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正對了軒轅靜的紅葉唿吸一滯,這眼神……那個夜晚他也曾見過,雖不知道軒轅靜為何忽然會變成這樣,他卻也知道此時的軒轅靜該是被藍煜控製了心神。    “靜兒,跟他說,你要跟琬王妃去琬王府,讓他不必掛念。”    “我要去琬王府……小紅,不必掛念……”空洞的眼神,毫無感情的聲音,麵前的軒轅靜竟如一個被操控了的傀儡一般,紅葉扳在軒轅靜肩上的雙手一緊。    “來人,靜親王倦了,扶王爺迴寢殿休息。”雖然不知道軒轅靜為何忽然會有這樣的表現,紅葉卻也知道,無論怎樣都不能讓他出了館驛。咬了咬牙,紅葉便板了軒轅靜的一隻胳膊要將他強行帶離院子。    臭小子,竟然敢跟本王搶人。紅葉還未有所行動,那跟著梁珍珠一道來的琬王府侍衛中忽然躍起一人,翻手一掌直劈紅葉麵門,另一隻手則變手為抓向前一伸就扣上了軒轅靜的手腕,緊接著身形向後一退,便將軒轅靜帶到了懷內,“靜親王要同琬王妃迴府,護送親王出驛館。”    紅葉此時的心全在軒轅靜身上,待聽身後勁風突起,已經是晚了。聽掌風淩厲迅猛異常,知道這一掌若真是被拍上必死無疑,情急之中隻得身形飛轉,險險躲過。    隻是,人雖然躲過去了,原本扳在軒轅靜肩頭上的手卻不得不鬆開,身形急轉之後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軒轅靜被突然出現在麵前的一身琬王府侍衛打扮的男子攬入懷中。    “靜兒……咱們走吧!”將軒轅靜攬進懷內,藍煜低頭吻了吻軒轅靜的麵頰,轉向向著紅葉囂張的挑了挑眉。    藍煜!雖未見過藍煜,但紅葉也還是認出了那雙為蒼霄皇室成員特有的幽碧的眼眸。咬了咬牙,紅葉飛身躍起,直撲藍煜的後背。    “紅葉,你不是想他死吧?”見紅葉撲過來,藍煜並未躲閃,而是左手攬在軒轅靜的腰上,右手自軒轅靜身邊繞過,攀上軒轅靜的脖子,食指和中指按在軒轅靜脖頸間的死穴上,同時將軒轅靜輕輕帶到自己身前,再度挑釁一般揚了揚眉毛。    見藍煜竟將軒轅靜擋在他身前,紅葉大驚,忙拚命收了加在掌上的十成內力,腳下換步,疾馳而至的身子硬生生的停住,實在收不住的掌風擦著軒轅靜長袍的邊緣險險劈過,隻不過,反噬的內力過於強大,紅葉身形一滯,臉色一白,雙腿一軟,一手撐地,一手捂在胸口上便單膝跪在地上。    “噗——”的一下,隨著身子一顫,一口豔紅的血便直直的噴了出來。    血霧在院子中彌漫開來的同時,血腥氣也瞬間衝進了藍煜和軒轅靜的鼻腔內。    “小紅?”微弱的聲音,帶著不解,難以置信,顫顫巍巍的傳進了紅葉的耳內。    “靜。”見那原本空洞無光的眼眸緩緩亮了起來,煞白的俏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痛惜,紅葉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沫,揚起了嘴角,“我沒事,你醒了就好。”    “你……”怎麽了?柳葉眉鎖在了一起,怎麽自己隻是一失神,人便被藍煜製住了,小紅也因為他受傷了?    竟然醒了?沒想到他二人之間的感情比自己料想中的還要深厚啊!見軒轅靜雖然未動,臉上神情已經與剛才大不一樣,藍煜多少有些訝異。    但是緊接著他的臉色便寒了一寒,扣在軒轅靜脖頸上的手指不覺緊了幾分,將唇湊到軒轅靜的耳邊低聲道,“靜兒,你若不想本王將二十年前的事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最好乖乖的跟本王迴府去。”    “靜,你別跟他去。”雖愛了內傷,因為離得近,紅葉也還是將藍煜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你若去了可就再也迴不來了。”    “小紅……”原諒我,我不想再當眾受辱,更不想讓他說出本該由我來告訴你的一切。望著單膝跪在地上,麵色蒼白,嘴角上還掛了未擦淨的血跡,淚水再一次順著尚未風幹的麵頰滑落,轉過頭,冷冷的望著身側藍煜的臉,許久,軒轅靜終於開口,“我跟你走。”    “這才乖嘛!”