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宗城外,漢軍大營。


    中軍營帳,一名通訊兵快步走入,道:“稟報大人,營外有一男兩女自稱是大人門下弟子劉備故人,欲要求見大人。”


    “玄德故人麽?那讓他們進來吧。”


    聲若洪鍾,卻是出自於約莫六十多歲的老者之口,此人正是北中郎將盧植。


    不多時,營帳再次被掀開,一男兩女步入其中,卻正是林逸塵、張星彩、關銀屏三人。


    距離此前救下關銀屏已然過了數日,三人一路往廣宗而來,路上遇到了不少匪寇,有的是黃巾亂軍,有的卻是占據山林的普通賊寇,對於這些三人自然是一路碾壓,說來著一路行來,倒是除了不少害。


    盧植打量著風塵仆仆的三人,而林逸塵也打量眼前這位在東漢末年著名的大儒,盧植身長八尺兩寸那是相當的高大,需要林逸塵仰望。


    媽了個雞的,難怪說他是文武雙全,就憑這塊頭,往那兒一站就是王霸之氣四溢。


    吐槽歸吐槽,林逸塵還是很規矩地微微躬身,道:“在下林逸塵,見過中郎將大人。”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如今的林逸塵雖說不似健美先生那般成塊成塊的肌肉,但是相比於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健壯了不少,而且或許是經曆了幾場大戰,其中更有兩次生死之戰,使他整個人的氣質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所以盧植在打量著林逸塵的時候,也不禁暗暗點頭,此時見林逸塵行禮,便開口道:“兵士稟報說你是玄德故人,不知何以見得?”


    林逸塵道:“大人,在下此前於涿郡與劉將軍一見如故,便暫居於其帳下,隨劉將軍從涿郡至平原郡解平原之圍,後劉將軍聽聞大人在此與賊首對峙,劉將軍言大人乃其師,故而連夜率軍趕來欲助大人一臂之力,不想途中遭遇大股黃巾賊寇,致使在下與劉將軍失散,在下幸得上天眷顧,得以偷生,遂想劉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定然無虞,又想劉將軍原是要來投大人您,故而在下便趕來此處,以望能與劉將軍匯合。”


    聽了林逸塵的話後,盧植已經基本相信林逸塵與劉備是舊識,因為早在林逸塵到達的時候,劉備便已經到了。而且也說了大致的經過,與林逸塵此時所言完全吻合。


    正當此時,關銀屏忽然拉著林逸塵的手道:“大哥哥,我爹爹呢?你不是說,爹爹就在這裏麽?我要見他。”


    盧植這才將目光放在張星彩與關銀屏身上,隨後又看向林逸塵,後者尷尬地笑了笑,道:“盧大人,這兩位姑娘是劉將軍兩位義弟關雲長和張翼德的女兒,所以……”


    林逸塵不打算細致的去解釋,他也相信盧植肯定也沒那個閑心思去聽這個,畢竟現如今不說張飛與關羽,就算是劉備也不過是個龍套,以盧植的身份自是不會在意這些。


    果然,盧植點了點頭,然後道:“真是不巧,兩日前玄德確實來此,不過本官讓他前去潁川了。”


    “這樣啊。”林逸塵難免有些失望。


    盧植道:“你們三人路上想來也累了,本官命人為你們準備些吃食吧。”


    “大哥哥,我要見爹爹嘛。”關銀屏搖晃著林逸塵的手,而一邊的張星彩此時也望向了林逸塵,她雖然不說話,但林逸塵卻也能夠看出她恐怕也是想要去尋張飛。


    沒辦法,他便對盧植道:“多謝盧大人,如今劉將軍既然不在,那在下也就不多做打擾了。”


    盧植點點頭,並未挽留,畢竟以他的位置,林逸塵不過是一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並不需要過分在意。


    離開盧植大營後,林逸塵花了一番功夫安撫好關銀屏後,便尋思著從廣宗到潁川該怎麽走。也多虧了,他是一個三國迷,東漢末年的地圖在他腦子裏很是清晰,從廣宗到潁川中間隔著兗州,需要穿過鄴郡、東郡、陳留。


    劉備雖然前兩天就出發了,但是他是大軍出發,速度肯定會慢上許多。而林逸塵三人輕裝上路,定然能夠追上,隻是從廣宗到潁川又不止一條路,縱使一個方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更何況如今這般四處都燃燒著戰火。


    林逸塵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隨即靈機一動,暗想,咱又不是一定要跟著劉備混,為毛非要去找他呢?雖然關銀屏嚷嚷著要找老爹,但這小妞這麽單純隨便忽悠兩句就好了,至於悶騷的張星彩,多花點心思其實也能夠搞定的,咱堂堂七尺男兒,難不成還搞不定兩個小妞?


