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彧已經在趕往華夏的飛機上了,八個小時後就會迴來。”花鈺將機票遞給南弦歌。


    伸手接過,將一件紅色風衣展開穿上,然後道:“太晚了他趕不上,讓他迴來就同你一齊留在上京。正好整頓下麵,最近上京越來越氣氛緊張了。”更何況,安徹迴來了,這個男人......可是那人都看好的存在,若碰上他,一個花鈺,隻能吃虧。


    “老大......你一個人去s市?”花鈺有些放心不下,聽說以前老大不論去哪裏都是有人跟著的。


    南弦歌整理衣領的動作一頓,然後側頭冷眼看向她:“怎麽?難道你認為讓人跟著是為了保護我?”


    “屬下不敢!”畏懼地垂首,花鈺不再說話,是她忘了彧之前的警告:任何時候都不要對門主的決定抱有異議,哪怕是......讓她去死!


    “不用跟著了,迴去吧!”南弦歌走出門,止住了花鈺想要跟隨的動作,裝著那張機票去了京大校園。


    輔導員辦公室。


    風輕墨有些維持不住自己帥氣不羈的形象,無語的看著辦公桌前乖巧站著的女生,為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於是再一次問她:“南弦歌同學,你確定你是說請假三天?還可能更長?在距離你二十天假期剛過不到一周的時候,再次請假?”說完,整個人已經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麵上,不相信地與南弦歌對視著。


    “......”麵對突然湊到自己不遠處直直看著自己的男人,南弦歌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然後抬頭無辜地對上他的目光,乖巧肯定地點頭。


    “......咳!”同樣察覺到自己失禮了的風輕墨輕咳一聲,帥氣地往後倒坐在椅子上,隨後看著眼前乖巧站著不說話,就直直地用幹淨純粹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少女。


    在她澄澈的眸光下稍有些不適應的垂眸閃避,略頭疼地皺眉,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請假幹什麽?你知道的,請了足足二十天的長假就已經讓我很難辦了,你又是受全校關注的學生,長期請假,沒有足夠好的理由......”後麵的話不用說,南弦歌便知道他已經同意了。


    在他說完話的一瞬間,便已經勾著嘴角眉眼彎彎地燦爛笑了,利落地將兜裏早已寫好的申請拿出來遞給他,討好的乖乖笑著。


    “......”看著遞到自己麵前有著折痕的紙張,風輕墨抽了抽眼角,無奈地接過展開,看著上麵用娟秀小楷寫著的原因,終是哭笑不得的簽了。


    原因:迴格蘭斯參加學院一年一度的師生聚會。


    好吧,作為格蘭斯的門麵擔當,這種時候是不能缺席。


    “謝謝老師!那我先離開了。”禮貌的彎腰行禮,然後踩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過了許久,風輕墨的手機在桌麵上輕輕震動著,拿起打開,一條備注為‘安徹’的消息閃出。


    “我迴來你也不來接我,明晚一間酒吧大家兄弟一起聚聚。”


    “好,不見不散。”迴複了消息後,風輕墨再次將手裏的鋼筆帥氣的轉動著,沉默地看著桌麵上的申請書。


    “真像,連笑都七分像,輕夏.....”狹長的眸子裏盈滿了思念哀傷,風輕墨抬手掩住雙眼,嘴裏喃喃叫著輕夏,長長歎息著。


    南弦歌給不準備迴格蘭斯的四人各自發了一條短信後關機登機。


    孫躍看著自己身邊從收到短信後就失落沉悶的女友,對南弦歌再次莫名的嫉妒,就算自己走,以衢絮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子,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臉失落難過舍不得的小女生模樣,南弦歌......對很多人來說都像是毒啊,沾之上癮,不分男女。


    不過......想到自己收到的短息,孫躍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安徹,自己稚嫩的手段碰到他隻有被玩死的份嗎?


    安賜,投胎到和安徹一個肚子的你,還真是好命的令人想要除掉你!


    拉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南弦歌下飛機走出通道。


    “姐姐!姐,這裏!”少年興奮地大叫著招手,兩個月不見,似乎又長高了些許。


    南弦歌遠遠地看著他,然後柔和地笑,連眉眼都似乎沾染了暖色。


    “姐,我幫你拉著吧!”等南弦歌走近了,南弦易張開雙手輕輕地給她一個擁抱,然後懂事的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南弦歌隻是溫柔笑著,然後等他接過行李箱後抬手輕輕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頭頂:“小易果然又長高了一點,再高的話,姐姐以後怕是都夠不著了呐!”


