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和司徒蘭已經到了雲台山,可上山的時候,馬英傑才發現司徒蘭穿著高跟鞋。“蘭姐,要不,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挖幾棵蘭草花迴來。”馬英傑體貼地問司徒蘭,對於馬英傑的體貼,司徒蘭越來越覺得很享受。她好不容易上山來了,好不容易離蘭草花那麽近,她要看看這些花生長的環境,看看這樣的香氣是什麽土壤給予的。

    “我要去。”司徒蘭固執地說。馬英傑也知道司徒蘭認定的事情,不會迴頭的。再說了,她從小在北京長大,她這樣的大小姐,哪裏見過江南的山山水水呢?他隻是擔心司徒蘭穿這麽高的鞋,會很累的。可司徒蘭要去,他也拿她沒辦法。馬英傑不得不再次接過司徒蘭的包包,背在身上,又扶著司徒蘭一步一步往深山裏走。

    司徒蘭被馬英傑扶著,竟有一種異樣的情愫迎麵撲來,她這是怎麽啦?她不是第一次單獨和男人在一起啊,流戀夜店的時候,尋歡作樂的時候,她的身邊通常不乏小男生圍著她轉,她和他們調調情,玩玩曖昧,可是他們於她而言,僅僅隻是作樂時的一種解悶工具,她從來沒有認真過,無論是他們來了,還是他們走了,也不過是煙消雲散罷了。她對這些小男人從來沒有上心過,她的心裏好象隻有她的天運哥哥。

    少女的夢,少女的情竇初開,如血液一般,總是在體內不斷地流動著,不斷地供給著身體的成長成熟到老去。可那個夢卻沒有變,可那個夢始終追隨著司徒蘭。

    不可能的。司徒蘭丟了一下頭,除了她的天運哥哥,誰也走不進她的內心。

    馬英傑倒是很認真地扶著司徒蘭走路,他沒有多想,司徒蘭就是他的大姐,就是他必須去感恩的人。

    山路越來越窄,山路也越來越不好走,馬英傑沒辦法再扶司徒蘭,他一支手在前麵分著雜草叢,一隻手牽扯著司徒蘭往山腰爬。司徒蘭已經有很久沒有爬過山,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被男人牽過,她的心倒也撲騰撲騰地加速著,她努力地地想這是爬山的原因。可是她卻又那麽樂意被馬英傑這麽牽著,難道她真的是老了嗎?

    女人如果老了的時候,就特別願意和小男生在一起。這是她在美國時,一位老大姐告訴她的。那個時候,她剛剛嫁給那位可以做父親般的美國富翁,她不認同老大姐的話。她喜歡的男人都是比她年長很多的男人呢,她認為她的同齡人都是無知者,無趣者。她就喜歡天天跟在天運哥哥後麵趕著,叫著:天運哥哥,天運哥哥。

    現在,這一刻,司徒蘭才發現原來她正在老去,原來她骨子裏也渴望如馬英傑這麽年輕活力。難怪武則天會養那麽多的麵首,而且一個比一個小,十幾歲的小男孩圍著她轉的時候,她竟然會如此開心,暢快。原來,武則天的麵首在她眼裏,不僅僅是男人,更多的是他們的幼稚,天真單純以及青春的活動。原來美國的富翁老公,看中她的不是她的才能,不是她的背景,而是她的青春,她的活動,她帶給他的那種找不迴的年少之夢。

    司徒蘭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活動著,她忘了自己是在爬山,她也根本不知道腳下的路上怎麽樣的,任由馬英傑這麽拖著往前走。

    爬了一段山坡後,就是往下的山穀,“蘭姐,你行不行啊?這下山穀比上山更難走呢?”馬英傑還是那種體貼入耳的關心聲音,還是讓司徒蘭很享受,她已經到了這裏,要是放棄,她就看不到蘭草花生長的地方了。

    “再難,我也得要去。有你帶著,怕什麽呢?”司徒蘭眯著眼睛看馬英傑,馬英傑也正看她,兩個人的眼光撞到了一起,馬英傑趕緊躲開了。這深山老林裏,再不能翻越的男女,這麽親切地走來走去,總還是免不掉想入非非。

    “靠,”馬英傑在心裏衝自己罵了一句,在司徒蘭麵前,是千千萬萬不能有半點兒女情長的。她是什麽人啊?紅二代中的公主,江山是她祖父們打下來的,他們不牛逼誰牛逼呢?

