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八千,明天盡量再多四千,八千改的是之前的兩章,上一章和這一章會明天改,麽麽噠。】“這樣一來,必定會打草驚蛇。”南弦歌微涼地指尖輕觸到自己被捂的微紅發熱的臉頰,冷熱接觸後,手指的冰涼讓臉上的溫度也迅速地降下。


    她放下手理了理衣服袖口,又輕聲道:“若打了這草,真的能夠驚出蛇的話,那也不會虧,師兄,隻要對方有了紕漏,你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說著,疑問的目光看向白梓莘。


    白梓莘肯定地點點頭,然後溫聲道:“你可是想先捉到對方的蹤跡再作其他打算?”


    南弦歌對上白梓莘明了的眸光,同樣點頭確認,然後側頭看向沉默思索的藍朔,聲音輕軟:“你覺得如何,爸爸?”


    畢竟這是藍家的祖墳出了問題,對方針對的也是整個藍家,而藍家的當家家主是藍朔,所以雖然南弦歌和白梓莘達成了共識,但最終還是得看藍朔的態度。


    藍朔若同意,那這步棋就按著南弦歌的思路去走,如果藍朔有其他的想法或者不同意,那自然他們就需要想另外的辦法。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這片祖墳之地裏影響藍家氣運的髒東西給處理了,所以這一步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甚至迫在眉睫。


    藍朔被女兒一聲清軟的爸爸給叫的笑彎了淩厲的眉眼,對上她征詢的目光,不假思索地點頭道:“就按你們的想法來。”


    得到他的同意,南弦歌和白梓莘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南弦歌從善如流地拉著藍朔開始往後退,直到退的足夠遠,幾乎看不清白梓莘容貌的距離,才駐足停下。


    然後南弦歌在藍朔疑惑的目光中輕聲為他解釋道:“我們不是這一行的人,所以不知其中兇險,對於那些髒東西來說,隻會是一個上好的容器,所以最好不要離得太近,很危險。”


    藍朔明了的點頭,南弦歌隨即又道:“所謂術業有專攻,師兄是這一行裏的頂尖人物,可謂翹楚,他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他的手段或許對我們生人無用,但對付那些死物,便是正好相克不兩立的,所以我們在這裏站著看著就行,離得近了,反而容易讓他分心。”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遠遠的將白梓莘的身影映在眼底,那一襲同四周雪色相融的潔白長衫,看在南弦歌和藍朔眼裏時,卻又似乎恰到好處地同四周的雪色分開來,即使孤身一人立足於墳墓之間,卻也風華正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南弦歌心下讚歎,她兩世為人,竟也從未見過比大師兄白梓莘更溫潤雅致的人,謙謙君子,翩翩公子,兩個詞都與他完美地融於一體。


    又突然想起師傅所說,大師兄從前不是這般模樣,隻是活成了愛人了模樣。


    那真的很難想象,師兄愛著的阿墨師姐,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又該是怎樣的一身氣質。


    白梓莘纖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羅盤上輕輕波動著,腳下的步伐像一柄刻度正好的尺,每一步都踏成一模一樣的距離,不停地圍著墓地,穿插在墳墓之間走動著,偶爾眉眼微沉,隨手用巧勁將手中不知名的器物擲於地上,而那些看不清全貌的器物,都無比神奇的,在剛接觸地麵的一瞬間就全部都消失於無形,好像突然從空氣中蒸發了一般。


    時間再次過了許久,在這冰雪尚未消融的嚴寒中,白梓莘額角竟已然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漬,他卻顧不得也沒有時間擦拭,手指翻動間,麵前的土壤突然破開,從土裏緩緩升起了一隻巨大的紅木箱子。


    而此時,看著這口箱子,不僅僅是白梓莘,就連遠處的南弦歌和藍朔,都在箱子出土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滔天的怨毒陰邪之氣,那些本是肉眼不可見的氣,可此時,竟然濃鬱地幾乎化作實質,在紅木箱子的上空和四周縈繞不絕,濃鬱的黑色霧氣翻騰著,像是有無數的冤魂在裏麵尖銳的哭嚎哀叫,漫天的煞氣逼得白梓莘在一瞬間就後退了整整兩步。


