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醒來,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阮夜,第一句話就是:“我們的孩子呢?”


    阮夜半垂眼眸,沉默了兩秒,艱難地開口道:“沒了。”


    青葉頓時如遭雷殛,渾身冰冷、血液倒流,淚水不自覺地湧出眼眶。“沒了麽?嗬嗬,我們終究還是與他無緣。”她喃喃道。


    阮夜抬眸看著她,伸手撫著她蒼白的臉頰,安慰道:“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頓了頓,自責道:“這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對不起,我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個好父親。但是我保證,沒有下一次。”從今往後,我會用生命守護你們……


    青葉抬起手,說道:“不關你的事。”


    阮夜見她想摸自己的臉,便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


    青葉虛弱地笑了笑,語氣輕鬆道:“我昏迷多久了?你看起來好滄桑啊。”


    阮夜道:“兩天。”


    “你不會一直不吃不喝不睡地守著我吧?”青葉不讚成道。


    阮夜不想她擔心,毫不猶豫地否定道:“怎麽可能?隻是沒刮胡須而已。”


    “真的?”青葉半信半疑道。


    阮夜挑眉道:“我看起來像在說假話麽?”


    青葉盯了他一陣,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不像。”


    阮夜勾起了唇角。


    青葉想到什麽,猶豫了一陣,略帶忐忑地問道:“進手術室前,你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阮夜伸手輕輕地彈了一下她飽滿的額頭,說道:“自然是真的。”他停頓了一會,認真道:“沒有意識到自己心裏有你的時候,對你的感情以緩慢的速度在積累;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你之後,對你的感情便以爆發式的速度加深。不知不覺中,心裏已經隻有你一個了。”


    青葉喜極而泣,終於讓她等到了。“你再說一遍,我還想聽。”


    阮夜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重複道:“還想聽?”


    青葉深深地點了點頭,很是期待地看著他。


    阮夜勾了勾唇,就在青葉以為他要重複的時候,說道:“在自己腦海中迴放即可,想聽多少遍,就迴放多少遍。”


    青葉臉色一僵,隨即惱怒道:“你給我滾!”她重重地哼了一聲,瞪著他,嘟起嘴道:“還說喜歡我!有哪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那麽惡劣的?!”


    阮夜絲毫不為所動,用好聽的聲音說道:“這不剛好證明了,我給你的愛是獨一無二的麽。”


    “我不要!”青葉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她還以為她的好日子來了,沒想到他依舊對她那麽惡劣。


    阮夜眼神極其危險,挑眉道:“不要?”


    青葉感覺到周邊劇降的溫度,先前的氣勢蕩然無存,非常識時務地說道:“要。”


    阮夜心情極好地吻了吻她的唇,說道:“乖。”


    青葉在心裏嘀咕道:“乖個屁,你這個*的暴君。”突然,她想到什麽,略帶緊張地問阮夜道:“你有沒有把我懷孕的事告訴其他人?”


    阮夜搖頭道:“沒有。孩子已經沒了,說出來也是徒增傷心而已。”


    青葉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嗯,這件事我們兩個知道就好。”


    半個月後,落情的腿完全好了,她說什麽也要離開阮家,住外麵去,這讓三伯母很是頭疼。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三伯母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沒人推動的話,她兒子和落情永遠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要我說,直接下藥到他們的湯裏。”大伯母提議道。


    “我也想啊,但我怕事後落情會怪我。”三伯母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簡單,落情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那是給老三準備的。”大伯母笑著道。


    三伯母臉色微紅,說道:“這也行?”


    “有什麽不行的?多年夫妻,偶爾來點情趣,有什麽問題?”大伯母反問道。


    三伯母想了想,點頭道:“就這麽做。”


    晚上,落情剛吃完飯,就迫不及待地迴了房間。


    三伯母和大伯母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為什麽那麽熱?”阮鈺輕蹙眉頭,伸手解著襯衫的扣子,鬱悶道。


    三伯母推了推他,說道:“行了行了,就你熱。快去看看落情怎麽了,她今晚好像有點反常。”


    阮鈺無奈,隻好乖乖地走向落情所在的客房。


    三伯母和大伯母看著阮鈺的背影,不約而同地勾起唇角。


    阮鈺站在門前,用力拍著門,說道:“喂,我媽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靜……


    阮鈺皺了皺眉,一邊脫下襯衫,一邊不耐煩道:“死女人,給我開門。”


    安靜……


    阮鈺等了十幾秒,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抬腳踹門。“嘭”地一聲,房門與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他走進房間,見落情沒在,便把視線投到了浴室門前。他走過去,用力地拍了拍門,問道:“死了沒?”


