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伊人裏麵卻早已將燈紅酒綠演繹到極致。


    南弦歌今天開的車並沒有多炫目出眾,在伊人的地下停車場裏那些一輛又一輛頂級配置的豪車裏顯得愈發的不出眾。


    她沒有從伊人的大門進去,所以拒絕了門童幫忙停車的服務,自己開了進來。


    將車隨意的找了個車位停好,南弦歌伸手拿過一旁的邀請函,直接從內部通道進去。


    伊人,實際上是上京乃至全華夏最大的名流聚會場所,並不是普通娛樂的酒吧或者夜場,反而更像是一個奢華的小型城邦,裏麵應有盡有,花樣繁多,引得所有名流貴族趨之若鶩,如果真要找一個參照物的話,大抵就如同拉斯維加斯這種讓所有賭徒都猶如朝聖一般的存在了。


    不過,不同於拉斯維加斯的一點,是伊人的存在,從來不被普通人所明了,因為那些人,不夠資格!


    因為普通,因為不出眾,因為無權無勢不值得重視,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資格知曉伊人的存在。


    伊人,是隻麵向名流貴族的存在。


    就這般赤--裸裸的,殘忍的將人與人之間,劃出了最直接的等級高低。


    它的選址就足夠高調,在上京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中心,像一枚鑲了金的華貴勳章,牢牢的占據了一襲西裝上最引人注目的位置。


    之所以如此高調,不過是它背後的人或者說背後的勢力後台足夠強硬!


    因為後台足夠強硬,所以無所畏懼,姿態放的高了,追逐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所有的原因加起來,促成了伊人現在的地位。


    沒有人敢在裏麵鬧事,絕大部分人都以能夠進入伊人而驕傲自豪,更是各個頂級圈子裏聚會的首選之地。


    而自己,踏足上京名流圈子的第一步,就是在伊人,如此……算不算高起點呢?


    南弦歌在電梯裏,看著冰冷的鏡麵倒映出的另一個自己,不置可否的笑著。


    “南小姐,請!”電梯門剛開,就看到早已等在那裏的風輕墨,以及一臉陰鬱神色的安徹。


    “請。”淡淡的頷首,精致如斯的臉上揚起一抹並不誇大的淺笑,配著那雙溫柔到極致的澄澈眸子,竟讓人在一瞬間就下意識的沉溺進去。


    安徹在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詫異和難以置信毫不掩飾,他上下審視了她一瞬,然後半眯著眸子沉聲道:“老二,這就是你推開所有應酬等在這裏足足半個小時的原因嗎?”


    話語間的疑惑和不滿清晰可聞。


    聞言,南弦歌和風輕墨齊齊停下腳步,南弦歌微側過身子,好似現在才見到安徹一般,對他輕輕頷首,一舉一動不帶絲毫煙火氣,禮儀完美的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她的無禮。


    她這般沒有半點錯漏的禮貌行為,卻讓兩個男人齊齊的怔愣了半晌。


    安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點兒風輕墨為了等這個女人而推開應酬的原因了,無它,實在是這一番舉止,同風輕夏太像了,那種所有的優雅禮貌,一言一行都早已深融於骨髓的貴族氣質,是他們這種沒有曆史沉澱的家族出來的人做不到的。


    而風輕夏,是唯一的一個,是最優雅華貴的一個,現在,似乎又多了一位。


    風輕墨,想必是從這個南弦歌身上,看到了風輕夏的影子。


    如此,安徹便已經為自己為風輕墨找了一個算不上完美卻絕對說得過去的理由。


    而風輕墨,卻隻覺得眼眶酸澀。


    不僅僅是從南弦歌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更是因為……她的行為,直白而又殘忍的提醒了他,是他親手將妹妹的心血拱手送人的!


    對他而言,無異於錐心之痛。


    “是我給的南小姐邀請函,想來上京這個一成不變的圈子裏多了南小姐這樣一位女士,會是令人期待的事情。”風輕墨收迴思緒,此刻的他也沒了以往在學校時散漫不羈的模樣,紳士的讓人挑眉。


    他說完,安徹也沒有再說話,三人一同從走廊往今晚聚會的地點走。


    今晚這場聚會,是一場慈善晚宴,也是一場變相的拍賣會,所到的人無一不是這個圈子裏舉足輕重的存在,當然,再高大上的宴會,也總有不該出現的人出現,比如那些以被邀請者朋友伴侶的身份蹭進來的人。


    這種人,是沒有地位的,他們在真正受邀的人眼裏,無異於一個工具,或者說取樂的存在更為恰當,特別是女性。


    而南弦歌,則在同風輕墨踏進拍賣場的一瞬間,就被人下了這樣的定位。


    “喲,風家主,今兒個竟然還帶了個玩樂的?嘖,幾日不見,口味大有提升啊!!”風輕墨剛引著南弦歌在拍賣席位上坐下,一旁的一個穿著打扮皆是不俗的男人便調笑著開口,穿著皆是定製的版型衣料,可見家世如何,偏偏說出來的話,讓他同貴族二字,一瞬間就有了距離。


    風輕墨聞言緊蹙著眉宇,不著痕跡地看一眼南弦歌,見她麵上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緒,卻沒有輕鬆的鬆一口氣,反而心中愈發的緊縮,不悅地看一眼麵前麵帶嗤笑的男人,冷聲道:“南小姐是我請來的貴賓,齊少爺,還請慎言!”


    “嗤,不過是個攀權附貴的女人罷了,風輕墨你還維護她?怎麽,難道你沒有告訴她,你風輕墨風家主,現在早就敗落的傾家蕩產,窩囊的連風家都拱手讓人了嗎?”被稱作齊少的男人冷冷嗤笑一聲,然後極盡嘲諷,高傲而又不屑的看著風輕墨瞬間變得青青白白又隻能隱忍不發的難看臉色,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令他獲得了極大的愉悅快—感!


    南弦歌安靜地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般置身事外的看著兩人針鋒相對,在聽到男人最後說風輕墨窩囊的將風家拱手送人時,臉上淡淡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似是聽到了什麽值得莞爾的事情一般。


    僅僅是這麽一個突然加深的淺笑,都炫目的讓齊楠不由得為之一窒,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在那一瞬間被什麽東西猛然擊中,再也沒有痊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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