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在前麵走著,聽到羅天運和朱天佑書記的對話,內心便觸動了一下,是啊,連羅天運在領導麵前也是這般小心翼翼,何況他這樣的小人物呢?雖然朱天佑書記嘴上說著不要等級森嚴,可是一到這樣的場合,官大的必定會被官小的人尊重著,討好著,也巴結著。

    馬英傑找到了軟臥車廂,他先把兩位領導讓了進去,畢竟還有旅客在上車,他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行,等兩位領導坐定後,馬英傑才把禮物一件一件塞到了床鋪下麵。

    忙完這些事後,馬英傑便緊張起來,做事的時候還好一點,這一不做事,就不知道如何麵對兩位大領導了。好在,朱天佑書記一直對馬英傑的影響不錯,望著馬英傑笑了笑說:“小家夥不錯啊,很靈光。”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旁邊,示意馬英傑坐下來。

    馬英傑哪裏敢坐在朱天佑書記旁邊啊,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很有些尷尬,羅天運便望著他說了一句:“去吧車廂的門關上。”

    馬英傑這才像是被解圍般轉身去關車廂的門,關上後,羅天運便對著朱天佑書記說:“書記,這車廂就是我們三個人,侯秘書還是挺會辦事的。”

    羅天運的話一落,朱天佑書記便接了一句說:“正南,這個小候,我可是越來越看不慣了,我倒是看中了這個小家夥,怎麽樣?我要挖人啦,正好小蘭這次也對我提過,讓這個小家夥到我身邊工作,你舍得不?”

    朱天佑一口一個小家夥地稱唿著馬英傑,馬英傑的內心真如吃了蜜一般甘甜著,嘴上卻說:“謝謝朱書記的厚愛。”說著,羅天運便示意馬英傑坐到他身邊來,這樣就解了馬英傑的圍,正要和朱天佑書記並排坐著,他當然會更緊張一些。

    “看看你們兩個,一個鼻孔出氣似的。我讓小家夥坐我身邊,他不敢,你一開口,他便坐了過去。”朱天佑書記打趣了一句。

    “書記,馬英傑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按道理來說,馬英傑跟著書記,應該是最有利的,在書記的指導和栽培下,他會更快進步和成熟起來。但是,書記,我今天發現了一件怪事,我感覺這背後有很大的問題。”羅天運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對著身邊的馬英傑說:“你去門邊看著,如果有可疑的人,你就大聲咳嗽。”

    馬英傑一聽羅天運如此吩咐自己,便趕緊站了起來,走出了車廂,並且把車廂的門關嚴了。他便坐在車廂外,很小心地聽著裏麵的談話,但是聲音顯然壓得很低,馬英傑根本聽不清說什麽,隱約之中,馬英傑感覺,吳都可能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可聽羅天運的意思,他好象不會放自己去朱天佑書記身邊工作,老板到底有什麽打算呢?

    馬英傑坐在外麵很有些不安,他很想給司徒蘭發信息,於是掏出了手機,可是一想自己馬上就要見到她了,而且羅天運有這樣的安排,一定也是司徒蘭的意思吧,這麽一想,馬英傑又把手機塞迴了口袋裏,隻是他的目光卻一刻不敢大意地四處張望著,因為裏麵的兩位領導顯然在談重要的事情。

    羅天運確實和朱天佑書記在談重要的事情,他把吳都白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朱天佑書記,而且把他的猜測也告訴了朱天佑書記,朱天佑書記聽完羅天運的話後,說了一句:“我明白,你為什麽要把外麵那個小家夥帶到北京去了,再說了,小蘭也挺喜歡這個小家夥的,大約也不會反對他留在北京了。而吳都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妙,我要秘書訂火車票的原因也是想和你好好聊聊下一步的工作問題。當初我是極力反對李惠玲去吳都的,這女人和路鑫波不是一般的關係,與其是她在吳都,不如說是路鑫波的一雙手在吳都,所以,你的猜測和擔心是有道理的。這件事,你還得多加小心。外麵哪個小家夥,看來,你得帶迴吳都去,他可以幫你應對路鑫波的這一雙手。還有,這次去北京,你得讓著小蘭一點,你們也老大小的,不要動不動就吵架。如果她沒和你吵架,我想今天的電話應該是你給我打,而不是我打給你,對吧?”朱天佑書記和羅天運麵對麵坐著,可他這麽說的時候,羅天運還是感覺尷尬了一下,可他總不能告訴朱天佑書記,他和司徒蘭曾經有過那麽一次差點幹成功的床事吧?而且這種事,無論是他還是司徒蘭都是倍加尷尬的。

    “謝謝書記的指點和批評。”羅天運客氣一番,但是內心還是很不是滋味,至少司徒蘭把他和她的矛盾直接暴露在朱天佑書記麵前,無論如何,他還是不想讓朱天佑書記知道他和司徒蘭之間的問題,這樣的問題處理不好,對於一個下級來說,也算是一種失職行為吧。何況,這中間還有一個欒小雪存在著,如果被朱天佑知道了,他還不知道如何想象自己呢。

