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反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說:“姐,你的背影好美啊,真象女神。”

    司徒蘭還是被馬英傑的傻話逗得“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這一笑,又像過去的司徒蘭了。馬英傑懸著的心才鬆了下來,伸出手把司徒蘭整個人摟起了懷抱裏。以馬英傑對司徒蘭的經驗而言,隻要司徒蘭肯聽他這樣的傻話,情話的話,他和她之間就算有天大的誤會和誤解,也會被他的話冰消瓦解的。再說了,他和司徒蘭之間,一切不是他的本意,從他在雲台山上和司徒蘭有肌膚之前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有去想,會和司徒蘭發生什麽。那個時候,他背著司徒蘭的時候,他沒有半點的雜念,司徒蘭就是一座女神,一座隻能看,不能接近的女神。一如他剛剛看到的司徒蘭,那影子美得讓他悸動的同時,他沒有任何的想法。隻是一種美,而這種美似乎與他無關,似乎離他很遠一樣。他沒想去占有她,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想去占有她。可是,他還是占有了她,不是讓她和自己變得如此地糾結和複雜。

    現在,司徒蘭就在馬英傑的懷抱裏,一如海邊坐著的一對對情侶一邊,他們也摟抱著,司徒蘭的身子微微地扭動了一下,不過她沒有拒絕馬英傑的摟抱,她也不想去拒絕。她從北京飛到海南,不就是幻想著這要和他摟抱地坐一迴嗎?除了這次以外,他和她還有第二次嗎?還會有第二次嗎?還能有第二次嗎?

    司徒蘭的心竟然痛了起來,海浪就在耳邊,海風就在身體的肌膚上撫來摸去的,一如男人挑逗時的撫愛一樣,那麽爽,那麽刺激

    “我愛這個小男孩嗎?”司徒蘭麵朝著大海,在內心深處問自己。這個問題,馬英傑沒有到來之前,她就一直問著,現在馬英傑來了,而她被這個小男孩摟進了懷抱裏,任由他越抱越緊,可她卻沒有半絲地掙紮。

    “我愛他?”司徒蘭驚了一下。“不,我不可能愛他。”司徒蘭馬上否定著自己的想法。可是,馬英傑的大嘴卻不由分說地壓了過來,她的嘴被馬英傑含進了嘴裏,她的牙齒被馬英傑的舌尖頑固地敲撥著,直到她不得不張開,任由他加大力量,想要把整個世界攪動一般

    司徒蘭訂的是房間仍舊是豪華套間,比馬英傑們訂的房間當然不一樣,這一晚上的消費足以讓馬英傑把海南玩一個圈圈的了。隻是馬英傑再走進去這樣的豪華套間時,已經沒有從前的那種豔羨了。對於這種外在的東西,馬英傑發現自己不再有占有和想象的空間了。這是不是算他的進步?如果這是一種進步的話,他要感激司徒蘭。是她讓他直接把這些物質的東西踩在腳下,如果他現在再迴到北京去開司徒蘭的法拉利時,馬英傑相信,他也會是一種很平淡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直如司徒蘭說的一樣,他可以有底氣傲視很多東西了。物質化的東西,一旦那麽輕易地占有時,就已經失掉了挑戰的意義和勇氣了。

    馬英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司徒蘭直接把他帶進了很高的一種層麵,至少讓馬英傑不會在想象這些豪華場景在生活中的美妙,因為他擁有過,占有過。一切的感覺不過如此而已罷了。

    馬英傑再一次直視這樣的豪華場麵時,竟然有一種無比的傷感。再豪華的地方,與他又能有多少關聯呢?再豪華的地方,似乎都是在提醒他,他和司徒蘭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有多大。這種距離,比他和欒小雪之間的距離顯然更難跨越。他和欒小雪才是一類人。

    馬英傑竟然會在司徒蘭的豪華套間裏想這個問題。

    司徒蘭一直沒有去看馬英傑的神色,也沒有一進門就往馬英傑身上撲的熱情,見馬英傑還傻站著,便指著米色的沙發對他說:“坐吧。”

    馬英傑沒有坐,而是走進了洗手間,找到水壺後,洗了一下,灌滿水燒好後,才走出了洗手間。隻是這個時候的馬英傑,已經沒有海邊上的想法了,他感覺司徒蘭有話要對他講,而且會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當然會與司徒蘭自身有關,隻是這個話題會涉及到老板嗎?隻要司徒蘭的新歡不是老板,哪怕是朱天佑書記,馬英傑也就不會有如此大的壓力和不自在了。

