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子處微涼,是他的手指已經滑到了她v字型的領口,千夏心髒又是一緊。他的目光就凝刻在她的臉上,可是他的手指卻從她的領口,緩慢地爬了進去。

    他的指腹貼向了她隱秘處的肌膚,千夏身子一抖,手指已經攥緊,又忽然間抬起來,手裏的東西按在了鍾離嶽的嘴上。鍾離嶽一怔,一股異樣的味道已經竄進他的鼻孔,瞬間讓他暈眩起來。他晃了晃頭,企圖讓自己清醒,可是神智卻越發迷惑。

    “你……”他手指著伊千夏想說什麽,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藥力就發作了,他的身軀歪倒了下去糌。

    浸泡了一夜藥水的手帕果真不同凡響,鍾離嶽被迷暈過去了。千夏用一床被子把他蓋住,把手帕丟進了衛生桶,衝進浴室去洗了手,然後換上自己的衣物,佯裝鎮定地走了出去。

    陳波在樓梯處遇到了千夏,他疑惑地問她:“你上哪兒去?”

    千夏鎮定地說:“鍾先生睡著了,他嫌我煩,不讓我在他身邊打擾他。”

    她說得若有其事,鍾離嶽也確實有不喜歡被人打擾的習慣,陳波神情間寫著幾分疑惑,但卻沒再問什麽,繼續往樓上走去。

    千夏下了樓,飛快向門口奔跑。

    “請開下門,鍾先生讓我迴家去取點東西。”到了門口,千夏故做淡定地對門衛說楮。

    門衛看了看她,疑惑地把門打開了,千夏一出了鍾家,便向前飛跑起來。

    她來到沈清平所住的地方時,沈清平才下班迴來沒多久,把門打開,看到千夏便一怔,千夏卻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平子,我自由了,姓王的不會再為難我了,鍾離嶽把錢替我還上了。”

    “真的?太好了!”沈清平抱住她,也高興地說:“我就說嘛,鍾哥那麽疼你,他不會不管你的。”

    千夏隻抱著他,沒有應聲,鍾離嶽是念了舊情,還是真的隻想讓她做他的情/人,她也分不清,不過還好,她用一塊手帕讓他睡著了。

    千夏嘿嘿地笑著,跑進了沈清平的房間,“我自由咯,我自由咯。”這些日子躲躲藏藏,心驚膽顫的生活終於結束了,千夏心花怒放。

    沈清平也跟著高興,他隻當是鍾離嶽念及舊情幫了千夏一把,卻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約定。

    “好了,別美了,我們去炒個菜慶祝慶祝。”沈清平拉了千夏的手。兩個人來到工地附近的一處小吃店。

    隨意搭起來的

    店麵,來個牆壁都沒有,幾張簡陋的餐桌,坐滿了來吃飯的工友。

    沈清平要了一瓶啤酒,兩個炒菜,然後一起拎迴了住所。屋子裏熱,兩個人就在門口的台階上,用台階當餐桌,圍著吃了起來。千夏從來不知道快樂原來可以這麽簡單,原來慶祝快樂的方法也可以這麽簡單,她和沈清平吃得津津有味,這一段時間所有的煩惱和不快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這一晚上,千夏仍然住在沈清平這裏,轉天早晨,沈清平上班,千夏去二嬸家看望了王素夢。二嫂對千夏很是刻薄,“告訴你啊,我們沒義務替你照顧母親,找到住的地方,趕緊把她弄走!”

    千夏連連答應,“等我安頓好了,會立刻過來接媽媽的。”

    王素夢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她不得不耐心地哄她,“媽媽啊,等夏夏找到了工作,有錢租房子了,會立刻把媽媽接過去的。”

    千夏哄了半天,王素夢才鬆開了她,這個已經瘋了的女人,腦子裏的一點意識也就隻有這個女兒了。

    千夏很難過,她想,等她找到了工作,賺到了足夠的錢,一定先把母親接到身邊來。

    轉天清早,沈清平去上班了,千夏把他昨天換下來的衣物都給洗了。她從小出生豪門,身邊有保姆伺候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了父母的倚仗,沈清平,就成了她最最依賴的人了。

    她洗完那幾件衣服,手臂就酸得快抬不起來了。

    把衣服掛起來,她就從住所出來了。

    四周都是在建工程,幾輛工程車依次駛過去,對麵的那幢建了半截的大廈便是沈清平工作的地方了。她手搭涼棚向那邊觀望,依稀看見一道熟悉的影子,他站在五層樓的地方頭戴黃色安全帽,正忙碌著。

