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鍾山,燭龍幽幽。


    鍾山本為女魃鎮守神山,此山終年野火燎原。


    非神火之主不可居,姬素兒和沈菱嬌軀猛然一顫。


    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進神念,宛如眼前站著一個淒美的青衣女神。


    一個極其狗血的故事,似要兩女占據腦海。


    “素主母,菱主母,你們猜測的完全正確。”


    “祖母遇到祖獸前兩人還是人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萬物皆相生相克,相互排斥又相互吸引,祖獸本是無上水龍,自然一開始遇到祖母的萬古火曦就大打出手,隻不過成千上萬年的爭鋒中,兩人終究在赤水南北許下彼此的承諾……”


    太古父獸垂首娓娓道來,講述那個悠久的故事。


    “太古鍾山一開始是異獸燭龍所在的神山,燭龍本是鍾山之神,人首蛇身赤色皮膚,唯有鍾山冰潭可以令得燭龍不至於暴走,燭龍天生身長千丈,赤地千裏!”


    “燭龍非是太古龍淵所剩的太古龍族,誰也不知道燭龍何時出現又何時成為孽龍一族!”


    “大概是祖母不在現世的原因吧,這個世界唯有祖母女魃火曦可以壓製太古燭龍的赤火。”


    “燭龍左右雙眼皆不相同,左眼為赤睜眼為白晝,右眼為水幽閉眼為暗夜,唿則熱吸則寒,太古神界喚作鍾山赤尾山神,又名燭九陰,燭陰!”


    父獸建馬聲音變得低沉,有些難以自控。


    “建馬那燭龍,是否視為晝,瞑為夜,唿為冬,吸為夏,息則狂風,不飲,不食,不息可達千萬年?”


    “難道是蝶姐姐口中那條燭九陰?人首蛇身赤膚,居鍾山下,西山海北,赤水背北山尾那條異龍?”


    “燭九陰口銜火燭,日安不到,燭龍何照?”


    “或許燭龍心中藏著秘密,不過是在等待青衣女魃真正的火曦再度現世!”


    姬素兒靈光乍現,下意識脫口而出。


    “素兒,太古神界或許還有別的火神。”


    “隻不過建馬口中的火神,是小辰身上天生火曦的來源。”


    “萬年前那場大戰,或許一切秘密都藏在小辰一個人身上罷了。”


    沈菱輕輕拍了拍姬素兒後輩,嘴角鮮血依舊四溢。


    顯而易見,兩女聆聽建馬話語的同時。


    身在大千帝界龍刹武山的沈辰,根本沒有停下殺戮的腳步。


    白晝不來臨,沈辰就不會停下無止境的殺戮。


    “蝶姐姐曾言,蒼武野史記載鍾山天女天生火曦神體,常著青衣,歌聲婉轉飄零,沒想到竟然是太古神界鍾山的女神女魃!”姬素兒突然渾身彌漫佛光,一雙慧眼猛然睜開,“難道……”


    “祖母馴服燭九陰那一刻,或許後者對祖母除了敬畏還有一絲愛慕在裏麵吧。”


    “被馴服的燭龍,再沒有禍害太古神界,嚴格睜眼閉眼令得整個神界秩序變得正常。”


    “或許祖母消失,才是令得燭龍自甘墮落的原因,孽龍一族從來都不是憑空出現,不過是祖獸應龍將太古神界無數大能武心紊亂後的統稱,知道有一天祖獸誕下父獸建馬,那一刻燭龍才變得冷漠無情,這一切非它本意。”


    “太古神獸也罷,兇獸也好,一開始都不過是異獸仙禽,然而祖母的離去鍾山大變淪為孽龍大本營,燭九陰或許在追求無上虛無縹緲的武道,又或許它想要複活它自己心中的青衣女魃!”


    太古父獸揭開鍾山隱秘,一點一滴還原千萬年前的秘密。


    “不論人神獸妖魔,抑或世間萬物都有七情六欲。”


    “真正的三災六難不過是人心不古,居心叵測。”


    “即使是凡人一枚,然而日久也會生情,或許燭龍為了鍾山女神不惜墜入魔道,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複活女魃女神吧,隻是這恰恰給了孽龍一族興風作浪的時機,萬年前那場大腸並非毫無征兆,而是早有預謀!”


    “燭龍或許為了複活女魃,然而別有用心的其餘孽龍卻並非如此。”


    “誰也不能抹殺燭龍的努力,更不能抹煞燭龍因為私心造成神界崩裂的罪孽,它一身魔功隻是被人利用罷了,難怪呆子時常言有一條孽龍闖入他的世界,或許燭龍有很多次機會抹殺當年弱小的呆子。”


    “但是燭龍卻沒有,沒有人明白燭龍的心,同樣沒有人明白應龍的心!”


    姬素兒不惜睜開神界慧眼,窺破一絲天機。


    “素主母不可勉強,這個秘密即使您的太古慧眼也不可能看穿。”


    “因為這是屬於吾主的秘密,吾主什麽性格素主母很清楚。”


    太古父獸驚出一身冷汗,瞬間阻止姬素兒遁開一雙未成型的太古慧眼。


    身畔沈菱若有所思,素兒和建馬看似毫無關聯的平鋪直敘。


    但沈菱還是窺破一絲端倪,兩人一言一語仿佛訴說著久遠的太古故事。


    每個人,每尊神或許也曾平凡無奇,無論現在的它們如何通天徹地,唿風喚雨都是從微末崛起。


    沈菱最是能理解這樣的事情,因為自己弟弟沈辰便是如此。


    十五歲覺醒武魄那一刻,天才弟弟一夜之間淪為整個臨淵城的笑柄。


    沈菱很清楚弟弟沈辰根本不可能是‘廢物’,不過是上天開了一個玩笑。


    太古雪凰更清楚,隻有心有執念的武者才能一步步崛起,一如沈辰。


    姬素兒美眸漸漸恢複如初,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終於感同身受韓蝶的秘密,過往十年這個姐姐極其孤獨。


    蝶姐姐的世界裏,除了呆子別無他物。


    隻有這樣至情至性的蝶姐姐,才可能是所有姐妹中第一個見證鍾山女神愛情的一人。


    “火曦神體,青衣天女的戀人,竟然也是封印在呆子體內的秘密,萬年應龍!”


    “隻是青衣女神,真的仙逝了嗎?”


    姬素兒再問,這個疑問三年前天璣慧星就忍住沒問。


    今日,閉關兩年後姬素兒再也忍不住問出口。


    “祖獸數萬年前,久居華澤日月守護太古龍淵,時常孤身一人佇立鍾山腳下追憶祖母。”


    “沒錯正如蝶主母所言,吾主本命武魄背負的不僅僅是祖獸神魄,還有九世戰勝的傳承,若吾主收服太古鯤鵬複原應龍青紅雙色天翼,便能瞬間知曉這雙翼背後的秘密。”


    “那是祖獸和祖母的故事,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


    “或許數萬年前,燭龍就心生不滿造成一段人為的悲劇吧。”


    太古父獸聲音悲愴,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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