    “滾”,浴室裏響起落情不太正常的聲音。


    阮鈺本來就喜歡和落情對著幹,此時聽到她說話這麽不客氣,便踹開門走了進去,完全不理會她在裏麵幹什麽。當他看到美人濕身的畫麵時,很明顯地感覺到一股熱湧向小腹。


    “出去!”落情轉頭看著他道。


    阮鈺鬼使神差地把門關了,一步步走向落情。他將落情推到牆上,用低沉的嗓音說了聲“我想要你”,熱切地吻上了她的唇。


    處於奔潰邊緣的落情被他這麽一吻,理智全部喪失。她攀上他的肩,迴應著他的吻。


    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大早,三伯母便來“抓奸”。她站在門前,裝模作樣地伸手敲了敲昨晚被自己關上的門,奇怪道:“怎麽門是開的?”她推開門,一邊走進臥室,一邊道:“落情,昨晚看你好像不太舒服,今天好點了嗎?”


    落情由於職業關係,習慣淺眠。聽到三伯母的聲音,她很快就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當她看到睡在自己旁邊的阮鈺時,頓時如遭雷殛。下一瞬,昨晚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迴放著。


    “你們!”三伯母看到床上的兩人,瞪大眼睛,震驚道。


    落情似乎想通了什麽,難以置信道:“阿姨,你竟然給我下藥?我當你是自己的母親看待,你卻這樣對我。”


    三伯母一臉無辜,疑惑道:“什麽藥?”


    “催情藥!”落情有些生氣道。


    三伯母目瞪口呆,震驚道:“原來被你喝了!我才說那個藥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


    落情眉頭輕蹙,問道:“什麽意思?”


    三伯母抱歉道:“我確實買了催情藥,但那是給你叔叔用的。做夫妻久了,在那方麵難免會少了當初的激情。隻是我沒想到,那碗湯竟然被你喝了,應該她們分湯的時候不小心拿錯了。我還很納悶,昨晚他一直沒反應。”


    落情聞言,哭笑不得。“阿姨,不好意思,錯怪你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因為誤喝了那種藥,把身體給了鈺兒。”三伯母頓了頓,語氣堅決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鈺兒娶你的!”


    落情驚悚道:“不用,我的思想比較開放,沒有和誰做就要嫁給誰的觀念。”


    “阮家的家訓,睡了誰就要和誰在一起。”說著,三伯母走到阮鈺身旁,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吼道:“還不快點給我醒過來!今天就給我到落情家下聘禮去!”


    落情還沒有從阮家家訓給她帶來的震驚中緩過來,又聽聞三伯母讓阮鈺去她家下聘禮,急忙道:“阿姨,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和阮鈺互不相愛,勉強在一起也沒有幸福。”


    阮鈺終於因為唿吸不暢,醒了過來。


    三伯母鬆開手,對落情道:“落情,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而且我看你們也相處得不錯。”


    阮鈺似乎這才發現落情的存在,他猛地坐起來,指著落情道:“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三伯母伸手拍了一巴掌他的腦袋,糾正道:“是你在落情床上。”


    阮鈺迅速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掀開被子看了看裏麵。


    “你找死是不是!”落情立馬壓下被子,紅著臉對他吼道。


    阮鈺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他的清白沒了……“你這個色女,竟然敢把我強了!”他憤憤然道。


    落情輕嗬一聲,說道:“扭曲事實也要有個限度好吧!我把你強了?你倒是說說我怎麽強你了!”


    三伯母再次拍了阮鈺的腦袋一巴掌,說道:“給我馬上起床,今天就去落家下聘禮!”


    阮鈺看著三伯母幹笑道:“媽,你開玩笑的吧。”


    “你把人家清清白白的一姑娘睡了,自然得娶。”三伯母義正言辭道。


    “阿姨,我真的不用他負責。還有,我真的不想嫁給他。”落情強調道。


    三伯母疑惑道:“為什麽不想嫁給鈺兒?”


    “你不想嫁,我還不想娶呢!”阮鈺嫌棄道。


    三伯母擰了一把阮鈺的左耳,再次問落情道:“你為什麽不想嫁給鈺兒?他不好嗎?”