    眼前有輛車子駛了過來,擋住了千夏的視線,千夏望過去,呆了一下。

    那是鍾離嶽的車子,千夏眉頭一緊。

    她這才想起來,這裏的工程原是沈氏的,而沈氏現在,連同伊氏一起,早已劃歸到鍾離嶽的名下。

    鍾離嶽從車子裏下來了,修長的手指往上托了一下墨鏡,一種與生俱來的帥氣與深沉透露出來。

    千夏想到那晚用藥/迷/昏他的事情,心裏一陣緊張。

    鍾離嶽走了過來,手裏捏著一塊手帕,陰陽怪氣地說:“伊千夏,用藥/迷/昏我這種手段都用出來了,你說我得怎麽樣疼你呀!”

    千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對付你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手tang段。”

    鍾離嶽唇角一勾,笑了起來,可是下一刻,他捉住了她的手腕,“伊千夏,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幫你擺脫王龍的糾纏,你做我三個月的情/人。”他扣緊了她的手,眸光咄咄泛出一抹危險的意味。

    千夏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鍾離嶽,你說我們有約定,約定在哪兒啊?有合同嗎?嗯?合同在哪兒啊?”她伸出那雙白皙嬌嫩的手,揚眉吐氣地跟他要合同。

    鍾離嶽被她的話一下子噎住了。

    千夏哼了一聲,轉身便走了。留下鍾離嶽站在那裏,一臉青白變換。

    沈清平迴來的時候,千夏高興地告訴他,“小平子,我有工作了。”

    “什麽工作?”沈清平驚訝地問。

    千夏笑嘻嘻地說:“發傳單。”她把腳下厚厚的一摞房地產宣傳單抱了起來,“諾,這就是我的工作。

    “明天一早我就上工了。”她顯得很興奮。

    沈清平有點兒哭笑不得。

    轉天一早,千夏就抱著那摞宣傳單出發了,她站在十字路口,給因為紅燈而停下的車子發放傳單,有的人很客氣地跟她索要,有的人則很厭惡地趕她離開。

    千夏都陪著笑。

    她曾是豪門千金,曾經有過花不完的錢,可是現在她一無所有,她不能不用自己滿腔的熱情去發放這些傳單。

    “先生,最新樓盤,首付隻需二十萬。”當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前麵停下時,她拿著一份傳單過去敲那人的車窗。

    深色貼膜的車窗徐徐打開了,鍾離嶽英俊的臉龐露出來,他墨鏡遮著麵,一種英凜的氣息從墨鏡後麵的眼睛裏射出來。

    千夏呆了一下。

    怎麽會是他!

    手拿著傳單,可是她僵在那裏了。

    鍾離嶽的手伸了過來,把傳單拿過去了,他歪頭看了看廣告的內容,又把傳單從窗子給丟了出來。

    “伊千夏,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阻礙交通。”

    千夏眨了眨眼睛,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是交警,管我做什麽!”她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兒,然後轉身去給身後的車子發傳單去了。

    鍾離嶽的眸光落在她的後背上,她穿著淺黃色t恤,藍色短褲,邊發傳單,邊偷空用手指揩一下額角的汗珠。

    這大暑的節氣裏……

    鍾離嶽把車窗合上了,車子往前駛去。

    千夏的工作,薪水是日結,這個讓她很高興,她拿著那辛辛苦苦得來的四十塊錢薪水,高高興興地來到沈清平所在的工地,花兩塊錢買了兩根冰棍,自己吃一根,另一根拿著去給沈清平。遠遠地,她就看到沈清平在綁鋼筋。

    千夏舉著冰棍喊了一聲,“小平子!”

    沈清平聽見喊聲便扭頭望了過來,千夏跑了過去。“諾,給你的。”她把手裏沒有拆開的那根冰棍遞給沈清平,沈清平一臉的汗水,接過,拆開包裝,咬了一口,說:“真解暑!”

    千夏嘿嘿一笑,美美地看著他吃,“這可是我的第一份薪水買的呢!”

    看她那孩子氣的樣子,沈清平笑了笑,說:“等著啊,等我發了薪水,我請你吃大餐。”

    “嘿嘿……”千夏開心地笑起來。

    鍾離嶽在幾個工地負責人的陪同下,正在巡視現場,此刻看到前麵那樣子開心而親密的兩人,他微微皺了眉,“工地是什麽人都可以進的嗎?你們是怎麽管理的!”