嘴角再度揚起,以麵頰輕輕蹭蹭軒轅靜的臉後藍煜才揚聲道,“護送本王和靜親王一道迴府。”    “是。”隨著一陣應答之聲,本是立在殿外的數名琬王府侍衛竟各拉刀劍一擁而上,將藍煜和他懷中的軒轅靜團團護住往館驛的門口而去。    雖未看明白藍煜、軒轅靜和紅葉這三人之間到底怎麽迴事,但是藍煜劫持了靜親王飛嵐館驛中的侍衛們卻看的清清楚楚,今見藍煜竟然帶著軒轅靜往館驛外麵退去,這些飛嵐侍衛又怎肯讓他輕易走脫,也同時各拉刀劍堵在了院子的門口。劍拔弩張,氣氛立時緊張起來。    “靜兒,你不想讓本王傷了他們吧?”低低的笑聲自耳邊響起,“你的這個心上人可是內傷不輕啊,你覺得他是本王的對手嗎?”    “都退下……”雖是淚流滿麵,軒轅靜的聲音也還算是清楚。    “靜——”撐在地上的手用了幾分力道,紅葉站起身來。    “都退下,”見周遭侍衛非但不退,反而還又向前湧了一湧,軒轅靜便提高了聲音,“本王是自願離開……都退下。”    雖然軒轅靜被藍煜製住,但他畢竟有親王的爵位,其命令又不能不聽,猶豫了一下,周遭的這些侍衛便都看向麵色煞白的紅葉。就連原本隱身在暗處的暗衛和影衛也全都現身出來,或立在人群後麵,或幹脆立在屋脊之上,監視著院子內的動靜。    雙拳緊緊攥在一起,盯著藍煜扣在軒轅靜脖頸上的那兩根手指,紅葉的眼睛裏麵都冒出火來。知道自己若是輕舉妄動逼急了藍煜他必會傷了軒轅靜,可是若這般就縱放了他逃走,無論是與公事還是論私情他都絕不甘心。所以,明明知道院內的眾人都等著自己下令,紅葉也還是死死的咬了牙關,不肯輕易出聲。    “小紅……”傷了你,我已經是痛徹心扉,求你別再傷自己了,又何況,誠如藍煜所說我不該瞞著你,一切都由我而起,後果也隻由我一個承擔就好了。哀求的望著繃緊了身子,立在自己麵前的紅葉,軒轅靜的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忍也忍不住。    靜……呆呆的望著那張滿麵淚痕的俏臉,紅葉緩緩的垂了頭,隻是再抬頭時英俊的臉上忽然就失了表情,隻有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閃動著懾人的光芒,“靜,你應過我要永遠在一起,是不是。”    “是……”雖不知道紅葉為何忽然這般說,軒轅靜也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你可後悔?”    “不……”從應你之日就從未後悔過。    “就算是一道赴死也不後悔?”    似是明白了紅葉的意思,多少有些抽泣的軒轅靜不由屏住了唿吸,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的搖了搖頭。眼淚雖然還是在不斷的湧出,俏臉上卻也現了抹溫柔的笑意。    “既是這樣,靜,你我若還能留得性命,便一道終老一生;若是傷了你的性命,紅葉便隨你一道共赴黃泉,隻是今日無論如何我都絕對不會讓你被他帶走。”言罷,紅葉便直撲給琬王府侍衛護在中央的軒轅靜和藍煜。    一道冷風擦著紅葉的身側掠過,一道白色的影子也隨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在院內無數高手都未看清其動作的情況下,那道白色的影子一瞬間便趕過了紅葉,直撲向挾持了軒轅靜的藍煜。    “啊——”那道勁風直撲自己雙眼,藍煜倉促之下竟無法還手,情急之中便將軒轅靜又推到自己身前。    那道飛馳而來的人見他把軒轅靜推到自己麵前,原本扣在軒轅靜脖頸上的手也鬆開了,便順勢扣了軒轅靜的手,將他向後一帶,軒轅靜便脫離了藍煜的懷抱,向前踉蹌了兩步撲進了紅葉的懷裏。 軒轅靜脫離了藍煜的懷抱,來人也不戀戰,腳下變步,卸去向前的衝力之後,便又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去,同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館驛的院子中響起,“在我飛嵐館驛,意圖劫持我飛嵐的親王,藍煜,你是當我飛嵐無人嗎?”