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鍾離嶽,還當他重情重義,原來,也會翻臉無情。”雲方皺眉,“這小子,看樣子還不是太傻。”

    雲熙小臉煞白,可是眼睛裏恨意已經湧現。“爸爸,現在怎麽辦?綦”

    “讓我想想。”

    ……

    沈清平醒了,當他坐起來的時候,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有點兒記不清。他晃了晃腦袋,眼前,恍惚,一輛車子飛馳而來。他啊的一聲,頭痛讓他大叫。

    千夏跑了進來,這些日子,她每日都守在這裏。

    “小平子!”看到那個坐在床上已經醒來的人,千夏驚喜地叫了一聲。

    沈清平看到眼前已經消瘦許多的女孩兒,他的眼神凝滯在她的臉上,“夏夏?”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秉。

    千夏又是喜又是憂地說:“小平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高興得說話帶了哭音。

    沈清平說:“這幾天發生了什麽?鍾哥他怎麽樣?”

    “他已經沒事了,現在在公司替你處理工作。”千夏激動地說。

    沈清平鬆了口氣,“他沒事就好。”

    千夏說:“我打電告訴他你醒了。”

    沈清平說:“別。”

    “怎麽了?”千夏意外。

    沈清平說:“我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千夏笑了,“小平子,你醒了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還要怎麽麵對他呢?”

    “可是我以前那樣對他。”沈清平很難為情。

    千夏說:“他不會怪你的,你們是好兄弟,永遠都是。”

    她笑嗬嗬地,眼睛裏含著淚珠去撥打鍾離嶽的電話。

    “哥哥,小平子醒了。他在找你呢!”千夏難以抑製心頭的喜悅,說話的聲音都發顫。

    鍾離嶽怔了一下,他似乎難以相信,千夏的話是真的,好半天才說:“是真的嗎?他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千夏的眼淚流下來。

    “一會兒我去看他。”鍾離嶽掛了電話。

    千夏又打了電話給葉明川,葉明川好半天才接,好像有些煩心,電話裏語氣有些生硬,“喂?”

    “葉伯伯,我是千夏,小平子醒了。”千夏說。

    葉明川心裏的煩躁在一瞬間化成了驚喜,“真的嗎?我馬上過去。”

    千夏掛了電話沒有多久,葉明川就來了,他激動地把沈清平摟進了懷裏,“小平子,我的兒子,你總算是醒了。”

    葉明川與他的妻子,隻孕育了一個女兒,他很是疼愛沈清平,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此刻激動萬分。

    鍾離嶽在半個小時之後趕來了,他的腿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一陣風一樣掠過千夏的身邊,奔到床前,“小平子!”

    “鍾哥!”

    沈清平與他的手握在一起。

    這是他們這五年以來,第一次這樣心無介蒂地相見。多少恩怨情仇都在鍾離嶽舍生救下沈清平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那兩兄弟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千夏心裏感動極了,他們能夠和好如初是她心裏最大的安慰,而葉明川,也笑了笑。

    這時,陳波走了進來,一臉急色,“鍾哥,不好了。小瀚被雲方掠走了。”

    千夏當時倒吸一口涼氣,“小瀚!”

    她急得抓住了鍾離嶽的衣服,“哥哥,怎麽辦呢!”

    “別急。”鍾離嶽穩定下心神,對陳波道:“你過來。”

    陳波俯耳過來,鍾離嶽貼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陳波便匆匆地走了。

    千夏一臉惶惶不安,“哥哥,小瀚會不會出事?雲方是不是要殺了他?”

    “別怕。”鍾離嶽安慰惶惶不安的千夏,“不會有事的,雲方不敢傷他。”

    他摟了一下千夏的肩,“我先出去一趟。”

    他說完匆匆地就走了。

    身後,沈清平想從床上下來,但是葉明川攔住了他,“你才醒,別亂動!”

    沈清平急道:“小瀚被抓走了,我怎麽呆得下去?您別管我,讓我去看看!”

