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退下,雲如雁趕緊關上房門,上前扶起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家夥:“小五可是南宮家心肝寶貝兒,如果真有人和那孩子過不去,我們夫婦二人舍了性命也要護他……”


    “周全”二字還未出口,羽灰倏然抬起一張淚臉:“心肝寶貝兒?!如果我家主子不是……不是……”


    不是什麽?!還不從實說來。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喝問。


    小五是女兒身?!下一刻,像是聽到了天大笑話一般,一對男女麵麵相覷。


    “是,主子是女兒!不但主子是,就連小灰兒也是。”羽灰一把將頭攏在頭巾拉開,任一頭秀發披散下來,衝著他們淒然一笑——


    主子從小到大吃盡了苦頭,為了不受人欺負,也為了安慰得了瘋病的夫人,她不得不將自己扮成男兒四處賣藝乞討,住破廟。直到遇到了蘇先生和藥婆婆,才過上了幾天安生日子。


    原本夫人一直不讓主子來京城的,但主子就想著看看自己的家是什麽樣子就悄悄離開,但她太貪心,看到您們後就不想再離開……情願冒著欺君大罪當世子就因為舍不下這家的溫暖……


    聽羽灰說起雲小五第一次來長安站在南宮府門口那句“原來我的家這樣大啊!”的感歎,“難怪……難怪小五說會讓李雲昊李大人娶百裏千尋,原來……”南宮正恍然大悟,繼而潸然淚下。


    “小五,我可憐的曼兒,可憐的小五……”雲娘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這些年雲曼為何不迴長安的真實原由。


    “壞丫頭,女兒也是寶,她怎麽就不明白呢?”想像著母女這些年所經曆的那些苦難,她心裏又疼又氣。


    三個人哭成一團!也幸好所有人都退到了院外,否則不知道又要引起多大的風波。


    夫君怎麽辦?這事兒傳出去可是欺君大罪,隻怕有些人又要揪住這大做文章!


    哭夠了,雲如雁淚眼婆娑望著自家男人。


    做就做!我南宮正還怕他不成!南宮正虎眼一瞪,冷然道:“堂堂大丈夫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受委屈,豈不是枉披了這一身人皮?老夫這就去找陛下說個清楚。”


    “不,陛下已經知道主子是女兒身!”見此情形,羽灰連忙出言阻止。


    已經知道?!什麽時候的事?


    她的話讓夫妻二人大吃一驚。


    小灰兒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羽灰搖搖頭。說估計對方早就懷疑主子的身份,所以才會有那些閑言碎語傳出來。


    “小灰兒看得出來,陛下是喜歡死了主子,主子之所以拒絕對方,估計就是擔心身份公開會給您們帶來麻煩,或者說,她是不忍心讓您們傷心失望!”


    末了,她誠懇地直視二人補充道。


    “不失望不失望!有女如此,我們高興還來不及,來不及呢!”


    意外的訊息讓夫妻二人驚喜交加,開始琢磨如何名正言順將寶貝小女兒的身世公開。


    “找太師大哥,如果他能站在咱們這邊,再加上陛下,即便太後和其他一些朝臣有話說,咱也不怕。”


    思忖良久,南宮正抬頭看著雲如雁。


    唉!夫君憑什麽認定他會幫咱們?就因為蘇先生嗎?可對方已經被小四兒給氣走了啊!


    雲如雁長長歎了口氣,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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