定天下 第二十九章 危機解除  “在我飛嵐館驛,劫持我飛嵐親王,藍煜,你是當我飛嵐無人嗎?”伴著這個清冷的聲音,一身白色窄袖長袍的少年身形一轉之後,便俏生生的立在當場。  將撲過來的軒轅靜攬入懷中的一瞬間,紅葉竟有一種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失而複得的感覺,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迴來的同時,伴著前所未有過的欣喜,濃濃的酸澀之感瞬間便溢滿了鼻腔。轉頭看向擋在自己和軒轅靜身前的少年,紅葉低頭咽下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輕聲道,“屬下謝王爺。”  “寒兒?你怎麽會來了?”人又莫名其妙的迴到了紅葉身邊,本已是抱著要同紅葉一道赴黃泉的軒轅靜大悲大喜之後尚未完全反應過來,多少還是有些怔忪。此刻他不該是同那位憐楓公子品茶彈琴嗎?怎會突然迴來了?  側身瞄了眼怔忪望著自己的軒轅靜,又看了眼麵露感激之情的紅葉,見他兩人暫時無事,水寒才轉身麵對藍煜冷冷的道,“煜親王,你私闖我飛嵐館驛,又劫持我飛嵐的親王,是想引起兩國爭端,讓飛嵐和蒼霄兵戎相見嗎?”  兩國爭端,兵戎相見!飛嵐這位寒親王扣在自己頭上的帽子倒是不小啊!聽水寒這般說,藍煜那雙幽碧的眼眸中霎時便閃過一道寒光。  他知道從飛嵐人馬抵達落鳳城後館驛上下負責安全的侍衛,護衛和暗影兩位便將軒轅靜護的滴水不漏。他曾數次試圖接近也隻在那日晚宴之後見了軒轅靜一麵,所以他也才會夜訪琬王府,讓琬王妃梁珍珠來見軒轅靜,為的就是能混進來將軒轅靜悄無聲息的拐出館驛。  今日眼看就要得手,甚至人已經都被自己攬入懷中,現在竟又眼睜睜的看著水寒將軒轅靜從自己懷裏帶出,藍煜自然氣憤難當。  又加上,本該是速戰速決的事情,卻先是紅葉擋道,又是軒轅靜轉醒,一而再的橫生枝節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若再耽擱下去怕會愈發的無法收拾。  現見水寒又擋在他與軒轅靜之間,還用引起兩國爭端來壓他,藍煜便咬了咬牙,“廢話少說,今日本王必是要將他帶走的!”話音未落,他便縱身上前直撲水寒身後軒轅靜。  藍煜向軒轅靜撲來,紅葉忙反身將其護在身後,隨後上前一步便想接下藍煜的招式。  “紅葉,護住我靜皇叔。”身形一晃,又是水寒搶在紅葉的麵前。  威逼利誘皆是不成,藍煜要下手直接搶人的意圖已是極為明顯。現下紅葉已受內傷,情況不明,自然不能讓他去接藍煜的招式。軒轅靜雖未受傷但以他現在的情緒來看也不大可能與之對戰,其他人論功夫卻也不一定是藍煜的對手,若真讓他們貿然動手也隻能是平白的折損人手。  為今之計也就隻有自己憑借了還算不錯的輕功,還有他對自己飛嵐親王身份的忌憚拖延一刻,等自家父皇來再說了。所以,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藍煜的對手,水寒也還是硬著頭皮,飛身上前接下了藍煜的招式。  “軒轅水寒,你知趣點最好讓開,不然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飛嵐的親王。”水寒擋在藍煜的麵前,他雖惱火卻也還是收了招式,身子向後退了兩步。拐帶了軒轅靜是一迴事,若是傷了皇子卻又是另一迴事,若情非得已,他實在是不想與麵前這個嵐帝最為寵愛的少年為敵。  “從你邁進飛嵐的館驛,你就不把飛嵐放在眼裏了,連飛嵐都不放在眼中的人又怎麽會管我是誰?”冷冷一笑,水寒接著說道,“又何況,你拐我飛嵐親王,傷我飛嵐朝臣,藍煜,你覺得本王會輕易就饒了你嗎?”  聽水寒這般說,藍煜臉便沉了一沉,身子再度縱起,看也不看水寒直奔他身後不遠處的軒轅靜。  “刺啦——”一聲,伴著一道七彩的霞光劃破天際,撕帛裂錦的聲音響起,直奔軒轅靜的藍煜臉色便是一變,身形一滯後竟飛快的向後退去,身形立定之後便麵對才從他身邊擦過的水寒怒目而視。  