    “那我們走吧。”馬英傑壓了壓自己的心跳,繼續拉著司徒蘭的手往山穀下著。

    這男女之間,目光的對視總會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間。司徒蘭竟然在這個山裏,生出了對馬英傑區別於其他男人的情愫來。她的心開始有種不安份了,被馬英傑握著的手,有汗在往外冒著。隻是她不願意去承認,這樣的一位年輕人會走進她的內心去。她努力裝成公主,繼續和馬英傑往下穀下著。可是越來越難下的山穀任馬英傑不得不選準角度,不是拖著司徒蘭,就是整個人要擁著她,才下得下去。司徒蘭不想滋生的感情,總是在馬英傑這一拖,這一抱著騰雲駕霧地飄起來,又落下去。

    司徒蘭越來越看不清楚路,或者是她心裏根本就沒路,隻有馬英傑的手,隻有馬英傑是不時關切的話。司徒蘭的思想開了叉,而且叉到了她收不住的方向。

    前麵很滑了,馬英傑試了試,他放開了司徒蘭,小心地探了探路,可馬英傑這一鬆手,司徒蘭完全失去了意識,腳一拐,整個人歪了下去,司徒蘭開始往下滾著,馬英傑嚇得臉色灰白,他大叫著:“蘭姐,蘭姐,快,快伸出手抓樹枝。”馬英傑一邊叫著,一邊往司徒蘭滾下去的方向奔走著,司徒蘭的身子往下繼續滑著,她聽到了馬英傑的驚叫,她竟然被這樣的驚叫聲感動了,這個男孩如此關切她,又如此緊張她。她想伸出手,卻不知道往哪裏抓。她的臉,她的手被劃痛了,有血往外冒著,她竟有一股痛卻快樂的感覺,她不在乎生還是死了,不在乎要摔成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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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英傑越來越快地往下衝著,他撲了過去,把司徒蘭的身體抓住了,這一抓,兩個人竟然滾到了一起,司徒蘭卻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馬英傑,“蘭姐,別怕。沒事了,別怕。”馬英傑拍著她的後背,如同哄孩子一般。

    “哇,”司徒蘭卻大哭了起來,嚇得馬英傑趕緊鬆開司徒蘭問:“蘭姐,你可別嚇我,沒事吧?你哪裏摔傷了,我背你走,我們去醫院。”

    馬英傑真的去背司徒蘭,司徒蘭才知道自己這樣哭,會嚇著這個傻小子的。她又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傻小子。”她突然說了一句,馬英傑的臉一紅,問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你就那麽緊張我嗎?”司徒蘭逗了馬英傑一句。

    “當然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向羅市長交待啊。”馬英傑實打實地說,可這話卻讓司徒蘭極不舒服,她悶悶地說了一句:“我沒事,走吧。”

    馬英傑便去扶司徒蘭,司徒蘭邁腳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腳扭傷了,她根本走不了。

    馬英傑要背司徒蘭,司徒蘭很想不讓馬英傑背,是啊,他關心她,緊張她,隻不過是無法向天運哥哥交差,隻不過是無法向他的上司交差,而不是緊張真正的她,這人也真夠無趣的。她想賭氣不讓馬英傑背,可是她實在沒辦法走,隻好任由馬英傑背著,一扒在馬英傑的背上,司徒蘭發現她又不怪這個男孩了,是啊,她有什麽理由怪他呢?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呢。

    “蘭草花,蘭草花。”司徒蘭終於看到了蘭草花,興奮得忘了腳上的傷,要馬英傑趕快把她放下來,馬英傑也看到了,他小心地放下司徒蘭,司徒蘭整張臉便埋在蘭草花叢中,“真香啊。太香了。”司徒蘭如少女一般驚歎著,馬英傑看著,看著,有那麽一刹那間,馬英傑也有些走神,是啊,司徒蘭隻是女人,再高高在上的女人也還是女人啊。

    手機偏偏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馬英傑剛冒出來的一點情愫被掐滅了,他趕緊掏出手機,是李小梅的聲音:“李局長,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你方便和金二狗說幾句話嗎?”

    “他們還沒走?”馬英傑皺起了眉頭。

    “是啊,他們要聽到你的聲音,他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李小梅有些無奈地說。

    “讓他聽電話吧。”馬英傑說。

    “二狗哥,”馬英傑叫了一聲,金二狗一聽馬英傑的聲音,特別是一聽這一聲二狗哥,又激動起來,他語無倫次地說:“你沒事吧,他們都說你被抓走了,你是好人,你是好官,你不會騙我們的,是不是?你沒事就好,你沒問題就對。”

    盡管金二狗的聲音語無論次,可在馬英傑耳朵裏竟是那麽感動,多好的村民啊,多滿足的村民啊,僅僅隻是要求上一套收塵設備,僅僅隻是希望為下一代留下一個好的生態環境。

    “二狗哥,對不起。是我失誤了,我現在在山裏,信號不是很好,你聽著,你馬上把村民們帶走,我明天就迴秦縣,我會再想辦法的。再給我幾天時間好嗎?我一定會重新購買收塵設備的,放心,二狗哥,馬英傑說話一定算數。”馬英傑真情實意地說著,司徒蘭一直盯著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有一種堅定,也有一種質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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