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眼中閃過一道殺意,“不用。”要她說,徐青竹才是最壞的種子。若不是他,沁兒怎麽會做出那等膽大包天的事情來,但眼下她被迷了心竅,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迴轉的。


    若吃點苦頭也總比為那肮髒的人連累丟了性命,亦或者為那薄情人痛苦一生的好。


    作為姐姐,她會慢慢地等著她清醒過來的。


    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


    唐茵皺了皺眉。


    “又來了。”明珠惱道,“這個二少爺也真是的,跟個孩子似的長不大,這給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正巧聶泊宇從外麵進來,問道,“什麽麻煩?”


    明珠抿了嘴兒不說話。


    這一靜下來,外麵的聲音反倒是越來越響亮了。


    聶泊宇皺了皺眉,這個泊衡,真的是越寵越不像話了。


    他臉色也不甚好,“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他叫了副官不知說了什麽,那聲音便沒了。


    見唐茵在喝茶,又吩咐明珠也去給他倒些來。


    這茶拿在手裏,便找話起來,偏唐茵還愛答不理,他素來被捧慣了,心中惱怒道,“唐茵,親都成了,你又做這副模樣做什麽?我承認,我當初是不忿你換親的事兒。可現在我不是改了嗎?你難道就真願意我身邊圍繞著那些七七八八的女人?”


    唐茵扭頭見他都知道,反倒是說破了,”你也別惱,咱們都是一樣性子的人。倘若我真的和泊衡有什麽,恐怕你待我更不如了?”


    她雖是說的含蓄,聶泊宇卻是明白,這諷刺他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可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哪個男人身邊沒個旁人,況且他都已經二十七八的人了。


    “你……你很好!”聶泊宇覺得一股氣直衝肺腑。


    唐茵懶懶地撇了下茶沫子道,“你也別怪我,我雖不是什麽忠貞烈女,便是要享受總是要找個幹淨的,省的被沾染了什麽髒病。”


    啪,嘩啦,竟是聶泊宇掀翻了桌子,若他手裏有槍,唐茵這會兒肯定身首異處了。


    “泊衡就幹淨了?”他轉身就往外走,就連捧著茶的明珠都被他撞得將茶盞掉在地上,灑了一地,”司令,怎麽這就走了?“


    “省的弄髒了你主人的床。”聶泊宇用力踢了一下門框,隻將那門踢出一個洞來。


    “這又是怎麽了?”明珠問道。


    唐茵放了茶盞,冷聲道,“誰知道他抽什麽風?”


    忽又想起什麽,“你幫我盯著他點,若他出去,差人來告訴我。”


    “啊?”明珠一邊兒收拾了房間裏的,又不明白這位主兒到底要幹什麽,明明剛剛和對方吵了架,這會兒又關心起別人的去向來了。


    與唐茵的胸有成竹不同,這會兒胭脂正用繩索將困在房裏的戚清怡救出來。


    待坐上胭脂的車一路往“能飲一杯無”出發的時候,戚清怡猶覺得自己在夢裏,心裏更是對胭脂感激不盡。


    胭脂讓人買了酒,她們二人就在頂層的格子間裏喝了起來。


    戚清怡心中氣不順,便將自己的故事一一講了出來,指著胭脂道,“我?我究竟哪裏不如那個唐茵?明明是我先來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


    胭脂安慰道,“你沒有哪裏不如她,愛情裏人人平等。寵那姓唐的也不過男人的責任罷了。說不定,聶家也不過是做給唐家看得,他心裏也正苦著,所以你不要灰心。”她說著拍了拍戚清怡的肩頭,“真是羨慕你,竟然能和聶司令那樣的大人物能夠愛一場。”


    “這有什麽?”戚清怡臉突然紅了,對著胭脂內心那種失落感瞬間彌補了起來,“我告訴你,他這個人看著高冷,可在床上……”


    “你胡說什麽呢。”胭脂聽她說完,推了她一把,突然正色道,“清怡,雖然咱們相識甚短,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和聶司令談一談,這情侶之間最怕的就是你瞞著我,我瞞著你了。”


    見戚清怡睜大了眼睛來聽她的,她便湊道了戚清怡耳邊一陣這般那般,直聽得戚清怡目瞪口呆,連連點頭。


    “可……可他現在連見我也不見,我怎麽把他約出來呢?”戚清怡問道。


    “這好說。”胭脂又湊過去道,“不若我們做個局,就說你落在了我們手裏,哄騙他來救你。倘若他真來,便是對你有情,待你被救迴去,隻管認錯小意溫柔就是了。若他不來,便說明這個男子也是個黑了心肝兒的,你隻管丟開手去不正好?“


    見她說的意真言切,戚清怡頻頻點頭,“隻這樣的事情,我怎麽好插手?況且我父兄正生我的氣,斷是不會依我,我自己手裏也沒有靠得住的人手。”


    她感歎道。


    胭脂見她上鉤,笑道,“這有何難?我幫你就是了。”


    唐茵這幾日眼皮子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又擔心是沁兒那邊兒遇到了麻煩,便著明珠讓人好生看著她,千萬不要讓她受了大委屈。


    明珠正有一事要告她,“大小姐,前些日子咱們盯著徐青竹的人來報,說徐青竹最近一直在打聽胭脂的事情。咱們是不是要在阻攔一下?隻是這樣,咱們安插在革命軍裏的暗線很可能就暴露了。”


    唐茵皺了皺眉,似乎是十分不願意提起這隻蒼蠅。


    又道感情之事,並非強迫便可的,但若讓他們就這麽相遇了?唐茵又實在不甘,便道,”且阻一阻,不要讓他察覺了,若他們真有緣分,那咱們也便撒手不管了。“


    明珠忙應了,心中暗羨二小姐好大的運氣,竟有大小姐這麽個姐姐,比之吃齋念佛的夫人倒是更體貼。


    如今唐家那邊兒有老爺管著三少爺大家倒也是相安無事,說起來那姓徐的隻要不自作孽,還能有個好盼頭。


    穿堂的弄子,嬌翠的屋簷,幾隻鳥兒啾啾的叫著。


    小院裏的婆子們卻沒有一個敢靠近正房的,全都在門口處坐著或者打掃什麽的。


    小院不大,正房裏做什麽事兒,這裏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幾個上年紀的老媽媽也免不了臉紅耳赤。


    可偏又不敢說。


    隻得大眼瞪小眼。


    你看我,我看你。


    正屋裏卻是那胭脂和唐叡摟作一團,顯然剛歇了雲雨,唐叡喘著粗氣,聽胭脂說些甜言蜜語,任憑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畫圈圈,她們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唐叡都覺得意猶未盡。


    “好端端的怎麽想到刺殺姓聶的了?你不是就喜歡那樣的小白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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