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個人,唐亦庭的心就直線下沉,看來這次皇上是打定了主意,這白胡子老頭劉培素來與國師府不對付,看到他唐亦庭也總是拽得像是個二百五,皇上竟然抬舉了這老匹夫,可見嫣兒的親事恐怕再無迴旋之地,自己要多給嫣兒爭取些好處才是,唐亦庭低頭思索著,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朝中不少人在偷偷觀察唐亦庭,見他神色不動,都暗道老狐狸,當然也有不少偷偷幸災樂禍的。


    劉培恭恭敬敬地上前,一字一頓地道,“昨日老臣和欽天監夜觀天象,發現唐家二小姐命格奇殊,乃陰陽之名,非陰非陽,實為不生不死之人,需要八星天君震懾才可,三皇子的命格雖貴,卻非八君之人選,且堂堂皇子豈可與人共享妻子!”


    共享?


    底下的大臣頓時竊竊私語成了一片。


    唐亦庭原本還在認真的尋找著劉培的破綻,聽了這句話勃然大怒,臉色漲紅地道,“劉培!你這個老匹夫,妖言惑眾,胡言亂語!你與我針鋒相對也便罷了,怎可拿女子的名聲說事,你好狠的心腸。”


    站在下麵的三皇子也是一愣,他原本還想著實在不行就勉強給唐嫣一個名號,也落個好名聲,可沒想到這欽天監的老頭這麽狠。


    雖然他想為淩寒裳出頭,順便教訓下唐嫣,可是也沒有想過如此羞辱唐嫣,好歹是與自己有過婚約的女子,更何苦如今他與唐嫣的婚約解除板上釘釘,他對唐嫣的那些厭惡也就沒了源頭。


    “愛卿!稍安勿躁!”昭聖帝劉澈淡然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為了我大涼的國泰民安,還要委屈唐愛卿了。”


    唐家能夠受到此等恥辱,他心底亦是解恨,可真要逼急了唐家,對整個皇室都沒有好處。


    “皇上!”唐亦庭道。“欽天監不過一麵之詞,國師府還未……”


    “哎——愛卿,我早已經派人問過國師大人,可惜國師身體受損。最近無法參透先機。”昭聖帝迴道,“令愛之事,朕會好生命人篩選,雖是八位夫君,可也不會辱沒了相國府的身份。到時候愛卿又多了八子,何樂不為?!”


    何樂不為?!唐亦庭想要吃人的心都有了,但是人家皇上言外之意不娶八君,就要殺了嫣兒,唐亦庭從未覺得如此棘手過,臉色一白,就昏厥了過去。


    “相國!”


    “愛卿——”


    “唐老頭——”


    眾人議論紛紛,最後還是上首的昭聖帝麵色沉著地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不,不用!”唐亦庭悠悠轉向。“我到國師府坐坐便可!”竟是連生道謝都欠奉。


    劉培眼睜睜地看著眾人簇擁而去的唐亦庭,手指顫抖,“看看,大家看看這是說什麽態度!”


    昭聖帝坐在大殿之上,陰沉著臉所剩不多的臣子,眼中一片陰鷲,三皇子張了張嘴,又閉緊了嘴巴。


    昭聖帝掃了他一眼,“離兒,可還有什麽事?”若不是這個蠢兒子。他怎麽會這麽早就和唐家對上,再看他這副窩囊樣,昭聖帝又有些不喜,除了一張臉。渾身上下毫無用處。


    蘇絡離被昭聖帝這麽一盯,哪裏還敢請他將淩寒裳賜給自己為妻。


    國師府內,唐非染看著挑三揀四活力十足的唐茵,蹙了蹙眉,僅僅過了一夜,唐茵的身上就似乎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你看我做什麽?”唐茵側過頭。毫無畏懼之色。


    “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唐非染反問道,唐茵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一旁的梅安有些著急了,“奴婢聽說眼睛不好的人,其他感官就會十分敏銳!”


    “哦?”唐非染應了一聲,“你不是要去寶庫嗎?一會兒就讓唐兆帶你過去好了!”


    “真的?”唐茵將手裏的筷子一放,“誰是唐兆?”


    “老奴是!”站在一旁的唐兆急忙站了出來,雖然不明白國師為何對二小姐突然另眼相看,但是大人吩咐的事情總是有深意的。


    唐非染目不斜視的用著餐,絲毫沒有受到唐茵的影響,視線突然一瞥,“何事?”


    那人看了唐茵一眼剛想開口,就聽唐非染道,“唐兆,你現在就領著二小姐去庫房看看吧!”


    “是!”


    唐兆領著唐茵去了庫房,唐非染才問道,“人呢?”


    “已經在客房裏了!”


    “帶我去看看!”唐非染放下手裏的筷子,在小廝的伺候下清潔了口齒,才有條不紊地走了出去,他的速度不快卻也不慢,但是跟著他的人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周身的寒氣。


    唐兆從懷裏摸出鑰匙,將寶庫的大門打開,一股厚重的靈氣撲麵而來,這種感官刺激讓唐茵體內的狂暴因素險些難以抑製。


    唐茵用力得攥了攥拳,她決不允許自己再不受控製的做出什麽。


    唐兆半垂著眼眸,“二小姐請吧!”