隨著藍煜身形停頓,眾人才看見他身上那件琬王府侍衛的袍服左邊的衣袖處多出來一道數指長的口子,而他麵前所立的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匕首。  身形再起,隻是這一次藍煜的目標不再是一直被紅葉護住的軒轅靜,而是將匕首緩緩橫在胸前,微眯了眼眸冷冷盯著自己的水寒。  見藍煜來的急,水寒忙凝了心神,小心應對。  衣袖被水寒劃破,藍煜便不再留情,一招又一招的殺招全都向水寒身上招唿,眨眼間兩人便過了數個照麵。  這數個照麵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已過去,無論是功夫還是內力都明顯處了下風的水寒來說已是險象環生。  父皇,你為何還不來?寒兒怕是快要挺不住了。在躲過藍煜直劈胸口的一掌後水寒借機向後退了兩步遠遠的離了藍煜,雖還是橫了匕首擋在身前,在大口喘氣的同時,心中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些許的懼意。  “不錯啊,這般年紀就能在本王麵前走上十幾個照麵你的身手也的確了得。”遠遠的立在丈許外的院落中,藍煜望向水寒的那雙幽碧的眼眸中竟現了些許的激賞之色,“隻不過,本王還有事要做,今日就不陪你玩下去了。”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到了水寒麵前。  “小紅,你去幫寒兒。”紅葉身邊,軒轅靜被紅葉握了的手不由緊了一緊。此時本就因自己而起,現在紅葉已經受傷,若再傷了自己這個寶貝皇侄,他已是不敢想後果會是怎樣。  “你多加小心。”紅葉自是知道軒轅靜心理麵想的什麽,反握了一下軒轅靜的手後便放開了一直攬在他腰間的另一隻手,聚精會神的望著再度纏鬥在一處的兩人,打算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將水寒替換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輕看了麵前這一身白衣,隻有十六七歲年紀的少年,與水寒纏鬥在一處的藍煜護在胸前的左手隻是隨意的擺了一下,並未完全護住心口的位置。  時機稍縱即逝,若是往常,小心謹慎的水寒多半會因為對方也是位絕頂高手,絕對不會犯這等低級的錯誤而有所警醒。隻不過,數度從鬼門關走過,又因為精神緊張而有些身心俱疲之後的水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原本捧在胸前的匕首向著藍煜的胸口猛刺過去。  見狀,藍煜那幽碧的眼睛內霎時便迸發出一道殺氣。本是置於心口下放一點的那隻手手掌向上一翻便奔水寒擎了匕首的那隻手腕而去。  “呀——”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軒轅靜抬手便死死的按住了自己已經張大的嘴,將那一聲驚叫硬生生的重新壓了迴去,俏臉上也同時現了些難以掩飾的驚恐。  上當了!見那隻原本虛擺在胸口的手竟然來扣自己的手腕,水寒心中一驚,便將原本刺向藍煜胸口的匕首向下一壓,幾乎透明的刃在直奔藍煜手指的同時,身形飛快的向後退去。  水寒向後退,藍煜便飛快的向前跟進,在撤迴反握水寒手腕那隻手的同時,另一隻手變手為掌向水寒的心口拍去。  見藍煜竟然跟著自己越追越近,水寒心中大驚,屏住的氣息未敢歎出,又硬生生的提了一口氣再向後退了數步。  距離並未拉開,反倒是越來越近了。連退了兩次,都未擺脫開藍煜的追擊,水寒心中便有些著慌。有心想再向後退一步,已是力不從心,想要硬接下這一掌,丹田的內力又早已被抽空。眼見著那一掌伴著淩厲的掌風瞬間便到了麵前。  無論在哪裏都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啊!前世如此,這一世也是一樣。隻不過,亦,下一世可還能與你重逢?一抹苦笑現在了那張清秀俊美的臉上後,水寒便閉了眼睛。  痛覺並未如料想中的一般到來,反而是向後傾倒的身子一隻強壯的手臂攬了腰身後帶進懷內,淡淡的茉莉花香夾雜了似有若無的檀香飄進鼻孔,“嘭——”的一聲悶響幾乎是在耳邊響起,水寒一愣,旋即睜開了眼睛,便見本是追著他而來的藍煜整張臉白的如紙一般,踉踉蹌蹌的向後倒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子,抬手便按在胸口之上。  “軒轅亦……你……”有些吃驚的望著麵前不但接下了自己一掌,反而以內力震傷了自己五髒六腑的軒轅亦藍煜的心便是一沉。  喧嘩聲起,數隊披甲執戈的飛嵐的侍衛和蒼霄的禁衛軍各持刀劍闖入院內,分列在兩廂後便一同麵向院落正門,“恭迎蒼帝陛下,軒轅殿下。”  伴著這一聲整整齊齊的喊聲,腳步聲起再起,蒼帝藍翌水,飛嵐皇太子軒轅孤鴻先後走了進來。  “小寒……”見靠在軒轅亦肩上的水寒臉色煞白,唿吸急促,軒轅孤鴻忙緊走了兩步來到水寒身邊,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樣?”  未理軒轅孤鴻的問話,軒轅亦的手指搭上水寒的手腕,見懷中少年雖氣息紊亂,丹田之中內力也損減不少卻並未有內傷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重新放迴原處。  一轉頭對上不遠處的藍煜,軒轅亦的鳳目便眯在了一處,“藍煜,你闖我飛嵐驛館,又欲以傷我皇子,已是欺君罔上,現在不知悔改還想編排朕的不是嗎?”  “皇叔……您……”藍翌水隻是聽說煜親王私闖飛嵐驛館,卻未曾想到竟已經到了這等無法收拾的地步,大驚失色過後,來至藍煜的身前,猶豫了半晌才問道,“您沒事吧?”  軒轅亦和藍翌水現身,藍煜便知今日是無論如何都帶不走軒轅靜了,斜睨著恭恭敬敬立在麵前的藍翌水後冷哼一聲道,“本王有沒有事難道你看不出來?”  ……片刻的沉默,瞄了眼藍煜嘴角上那一抹殷紅的血色後藍翌水便緩緩的垂了頭。  本是十拿九穩的事,卻不想狀況連連,以至於白走了這一趟不說,還給日後留下很多麻煩,藍煜終究是鬱氣難平,抬手擦擦嘴角上的血跡,轉身衝著軒轅亦冷冷一笑,“皇子?本王聽說嵐帝可是與您的這位皇子同榻而眠啊!除了皇子的身份之外,他還是你的枕邊人吧?”  此話一出,院內的氣壓立時低了很多。軒轅亦身邊之人雖都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卻從未當著兩人的麵提及過,所以藍煜忽然這般說,他們便有些擔心的望向俊臉一寒的軒轅亦。  藍煜身側,原本低垂了視線的蒼帝藍翌水則猛的抬起頭來,有些了然的望著軒轅亦和水寒,片刻眼眸忽然閃了一閃。  “滾。”雖然很想殺了麵前這人,軒轅亦卻也知道,無論怎樣這人都是蒼霄掌權之人,若是殺了他,自己和所帶來的人就絕難從蒼霄脫身。  人被軒轅亦嗬斥,藍煜非但不怒,臉上還現了一抹玩味。理了理多少有些淩亂的袍服,緩步來到軒轅亦麵前,輕挑的視線落到他身側那一身白衣的少年身上後,藍煜的嘴角上便現了一抹陰笑,“嵐帝,身邊的這少年,本王很中意,你何時膩了送與本王如何?本王倒是很想看看他身下承歡時他這張清冷的小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呐!”  殺氣,鋪天蓋地而來,身形轉動間,軒轅亦原本垂在身側的右手便直劈藍煜的後心。  “父皇,靜皇叔要緊。”抬手接下軒轅亦的一掌,水寒擋在他與藍煜之間安撫道。  拍出去的一掌為自家寒兒擋了,軒轅亦鳳目微微眯起,雖心有不甘卻也再未出手。轉身對著藍翌水冷冷的道,“此事在朕離開淩霄城之前蒼帝最好給飛嵐一個解釋。”  解釋?我雖是即將繼位的新帝,可這蒼霄卻是他說這算,給軒轅亦冷冷的一瞥,藍翌水慌忙低了頭,垂了視線,臉上便現了一抹苦笑。  “既是這樣……本王便告辭了。”眉毛輕挑,藍煜的臉上便現了一抹張狂之色,轉頭看了眼與紅葉並肩而立的軒轅家後藍煜再度揚了聲音,“靜兒,本王日後再來看你。”說完,藍煜便一甩袖子,轉身往院外而去。  “我必殺你。”冷冷的聲音忽然從館驛的院落內響起,透著股莫名的陰冷,追在藍煜的身後,直透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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