    馬英傑再走進外間時,司徒蘭正在抽女士煙,那麽瘦長的煙支夾在司徒蘭蔥尖一般的手指之間時,竟讓馬英傑又有一種迷惑之感。這個場麵,以及司徒蘭叨煙的動作,對他而言,太有一種誘惑力。“優雅”這個詞此時形容不了司徒蘭的神情和動作,她的整體給人一種壞到了極致的美,因為在她的身上混搭著太多的東西。她衣著一條格子布裙,配著一件與布裙極為一致的純色小外套,波浪般的卷發一泄而下,罩著那張精致而又傲氣無限的臉,看上去古樸的同時又是野性外露,再加上她把嘴唇塗得如此鮮紅,夾著細小的煙支,那種魅力,在馬英傑眼裏,真是難以去形容。她大約是在馬英傑燒開水之間,她補過妝的。整個人看上去,就是那種邪邪的,純純的混搭品。如果不是馬英傑曾經睡過她,此時此刻的司徒蘭,他是絕對不敢,也絕對不會動半點淫蕩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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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姐,”馬英傑叫了一聲,這一聲沒有任何的感情,又迴到了起點時的尊敬。

    “要來一支煙嗎?”司徒蘭指著桌麵上的煙支問馬英傑。

    馬英傑掃了一下煙支,隻是感覺這煙支挺好看的,深綠色的軟合,咖啡色的瘦長煙身,無論怎麽看都像朱古力棒。隻是如果這樣的煙支叨在男人嘴裏,馬英傑想象一定是難受極了。

    馬英傑不認識這種煙,也是第一次近距離地看這種煙。他不抽煙,當然對江南省的名煙還是熟悉的,不過那些煙全是男人為主打的。

    “來一支吧。”司徒蘭拿起茶嘰上的煙,抽出一支遞給了馬英傑,馬英傑就很有些為難,司徒蘭這是怎麽啦?怎麽這一次這麽古怪呢?但是司徒蘭已經把煙遞給了他,他不得不接了過來。司徒蘭竟然拿起了火機,隻聽見“啪”地一聲,火苗印了在馬英傑的眼睛邊緣,他隻好把煙叨在嘴上,任由司徒蘭替他點上了。

    馬英傑吸了一口,竟發現這煙很苦,不由得望著司徒蘭問:“怎麽這麽苦呢?”

    司徒蘭輕笑了一下說:“所以才讓你抽嘛。要是苦,不就對了嗎?誰又不苦呢?”司徒蘭的臉上竟然罩住了一種讓馬英傑看不懂的神色,司徒蘭到底怎麽啦?

    “蘭姐,”馬英傑叫了一聲,司徒蘭收起了笑容,把目光重新落到了馬英傑臉上,“你怎麽啦?”馬英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你覺得我怎麽啦?”司徒蘭似乎來興趣了,直視著馬英傑的眼睛,期待著馬英傑的解答一樣。

    “我感覺你怪怪的,隻是怪在什麽地方,我又說不清楚。”馬英傑實話實話,在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演戲了。入戲太深的話,遲早會傷著自己。隻是他卻要天天過著演戲般的生活,這對於馬英傑來說,總是有一股無形的糾結。其實人生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至少對於馬英傑來說,他的人生已經不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可以掌握得住的。他在海角天涯想的,與他迴秦縣,甚至是哪一天迴到吳都時想的絕對不一樣,可是無論他如何去想,無論他要有多少種改變自己的可能性,他入了官場這個圈子,他就得順應一種力量去求生。這種力量不屬於馬英傑自己,一如坐在他對麵的司徒蘭,叨著摩爾煙,如女王一般。她憑什麽在他麵前就有這種傲氣和霸氣呢?而他不想抽這種所謂的苦丁煙,還得陪司徒蘭抽著。愛,絕對不是這樣的。馬英傑猛烈地抽了一口煙,迅速吐掉的時候,如此想。

    他和司徒蘭的故事,與愛無關。馬英傑在這個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海邊夜裏,如此想著。

    “你是不是在想著,我和你是一場鬧劇?”司徒蘭沒迴話馬英傑的問題,卻突然這麽問著。

    馬英傑一驚,司徒蘭看透了他的內心深處?她真有這種眼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比老板還要狠,那麽她現在糾結什麽呢?

    “蘭姐,我沒這麽想。真的,我真沒這樣去想。”馬英傑很有些尷尬,趕緊去解釋,可是他卻又感覺自己的解釋蒼白無力一般。

    “其實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對了,就證明你成熟了,你能夠在官場走得更遠更遠。”司徒蘭輕輕地吸了一口煙,仰起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吐著煙絲,似乎一個孩子,玩著天真爛漫一般。

    司徒蘭越是這麽無邊無際,馬英傑卻越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司徒蘭到底怎麽啦?

    馬英傑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想去猜測司徒蘭的心思。可是又不敢去得罪她。正如司徒蘭自己所言,她司徒蘭的心,馬英傑操不了,也操不起。既然這樣,他能不能走呢?

    馬英傑站了起來,笑著對司徒蘭說:“蘭姐,無論發生了什麽,開心一點好嗎?我去替你放心,你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好嗎?我已經對梅潔和香香說家裏有事,明天得迴去。你呢?是留在海南,還是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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