    葉明川按住他的肩,“你別鬧了,鍾離嶽會有辦法的,他會把小瀚救出來的。”

    沈清平被葉明川按著動不了,而千夏卻不能忍受這種強烈的內心煎熬,她跑了出去。

    “夏夏!”沈清平再也呆不住了,撥開葉明川的手就邁下床去,但是還沒走兩步,就摔倒了。

    他昏迷了那麽久,身體極虛,根本沒有力氣行走,葉明川哎了一聲,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小瀚是在從幼兒園出來時,被雲方的人截走的,負責接送小瀚的鍾家司機慌慌忙忙地跑到醫院告訴陳波,陳波又告訴了鍾離嶽,而此

    刻,鍾離嶽已經在車子上,他在給雲方打電話。

    “你想做

    tang什麽?別拿小孩子說事,有事衝著我來。”

    雲方哈哈大笑,“鍾離嶽,你也有擔心的時候?嗬嗬嗬嗬,你放心,小瀚在我手上,但是你沒有出麵澄清癌症事件之前,他都得在我手裏。現在我可以保護他平安,時間久了,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鍾離嶽的心髒失了節奏的亂跳,他緊緊地捏住了手機,十幾分鍾後,他已經走進了雲方所在的酒店。

    雲方氣度威武地坐在包間裏的主位上,兩旁各站著兩個保鏢樣的男子,他們都神情嚴肅,冷冰冰地目視著鍾離嶽。

    鍾離嶽在雲方對麵的位子上坐下,神情不怒自威。

    雲方說:“鍾離嶽,你總算是到了。”

    鍾離嶽唇角勾起,幾分不屑,“雲方,你一把年紀的人,綁架一個小孩子,真是有失/身份。”

    雲方渾不在意地一笑,“鍾離嶽,許你找人汙陷雲氏,就不許我綁架你兒子?告訴你,你要是不在三天之內出麵澄清事情的真相,你兒子缺個胳膊少個腿的,我可管不了啊!”

    鍾離嶽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你敢動他一下,你試試看,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的寶貝女兒,走著出門,橫著迴來。”

    鍾離嶽不屑地站了起來,雲方大驚,“你把雲熙怎麽了?”

    “我沒把她怎麽,我隻是讓陳波把她請到我家裏去了。”

    鍾離嶽的唇角勾出幾分笑意,邁開步子離開了。

    雲熙半個小時之前,還在美容院裏,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她的全身精油按/摩服/務,可是按/摩還沒有做完,屋子裏就闖進了幾個人,那幾個人各個身材強悍,麵容冰冷,一進屋就讓給她做按/摩的女孩兒躲開,那女孩兒被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嚇壞了,縮著身子躲到了牆角。

    陳波把一條白被單扔到了雲熙身上,她的果體被蓋住了。

    “馬上把衣服穿上!”

    陳波神情冰冷。

    雲熙有點兒哆嗦,但還是質問道:“陳波,你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我管你是什麽人!”陳波麵無表情。隻把一把刀子對住了雲熙的喉嚨,“快點穿衣服跟我們走!”

    雲熙心一慌,她哆嗦著去撿自己的衣物,等她把衣服都套上了,陳波便把她推了出去。

    雲熙不得不心驚膽顫地跟著他們出來。

    陳波走在雲熙的身後,兩旁和前麵各有一個黑衣男子,雲熙想跑都跑不掉,隻得心懷不安地跟著他們出來了。陳波把她推進了車子裏,然後開走了。

    鍾離嶽從酒店裏麵出來,打開了車門,他看到副駕駛位處,心情極度不安的千夏。

    “怎麽樣了?小瀚呢?”千夏問。

    “他不會有事。”鍾離嶽伸臂摟了她一把,他感受到了她雙肩的抖動。他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別怕。我不會讓小瀚有事的。”

    千夏渾身都在哆嗦,忍都忍不住,她哆嗦著唇角說:“小瀚要是有事,我就不活了……”

    鍾離嶽摟緊了她,“我說過了夏夏,他不會有事,相信我,如果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我就不叫個男人了。”

    千夏被他安慰著,可是心裏仍然難掩害怕,她的眼淚簌簌地掉。離開的那五年,她從沒有打聽過兒子的消息,也沒有迴去看過他一眼,是因為,她覺得他會過得很好。生活無憂,一個年輕有為的父親,優越的生長環境,還有處處對他好的陳波。

    可是現在,自從幾個月前與兒子的第一眼相見,她便知道,她再不可能扔下他。再不可能看著他受冷落,可是現在,他被雲方綁了去,千夏對著那未知的後果,害怕不已。

    “夏夏,相信我。”

    鍾離嶽把她納入了懷裏。

    千夏在他懷裏呆了好半晌,鍾離嶽才把她鬆開。他開著車子載著千夏迴了家。

    雲熙已經被帶過來了。此刻就在雲家的大廳裏,雙手雙腳都綁著,綁在一把椅子上,嘴裏還塞著一塊手帕。

    千夏還未進屋,就感受到了一種未知的異樣氣息。她邁步進了客廳,才看到那綁在椅子上的人。

    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熙哪有受過這種對待?從小都養尊處優,即使在法國的那幾年,身邊也有好幾個人伺候著,迴國後,又被鍾離嶽保護得很好。被人連個重話都沒話過,更別說這樣被五花大綁的在椅子上。

    見到鍾離嶽和千夏進來,她那被堵住的嘴開始發出唔唔的聲音。雙眼往前凸著,目眥欲裂。

    “哥哥,她怎麽會在這兒?”千夏扭頭問身旁的人。

    鍾離嶽道:“他父親綁了我們的兒子,我隻好綁了他的女兒。”

    千夏道:“那要是他不在意呢?