    他向來從容溫和的麵色也突然蒼白如紙,南弦歌見他抬手撫胸,便心知有了變故,當下便也顧不得許多,快速地朝著白梓莘走過去,她身後的藍朔見她的行為舉止,也沒有絲毫猶豫地緊跟上她,在她背後占據著最接近利於守護的位置。


    “大師兄,你怎麽樣?”南弦歌將手掌貼於白梓莘的背心處,然後關心的看著他詢問。


    她眼中的擔憂毫不掩飾,清澈幹淨的眸子裏是純粹到極致的黑,白梓莘望進去,然後有些脫力地搖了搖頭,因為有南弦歌一直用內力幫他溫養,所以他很快地恢複過來,隻是那張俊美清朗的臉頰依然沒有血色,透著幾分病態的從容溫潤之美,讓人失神,擔憂卻又輕易地心安。


    “這箱子……”一直守在南弦歌身後的藍朔幫不上什麽忙,便將目光放在了那口血紅色的箱子上,看得時間稍久了,竟覺得心裏壓抑著窒息著,難以喘過氣來,視線更是開始轉變,目之所及,分明是白雪皚皚,卻像是染了血一般逐漸地變成鮮紅色。


    見他狀態不對勁,白梓莘手指快速地在藍朔眉心點下,然後才輕咳出聲,等藍朔恢複過來,三人都齊齊往後遠離了兩三步。


    “這裏麵的東西……沾染不得,憑我現在的實力也不能夠將它處理幹淨,隻能夠暫時封印然後將它轉移到其他地方,且這個距離不會脫離這片地域太遠,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將它盡快處理幹淨。”白梓莘以手掩住唇瓣,有些虛弱的輕聲咳嗽著,眸子卻緊緊地盯住那口血紅的紅木箱子。


    這裏麵的東西,戾氣太重,煞氣太濃,且……死氣和血氣都纏繞著翻騰著,猩紅色和暗黑色交替夾雜著,就連白梓莘,都無絕對的把握能夠將這裏麵的東西淨化消滅了。


    “……隻要一動這東西,背後之人肯定會有所暴露對嗎?”南弦歌微眯起雙眼,語氣輕柔卻莫名,讓人看不清也猜不出她的情緒。


    “沒錯,我能夠感知到他實力尚且遠不如我,能夠弄成這東西,想來也是花了極大的代價,隻要我這邊一動,那他必然會有所察覺,隻要他分出精神力來查看,那我就能夠找出他的蹤跡。”白梓莘肯定地確定了南弦歌的詢問,他雖然話語中並沒有看不起對方,甚至有些高估,但他神色之間的溫潤清朗和平靜從容,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有哪怕半點為難或者忐忑。


    “……那開始吧!”南弦歌收迴抵在白梓莘背後的手,唇角輕勾,雖沒有笑意,卻也讓白梓莘和藍朔看出她的勢在必得。


    藍朔又一次護著南弦歌後退,兩人這次並沒有離白梓莘太遠,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兩人的麵色都嚴肅起來,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


    所幸,直到那口讓人心悸的血紅色箱子再一次消失無形,也沒有出現什麽意外,白梓莘將手收迴,寬大的衣袖遮住了骨節經脈分明的白皙手掌。


    “找到了!”微闔的雙眼兀然睜開,白梓莘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看著南弦歌戲謔道:“幸不辱使命。”


    藍朔看得有些茫然,他一向接受著科學的認知,這些神鬼之說他一直都覺得是迷信,不可信,可事實真的擺在麵前的時候,藍朔發現自己的三觀都有些顛倒,原來這世上,是真的有那些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存在。


    “這裏差不多暫時穩定了,我們走吧!”白梓莘將雙手輕攏於袖口之中,眉眼柔和清潤。


    “爸爸,守墓人……住在哪裏?”南弦歌搖頭示意不急,然後微仰著頭問藍朔。


    藍朔迴過神,然後也突然想起了一開始三人的猜測,心中雖然知道那守墓人估計兇多吉少,但人總是會對很多事情都抱著些許萬一的心態。


    所以他伸手拉住南弦歌微涼的指尖,拉著她往某個方向走,身後白梓莘安靜地跟上。


    入目是一座不算寒酸卻看著荒涼的雙層小樓房,樓房用的磚瓦都能夠看出價格不低,雖然隻有兩層,可也算不錯了。


    可荒涼之感,卻也是確確實實的,因為這裏是一處山脈,連路都不怎麽通,更別說有人煙了,這座兩層小樓大概就是方圓幾十公裏以內唯一一處居所了,可細看之下,卻能夠很容易發現,這座小樓附近都是一片死寂,根本沒有半點生機。


