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伊人輕柔的唿喚把馬岩的思緒拉了迴來,馬岩看到站在自己的麵前的縭笙,才發現她的個子居然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腦袋,視線向下一掃,看清了那雙筆直纖細的大長腿,這才忍著口中的口水,對著縭笙說道:


    “縭笙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方才之事,隻要是個有赤子之心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縭笙的臉隱在麵紗下,看不清具體的表情,可麵部細微的變化還是表達出了她的感激之情,說道:“公子大恩,縭笙一介弱女子無以為報,今後府上若有雅心願聽小女子撫琴,公子隻管差人來妙音館知會於我。”


    縭笙的眼睛很大,很透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也充滿了真誠,可馬岩心裏卻一陣哀鳴:


    這個丫頭,人家風塵女子報恩都是願意以身相許,你卻打算彈點琴,唱倆首歌就算完了?


    老子那麽辛辛苦苦的,為了你先是毆打皇子,又和苻丕那個家夥虛與委蛇,今後還少不了讓他拿捏,你這麽報恩就算完事了?


    要說心裏的不滿,其實馬岩也是沒打聽清楚市場,這個縭笙姑娘可是現在長安城中炙手可熱的伶人,你或者你家老子在朝堂上開會的時候,站不到最前麵幾排,那是根本不用想的。


    更何況,傳聞這縭笙姑娘的出場費那可是不低,每次出場之後都是上百兩的黃金,碰上那些世襲罔替的公侯之家,為了麵子,都會足足奉上二至三倍的酬金。


    馬岩雖不知道這些,可轉念一想,這個縭笙姑娘的話裏意思不就是隨叫隨到麽?


    再一聯想到鄧翼那個小子聽到縭笙名號之後的激動,馬岩也迴味過來自己這下子貌似是賺到了些什麽東西。


    不提別的,就是無聊的時候,將縭笙喚來,聽上幾首小曲,看著她嫵媚動人的姿態,那也是難得的享受。


    可人家姑娘這麽說了,馬岩嘴上卻虛偽的說道:“姑娘言重了,隻不過是件小事情,何必掛念心上。”


    縭笙幽幽的說道:“難道是縭笙蒲柳之姿,難入公子的法眼,或是嫌棄縭笙的身份太過卑微,公子不願與縭笙結交麽?”


    美人的聲音就像癢癢撓一樣,一下就觸動了馬岩心裏的癢處,連忙擺手說道:“這是哪裏的話,我也就是一介布衣,論到這琴藝更是和姑娘你相去甚遠,所謂達者為師,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多向姑娘你請教請教呢。”


    縭笙果然轉嗔為喜,說道:“公子言重了,將來公子要是感興趣的話,小女子就是傾盡所學又有什麽關係。”


    話音一轉,縭笙稍稍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方才在屋內,聽到公子的名諱,可是馬岩?若是冒犯了,還請公子莫怪。”


    馬岩挺了挺胸,說道:“在下正是馬岩,什麽莫怪不怪的,縭笙姑娘既然有意結交與我,就不必這麽見外了,直接稱唿我的名諱就是。”


    縭笙的美眸猛地一亮,急切的問道:“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公子可就是這首千古名句的作者?”


    馬岩心裏驚訝道:不會吧!就是在師傅和苻大頭麵前裝了一個b麽,現在弄得滿長安的人都知道了。


    不過但凡是男人,在縭笙這樣的嬌美人麵前能露臉,馬岩心裏也是隱隱有些得意的,說道:“正是不才。”


    “果然是公子!”縭笙的反應卻出乎馬岩預料之外的激動,伸出一雙素手拉住了馬岩的胳膊。


    頓時一陣滑膩的觸感就貼在馬岩的胳膊上,如同一片雲朵拂過一般,馬岩有些呆滯的看著縭笙拉在自己臂間的那雙如蔥段一樣的玉手,心裏有些暗爽。


    這才叫幹貨麽!


    “抱歉,是小女子唐突了!”縭笙馬上反應過來,臉上有些嬌羞的紅雲,快速的抽迴自己的雙手。


    正因為方才有些身體接觸,倆人之間的氣氛漸漸有些旖旎,馬岩尷尬了一會,這才對著樓下一伸手臂,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縭笙姑娘想必也要休息了,我來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娘親,這會已是月光當空,我也該早點迴去了。”


    縭笙側著身子,露出一個窈窕的側麵曲線,輕輕點了一下臻首。


    “對了!”


    “對了!”


    縭笙和馬岩剛剛下了半個樓梯,倆人都是轉過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縭笙輕輕一笑,說道:“還是公子先說吧。”


    馬岩撓了撓腦袋,說道:“我是想問下姑娘,你是住在哪裏呢?”


    縭笙轉過頭去,因為她的個子比馬岩高,脖頸上雪白的一片就被馬岩看在眼裏,馬岩一時有些看呆了,縭笙雖有所查,可置若罔聞,說道:“倒是忘了公子剛來長安城,連我那大名鼎鼎的妙音坊都沒聽說過。”


    馬岩知道適可而止,微微一偷瞄那是有些情趣,可要是露出一副急色的樣子,自己這點恩情也許很快就被用完了,可馬岩心中所想,卻是不願讓縭笙看輕自己。


    重活一世,老天爺也算對自己不薄,能重新看到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也許就是上天給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吧!


    縭笙又接著說道:“具體的地方,小女子也懶得說,公子要是有心自然隨便找個人就能問清楚了,可公子若是無心,就算小女子將地址告知,豈不是徒添煩惱。”


    馬岩心裏偷偷一笑,女人這種動物果然都是這樣,無論到了什麽時代,這嘴裏說著不要,身體卻是很誠實的嘛,不過縭笙的這句話卻有些撩撥馬岩的意味。


    不知為何,心裏有了一點蕭索,臉雖是一樣的臉,可這心裏麵卻真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大概也隻有麵前這個縭笙姑娘這種自幼在風塵中滾爬的女子才能說出這般有韻味的話。


    不過,這樣征服起來,不就更有意思了麽?


    馬岩本就是天性活潑的人,思維很是跳脫,剛剛還有些傷感,這不過一轉念的功夫,就有想道另外一個層麵上了。


    縭笙歎了一口氣,說道:“倒是公子的府邸到底在哪裏,小女子也是不知,不知公子可否告知一二,來日如有閑暇,小女子也好登門拜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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