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中午。他說會抽出時間來,陪你們吃個飯。至於婚禮的事情,還得等他忙過這一陣子才能定。”冷鴻雁說這些話時,一股財大氣粗的樣子。

    “他一定很有錢是吧?”劉立海突然問了一句。

    姚海東大約也沒看到劉立海突然這麽問,不由得笑了笑說:“做個老板是好事啊。”

    “他可不是老板。不過,佳潤公司是他兒子的,如果我願意的話,林縣新成立的佳潤分公司給我經營,不願意經營,就自己在北京閑著。”冷鴻雁倒也沒迴避什麽。

    “什麽?你想迴林縣經營佳潤公司?”劉立海似乎有些明白,這次被冷鴻雁招來北京的目的了。

    “你覺得我經營不起一個分公司?”冷鴻雁有些生氣地問劉立海。

    “冷姐,”劉立海叫了一句,叫得姚海東都不得不放下筷子子,盯住了劉立海。

    這麽一來,劉立海才知道自己脫口喊冷姐,有點不合時宜,畢竟姚海東在場。

    劉立海便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問什麽不好,提到錢這個俗物上去了。

    “接著說啊。”冷鴻雁望住了劉立海。

    “我,我沒什麽。”劉立海收住了話題,冷鴻雁如果決定的事情,他是改變不了的。隻是他沒想到,世界是如此之小,剛剛成立的佳潤公司,馬上就會是冷鴻雁這個女老板去經手。

    “有什麽就說吧,這是也沒什麽外人。再說了,我就算迴京江去了,我還得依賴於你們倆個,特別是海東,你還是多帶帶小劉吧,無論我和他之間有過什麽樣的過程,他本性還是很不錯的一位年輕人。而且,我目前沒有作最後的決定。所以,才讓你們來北京,幫我參考一下。我不怕你們見笑,我還是喜歡官場,我不喜歡做生意。我對錢沒多少興趣,但是我也總不能真的呆在北京吃閑飯吧。”冷鴻雁此時說的倒是真心話,而且她也決定把姚海東和劉立海團結在自己身邊。因為,她已經從姚海東嘴裏知道了劉立海的事情。如果說昨晚她對他還有恨意的話,現在,她竟然不恨他,還有些心痛這個傻小子了。怎麽就撞到了孟安達手上呢?這個老滑頭,怎麽可能將女兒許給他呢?當然,她現在不想和劉立海談孫小木的事情。

    姚海東倒是一陣感激,他現在對冷鴻雁的女兒情長要淡許多,至少還是能夠接受劉立海的存在,而且冷鴻雁能夠讓他來北京參考要嫁的男人,就足以證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有這麽一個紅顏知已,他就心滿意足了。

    “說吧,有什麽事,大家敞開說說。”姚海東恢複了官場上的語言風格,望著劉立海,鼓勵他把想法說出來。

    “佳潤公司剛剛在林縣成立,而且林縣的複雜性,你們都是清楚的。目前石誌林已經掌握了林縣的整個局麵,你這麽冒然迴去,石誌林能接受嗎?常言說得好,縣官可不如現管,你和地方官員搞不好關係,公司想發展起來,恐怕沒那麽容易。再說了老板好象姓張吧,新聞是這麽說的,老板的年齡也不小了,他爸至少應該有六十往上走才對吧?你真的要嫁給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嗎?”劉立海問。

    “你竟然是擔心這個啊,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我迴林縣影響了你的前途呢。那個張老板隻是公司手下的一個辦事的,如果我接手,我才是真正的老板。”冷鴻雁笑了起來,劉立海這一番話,確確實實在為她考慮,隻要這個小男生還能為她想那麽一點點,她就很滿足了。女人嘛,說來說去,就是一個情感動物。她也不明白,昨晚還在下套兒,發誓要報複這個小男人的她,今天怎麽就會被他所感動著呢?

    姚海東此時沒有發表對林縣的看法,而是順著劉立海的話說:“他真有六十多歲嗎?”