    藍朔幾個跨步走到那扇門前,沉著麵色敲了敲門,清脆卻又沉悶的敲擊聲在這片空曠之地擴散,然後消失,他連著敲了三次,卻從始至終都沒有人來開門,一片詭異的安靜。


    藍朔眼中的情緒愈發的濃鬱,停下敲門的動作,用肩膀狠狠地撞擊著這扇門,每一次都發出沉悶厚重的讓人牙疼的聲音,重複著這動作十幾次,終於聽到一聲突兀的哢聲,再一次撞過去,這扇金屬防盜的大門終於被撞開,門鎖處被力量撞擊的扭曲變形。


    門碰撞在後麵的牆壁上後猛地反射性地撞迴來,藍朔淡定地用手肘擋住,就算不看,也能夠猜出他肩膀處肯定已經徹底烏青一片了,但他麵前的神色卻沒有半點不對勁,連一點兒痛苦的感覺都讓人看不出來。


    南弦歌瞳孔輕縮,然後恢複成一片平靜,當作沒有看到,也不曾在意。


    三人踏進這間小樓房,屋子裏的擺設都很整齊,打掃的也很幹淨,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是很勤快的。


    一樓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況,南弦歌走在後麵,藍朔和白梓莘相繼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南弦歌看著他們上樓的身影,停下腳步,轉身往外走。


    藍朔和白梓莘卻在二樓相繼沉默。


    他們自知守墓人兇多吉少,也做好了看到屍體的準備,可麵前的畫麵,卻讓藍朔心中對於幕後兇手產生了極大的憤怒。


    屋子的正中間掛著一串黑色的風鈴,風鈴下方也就是整個二層樓的正中心,擺著一顆頭顱,那頭顱上的頭發是花白的,極少看得到黑色發絲,顯然死者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頭上的五官很是詭異,它雙眼緊閉著,已經僵硬且泛著屍斑的青色皮膚,在眉心處能看到除了皺紋外緊緊皺起的眉眼,他的嘴大張著,像是臨死前的嘶吼,絕望的求救,可因為放置時間久了,大張的口中本該有的舌頭卻是糜爛一片,成了一堆被蛆蟲湧動的腐爛臭肉。


    白梓莘看到這個頭顱沒有耳朵,疑惑地挑眉,然後將視線移開,開始打量其他地方。


    藍朔卻陷入了憤怒,這不僅僅是陷害,更是不擇手段的殘忍,視人命為草芥,不單單是在用陰私的手段詛咒謀害藍家,更是將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藍家的臉麵上。


    連一個守墓人都不肯放過,將其這般殘忍的殺害,那背後之人,真是死不足惜!


    藍朔壓抑著自己滿心的陰鬱和怒氣,同樣移開了目光,而這一移開,就直接順著白梓莘的身影而去。


    白梓莘越往那床鋪走,鼻尖嗅到的屍臭腐爛味就越發的濃鬱,這種腐臭的味道會讓人下意識地不適應,然後出現惡心,反胃,嘔吐等反應,可白梓莘沒有掩住口鼻,從容淡定地一步步走近那張床,好似根本沒有嗅覺一般,從他麵上看不出半點除了溫潤以外的情緒。


    他在床邊停下腳步,然後伸出纖長的手指,捏起被子的一角,猛然掀開。


    身後正跟著他過來的藍朔在看清床上的情景後猛地停下腳步,然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簡直殘忍惡劣至極!”藍朔不再壓抑脫口而出的憤怒,他看著床上,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半天都平靜不下來滿心的情緒。


    “造孽太多,終究會被天道覆滅。”白梓莘麵色如常的看著眼前的畫麵,隨著口中的話語他哦日暮換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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