    有了這個打算之後,林逸塵腦筋又轉開了,尋思著,潁川咱還是要去的。


    潁川郡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是華夏民族的發祥地,黃帝出生於此,夏禹建都於潁川。故而在曆史上,潁川曆來便是人才輩出之地。


    林逸塵記得東漢末年諸多名士都是出自於潁川,譬如王佐之才荀彧、曹魏謀主荀攸、鬼才郭嘉、水鏡先生司馬徽、戲忠戲誌才、徐庶徐元直、鍾繇、陳群、杜襲、郭圖、辛毗、鍾會……


    潁川可謂是謀士如雨,其中不少人更是左右著三國時期的大勢。


    隨著在這個世界日久,縱使林逸塵不忘初心,卻也不知不覺間融入這個世界,而麵對這樣的亂世,也難免滋生起與群雄逐鹿的雄心,所以如今念及潁川,也就不由得將精力轉移到這些謀士身上。


    此時此刻,豫州潁川陽翟,潁川書院。


    潁川書院,享譽天下,這裏沒有高大的圍牆,沒有燙金的匾額,沒有黃銅的獸麵門環,隻有低矮的圍牆刷得雪白,一扉顯然年深日久的木門開啟著,正門的上方掛著一塊黑漆紅字木匾,上麵書著大大的四個字:潁川書院,落款:水鏡先生。字體遒勁有力,紅與黑相映,紅如鮮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沉穩而凝重。


    進入大門,走過青石板路,正對著是一間大屋,屋宇方正,青磚砌就,上有雕花瓦當,屋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香案,香案後懸著孔夫子的畫像,黃銅香爐中插著幾枝香,嫋嫋香煙緩緩上升,浙浙散開,穿過旁門,就是讀書的地方,矮幾上滿滿都是書卷,坐墊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擺放一邊。


    而繼續往前,穿過一條古香古色的長廊,在長廊的盡頭是一處竹林。


    竹林深處有數幢草廬,其中一幢較大的草廬內,此時正有兩人相對而坐。兩人皆是古稀老者,坐在左邊的老者身著灰衣麵容清臒,看似垂暮,但眼神之中卻閃爍著智慧之光。右邊的老者與之不同,鶴發童顏,身著黑白相間的道袍,整一個縹緲仙人。


    “元放兄,你向來行蹤飄忽,今日如何有這閑暇造訪草廬?”灰衣老者笑嗬嗬地說道。


    “嗬嗬……水鏡兄,多年未見,你還是未改從前呐。”


    從兩人的對話可知,這兩人皆有著不凡的身份。灰衣老者乃不世奇人,有著“水鏡先生”之稱的司馬徽司馬德操,他也是潁川書院的院長,同時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身份——水鏡府府主。


    而另一人身份更加驚世駭俗,尋常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在地球上,他被稱為漢末三仙之一,他便是左慈左元放,精通《奇門遁甲》。


    隻見左慈說完之後,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續道:“水鏡兄,貧道便與你開門見山吧。”


    司馬徽微微頷首,道:“請講。”


    “貧道欲擇一良才傳下衣缽。”


    “哦?元放兄亦想入世麽?”司馬徽不動聲色地說道。


    “嗬嗬……貧道不過世俗之人,何來入世之說?”左慈淡淡一笑。


    司馬徽凝視著左慈,良久之後,灑然一笑,道:“水鏡府著實缺少一位如元放兄這般的良師啊。”


    左慈一怔,苦笑道:“水鏡兄,你果然是一點未變啊。”


    “彼此彼此。”


    “行,貧道便叨擾水鏡兄了。”左慈點頭道。


    司馬徽仿佛無意,隨口問道:“元放兄,令師兄南華近來可好?”


    左慈顯然早就料到司馬徽會有此一問,迴道:“貧道雖與南華師兄師出同門,但所選之道不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司馬徽笑了笑,道:“那不知元放兄對當前天下大勢有何見教?”


    左慈道:“天機難斷,天意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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