    梅安拽了拽唐茵的衣袖,唐茵才迴神向著裏麵走了去,這裏很空曠,每一把兵器都泛著不同的色澤,或多或少的有著些許故事。


    唐茵手指一碰,一個鈴鐺就自動環在了她的手上,唐兆眼皮一跳,雖然二小姐一直是國師府的繼承人,可是國師從未承認過。


    見唐茵擅自收了一件兵器,卻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唐兆的眼皮動了動,不過還是沒有打斷唐茵。


    唐茵視線滑過整個寶庫,這裏也算是曆屆國師的積累,唐茵有想過狠敲唐非染一筆,可看著看著又覺得這些東西不能每日帶在身上,十分不便!那股子興頭不由得低落了幾分。


    撥動著手腕上的小鈴鐺,唐茵的視線無聊地在整個空間內掃蕩。


    梅安也是一臉的緊張。


    玄冥塔很有可能就在這裏,畢竟這樣的東西,國師也不可能每天都戴在身上。


    “那是什麽?”唐茵玉手一指,唐兆的眼皮跳了跳,緊隨在她的身後,三個人就進入一間更空曠的暗室內,整個室內盈滿了綠油油的光芒,中間一座小塔飛快的旋轉著。


    唐茵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抓。


    身後的唐兆大吃一驚,疾唿道,“不可!”


    梅安眼裏也閃過驚喜之色,這個東西可不就是玄冥塔嗎?隻是小姐這樣橫衝直撞好嗎?救夫人如何也要循序漸進才是。


    嘭!唐茵還未靠近玄冥塔,就被一個束縛著塔身的五星陣給撞擊到了一旁。


    “小姐!”


    梅安顧不上半空中飛旋著的玄冥塔,急忙衝上前去,就見唐茵已經再次衝了過去,唐兆眼皮子一跳,這玄冥塔裏關押的是誰,不言而喻,想不到二小姐竟然有如此心思,當年相國夫人為了一雙兒女,置整個唐氏家族不顧,理應在玄冥塔中受孤苦終老之罪。


    二小姐身為國師府的繼承人更不應該枉費先人心血,救助這等惡婦。


    可唐茵卻是越挫越勇,一次次的撞擊,一次次的被彈了迴來,且一下比一下兇猛。


    梅安嚇得兩眼淚眼汪汪,都怪她,若不是她,小姐怎麽會明知道玄冥塔不可亂碰,還要死命往上撞。


    唐兆原本不喜二小姐的做法,但是見唐茵不要命了一般,也有些害怕,視線一掃梅安,“你若是再不讓你家小姐停下來,不僅你家小姐,恐怕塔內的夫人也要跟著遭殃!”


    梅安一聽更是著急,”小姐,夫人還在塔內,你不要在撞了,迴頭若是你想見夫人,迴頭咱們一起去求求國師大人,大人一定會通融的……“


    ”小姐……!”


    梅安見唐茵不停,索性自己也衝了上去,可惜她肉體凡胎,還未碰到陣圖,俱感覺身體好些膨脹了一般,唐茵身子猛地一顫,迴眸便看到了梅安要被那綠光吞噬的場景,又急忙折了迴來。


    “梅安!”唐茵大叫道。


    梅安吃力地笑了笑,“小姐……以後,以後不要這麽莽撞了!玄冥塔……是我不好,除非,除非你成了國師。”


    “梅安!”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睛滑落,浸透了眼上的縛帶。


    唐茵略是粗魯的將那縛帶扯了下來,唐兆見她肯安靜下來,才舒了一口氣道,“二小姐,這裏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若是不快快離去,老奴也無法為您遮掩一二了!”


    唐茵抬眸看了他一眼。


    唐兆隻覺得眼前有個小紅點一閃而過,又遲疑的揉了揉眸子,又自嘲的搖了搖頭,分明還是那張麵孔嘛。


    隻是沒有想到二小姐並非真的傷到了眼睛,可她為何要裝作眼睛受傷呢?說起來,二小姐雖然魯莽了一些,可那也是至誠之心,是唐家的血脈,比起那個水性楊花的淩郡主,他老頭心底還是要偏向自家人幾分的。


    唐兆搖了搖頭,算了,就當他老頭子幫二小姐一次。


    唐兆伸手打出一道結印,算是勉強的讓玄冥塔平靜了下來,自己還未喘上一口氣就聽寶庫的的門口湧現了數名黑衣人,渾厚地聲音像是從遠方沉浮而來,“此處發生何事?”


    發生,何事?!


    唐兆隻覺得振聾發聵,雙耳轟鳴,暗道二小姐真是能惹事,竟然將這幫煞星給折騰了出來,心中如此,麵上卻是十分恭謹,“晚輩參見各位長老!”(未完待續。)


    ps:今天還有一更,因個人去麵試才到家的原因,所以下一會略遲一些,另外看到書評有人黑我的女主~~說是披著快穿的np,不過大家快穿文都是如此風格~~不喜歡就算了,請麻煩尊重下別人的勞動成果,這也是一種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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