    鍾離嶽道:“不會不在意,雲方就這麽一個女兒,寶貝得很。”

    千夏聽了,火氣衝出胸口,她走到雲熙的麵前,照著雲熙的胸口踹了兩下,“雲熙

    ,你們這一家子強盜!”千夏最最厭惡雲熙那虛偽的嘴臉,現在更因為他父親綁了小瀚的緣故,對她恨之入骨。

    “夏夏!”鍾離嶽拽住了她。

    千夏被鍾離嶽拽開了,她看到雲熙憋得通紅的臉,似乎是要把眼睛瞪出來,更似乎在罵她,但是鍾離嶽對李嬸說:“帶千夏小姐上樓去。”

    “不!”千夏吼了一嗓子,一把推開了李嬸。

    “鍾離嶽你想把我支開,你來跟雲熙溫存嗎!”

    鍾離嶽被千夏這突然衝出口的質問給問愣了。反應過來,他眼神流露出無奈,走過來,攬了她的肩道:“走,我跟你一起上去。”

    他攬著不依不饒的她上了樓。

    千夏憤憤地推開了他,接著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鍾離嶽,你滾開點兒!雲家喪心病狂,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告訴你,小瀚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鍾離嶽那火辣辣的臉龐急劇地抽搐起來,他知道,她顯然又是誤會他了。“夏夏,小瀚在雲方那裏,我們不能傷害雲熙!”

    千夏怒吼:“要是沒有你,小瀚也不會被他們綁走!”

    鍾離嶽語塞了。

    千夏卻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再也呆不住了,“雲熙,她的命能跟我兒子的命一樣嗎?她是個賤人,死不足惜,可是我兒子不行!”千夏對著鍾離嶽怒吼,“我兒子不能死!他的命不是雲熙可以比的!”

    千夏失去理智了,心愛的兒子在雲方的手裏,被人控製,而她卻隻能這樣毫無辦法的站在這裏,而鍾離嶽,他不去想別的辦法救兒子,卻讓仇人的女兒,安然地呆在樓下。

    千夏不能忍受了。

    她吼完了,拔腿就往外麵走。

    但是鍾離嶽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夏夏!”

    “你滾開!”千夏對著鍾離嶽的腿就是一腳。她穿著皮靴,那一腳著實是疼,鍾離嶽嘴唇抽動,一把將毫不安分的千夏扯了過來,“伊千夏!”

    他叫著她的名字,焦灼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兒子被他們抓起來,我比你還要急!”

    他瞪視著她的眼睛,“但是你也要冷靜一點兒,蠻幹不是辦法!”

    千夏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別跟我說蠻幹!我要救兒子,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

    鍾離嶽胸口又吃了她一拳,他不擔心自己胸口疼,他卻攥住了她的手腕,“夏夏,手疼了吧?”

    他深蹙了眉,滿眼的憂慮,千夏這才感到手指,手背、甚至手腕都折斷了似的疼。

    她攥緊了自己的手,恨恨地掙開他,“別在這裏假腥腥的!鍾離嶽,我兒子要是有半點閃失,我一輩子跟你沒完!”

    鍾離嶽滿臉無奈和心疼地看著千夏走進臥室,啪地關上了房門。

    雲熙剛剛被千夏踹了兩腳,嗷嗷叫著,嘴裏的手帕都吐了出來。

    “鍾離嶽,你真狠!你竟然這樣對待我!”

    她在樓下嘶啞著嗓子大聲地喊著。

    鍾離嶽從樓梯上走下來了。

    他一雙深眸射向那個目眥欲裂的女人,雲熙又罵道:“鍾離嶽,你把我放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都忘了嗎!”

    鍾離嶽走過來了,深色的西裝,襯著英挺的身材,明明英俊儒雅,卻眼中如淬了冰。

    “你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對你足夠好,就連你背著我,跟著別人懷了孕,我都不曾揭穿你。”

    他在一個屬下拉過來的椅子上坐下了。

    伸手指彈了彈褲子上一點褶皺。這才慢條斯理地道:“現在,我們就把‘你對我的好’都說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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