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視線轉向南弦易和藍翎。


    “姐,我就在這守著你,哪兒都不去!”南弦易極為堅定,一張被打的幾乎破相的臉上全是自責和愧疚。


    雖然姐姐什麽都沒有說,也根本沒有責怪他,但是他對於麵對南堔那一巴掌時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極其不滿,直到現在,都恨不得能夠迴到那一刻自己扇自己一耳光。


    竟然將一直疼寵著自己護著自己的姐姐就那樣讓出來幫自己擋著傷害!卻還每天口口聲聲的說要保護她,說做她最好的弟弟……


    南弦易的視線根本不敢和南弦歌對上,他多怕從姐姐一向溫柔縱容的眸子裏看到哪怕一絲對他的失望。


    南弦歌卻想都沒想的拒絕了,“你的傷需要處理,等會兒去找醫生進行包紮,然後好好的休息。”


    “可是……”張口還想爭取一下,卻對上南弦歌沉靜的視線,辯駁的聲音一下子消失殆盡。


    “小妹,我在這陪著你吧。”藍翎期翼地看她,隻有他自己知道,在叫出那聲小妹時,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掩飾住自己聲音裏的顫抖。


    南弦歌無奈地苦笑,然後道:“我又不是什麽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你今天也辛苦了整整一天,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接下來不是會沒精神?”


    聽到她的話,藍翎仔細想想,也覺得有理,如果他現在不休息好,怎麽精力充沛的幫妹妹完美地奪迴屬於她的東西呢?這可是妹妹第一次交給自己的事情,一定不能夠辦砸了!


    看他也妥協了,南弦歌鬆口氣,然後目送他們離開病房,各自休息。


    第二天,病房裏就隻剩拓蔚和方諾衢絮在陪著她了。


    拓蔚將前一天沒有辦好的事情繼續,好了後拿著電腦遞給南弦歌。


    南弦歌直接將拓蔚給她看得這些東西打包成文件發送給了遠在上京的大師兄白梓莘。


    “師兄,這幾個地方,我準備選一個來作為進擊股票行業的起點,你幫忙看一下哪個更合適?”白梓莘收到的文件裏一開頭就是這番話。


    雖說對於小師妹的請求自己沒有理由不答應,可白梓莘還是苦笑著無奈於她的疲懶,他們兩人可是出自同一師門,即使走的是不同的道,可以那丫頭那般聰敏慧智的智商,十幾年來偶爾的接觸也足以她對這最起碼的風水之道有了初步的涉略小成。


    現在卻偏偏直接將這事扔給自己,怕是又認為自己太閑所以壞心眼的給自己找事兒幹了。


    想到此,完全摸清了那丫頭對於做甩手掌櫃這種事兒的熟練程度的白梓莘,也隻能柔和了一雙似能容納天地的寬容溫雅的眸子,點開了南弦歌發給他的一大堆3d圖片和詳細資料。


    不過,看著屏幕上大堆的信息資料,白梓莘頭一次覺得應該讓師傅迴來了,隻有他才能讓這小師妹自己稍微勤奮一些,而不是將所有自己這個大師兄能做的事就都扔給自己了。


    打定了主意的白梓莘,輕點著指尖掐算了一番,滿意地將手垂進寬大的袖袍裏,師傅怕是已經要去看望激勵小師妹了。


    南弦歌完全不知道白梓莘的想法,不過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有任何愧疚心理的,將自己不擅長的事交給最擅長這事的人來做是她最擅長做的事。


    她可沒有什麽任何事親力親為的覺悟,不然不是累死了自己就是慣壞了別人。


    “地址如果定下來了,裝修我會盡快在一周內就讓人完工,所以……”拓蔚見南弦歌直接將資料發給別人,詫異了一瞬間後也沒有疑問,而是說起她更為關注關心的事情,說到最後,雙眼中亮晶晶的,顯然極為亢奮和激動。


    知道她為何這般,南弦歌好笑地看她一眼,還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輕輕點頭,“我會和他們進行交談,盡量讓他們在十天內趕到s市,不過……他們是主力,我們還更加需要其他的人,畢竟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一個小團體。”南弦歌沉吟著,與拓蔚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於自己相同的想法。