    朱天佑書記和羅天運關著密談了好幾個小時,中途馬英傑進去給他們續了茶水,但是很快他就出來了。至於他們談了一些什麽,馬英傑聽不清楚,好在,整個談話過程,在馬英傑看來,沒有任何可疑的人來攪場子,倒也讓馬英傑懸著的心平和了不少。整個夜裏,他還是很擔心兩位領導的安全問題,雖然沒有人認出省委書記就在火車上,但是侯光華都那麽說了話,他還是要陪加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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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兩位領導終於安靜地睡了,可馬英傑一直都不敢深熟,耳朵還是留意著外麵的動作。還好,這一夜,倒也在平安之中度過了。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來的時候,火車到了北京,馬英傑還是拎著禮物,隻是這一次,他走在兩位領導的後麵,大約到了北京,兩位領導都如迴到家一般。可是當他們一走進大廳時,前來接他們的司徒蘭,看到馬英傑的那一刻,整個人怔住了。

    馬英傑看到司徒蘭這個模樣時,心裏格外緊張,難道不是司徒蘭讓他來北京的嗎?是老板讓他來北京的?這個念頭升起來的時候,馬英傑的內心如鼓點一般地敲著。他很想讓司徒蘭別這樣奇怪地看著自己啊,這兩位大領導,哪個都是能望透內心的人,她這個樣子,兩位首長很容易一下子就猜到他和她的那種無法啟齒的關係。可偏偏司徒蘭那種樣子盯了他半天,馬英傑偷偷用餘光去看老板羅天運,感覺他沒有注意到司徒蘭的變化,特別是朱天佑書記,顯然看到司徒蘭很開心的一樣,一上去就熱烈地問司徒蘭:“怎麽不讓司機來接?親自來接我們了?”

    朱天佑書記的話讓馬英傑一下子鬆馳了不少,趕緊往兩位首長身後藏,可是他的這個動作,羅天運還是瞅到了,他沒有去問馬英傑,也沒有去看司徒蘭,他也知道司徒蘭不會理他的。果然,司徒蘭一邊喊:“天佑哥哥,”一邊說:“天佑哥哥親自迴來了,我當然也要親自來接才行。”至於這個她曾經一直深愛著的姐夫哥,司徒蘭就直接忽略掉了,倒是對馬英傑,司徒蘭還是展開了一個笑臉對著馬英傑說:“馬英傑,辛苦你了。”

    馬英傑趕緊迴了一句說:“蘭姐,應該的。”就這樣,大家見麵的招唿算是打過了,隨著司徒蘭一起去了她的寶馬車。

    朱天佑書記和羅天運已經上車了,司徒蘭在幫馬英傑把禮物放在後備車箱裏,放禮物的時候,司徒蘭很小聲地問馬英傑:“你怎麽來了?”

    “老板讓我來的。我以為你知道。”馬英傑壓低了聲音趕緊解釋了一句。

    “嚇我一大跳,下次這樣的事情,你得提前告訴我一聲。今天還不知道穿幫沒有?”司徒蘭依舊很小聲音地說了一句。

    “我以為是你讓我來的,就沒多想。”馬英傑又解釋了一句。

    “你就是個豬。”司徒蘭小聲罵了一句,便把後備車箱的門關上了,徑直往架駛室的方向走,馬英傑跟著她走了兩步,便叫了一聲:“蘭姐,”司徒蘭迴頭看著他,馬英傑愣了一下,還是說:“我來開車吧。”

    司徒蘭也沒說什麽,把車鑰匙丟給了馬英傑,繞到了車子的副架駛室裏。

    一上車,朱天佑書記見是馬英傑開車,便說:“小家夥挺不錯,這個樣子,我們坐著才舒服嘛。真要讓小蘭載著我們滿北京跑,還是有些別扭的,對了,小蘭,老爺子怎麽樣?”朱天佑書記問了司徒蘭一句,司徒蘭轉過頭望著朱天佑說:“情況不好,不過他想見你們。”司徒蘭的聲音低沉了下去,一時間,車裏的空氣便很有些感傷。特別是羅天運,內心更是內疚之極,這麽久了,他忙著應付吳都的事情,也沒好好關心一下老爺子的身體,上一次生病時,醫生就說過,要特別注意。這一次,怕真的是打不過了。可他除了來看看外,還得迴到吳都去。因為彭青山給他發了信息,李惠玲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和錢光耀在一起。羅天運就有些想不明白,李惠玲為什麽要這麽做?讓村民衝擊政府大樓,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僅僅是在錢光耀麵前演一曲戲?無論李惠玲是哪一個目的,結論就是一個,路鑫波已經把手伸進了吳都,這絕不是什麽好事情。昨天他和朱天佑書記也反複聊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都要鬥法,把權力真正地從他們手裏奪過來才對,否則朱天佑和羅天運很有可能被地方官員去架空了,這樣的局麵,不是他們想要的。所以,羅天運在這個時候,還真沒有時間好好陪陪老爺子。但是他很想司徒蘭可以原諒他,給他一個道歉和解釋的機會。但是司徒蘭顯然還在計較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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