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岩趕到王福門前的時候,柳小紅正站在屋頂上手叉著腰,唾沫橫飛,朱唇一張一合,吐出來的全是不堪入目的髒話。>>8_﹎w=w`w=.`


    而柳小紅叫罵的對象,就是王福門前的倆個男子,長相有些和王猛相似,馬岩斷定這倆個公子哥就是王猛的倆兒兒子。


    其中一個年紀約有二十歲往上,穿著月白色的寬大長衫,帶著高冠,一副魏晉風流人物的打扮,容貌算是清秀,和王猛有三分相似。


    另一個少年和馬岩年紀差不多,不過裝著打扮卻不盡相同,穿著短衣短衫,很是精幹,濃眉大眼,比起他的哥哥來說,臉上的輪廓更鮮明,顯得整個人透出一種淩厲的氣質。


    “你們倆個是幹什麽的,為什麽不讓老娘我進去問個清楚,難道這丞相府裏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大膽!竟然不認識我們兄弟二人,你可是可是新來的仆人,看著有些姿色,怎麽一副潑婦的樣子,迴來一定要把你逐出府去!”


    那個和馬岩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從麵相上就能看出來脾氣不好,率先對著柳小紅大吼大叫。


    馬岩一看這還了得,怎麽柳小紅到哪裏都非得惹是生非,雖然現在自己的地位在丞相府看起來很高,實際卻很微妙,萬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於是趕緊走到那個年紀稍長的男子麵前,拱手說道:“倆位公子息怒,房上那人是在下的娘親,自幼長在山村,性情難免浮躁,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年長的公子看到馬岩容貌俊秀,談吐不凡,心裏生出親近之意,笑道:“這位兄台客氣了,若是在下沒猜錯的,你應該就是馬岩了吧!”


    “正是在下,還未請教閣下的名諱,不知……”


    “在下王永,家父正是此間主人。﹎吧﹍w·w·w·.·馬岩兄,我從太學迴來的時候就聽父親說過你了,今日一見,果然是一個翩翩公子,以後你我可要多多親近親近。”


    倆個人開始寒暄起來。


    柳小紅在屋頂上一聽到王永的話,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這些文人在那裏繞什麽彎彎,可還是聽懂了家父就是此間主人這句話。


    哪裏還沒明白過來,自己正和王猛的兒子叫陣,於是很尷尬的站在屋頂上,對著望向自己的馬岩使了使眼色,讓兒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哦,對了,這位是在下的三弟,王休,剛從軍中大營值守迴來,家父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不巧家母迴鄉省親,就跟著一起去了。等他們迴來之後,在下再一一介紹給你。”


    馬岩拱手笑道:“客氣,客氣,王永實在是太客氣了。”


    王永道:“哪裏,哪裏,馬岩兄第既然已經拜家父為師,你就如同我的親兄弟一般。﹎__﹍8w·w·w=.-”


    “你們倆個,有完沒完,看著真是累,文縐縐的,裝模作樣!”


    性格直率的王休看到馬岩和王永倆人,你拜我一下客氣幾句,我拜你一下再客氣幾句,很不耐煩道。


    王永的眉頭一皺,說道:“三弟怎麽還是這副模樣,咱們王家係出名門之後,父親乃是一國執宰,說你多少迴了,就不能文質彬彬一些!”


    王休露出大板牙,不屑地笑道:“我學不來你和二哥這些玩意,能習得兵法,日後跟著父親征戰沙場才是我一生的夙願,文人不過隻能吟詩作對罷了,真正說起來,能濟得了什麽場麵!”


    “哼,隻會打打殺殺,你可知道所謂兵馬未行糧草先動的道理,治國齊天下還是要聖賢的道理才行!”


    “呸!我才不管這些,你去和東邊的慕容皇帝說說道理,看他願不願意聽你的話,乖乖的降了咱們大秦,免得自己的國民受戰爭之苦!”


    王永聽到自己的弟弟懟自己,漲紅了臉,可王休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上陣打仗,攻滅一國,隻有他們武人才能做到,情急之下,顧不得形象,也對王休啐了一口道:


    “呸!”


    王休可是好相與的?立即迴擊道:“呸!”


    “呸!”


    “呸!”


    ……


    馬岩一臉好笑的看著這倆個觀念不同的親兄弟對噴,仰臉一看柳小紅還鬱悶的站在房頂上,立刻對柳小紅使了一個眼色。


    母子連心,柳小紅立刻會意,身子一輕,腳下一擰,飄下了屋頂。


    母子兒子並列而立,看著還在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王永兄弟二人,輕抬腳步準備離去。


    可不曾想,這個時候一個青衣小廝奔著馬岩就來,氣喘唿唿的,看到馬岩轉身欲走,於是連忙高聲唿喊道:“馬公子,馬公子,這裏有你一道請帖,你先收下啊!”


    馬岩站住了腳,等那小廝跑過來將一個精致的請帖送到自己手上。


    剛一接過請帖,馬岩就聞到請貼上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很是獨特,似乎是某人獨有的記號。


    於是連忙打開,就看到了一行工整娟秀的蠅頭小楷,上麵正寫著:


    “小女子縭笙拜上,驚聞公子昨夜豪飲暢懷,作下《將進酒》,小女子聞之隻歎昨夜離去過早,未能一見公子英姿,心中鬱悶。於是厚顏送上此貼,恭請公子明日未時可否能來妙音館一敘。”


    縭笙!


    馬岩的眼皮跳了一下,趕緊看了一眼柳小紅。


    柳小紅正抱著臂膀,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家兄弟掐架,並沒在意有什麽人來請馬岩。


    於是安心的把請帖收迴懷中,鬆了一口氣,唯恐柳小紅看到了,又向自己問這個縭笙是怎麽迴事。


    能怎麽說?


    難道說我和人家姑娘就是朋友關係,絕對沒有勾搭人家的意思?


    哼哼,以柳小紅的尿性,絕對會把這句話反著來聽。


    可讓馬岩沒想到的是,那個送請帖的小廝看著馬岩把請帖塞入懷中之後,並沒有離去,反而怔怔的看著馬岩,旋即焦急的開口問道:“馬公子,你收了請帖,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門口還有人等著我迴話呢!”


    “噓!”


    “公子,噓是什麽意思,妙音館的人還在那等我的迴話呢!”小廝的聲音因為焦急,變得大了起來。


    “妙音館!”


    “妙音館!”


    “妙音館!”


    這個詞仿佛有著一種魔力,立馬把還在掐架,以及看熱鬧的三人吸引過來,全都瞪大了眼睛轉過頭看著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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