    停在原地半眯著眼任由姐姐揉亂自己花了很多時間去精心打理好的頭發,南弦易在聽到她的感歎後,自豪的笑,然後牽過自家姐姐白皙纖細似柔若無骨的手自然地往前走。


    人群中隱隱可以聽到少年的聲音和承諾:“就是要長高啊,這樣以後就能夠更好的保護姐姐你了,別人都搶不走你才好!”


    南弦歌輕笑應著,似乎覺得一直躲在自己羽翼下的小孩兒終於長大了,又像是另一種莫名的情緒,溫暖而詭異。


    “姐,我們迴南家嗎?”車上,少年和南弦歌一起坐在後座,司機詢問地點時,少年也側頭看向南弦歌。


    雖是這樣問著,語氣裏卻帶著諸多不願,臉色也並不好看。


    “嗯,自然是迴家,不然去哪裏呢,都下午了,漪霧應該也放假迴家了。”南弦歌向司機確認地點後柔聲說著。


    “姐......”南弦易見她一迴來就提起那個女人,不滿地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然後沉著眼不再開口。


    南弦歌輕輕拿出被他捏著的那隻手,看著上麵清晰可怖的紅痕,微微側頭輕嘲地笑,然後疑惑問他:“嗯?小易,怎麽了?”絲毫不提自己被他捏疼的手。


    南弦易在她掙脫後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又傷到姐姐了,懊悔地垂著頭,一低頭就看到她放在膝上的那隻手上可怖的痕跡。


    沉默著不迴答她的詢問,而是執起她那隻手小心翼翼心疼地輕吹著氣。


    看著他的動作,感受到微涼的手背上傳來的熱氣,南弦歌眨了眨眼,然後用另一隻手輕掐住少年白皙俊朗的臉頰:“沒事的,一會兒就散了。”


    南弦易倔強地抿著唇抬頭看她,在看到她眼中一如既往濃鬱的寵溺縱容的溫柔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已經告誡過自己無數次把握好力道,姐姐的皮膚不能夠經受半點刺激傷害,就像小時候被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個瓷娃娃一樣,明明隻是凳子到地板的距離,它卻輕而易舉的就碎了,碎的讓他猝不及防。


    他麵對姐姐一直小心翼翼的,像那會兒的擁抱,都生怕自己太用力不小心傷到她,可是,南漪霧!又是南漪霧,就是因為她,要不是她的存在,姐姐......


    無奈地搖頭,伸出一隻手輕輕掩住少年已經開始濕潤的雙眼,另一隻手覆上他的後頸安撫著,柔聲說著:“都長大了,是男子漢了,可不能流眼淚了。”


    “......嗯。”感受到自己雙眼上和後頸上溫度微涼的手,南弦易怔住,被不同溫度接觸的地方快速的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然後一動不敢動的僵坐著迴答,在南弦歌拿開手後抿抿唇,忽略掉心裏一閃而過的失落。


    然後一路的沉默,不尷尬,卻讓人不安。


    下車後,看著近在眼前的南家別墅,南弦易最終還是拉住南弦歌的手,止住她往前走的動作。


    順著力道轉身,疑惑地看著麵前已經比自己高的少年。


    “姐......你如果看到......你不要生氣,我和他們不一樣的,我會一直隻認姐姐一個人的!”咬咬牙,詞不達意的少年真摯地看著她承諾著莫名的話。


    疑惑地歪著頭看他說話,雖然不是太明白少年究竟想要表達什麽,但還是溫柔地彎著漂亮精致的眉眼寵溺的點頭笑著。


    推開門,南弦歌看著大廳裏的畫麵,臉上柔和的笑怔了怔,腳下的動作也一頓,隨即拉著南弦易抬步踏進門,笑的更加幹淨美好,眉宇間乖巧的溫柔,引人沉淪也讓人不敢直視。


    她知道剛才可愛的弟弟想要說什麽了,這一幕,猝不及防的看到,還真是會讓人無比的紮心疼痛呐!


    大廳裏,嬌柔美好的令人憐惜的少女乖巧的站在沙發後麵幫坐在沙發上的貴婦揉捏著肩膀,不停地說些什麽引得沙發另一頭的男人朗聲大笑著,偶爾嬌羞的輕嗔也如出淤泥不染的白蓮一般賞心悅目。


    拉著的手被動的緊了緊又快速驚慌地趕緊鬆開,南弦歌側頭看著身後的少年,在觸碰到他滿是擔憂的眸子時愣了愣,然後無聲地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而大廳裏,剛才還其樂融融溫馨和睦的氣氛,在看到她時一瞬間僵住,然後一派冷然。


    自己可真是不受歡迎呢!南弦歌笑容愈發深邃純粹,美好燦爛的炫目而耀眼。


    “姐姐,你迴來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呢?”率先打破氣氛的是南漪霧小女兒姿態嬌媚的驚訝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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