    招人,招高校的應屆畢業生,第一步,就是從格蘭斯的幾大相關院係中挖人。


    “行,等地址一決定,我會立馬對這些相關事宜進行展開,你放心吧。”拓蔚沉著的點頭,畢竟她身後站著的家族可不是當擺設的,自己家族的嫡係子女要創業,他們是樂於見到並且大力支持的,至於吃虧,隻要在他們認為的安全範圍內,吃虧,也是一種成長路上必不可少的試煉。


    “好不容易聚一聚,不要盡說那些嚴肅的事情了,我們來玩撲克吧?輸了的臉上畫圈圈!”看兩人基本商討完了,衢絮才插話打斷兩人的交談,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副撲克牌來拿在手裏興致勃勃的提議著。


    於是,包括方諾在內的三人,都默契地不約而同地含笑對視一眼,然後點頭同意。


    所以,當陳霖和張餘滿臉笑意的推門進來時,視線都齊齊投注在床邊那個連脖子都被黑色筆跡畫滿了的一臉懵逼的女生身上。


    “啊!!!!”突然,那個一臉黑色詭異線條的詭異女生尖叫一聲,嚇得沒有半點防備的張餘和陳霖老心髒一顫,然後就見她抓狂地捂著臉往衛生間跑。


    “噗……哈哈!!”拓蔚早有準備的捂著耳朵,等人一走,便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就連一直冷漠臉的方諾都柔和下眉眼,笑得燦爛。


    南弦歌也斂不住臉上的笑意與惡作劇成功的惡劣得意,在病床上笑得開心。


    看到好容易從那大分貝的尖叫聲中迴過神來的陳霖和張餘,笑著禮貌地和兩人打了招唿。


    “兩位怎麽這麽早就過來?有什麽事嗎?”


    聽她這樣問,張餘再也掩飾不住自己激動感激興奮的神色,和對南弦歌的崇拜以及那一絲莫名加深的敬畏,“南小姐,我們已經破解了案子,網絡上的輿論也因為這件事的解開開始平息,我終於不用承受那麽大壓力了!真是太感謝您了!”說著,竟然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向南弦歌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衢絮三人驚訝的看著這位s市新任的局長,對於他的情緒不能理解。


    一旁一直靜靜看著張餘所作所為的陳霖卻對他的行為滿意的暗自點頭。


    他很清楚張餘的舉動是為什麽,張餘跟著他在s市兩三年,期間也算得上是他最看重的一個心腹,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所以在得知張餘因為一件案子被官方和社會施加了雙重壓力開始抑鬱急躁時才會拉下麵子跑來找重傷住院的南弦歌。


    此時見他對南弦歌沒有因為她年齡小而輕視不屑,反而能夠在旁人驚異的目光中給足了南弦歌應有的尊敬的感激,不得不說,這個張餘,也是個聰明人,不枉費他的暗中栽培。


    “張局這是折煞我了,說起來我隻是小輩,也算是國家人員,這種事情,是我的職業之類,不用太客氣。”南弦歌溫柔乖巧地笑著,話裏的意思卻不是語氣表情所表露的乖巧稚嫩。


    不用太客氣,說明就算太客氣,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幫他解決了這件事,便直接地穩固住了他現在的位置,為他的政績又增添了一筆光彩的履曆,雖說破案是她的職責,卻不是義務,所以張餘,僅僅說感謝,是不可能的,南弦歌要的,是實質的誠意。


    陳霖和張餘都在一愣後清楚了她話裏的意思,陳霖絲毫不意外,畢竟和這小狐狸合作了兩三年,早已有了清楚的認知。


    張餘卻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旁邊的陳霖輕聲咳嗽,讓他迴過神,收迴那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表情,恢複笑意。


    麵上似乎波瀾不驚,心中卻滿是震動。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難怪連陳霖都暗自提醒警告自己她不是好相與的角色,要自己在她麵前不要端著架子,能夠示好就示好,不能示好也千萬不要得罪了。


    年僅十八歲,就已經能夠客客氣氣的將話說的滴水不漏,既不讓他在別人眼中落了麵子,又能夠在他身上得到她應該有的利益,絲毫不少。


    這種人,不,這種妖孽,若為敵人,該是多麽可怕?


