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總,你隻管找人,其他的事情,你不要亂來啊。你要答應過安琪好好過日子的,我服你是個爺們,所以我會盡一切力量幫你,但不要言而無信。”馬英傑怕吳海坤亂,讓事情變得更複雜,趕緊在電話中警告吳海坤。

    “謝謝兄弟,我會記住你的話。”吳海坤在手機另一端稱唿馬英傑為兄弟了,馬英傑還是小感動了一下,便對吳海坤說:“知道了就好。我掛了,我會把這件事匯報給羅市長的。”馬英傑把目光投向了羅天運,同時把手機合上了。

    “心內閣的女老板香香卷款逃掉了。”馬英傑把事情簡單化地告訴了羅天運。

    “你馬上去梅潔家裏找她,她要是還在秦縣的話,香香就逃不遠的。快去。”羅天運到底是羅天運,什麽時候就會把問題看到根部去。

    馬英傑被羅天運一提示,才知道他和吳海坤都在看事情的表部,而看不到事情的根部。

    馬英傑趕緊從羅天運住的一號樓裏往外走,身後卻傳來羅天運的聲音:“隨時告訴我進展的情況。”

    “羅市長,您,您還是好好休息吧。都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可以解決的。”馬英傑轉過身,關切地望著羅天運問,他其實是一番好意,怕羅天運太累了,沒想到羅天運卻惱火了:“你覺得我會安心睡得著嗎?快去,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不會關機,隨時告訴我最新的進展情況。”

    馬英傑的好意被羅天運搶白了一通,頓時很有些尷尬,一邊說:“我知道了。”一邊快速拉開了門,向黑夜之中走去。

    馬英傑一走,羅天運又燃起了一根煙,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梅潔還在秦縣,隻要梅潔還在秦縣,香香就跑不掉的。他需要把這些資金全部歸位,歸位不了,吳都的風暴會來得更猛,更激烈。市民們才不管這事是孟成林在位時留下來的毒瘤,他們隻看眼前的問題,眼前的問題傷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會拚命的。這可是養命錢,是高壓線之內的領域,可這幫人,膽子比大像還粗,讓羅天運驚異的同時,無語之極。

    為什麽這麽多人敢碰高壓線?

    羅天運的煙一點一點地燃著,煙絲飄渺之際,他的大腦出現了空白。他得等,等馬英傑帶給他安心的消息,這消息不來,他能睡嗎?他敢睡嗎?

    沒有幾個官場人可以活得風風光光,逍遙自在的。他們哪個不是在鋼絲上走著,哪個不是提心吊膽地拿著命在玩呢?可是,欒小雪懂不了,欒小雪可能一輩子也懂不了。這一點,羅天運在這個夜裏,一樣心痛的同時,頭也大了。這個傻丫頭,第一次成了羅天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大難題。

    馬英傑在深夜裏把車子開得飛快,他急啊,這問題不是一般的大。再說了,這問題涉及到了安琪,盡管這女人對他不冷不熱,可這女人的愛卻真實而又坦誠,這一點讓馬英傑一下子原諒了安琪的所有。在這個時候,他不想再讓安琪陷入無休無止的擔心之中。找不到香香,羅天運真的大開殺戒的話,他救不了吳海坤的。他了解老板,他給過人機會,而這種機會他說得對,他隻給一次。在這一點上麵,馬英傑深有感觸,而且羅天運出牌從來都是詭秘難辯的。一如今夜,馬英傑以為老板和欒小雪會在興奮之中度過,不可能會對他講什麽,也不可能會有如此長談。可偏偏在馬英傑認為不可能之中,老板打了他的三張牌,這三張牌,哪一張都不好接啊。欒小雪的問題,馬英傑表現應著,可他太明白欒小雪啦,那個傻乎乎的女孩,她的大腦裏沒有鬥爭,沒有敵人,更不會有陷阱和防人之心。這樣的一個女孩,讓他去改變她,去值入大量的陰謀詭計,馬英傑覺得好殘酷啊。為什麽不可以讓欒小雪這麽傻乎乎地活著呢?為什麽偏偏要毀掉她的善良和單純呢?馬英傑真的很痛心。欒小雪壓根就不適合於官場的生活,是他,硬生生地把欒小雪拉了進來,現在,又是他,硬生生地要去改變欒小雪,馬英傑覺得自己真的很為難,很為難。

    夜一如既往地黑著,除了車前的探燈外,馬英傑感覺四周全是整片整片的黑,那麽直接和具體地壓了過來

    馬英傑的車終於開進了梅潔家的小區,梅潔的家在三樓,馬英傑急不可待地往上衝上了三樓,他伸手敲門,盡管他敲的聲音不大,可是在這樣的夜裏,這種敲門聲一如手機的暴響一樣,同樣令人恐慌。

    馬英傑敲了好半天,房間裏終於有人走動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誰啊?這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啊。”

    馬英傑猜想這可能是梅潔的老公,梅潔呢?難道她

    馬英傑不敢想。

    “我是梅局長的同事馬英傑,我有急事要找梅局長,能不能讓我進去說話?”馬英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的同時,變得謙遜起來。

    大約是馬英傑的謙遜讓男人放心了,他便打開了大門,馬英傑便急著問:“梅局長在家嗎?”