    “是啊。將軍級的人物,還能年輕到哪裏去呢。”冷鴻雁此時一臉的無所謂。

    “什麽?”姚海東驚異著,劉立海也驚異著。將軍式的人物啊,這話從冷鴻雁嘴裏出來,那麽輕飄似的,可這話如炮彈一般,還是炸得他們不得不驚叫著。

    “別大驚小怪的。我還沒有最後決定嫁與不嫁呢。我們是在去飛機上認識的,當時他就坐在我的身邊,而我覺得自己這麽離開極不甘心,想著自己再也不可能迴中國,再也見不到你們,便一個人偷著流眼淚,他就坐我身邊,什麽話也沒問,就在邊上給我遞紙巾。說來也奇怪,他越遞紙巾,我越是哭得厲害,他一包紙巾都寄光了,我卻還在哭。後來,他索性說,你幹脆靠我肩上大哭一場吧。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他是公幹去美國的,而我自然成了他的隨從一樣。等他要迴國時,就問我,願意不願意迴北京來,我當然願意啊,美國再好,也是別人的國家,何況我也不懂英語,幾個字母都認不全,我呆在美國就是一個廢人。於是,我跟著他迴北京了,才知道他要娶我為妻,他的妻子肝癌,死了有幾年吧。人吧,怎麽說呢,嫁誰,不嫁誰,大約都是緣份,也大約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冷鴻雁此時似乎是在講別人的故事,聽上去很有些不可思議,可這故事卻真實在發生在冷鴻雁身上,對於她這個年齡的女人,能嫁一個將軍級人物,已經是撞了大運的人。她至少如此認為,這樣的大運不比鄧文迪當年撞上默多爾小多少,所以,她不想錯失掉。將軍夫人啊,這在全中國也是少之又少的稱謂,她為什麽要錯過呢?

    姚海東也沒想到冷鴻雁居然會撞上這麽一個人物,他還是不確定地問:“我們中午要見他嗎?”

    “是的。我想讓你們先給我參考一下,我也對他講了,我要帶兩個朋友考驗一下他,你們認可了,我才可以和他結婚。畢竟我和他兒子年齡相差不了多少,盡管家裏的法拉利車允許我開,但畢竟不是我的。不結婚,我在他家也就是一個外人而已。而且,我還不知道披上婚紗是什麽感覺呢。作為一個女人嘛,誰不渴望有披上婚紗的一天呢。”冷鴻雁此時完全放開了,似乎要把她的另一位徹底介紹給姚海東和劉立海。

    姚海東倒是興奮起來了,他馬上要麵見一位將軍,這對於他來說,不僅是冷鴻雁的信任,更是冷鴻雁的刻意而為之,從冷鴻雁的口氣中,他已經知道,冷鴻雁是決定要嫁給將軍的,之所以把將軍介紹給他們認識,也無非給他們搭個橋,引個線。畢竟將軍和政治局距離很近,而姚海東和劉立海離政治局無窮遠,將軍為他們說一句,還怕日後提撥不起來嗎?

    姚海東這個時候的思維當然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可劉立海此時,後麵全是冷汗啊。我的天啊,他昨天搞了半晚上的女人,馬上就是將軍夫人了,而他還要被夫人帶去見這個被他帶上綠帽子的男人,這種感覺和經曆,對於劉立海來說太奇怪了。這不比是宋立海,宋立海畢竟是退下去的人物,而且那個時候的冷鴻雁是單身,和宋立海沒有婚姻,現在冷鴻雁就要正式地成為夫人級人物,而他呢?一不小心中,睡了這位夫人,而且照片還在夫人手裏。

    這件事太搞了,對於劉立海來說,吃驚和恐懼同樣強烈地存在於他的身上,可他還不能讓姚海東看出什麽問題,還不能讓姚海東明知道,昨天晚上,他還和冷鴻雁肉搏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還需要準備什麽嗎?”姚海東這個時候說話了,這麽大的領導,他這個小小的秘書長又算得什麽呢。

    “吃過早點,我帶你們去家裏吧,他上午有個重要會議,開完會後,就會迴家的。家裏有保姆在準備中午的飯,我帶你們見他,還有一個目的,我想先接手佳潤公司,再尋找重新迴到官場的機會。海東,你覺得呢?”冷鴻雁諮詢地望著姚海東問。

    “部長還想迴京江的官場嗎?”姚海東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劉立海又是一驚,冷鴻雁說來說去,還是放不下她的官場。

    “是。我還是想迴京江。我在哪裏跌倒,我就要在哪裏爬起來。這件事不能急,我們得從長計策,這也是我要把你們介紹給將軍的原因了。”冷鴻雁很自信地說著,說完,目光有意識地看了一眼劉立海。

    劉立海沒敢接冷鴻雁,他認為自己在經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而這個夢的主角人物冷鴻雁,讓他捉摸不透的同時,又多了一份可怕。至少眼前的冷鴻雁,不再是幾個月的冷鴻雁,至少冷鴻雁嘴裏的跌倒,他是讓她跌倒的罪魁禍首,她還能如從前那般對他嗎?

    劉立海矛盾糾結死了。就在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瞬息萬變的事件時,他的手機響了。

    劉立海站了起來,他想去外麵接,冷鴻雁說了一句:“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非要往外擠什麽呢?”

    劉立海不得不坐下來,當著冷鴻雁和姚海東的麵按下了接聽鍵,林諾的聲音傳了過來,“劉縣長,我發現秦洪把我們的照片傳給了石書記,電腦上有這個顯示。”林諾在手機裏,急切地說著。

    “什麽?”劉立海不由得叫了起來,冷鴻雁和姚海東同時扭過頭,盯住了劉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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