    打了個寒顫,張餘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過南丫頭啊,我可總算明白你之前為什麽會說這個案子髒了!”陳霖歎息著搖頭,顯然極為感歎。


    “髒?什麽髒?”在洗手間好不容易把臉和脖子洗幹淨,清清爽爽走出來的衢絮隻聽到陳霖後麵幾個字,下意識的就疑惑地開口詢問。


    陳霖看了一眼南弦歌,在看到她微不可見的點頭後,才細細地向病房裏除了南弦歌以外的三個對案件好奇的女生說出了這件案情的始末。


    “這件事,說起來也是造孽啊!”陳霖一開口,就止不住的歎息搖頭,然後慢慢說著:“死者劉薑,是被兇手推下樓頂死亡的。兇手是一個和他同年級的男生,叫杜蒙,之所以殺劉薑……是因為這孩子長得太好,性子和容貌一樣,白白淨淨柔柔弱弱的,平日裏作風也全然不像個男子,劉薑是個同-性戀,所以早就注意到他了,大概也是中二期的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看得多了,認為杜蒙和那些受一樣會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杜蒙會對劉薑給予的***裏,對劉薑日久生情,竟然直接在外麵租了房子,然後在某一天劫掠了放學迴家的杜蒙,將他帶迴他租房的流雲小區,對杜蒙進行了強-奸侵-犯,還拍了視頻,威脅他不許告訴其他人不許報警,否則就將視頻傳出去。


    後來經常會直接脅迫杜蒙到流雲小區他家裏,然後對他各種侵犯,後來……”說到這裏,看著麵前三個女孩子皺著眉不可置信的模樣,陳霖覺得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了,太髒了,他一個大男人,和三個小姑娘說這些,心裏的罪惡感太重了!


    “陳局長?你怎麽不說了?後來怎麽樣了?”衢絮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前麵都說了,為什麽不接著說。


    “對啊,既然他連那些都忍了下來,為什麽後麵會突然要殺了劉薑呢?”拓蔚則考慮的更深層次。


    南弦歌見陳霖和張餘滿臉的別扭難堪,終於開口解救他們,“想知道答案,百度一下就出來了,想必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現在網上全是這件事吧。”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然後陳霖和張餘鬆了一口氣,拓蔚衢絮方諾則就著拓蔚手裏的電腦直接連網搜索這件事。


    果然,剛輸入s市高中生劉薑等字眼,下麵就直接出來無數的網站選項欄。


    隨便點擊一個進去,就看到樓主將這件事碼出了上萬字的微小說,三個人耐著性子看完了這狗血的愛恨交織生死相隨的微小說和後麵的評論,才終於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後來,後來劉薑不滿足於自己單方麵的幻想,也對杜蒙的妥協聽之任之覺得無趣,便邀請了同宿舍的幾個男生一起將杜蒙輪了,從此以後幾人便經常出入流雲小區劉薑的房間,做什麽,不問也清楚。


    杜蒙雖然看起來是個受,可他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在噩夢來臨前他還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麵臨劉薑的威脅和強迫侮辱,他怕視頻傳出去,對自己和家人造成傷害和流言蜚語,所以咬著牙承受了,可在之後劉薑和其他幾人愈來愈過分的變態淩虐下,他身心都受到極大摧殘。


    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


    看似柔弱實則恨透進骨髓的杜蒙,最終選擇在沉默中爆發,然後自我死亡。


    他殺了劉薑後就自己選擇死亡,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躺在滿室的純白色中死亡,他很清楚劉薑一死,他的那些同夥就會猜到是自己動的手,所以他在殺了劉薑後就自殺了,用了所有的積蓄買了最純白的被套,將自己被洗的全是血絲的身體裹在裏麵,幹幹淨淨的離開這個汙濁的塵世,逃離生不如死的噩夢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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