    落情想了想,認真地說道:“阿姨,我的身份低賤,根本不配嫁入你們這種頂級紅門世家。其實,我是個”


    阮鈺眼疾手快地捂住落情的嘴,對三伯母道:“媽,她有口臭。我都快被她熏死了。”


    落情剜了阮鈺一眼,想要推開阮鈺的手,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阮鈺加大力量,對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許墨。


    落情狠狠地瞪他一眼,卻是不敢再動作。


    三伯母眉頭輕蹙,說道:“你們先穿衣服、洗漱吧。”說完,她轉身走出房間。


    “你知不知道說出你的身份,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確定三伯母走遠了,阮鈺才放下手,低吼道。


    落情不以為意道:“總比做你老婆好。”


    阮鈺氣急反笑,說道:“不想做我老婆是吧!那你就做定了!”


    落情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立刻改口道:“沒有,我非常希望做你的老婆,連做夢都希望。”


    阮鈺輕哼一聲,高傲地說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吧。”


    “你玩我是吧!”落情推了一把阮鈺,怒聲道。


    “你以為我想娶你?要不是不小心被你強了,還被我媽抓了個正著,你以為我會娶你?”阮鈺反問道。


    “你們家不會真的有那個睡了誰就要和誰結婚的家訓吧?”落情問道。


    阮鈺挑眉道:“不然我會娶你?”


    “他們若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不會逼你娶我了。”落情靜下來想了想,說道。


    “就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你以為你若是進了監獄,還能活著出來?”阮鈺嗤笑一聲,問道。


    “最壞的情況就是這個,但是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放我一馬。”落情道。


    阮鈺扯了扯嘴角,說道:“你太天真了,也不了解他們。我告訴你,他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把你弄進監獄,不管家裏的女人們意見如何。”


    “就算我死在監獄裏也不關你的事啊,你幹嘛為我擔心?”落情奇怪道。


    阮鈺惱羞成怒,罵道:“好心沒好報!”他翻身下床,低頭找著自己的衣服,同時道:“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安安分分地嫁給我。”


    落情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扯了扯嘴角,說道:“我若是答應嫁給你,他們一樣會去查我的身份。”


    “你不會以為他們沒有查過你身份就允許你住這裏吧?”阮鈺反問道。


    落情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查過了,但是沒查出來?”


    阮鈺點頭道:“對,有許墨在,他們查不出什麽的。”他到處都沒找到自己的衣服,最後將視線放到了浴室。“怎麽是濕的!”他不滿道。


    落情再次認識到許墨的強大,不由在心裏感歎道:不愧是隻手遮天的帝王。


    阮鈺拿過一條浴巾,圍在自己腰間,走出浴室,對落情道:“結婚隻是一個形式而已,不用那麽嚴肅。”他想起落情提到錢的時候那副激動的模樣,勾唇道:“和我結婚,我就把你轉到我賬戶上的錢悉數給迴你。”


    果然,落情的眼睛亮了亮。


    “你想要更多的話,我就隻能讓許墨出麵了。”阮鈺幽幽道。


    半個月後,青葉出院當天,落情去了她病房。


    “你怎麽來了?阮夜會送我迴去的。”青葉道。


    落情看了眼安靜地收拾東西的阮夜,說道:“事實變化無常。”


    “我去辦出院手續。”阮夜對著青葉道。


    他離開後,青葉問落情道:“怎麽了?”


    “一個月前,我出院,你跟我說你可能懷孕了;一個月後,你出院,我要跟你說我可能懷孕了。我的經期一向很準,但是現在已經推遲兩天了。”落情頭疼道。


    青葉眼裏極快地閃過一抹傷痛的神色,高興道:“那先恭喜你了!”


    落情無奈地搖了搖頭,想到什麽,問道:“對了,你那天有去檢查嗎?”


    青葉點頭道:“檢查了,沒懷上。”


    落情道:“我也去檢查一下,希望沒懷上。”


    青葉笑了笑,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有經驗。”她其實是怕落情知道自己懷孕後,會選擇流掉孩子。


    有時候上天很喜歡跟人作對,你越是不希望某件事發生,某件事越是要發生。檢查結果出來,落情懷孕了。


    當青葉把這個消息傳迴阮家的時候,阮家沸騰了,整整把婚禮的日期提前了一個月。


    “這下子你圓滿了吧!昊兒和夜兒先結婚有什麽用,最先當爸爸的還不是鈺兒。”大伯母對三伯母道。


    三伯母笑眯眯道:“我也沒想到落情這麽快就懷上了。”


    “這便是緣分。”二伯母道。


    ------題外話------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抱歉,隻寫了那麽點,但我希望你們知道,這幾千字也是我硬撐著寫出來的。雖然字數少,但是我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都說病來如山倒,一點也不為過。十二點之後,我會打上完結。接下來,我會休息幾天,等身體好些,再更周毅篇。新文已經提交了,審核通過的話,明天就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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