    “她在啊。發生了什麽了?”男人大約被馬英傑的急切嚇著了,驚訝地望著馬英傑說。

    馬英傑一聽梅潔在家,整個人鬆了下來,趕緊說:“真是對不起啊,打攪你們了。可我真有急事找梅局長,你能不能喊她起床?”馬英傑很禮節地望著男人說著,男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麽深夜找上家門而來,一定是大事。他便轉身往臥室走,剛到臥室門口,梅潔已經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

    “馬縣長來了。”梅潔淡淡地招唿了一下馬英傑。男人不由得把目光又重重地落在馬英傑臉上,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居然就是新來不久的馬副縣長。男人大多時間在外做生意,不過他和梅潔的生活大多是河水不犯井水。最近他感覺梅潔有些不對頭,才從外麵迴到了秦縣,不管怎麽說,他還是想保住這個家,畢竟有孩子牽掛著,重新組織一個家,又能怎麽樣呢?

    “你就是新來的馬縣長啊,久仰,久仰。”男人熱情起來,起身去廚房找燒開水。

    馬英傑趕緊說:“別客氣,你去休息吧。我和梅局長談點事。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了。”

    梅潔也衝著廚房忙碌的男人說:“你去睡覺吧,沒你的事了。”男人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們都趕他走,他不好意思呆下去,隻好迴到了臥室。

    “梅局長,去我的車子裏談好嗎?免得吵著你的家人了。”馬英傑誠心誠意地望著梅潔,沒有一絲的驚恐和慌亂,倒讓梅潔有些奇怪,這三更半夜而來的馬英傑,怎麽這麽平靜如水呢?不過,她還是跟著馬英傑下了樓,她擔心與江超群有關係,既然馬英傑不肯在家裏說話,肯定有難言之隱。這麽一想,她又有些感激馬英傑了,至少在為她而著想著。

    “好吧。”梅潔一邊說,一邊示意馬英傑下樓。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出了梅潔的家。

    馬英傑把車子開鎖後,梅潔也沒講客氣,徑直坐到了前坐,馬英傑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馬英傑問了一問:“需要一邊開車一邊說嗎?”

    “就這樣說吧。”梅潔把車門關上了,馬英傑也把車門關上了。頓時車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馬英傑覺得很有些尷尬,這孤男寡女的,呆在黑漆漆的車子內,總是有點那個曖昧之感。不過,馬英傑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而是急著問梅潔:“你知道香香在哪裏嗎?”

    “香香在吳都啊,怎麽啦?”梅潔疑惑地問馬英傑,黑暗中,馬英傑看不見梅潔的臉,他不知道梅潔是真不知道香香卷款而逃,還是在裝。但是話到了這個份上,馬英傑必須攤牌了,他接過梅潔的話說:“香香不在吳都,而是卷款而逃了。”

    “什麽?”梅潔一下子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結果頭撞到了車頂上,痛得她的眼淚直冒。她從來沒在防過香香,沒想到這個由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有一天會卷款而逃,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量呢?雖然說心內閣是他們這個利益小團體的大本營,可是背後的老大吳海坤不是那麽好招惹的,香香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她這樣做,不是找死嗎?

    梅潔這麽大的反映,證明梅潔確實不知道香香卷款而逃的事情,現在,馬英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他倒很有些被動和不知所措了。

    “那你知道她會逃到哪裏去嗎?現在大家都在找她,而且她把長江天下你們幾個人的股份全抵押成現金,如果長江天下不能完整地轉讓出去的話,你們挪用的社保,醫保缺口怎麽辦?”馬英傑無比憂慮地把頭轉向了梅潔,雖然兩個都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可此時兩個的唿吸都是很急切地,證明兩個人心裏都很急。

    “挪用社保醫保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梅潔這個時候已經萬分驚詫了,馬英傑既然知道這件事,那麽證明羅天運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她還是心存饒幸地問馬英傑:“老板知道這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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