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卿晴正同柒宣說著閑話,也喚來了阿七。阿七自進了任府,便成了府內的小廝,進了卿晴的院落伺候著。平日裏不常進內房,隻在外間候著聽命,打打雜、跑跑腿罷了。今日三人偷個閑,便聚在一處說說話。正在這時,隻見任夫人進了來,喜笑顏開。任夫人見著主子、奴才一處坐著喝茶,卻似視而不見。隻笑著對卿晴道:卿晴,你可還記得李青木?你成人禮宴時,曾來過的。今日你父親收到他送來的請柬,請我們去參加他父親的五十壽誕。這可是個喜事!我跟你父親商量了,明日你們就動身,我留在家裏看顧。想來到了那裏沒有服侍的人是處處不便,你便帶兩個丫頭小廝去,也好照應。


    卿晴聽了這話,一時不明白。這是自然,她已忘卻過往,哪還記得住他。隻見任夫人較之往日歡喜不少,想著又何必忤了她的心意,不過是去祝壽,想來不會耗費太多時日,若是過了哥哥說的日子也不怕,就讓他來接好了。想畢,不覺嘴角已然彎起,迎著任夫人笑道:既然母親已然安排好了,卿晴自然明日與父親一同動身。若是要帶丫頭,便是柒宣了,小廝就阿七罷。


    任夫人原想小廝是那個,既女兒有人選,便不好說什麽,就應了她意。笑道:好好好!


    次日一早,早有馬車候在門前,三輛馬車,一輛任老爺坐,一輛卿晴與柒宣阿七同坐,一輛用來裝壽禮之用。畢竟兩家皆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彩禮哪能太寒暄,直裝滿了整個馬車。


    待大家都上了馬車。正待出行時,任夫人又上前叮囑道:老爺,此次去西鳳,商鋪的事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卿晴的婚事。你可要好好看顧,切莫失了分寸。話畢,任老爺自然一一應諾。而後,任夫人又至第二輛馬車,對著卿晴道:卿晴,要照顧好自己,一切所需不要吝惜,盡管買去,千萬不要苦了自己。卿晴自然都答應了。見該說的都說了,遂最後再叮囑了丫頭小廝一番:此次遠行,指了你幾個,是看你們平日裏機靈懂事,才讓你們出門的。而後,一切以主子好為重,切莫躲了一處自個玩去,若是老爺小姐出了一點差錯,可仔細你們的皮!


    說完,一眾丫頭小廝自是不敢怠慢,連忙點了頭應著道:是,夫人!


    丘陵至西鳳之間,以馬車的腳力,隻要辨清方向,隻消一日,至日落之前便到得了。西鳳這處,任老爺是有幾間商鋪的,臨近城門,因為了方便照管,便在不遠處置辦了一處府邸,雖不很寬敞,卻也足夠了。三輛馬車趕在城門關閉以前進了城,便直往那處宅邸去了。此後半月之久,卿晴便都是在那裏住的。


    雖離請柬之日尚有幾日,但友人久日不見,來了定要敘敘的。遂次日待修整好了後,任老爺便攜了卿晴去李府拜見。


    且說李府內,因青木是新當家,自從丘陵迴來後,便許多事務需要整理管製,一時忙於應付,無暇顧及父親的絮叨。而李赫見青木有條不紊地處理商務之事,雖心內慰藉,卻又對兒子於婚事上馬虎大意而有些氣惱。青木又何嚐不知父親的意思。原是想等到這陣忙完了,就向二老說清心意。誰想卻等到一個消息,竟是任卿晴成了那丘陵國皇上的大婚之人。雖一時覺得難過,所幸商鋪中事務夠多,一時空閑不下,就沒太多時間想那些事了。而有關任府,乃至丘陵國之事,青木皆不聽不聞。即便如此,他的父母卻看得出來哪裏不同。隻要李赫提及一絲有關男女婚嫁之事,他便借口離開。時日漸久,眼見他言語越來越少,隻忙著商鋪的事,人也消瘦了許多。遂想出借著壽辰置辦酒宴一事,請了各處親朋好友一聚,主要是任貴平,想著到時來了,便知道其中一二了。


    今日,任老爺攜了女兒,提了見麵禮,乘上馬車。不多時便到了李府。小廝上前叩開了門,府內的小廝聽了來人說是丘陵國來的任老爺,前來拜見兄長。那小廝聽著,再抬眼見了確是任老爺,便忙著把門打開,請了眾人進去。而後,又趕著去內堂告知李老爺。任老爺等則由另一個小廝引著走去。不時,便見著李赫從前路走了過來,兩人打了個照麵,皆是作揖拍肩問好,笑著說話。李赫見任貴平身後還有一人,定睛看去,隻見一個美麗的女子笑著看著他。想來便是任卿晴了,遂笑道:可是侄女?


    卿晴聽了話,知是在問她,遂垂目行了禮,迴道:卿晴見過李伯父。


    李赫笑道:好好好!幾年不見,長得愈**亮了。


    任老爺道:兄長謬讚了。


    李赫道:賢弟說的是什麽話?若是卿晴不算好看,那這西鳳皆找不出幾個標致的了。


    說畢,便引著眾人去了前堂。那小廝也早一時沏好了香茶,隻等著老爺等人。至了內堂,眾人皆入了座。提著禮盒的小廝亦隨了那小廝下去了。


    請眾人喝完茶,任老爺先道:此次來不僅是為了兄長的壽誕,亦是,因前些日子兄長命侄子帶去的書信。那時,為弟的早看過,隻因來日忙於應付,遂一直未曾迴複。今日前來,便是為了那事,還請兄長莫要責怪才是。說著,便起身作揖,腰直彎了下去。


    李赫見此,便趕上前扶住任老爺的手,笑道:賢弟說的是什麽話,你能來,便是最看得起為兄了,何來怪罪之說。何況,若是日後成了親家,這番話更是不必說的。


    任老爺聽了那話,便也笑道:兄長說的是。遂順了手勢,起了身。兩人也各自迴了座。


    任老爺道:怎不見嫂子?


    李赫歎著氣道:她近日心煩,本就身子虛弱,這下更是起不來床,每日隻躺在床上修養著。


    任老爺道:嫂子為何心煩?


    李赫道:還不是那個逆子。見他年歲大了,想給他尋門親事,可他卻總是避而不談,凡是跟婚事沾上一點邊的,便不言語。問他怎麽了,他又不說。隻眼見著他心事重重,日益消瘦下去。他母親見此,整日裏少不得勸說一二,卻被他否決開去,隻說無事。現下每日裏隻有晚飯時才會迴來,她母親見他如此,哪有不病的?


    任老爺道:竟是如此。


    眾人無話,便喝了會茶。李赫才道:好不容易來一趟,便留下吃午飯。我命人去叫青木迴來,他若是知道你來了,定會迴來的。說著,便命了小廝去請青木。而後又道:我這宅邸不大,卻有幾處好地方。不如,讓小廝領著卿晴到處看看,如何?


    任老爺笑道:這自然好。便讓卿晴隨了那小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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