    他衝著身旁的人發了火。

    身邊的負責人臉上出了汗,“我馬上去趕她走!”

    他匆匆地向著千夏和沈清平的方向走過來,“喂,這裏是工地,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趕緊離開,喂,說你呢!”

    他邊走邊對著千夏惱火地喊。

    千夏吐了吐舌頭,她也是這時才看到十餘米外眾人陪同下的鍾離嶽,他一身西裝,頭上頂著一頂黃色安全帽,一臉嚴肅。

    “快走吧,這裏不允許外人進來。”沈清平對千夏說。

    千夏道:“那我走了啊,再見。”千夏轉身便跑開了。

    沈清平的目光這才望向鍾離嶽,鍾離嶽也在看他,沈清平移開視線,走向自己的工作崗位。

    工地負責人對著鍾離嶽連連認錯,“是我管理不嚴,下次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鍾離嶽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讓他迴家。”

    “啊?”負責人愣了。

    千夏一路跑迴了沈清平的居所。關上門,她又把那幾十塊錢掏出來看了看,心裏美滋滋的,雖然這錢賺得辛苦,但卻是自己第一份勞動所得呀!

    沈清平迴來時,神情鬱鬱的,千夏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就那麽一個人躺下睡了。

    千夏擔心琢磨了一個晚上,早晨起來時,她看到沈清平又向工地走去了。千夏跟在後麵,一路走了過去,她看到沈清平正懇求著昨天吼過她的那個經理。

    “李經理,求你讓我迴來工作吧,我沒有別的本事,隻能在這裏賺口飯吃了。”

    沈清平一臉的誠懇和焦灼。而那個李經理,也是原先沈氏的一員,可是此刻露出為難的表情來:“沈公子,實在對不起呀,是大老板讓您離開,不是我讓的呀……”

    千夏這才知道,沈清平因著她的緣故,被辭退了。

    千夏心裏一股火冒上來,鍾離嶽竟然無情到這般地步,連發小的一碗飯都不肯給嗎?

    一發完手裏的傳單,千夏就坐著公交去了鍾離嶽的宅子。

    傍晚時分,暮色灑在鍾家古樸幽深的院子裏,裏麵看起來很是冷清。

    “鍾離嶽,你出來!”

    千夏的腳,踹那大門。

    “你出來!你出來!”

    可是踹了半天喊了半天,那宅子裏都沒有半分動靜,千夏心裏火更盛,又大喊了一聲:“鍾離嶽!”

    “幹嘛?”耳旁傳來淡淡的,慢條斯理的聲音。千夏猛地扭頭,這才發現鍾離嶽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過來。他一身得體的西裝,身形修長而儒雅。

    千夏瞪著眼睛,“鍾離嶽,你公報私仇!”

    “我怎麽公報私仇了?”鍾離嶽慢條斯理地問。

    千夏道:“你為什麽辭退平哥,他犯了什麽錯?”

    “他工作時間談情說愛。”鍾離嶽走近了一步,神情淡淡的,好像並沒有因著她的質問而惱怒起來。

    “不是的!”千夏立即辯解,“我們沒有談情說愛,我隻是給了他一根冰棍!”

    “哦。”鍾離嶽平靜地注視著她的眼睛,“那就算我公報私仇好了。”

    千夏立時被他的這句話給噎住了,“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眼看著她那一張蘋果臉迅速地漲紅了,鍾離嶽的心頭卻有一種愉悅感升上來,他不由勾起了唇角,眼神中更帶了幾分輕蔑。

    那修長的身形轉身要走,千夏氣得一腳踢了過去。

    鍾離嶽膝蓋部位一疼,暫新的黑色西褲上留下了她的腳印,他隻彎身,輕輕地拍了幾下,而千夏卻氣唿唿地扭頭走了。

    她迴來時,沈清平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發呆。千夏

    呐呐地喊了一聲,“小平子?”

