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興瞟了那醜男一眼,默然無語兩手插在褲兜站在原地。

    “你挺行啊!聽說還泡到一正點的妹妹,給兄弟介紹介紹方法和技巧吧!以及。。。。。。”

    沒等大哥說完眾弟兄急忙都湊過來豎起耳朵吸取技巧。

    小興依然默然,冷冷說了一句,“今天我沒心情說,請你們讓開。”

    宗興不但是這群少年的冤家,也是醜男常年的打友。醜男和這群少年是當地有名的小混子,個個從小得到古惑仔的教誨和激勵。平時打,搶,偷,撿無所無能。醜男還給組織起了牛氣的名字——‘牛逼幫’,醜男幫主帶領這群手下弟兄閑暇時間不是在大道上叼著小煙,吐著煙圈,優閑的來迴晃悠溜達,就是去打劫小學二三年級的學生,去搶三四歲小孩手中的棒棒糖,或者去偷四五家書店裏的美女寫真集來研究,又或者去撿大地上的五六根煙頭來叼。真可謂牛氣衝天!最近醜男聽到打友宗興最近結識了一漂亮女孩,便起了隱隱的妒忌和羨慕之心,於是這次醜男碰到小興就順便幫兄弟和自己討教一下泡妹的心得,好對得起牛逼幫這三個字。

    醜男帥氣的彈掉了煙頭,一隻手揪起小興的脖領,說:“不然打死你!你這樣的爛泥都能泡到,我們兄弟肯定也行!你肯定有秘籍!說!”

    眾弟兄先也都向老大學習彈掉煙頭,跟隨老大齊聲說:“說!不然打死你!”

    “嗬嗬,是,我是爛泥,跟你們一樣。”小興沉沉的說。

    “跟我們一樣牛逼怎麽了?看不起我們!”

    “看不起我們!”眾兄弟又緊緊跟隨老大齊聲說。

    小興沉默了一會後,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是啊!我和你們栓什麽東西!一群自我良好的垃圾和扶不上牆的爛泥!”

    醜男被突來的高聲嚇了一跳,緩了緩召迴被嚇跑的魂說道:“臭小子,拐著彎罵我們!上!兄弟們!”這一句說出,眾兄弟又齊聲顫抖著大喊:“上!”卻都沒有行動。老大深知眾兄弟對他的敬仰之情上升到語言及行為上的模仿,自己得先起個示範帶頭作用。然而麵對小興這樣的打友,內心有些猶豫害怕,但是說到做到了這一步不打對不起自己多年在兄弟麵前辛苦積攢的麵子,於是另外一隻手向小興揮了過去。小興也不躲閃,任那一拳打在臉上。老大奇怪,平時經常切磋武藝,旗鼓相當的高手竟然讓自己打中,並且也不反擊,對此疑惑不已,同時得意這一拳果然起到了示範作用,其實眾兄弟看到小興不還手都來了勇氣,所以全部一哄而上揮拳去打頹廢的小興,有一兩個還將招式靈活運用,拳法改用了腳法。老大對兄弟們的勇氣和創新敬佩不已。

    “你們幹嘛呢!住手!”一個全身穿白色修身運動裝的紮一馬尾的女生兩手支在腰間挺立在牛逼幫的背後。

    醜男和眾弟兄看到美女都忘記了武功,紛紛都搶著上前來打招唿:“你好!”“你好!”“這個人欺負我們!”醜男搶先說明自己出師的正義。

    醜男四肢發達,頭腦卻像豬一樣,竟然這個事件被他解釋為一個心情壓抑的傻小子欺負一群牛逼衝天的小混子,這個觀點可以讓偉大的邏輯學創始人亞裏士多德也得蒙幾天來研究此邏輯的產生理念。

    “一群豬,你們好。”那女孩冷靜的說道。

    “老大!她是罵我們麽?”一隻豬略微領悟到此話的意義。

    “廢話!她說的當然是我們!”老大畢竟是老大,竟然又領悟到一層。

    “哈哈……是,我說的豬就是你們!你們還真認清自己了!”

    “啊!老大,他說我們是豬!”

    “靠!我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嗬嗬,小妹妹,我們可是當地有名的牛逼幫,你如果跟我們一起玩,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

    “還有撿的…。。”一兄弟興奮的補充說。

    “靠!誰讓你說了!怎麽樣?”說完笑眯眯的晃著身子走近那女孩的麵前,並且伸出一隻講禮儀的手,想和女孩握手結盟。

    那女孩抿嘴笑了一下,一腳猛然提起,正踢在醜男兩腿之間的襠部。醜男色迷迷的神情一刹那凝固然後轉為青紫抽動的神情。

    醜男兩隻手緊捂著襠部雙腿跪在了地上,撅著青蛙嘴噓噓之吹。

    眾兄弟看到老大色心的下場,也看到此美麗女孩無情的腿法,不敢久留,都害怕襠部的受傷,其中一個慌亂的說道:“老大!我們去搬救兵!你等著啊!”

    “有本事,你等著!”另外一個哆嗦的說道。

    說完這群少年掄開手腳跑掉了。

    “真是一群豬!”

    說完急忙跑到小興的麵前。小興這時臉部,渾身都受了傷,外麵的翻領外套上麵全是腳印留下的灰塵。女孩望著受傷頹廢的小興,感到一陣陣絞心,“沒事吧!”忙蹲下伸出手想托起坐在地上的小興,可是他用一隻手翻開了伸過來的手,然後用這隻手的拇指緩緩抿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又從容的拍打掉身上的塵土,最終一手支著地晃著身子艱難的站了起來。其間女孩多次想去扶他,他都用手給止住。

    小興冷冷說了一句,“麻煩你了,楊爽兒。”

    “我先走了,如果你還當我是個人,請你不要管我。”

    說完捂著肚子上的痛處,晃晃悠悠拖著步子走了。

    爽兒站在原地神情被小興的冷漠所凝固,久久看著小興漸漸遠去的狼狽身影。

    小興最終走到那個幹涸的湖泊,眼前又浮現出那點點滴滴美好的迴憶,迴憶過去眼前一片殘敗,這一瞬間內心湧出了強烈的酸楚,這股酸楚瞬時又占領了鼻腔。情感在一刹那潰堤了,那大片的淚水像洪水一樣橫溢在小興的臉上,化成千萬條流動的透人心扉的絲線轉而又凝結成千萬滴淚珠從臉頰下方狂亂的滑落,滴在那湖泊幹涸的土上。

    他不知道這淚水能不能讓這片幹涸的湖得到一些滋潤,他也不知道這淚水能不能讓疼痛自卑沉重的心得到一些釋放,他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麽了,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怎麽了。那一個孤獨自卑的身影像石像一樣佇立在那幹涸的湖泊之上,周圍籠罩著濃濃地酸楚的秋意。

    在這個季節,那少年所特有的情愫個性特質就在這一時刻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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