫人說了幾句話後就不行了。


    柒宣道:到底是什麽話?


    丫頭搖搖頭,道:不知,當時我站在外頭,不讓進去。


    柒宣埋怨了幾句。


    卿晴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們也去看看罷。


    文錦是任夫人的貼身丫頭,照料任夫人一切起居,那所住的屋子自然不能離得太遠。卿晴四人出了院子,過了拐角,所見的屋子便是文錦的住處了。成裏守在門外,柒宣敲開門,喚了聲姐姐便進了屋來。卿晴染枝隨後而入。


    任夫人坐在床頭,轉身看向眾人,說道:卿晴,你怎麽來了?


    卿晴走近,坐在一旁,迴道:原是想到母親那一起用飯的,後聽丫頭說你來了文錦這裏,便過來看看。文錦還好嗎?


    任夫人歎口氣,說道:這丫頭好不容易遇上個喜歡的,可又不招人待見,才跟她坦白說明了,一想不開就躺下了,可真是傻丫頭。


    柒宣染枝隨侍在卿晴身後,仔細聽著話。


    卿晴不明,問道:母親說的什麽?我不太明白。


    任夫人道:你可記得那日戲台上的書生?


    卿晴點頭,應著。


    任夫人又道:我見他模樣好才留下的。那書生也卻是個好模樣,文錦也喜歡。可世事難料啊,又怎會想到那書生竟會看不上文錦。我同他好說歹說了許多,也不見那人多說幾句。我想,既然不成便算了,日後再給尋個好的。可誰想文錦經受不住呢。


    卿晴沒想到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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