    沈清平抬頭,對她扯了扯唇角,“迴來了。”

    “嗯。”

    千夏在他身旁坐下。

    “小平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丟了工作。”

    沈清平卻輕輕笑了笑,“不怪你,怪隻怪我們的父悲,是他們見利忘義,所以才有後輩的反目成仇。”

    千夏看到了沈清平眼角的滄桑和無奈,還有深深的感傷,心裏難過無比。

    鍾離嶽進屋之後,在父母的遺像前,上了一柱香,他的深眸,凝視著照片上的中年男女,慢慢地流露出濃濃的感傷。

    千夏一早上站在路口分發傳單,暑熱的天氣,讓人心浮氣躁,她不時,伸手揩掉額頭滲出來的汗珠。

    “先生,來份廣告看看吧,最新樓盤……”千夏舉著一份廣告單那嬌小的身影在揮汗如雨的街頭,快速地穿梭於車輛中間。

    一輛白色的車子隨著紅燈停下,江毅臣打開了車窗,衝著千夏喊了一句:“小妹妹,過來”

    千夏迴頭一瞧,但見一輛白色的車子裏探出江毅臣的頭來。

    “做嘛?”千夏問。

    江毅臣摘下墨鏡,唇角勾起笑容,“你幫我個忙,我介紹份工作給你。”

    “什麽忙?”千夏問。

    江毅臣道:“做我一天女朋友。”

    江毅臣,江氏集團創始人唯一的孫子,不久前從法國迴來,感情上,似乎是空白。

    這是伊千夏所了解到的江毅臣的全部信息。

    “我答應你,但你要答應也幫我這個哥哥找份工作。”千夏指著不遠處也在發傳單的沈清平說。

    江毅臣笑嗬嗬地說:“成。”

    轉天的一早,江毅臣就把車子開到了千夏所住的地方,那時,沈清平已經去發傳單了。千夏隨著江毅臣上了車子,江毅臣載著她去商場從頭到腳地把她包裝了一番,然後往著江家大宅駛去。

    今天的江家大宅裏很是熱鬧,因為江老爺子正在為他的寶貝孫子舉辦一場party,party的目的,就是在眾多千金名嬡中,為江毅臣覓一份良緣。

    千夏從車子裏就看到了眼前一片豪車雲集的情形,這樣的情景在她的成長裏,從來都不缺。她跟著江毅臣下了車子,江毅臣很紳士地把手臂伸過來,千夏會意,輕輕挽住了。

    “我真的隻要按

    著你說的做就行嗎?”千夏進屋之前有些不安地問江毅臣,江毅臣說:“是。”

    但是千夏忽略了她的出現所帶來的轟動效應。而且,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個party上,見到鍾離嶽。

    “下麵有請江公子來挑

    選他的舞伴。”party的主持人大聲宣布,珠光寶氣的名門佳麗們,便都露出翹首以待的神情。

    江毅臣卻把手,伸向了不遠處一身白裙,淡雅恬靜的年輕女孩兒。

    “千夏小姐,能請你跳個舞嗎?”

    很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全場一片寂靜。

    “是誰把她請來的?”在場的女人們紛紛氣得交頭接耳,“一個沒落千金,竟然也來參加江家的party,真不知羞恥!”

    千夏神情淡定而從容,從豪門千金一夜之間變成一無所有的平民女子,所有的落差,她都已經適應了。

    她恬笑著,走向江毅臣。俏皮的丸子頭,圓圓的臉蛋,水靈靈的眼睛,一襲純淨的白裙,像是天上下來的俏皮精靈。

    鍾離嶽也愣了一下。

    想不到,江毅臣竟然會把伊千夏拉過來當擋箭牌。而她,竟然來了。

    江毅臣拉住了伊千夏的手,一雙燦爛的眼睛裏流露出深深的笑意,他動作優雅地牽著千夏的手走進了舞池。

    一場探戈跳得酣暢淋漓。江毅臣攬著千夏的腰,兩人的配合很是默契,千夏的一條腿盤在他的腰上,白裙如蝴蝶蹁躚,江毅臣抱著她旋轉,那動作帥氣漂亮,讓人驚歎。

    男人們爆出叫好的聲音,女人們那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鍾離嶽皺了眉。伊千夏從小就喜歡跳舞,恰恰、倫巴、鬥牛各種舞,她樣樣精通。他看著那兩人一個漂亮的收尾結束了那個舞蹈,他的眉宇間滲進幾分陰沉。

    江毅臣拉著千夏的手從舞池走出來,千夏看到江家老爺子氣哼哼地起身走了。江毅臣便一笑拉著千夏的手走向了鍾離嶽。

    他拾起旁邊一杯酒說:“這個,法國莊園的藏品,味道不錯的,你嚐嚐。”

    鍾離嶽也拾起了一杯,品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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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還有哦,兩萬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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