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見縭笙還在為彩石說好話,急的直跺腳,大叫道:“姑娘!”


    “好了,丫丫。你下去,我還有事和馬公子說。”縭笙很平和的說道,一點也不擔心彩石對自己的威脅。


    丫丫還沒作罷,剛想說些什麽,嘴裏的話還沒蹦出來,就被縭笙一個淩厲的眼神給瞪迴去了,於是隻好悻悻的離開。


    馬岩這個功夫一直在心裏念著阿彌陀佛,隻求能把被彩石勾起的火給滅了,倒是沒在意這主仆二人的言語行動。


    “怎麽樣,我這個妹妹的媚功如何?若是小岩你有興趣的話,不如我替你說些好話,憑你這長相和才華,成為彩石的入幕之賓,和她於榻上風流一夜也不是難事。”


    縭笙帶著笑意說道,似乎真有成人之美的樣子。


    可馬岩差不多已經摸透了縭笙的脾性,這個清麗絕倫的姑娘有些喜歡惡趣味,但是和自己前世見過的那些有個性的小姑娘並沒有什麽差別,有些話很可能就是反著說的。


    於是連忙擺手道:“縭笙姐姐說的哪裏話,我隻對你一見傾心,別的庸脂俗粉根本進不了眼裏。”


    縭笙歪著腦袋疑惑道:“那怎麽我看你被彩石撥撩的不要不要的?”


    “哪有!”


    “嗬嗬,好吧!不過彩石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看著是這個模樣,可實際還是一個守身如玉的處子。”


    “她是與不是,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姐姐還沒明白我的心意?”


    縭笙白了馬岩一樣,說道:“你若是能做到這一生隻對我一人動情,隻守著我一人同生共死,那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馬岩立刻伸出三隻手指,指著天上,說道:“姐姐,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圓!”


    縭笙:“……”


    馬岩提起茶壺,又給自己續了一杯花茶,一飲而盡,接著問道:“我聽丫丫說那個焦尾琴是怎麽迴事,難道真是那個彩石偷走的?”


    縭笙輕輕走了一下眉頭,向四周掃視一番,見到丫丫並沒有在這附近,才壓低了聲音,臻首往前湊了湊,對馬岩說道:“焦尾琴確實是被人偷走了,可我與彩石雖有些紛爭,可她不會做出這些事情的,至於剩下的事情,小岩你就別管了。”


    這時,丫丫從一個側門踏進了屋內,縭笙趕緊正襟危坐,接著對馬岩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不知道公子可願在這裏用飯?”


    縭笙的花茶起初喝起來沒有什麽,可是越喝越覺得唇齒留香,神清氣爽。與是馬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飲盡,聽見縭笙的話之後,這才放下茶杯說道:“還不是勞煩了,今天師父可能迴來早些,我得迴府候著,而且小弟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重要的事情?”


    “哦!我最近開始做一門生意,以後估計就是富可敵國也不無可能!”


    縭笙頓時被馬岩挑出了好奇,接著問道:“公子真是神人,還會商賈之事,不知道準備做什麽買賣?”


    馬岩轉念想了想,雕版印書的事情不是可以長久隱瞞之事,將來開始販書,自己難免不會曝光。晚說不如早說,說不定還能讓縭笙高興一些,於是很神秘的說道:


    “我這門生意雖然賺錢,可也是造福天下讀書人的事情,也就是……印書!”


    “印書?怎麽印?用那些石碑拓印出來的我也見過,一點也不美觀,根本不如卷書精致。”


    聽到這句話,馬岩得意洋洋的對縭笙說道:“到底如何,等迴頭印出來了,我自會送一本給姐姐過目,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縭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輕輕的點了點頭。


    ……


    迴到丞相府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


    馬岩問了一下丞相府裏的下人,聽到王猛還沒有迴來,也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跑到廚房約莫吃了一點東西,就去王猛的書房等著。


    昨天王猛聽說雕版印書之事後,估計今天就和苻堅說了,馬岩在這裏等王猛,也是為了探一探苻堅的口風,到底這個皇帝會不會從自己嘴裏搶食。


    但是內心深處,馬岩還是希望苻堅最好把這件事情包攬起來,自己能得到一點利潤就心滿意足了。


    雕版印書這樣的大生意,馬岩自己仗著王猛自然可以在大秦的地界吃這獨一份的生意。


    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馬岩也保不準長安城裏哪家的權貴也做這門生意,所謂同行就是冤家,再加上也保不齊有人會眼紅。


    自己雖然有王猛做靠山,可是也不能輕易得罪人,馬岩前世在社會也混了不少年了,不知道見過多少人就栽在別人嫉妒之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馬岩已經隱約感到自己最近出的風頭實在太多了,雖然當時裝的時候很爽快,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是一時之氣。


    為了和那些毛頭小孩一爭高下,委實有些不值!


    靜靜的想了一會心事,馬岩拿定主意,等會不管苻堅到底是什麽意思,自己都要盡量把苻大頭綁在自己的利益之上。


    隻有皇帝和自己坐在一輛車上,那才是天底下最穩當的生意!


    而且……


    馬岩的腦袋裏也不止就裝著一個雕版印刷……


    “怎麽?今天迴來的這麽早,雕版印書的事情搞得怎麽樣了?”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馬岩一聽便知是王猛來了,於是立起身子,恭敬的行了一個弟子禮,一直站著等到王猛坐下之後,才把自己的屁股重新放了迴去。


    今天的王猛看起來心情很好,臉上雖然依舊疲憊不堪,但是神采奕奕,看著馬岩的眼神更加讚賞,顯然雕版印書的事情讓王猛在苻堅麵前露了一個大臉。


    王猛在苻堅麵前自然不用再證明什麽,可是雕版印書這件事情可是馬岩的功勞,想必以王猛的性子肯定在苻堅麵前狠狠的垮了馬岩,而苻堅也對馬岩的更加高看。


    能證明自己的眼光,證明自己收的徒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


    試問哪個師父會不開心呢?


    “不錯,我今天與陛下說了這件事情,陛下對你讚賞有佳,你要做什麽隻管做,後麵有我給你作保障!”


    馬岩咬了一下牙,雖然分潤一些利潤給朝廷有些肉痛,可是為了以後,現在也隻能如此,於是拱手對王猛說道:


    “徒兒前思後想,這種利國利民的大事還是得朝廷牽頭,這樣不單可以增加朝廷威信,也可以籠絡讀書人的心,再者也可以豐盈國庫,徒兒實在不敢獨吞這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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